第78章 七十八诬人清白无赖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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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姮冒犯皇帝,这就是梁妃听与人言而行的毒计,要知道后宫再如何波谲云诡,皇帝只会是裁决的那一个,而永远不能是被利用的那一个;论阴狠,此计确实独树一格。
梁妃先以送药方为名假意亲和,妄图叫张姮放松警惕,让外人成全她的贤惠,又叫皇上对世子瞩目,引开皇帝的视线。然后悄悄下毒,让人慢慢管无法控制性情,却又觉察不出。然后稍加言语刺激,她自会去对皇帝不敬。
须知这可是极重的罪过,不管在何朝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若对皇上不敬,那后果只有万劫不复,纵是不死,也再无她张姮翻身之日。
——皇权之上,就是这般残酷。
青秋殿寂静无声,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寒,气氛萧杀,甚至没有一只雀鸟停落在殿院的树梢。
梁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姮,一步,仅仅一步,她居然没有如梁妃预想的那般,顺利“冒犯”天颜,反而在相隔他一步的地方,故意用脚绊住自己,在那仅差一步的地方摔倒,这给人的错觉就像是她斩钉截铁地跪了下去。
就是这一步,一步之遥,在梁妃的眼中心中,当真是遥不可及。
张思戚今日本在雲崇殿与元容叙话,听到有侍监来禀报,立即驾临青秋殿。可入目一片混乱,大多是梁妃的宫人,长河等人尽数狼狈;很明显,朝露殿被欺凌着。
梁妃见功亏一篑,心有不甘,险些要将张姮推倒在张思戚身上,辛亏被红素及时按住。
张姮眼神愤恨地跪在张思戚的面前,双眸带红,嘶哑着声音道:“皇上明鉴,开恩放过朝露殿的宫人,长河情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请皇上开恩!”
边说边磕头绕罪,额头红肿,身上染着血迹,头发凌乱,样子好不凄惨。
张思戚见到忙叫万顺将张姮搀起,却牵动了她的伤,着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妃正要说话,张姮又抢先一步急道:“皇上,梁妃娘娘说长河手脚不净,连带长河的宫人也一并被扣了盗窃的实锤。她纵容身边的刁奴碧珠来朝露殿蛮横欺辱,朝露殿被损毁得不成样子。更对长河的乳母施以私刑,皇上开恩,如果长河真的有罪,但请让梁妃娘娘放过旁人,长河情愿一人受罚——!”
梁妃本想中途打断,但张思戚绷着脸,一双深邃的眼睛不善地瞪着她,便窘迫得不敢吐露一字。
而跟张思戚同来的元容,趁势故作惊道:“哎呀!长孙殿下身上这么多血!梁妃娘娘,这真是你做的?你,你竟对长孙行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要屈打成招!”
梁妃反驳道:“昭仪!你说话注意分寸,什么屈打成招?!皇上在此,岂由你混淆视听。”
元容略有委屈的对张思戚道:“皇上,嫔妾只是心直口快。嫔妾一踏进世子的青秋殿,若不是亲眼得见,当真是没想到在皇上威严之下,他们胆敢责打皇室金枝,殿下的背脊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竟遭如此刑讯逼供,可见这些人出手有多重。”
青秋殿所有的宫人都跪在院中,各个面如死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是碧珠还苦撑着,张思戚严肃的对张姮说:“长河,你说。”
梁妃急了,张思戚眼下只问张姮,那便是不信自己,顾不得礼数,跪着哭诉道:“陛下,今日之事,起因乃是嫔妾宫中失窃才闹出的误会,这些嫔妾也是刚刚知晓便立即来阻止。昭仪所言屈打成招,嫔妾真是冤枉”
张思戚开始一言不发,后来“哼”一声打断道:“那意思是,你是不知者无罪了?”
梁妃被张思戚阴冷的话语吓得口吃道:“嫔、嫔妾嫔妾疏于管教,日后定当会严治宫人”
元容嗤笑道:“娘娘,你这般急着辩解作什么?闹得跟陛下不信你似的,想你贵为后宫唯一的二品妃,若真是误会,难道陛下会委屈你吗?”然后又貌似关切的对张姮说道:“好孩子,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皇上,是诬陷还是误会,皇上自有公断。”
张姮一边落泪一边回禀:“皇上明鉴,昨日孙女不慎惊寒,提早回朝露殿便陷入昏迷。可就是那时,梁妃身边的宫女碧珠,硬带人闯进了朝露殿,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长河本不知情,直到凌晨转醒,见屋里殿外皆无一人,更发现到处狼藉一片。后来隐约听见宫门外把守的侍监说,碧珠在长河殿里找什么娘娘的玉镯,先是将长河的乳母殴打,后又以寻物为名一通打砸,最后还是寻不到,就将所有宫人押到世子寝居。长河心系他们的安危,就从里面逃出来,一路尾随及晔宫人来到这青秋殿。先是发现槿灵等人被绑缚在一间房里,而孙女的乳母,则在后罩房被人鞭打!”然后转头指着碧珠说:“而她!就在一旁喝茶旁观。这都是长河亲眼所见!”
张思戚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妃对方低头不语,倒是元容倒吸了口凉气道:“陛下,如果长河所言是真,那真是太可怕了!”
张姮随即道:“皇上,长河的的确确是冤枉的!莫说是长河,就是朝露殿所有人,也可起誓从不曾见过什么寒翠玉镯,连名也是初次听到。可梁妃和碧珠一再强扣贼名,见我等不认,便是狠命责打,乳母更被人穿透脚趾一身鞭伤。而这刁奴还不罢休,竟教唆侍监欲对宫婢险些害她们清白不保。所以长河请皇上开恩清查,还朝露殿一个清白!”
张姮将惨状一一陈述,字字锥张思戚的心,此时他已怒不可遏,但还是冷静对一旁的万顺吩咐:“去看看朝露殿,然后速来回禀。”
万顺立即前往朝露殿,元容上前搀起张姮,又看了看庄氏,皱着柳叶弯眉对皇帝恳求:“陛下,如今人多嘴杂,还请陛下将涉事的奴才全部押解起来审问,也好保住西宫的名声。至于长河身上的伤,嫔妾看着要尽快处理,而且她的乳母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请陛下速召太医前来救治啊。”
张思戚应允,鲍挄便奉命带领禁军将青秋殿团团围拢,所有及晔宫人均被扣押。而元容为凸显良善,亲自扶张姮进到偏殿休息,又命人将庄氏小心抬到床榻上。
“殿下安心吧,有皇上做主,自然不会叫歹人害了你的,你只安心疗伤罢。”元容劝慰张姮,也不嫌弃二人身上的污秽和异味,反而轻手轻脚甚是温柔,等人安定了,她在床榻边又说:“殿下先休息吧,一会儿太医就来诊治,你乳母一定会好的,本宫先去给皇上回话了。”
张姮方吁出一口气,对元容道谢,元容只但笑不语。
青秋殿前院主殿,相对朝露殿宽敞许多,自然也容纳了所有涉事罪奴,而梁妃和红素,常裕泰也跪在一旁。最凄惨的莫过于碧珠,她被鞭打已是伤痕累累,可皇上没有恩赦,她只能跪在冰冷的殿堂里,冷汗直流,但汗珠浸湿了伤痕更是疼上加疼,却哪敢吱声,只能咬着牙继续忍着。
元容进来殿中,就见梁妃早无往日的盛气凌人,心中着实快活,但面上自然不着痕迹,来到张思戚面前躬身行礼,张思戚遂问:“长河怎样了?”
元容用衣袖掩着朱红蜜唇,眼中含泪道:“回陛下,太医还未到不过嫔妾看着着实不好,整个背脊已是红紫,血迹斑斑。唉!行刑之人也太歹毒,殿下还这么小,怎下得去手啊。”
梁妃面色僵硬,咬着唇想辩解,可皇上看得真切,这下要脱身怕是难了。偷眼去看碧珠,其实心中最怨的就是她,原本计划行得顺利,偏偏这该死的贱人从中挑出个玉镯戏码坏了事,闭目心意已决。
此时万顺来回话,直说张姮所言不假,他前去时那两侍监还守在那儿,即命人当场拿下。待推开宫门后,就算饱经忧患的他也不由得惊异;这殿内真是能砸的砸,能毁的毁,以往御赐的和妃嫔送予的赏玩器物,也全被摔碎不算,就连那些院中栽种的花草树木也尽数折。好好一座宫殿,竟像遭人洗劫了般。
“梁妃,你可知罪!”张思戚听万顺描述朝露殿的惨状,梁妃立即叩首,倒是痛快认罪:“嫔妾知罪,嫔妾勿信小人谗言,害长河殿下失了殿阁,更伤了她亲近之人。但求皇上看在嫔妾治理后宫多年的份上,饶嫔妾这一次。”
张思戚怒道:“你还有脸求饶!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若不是朕今日亲眼所见,还不知道你竟在后宫如此跋扈。朝露殿是朕亲赐给长河的寝殿,你竟叫你的奴婢肆意打砸!你眼里还有朕没有?!”
“皇上恕罪!嫔妾真的知道错了,只恨碧珠平日在嫔妾面前谦卑谨慎,所以她说皇上御赐的镯子被人偷了,嫔妾心系皇上一时情急就信了。是真的不晓得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如果嫔妾知道,一定不会叫她败坏嫔妾名声的!”
梁妃舌敝唇焦,元容却阴阳怪气道:“那这么说,娘娘治理六宫当真是繁忙,娘娘如此睿智却用人不淑,对自己内宫的人和事竟这般轻信。若传出去,知道的是娘娘宽厚,不知道只怕是会说你恶意纵容啊。”
元容又对张思戚说:“皇上,长河殿下虽长在民间,但本性淳良。即便见识不广,但皇上赏赐她的首饰珍宝,哪一样不比玉镯珍贵,纵然喜欢也不至于去偷吧?何况那什么玉镯还是梁妃娘娘之物。”
梁妃急忙可怜道:“陛下,嫔妾不敢污蔑长孙殿下。春蒐后殿下有恙,嫔妾也时时叫人探望,从未有过歹心,今日长孙受辱,嫔妾也是疑虑万千,也是第一时间就叫常裕泰去请皇上来的,目的就是怕陛下怪罪,陛下明察啊。”
元容自然不给张思戚怜惜梁妃的机会,笑道:“娘娘倒是无辜,只是嫔妾有一点不明,娘娘既然说自己被人蒙蔽,那叫人请长河殿下到皇上面前对峙就是,何必亲自请皇上驾临,再不成请皇上下旨搜宫,到底无碍娘娘的美名,也不至于伤了殿下。可今日皇上和嫔妾进到青秋殿的时候,娘娘早就身在殿院中,并未见娘娘阻止恶奴,这可不知是何故?”
“昭仪说话放尊重!你怎么知道本宫早就在殿里,而不是才刚到一步皇上就驾临。皇上!嫔妾真的是还没来得及,您相信嫔妾啊!”梁妃声泪俱下,张思戚却没有半分动容,然后门外传来鲍挄的声音请旨求见。
张思戚准鲍挄进到殿来,他跪下道:“末将有失,请陛下责罚。”
张思戚疑惑问:“什么事?”
鲍挄犹豫一下道:“回禀陛下,末将调部下封查青秋殿时,宫人均被制服,有两人伺机逃跑,卑职将其拿下,发现他两人分属禁军名下。还请陛下降罪末将治理不严,管教下属无方,让他们进到了内宫。”
“什么?!”张思戚怒道。
宫城执金卫禁军,负责太平宫的防卫,是长阳三大皇属军队之一,直属帝王,按祖制是不能踏进内宫半步的。所以当鲍挄回禀禁军中有人与后宫有关,即刻正色。就连梁妃和元容也惶惶不安起来,特别是梁妃,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青秋殿会有禁军。果不其然张思戚发踊冲冠,怒道:“鲍挄,你是怎么当职的!”
鲍挄立即叩首道:“卑职有罪!请皇上降罪!”
万顺也谨言劝阻:“陛下息怒,禁军将士一直对陛下忠心不二。鲍统领更由苏统领亲自举荐,自上任以来尽职尽责,请陛下容他解释。”
张思戚依旧眉毛竖立,直视鲍挄允许他辩解道,鲍挄叩首回禀:“回陛下,罪臣已查实清楚,此二人属宫门右监卫,记禁军名。经过盘查,此二人今日该在南明门当值,是被被梁妃娘娘”
梁妃顾不得礼数,开口呵斥:“你胡说!皇上,嫔妾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哪知鲍挄紧接着说道:“是被梁妃娘娘身边的碧珠,以梁妃懿旨为名,传唤到青秋殿把守。”他一说完,几乎所有人直视抖成筛糠的碧珠,此时,碧珠已经脸色惨白,早就泪如雨下,她想辩驳,可张思戚哪会想听,只听他冷冷说道:“好啊,宫里竟有这种大逆不道的贱婢,梁妃,你还作何解释?”
“陛下!嫔妾无辜啊,嫔妾无端受累,是被歹人侮害才受此恶名。都是,都是碧珠这丫头胆大包天,升起宫里的不正风气,嫔妾轻信铸成大错,如今再说什么也是图然,就请陛下降旨重重责罚她!”
“责罚?这个贱婢犯得如此大罪,在你的眼里就是一顿责罚了事吗?”
“不,不是,是嫔妾失言”
元容借此道:“梁妃娘娘,这后宫勾结禁军,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您不能因为平日宠爱这个宫婢就是非不分,轻言开脱啊。”
梁妃此刻几乎被人掐住喉咙难忍,孤注一掷拽住张思戚的腿,哀求道:“陛下!嫔妾明白,嫔妾今日说什么都无法平息陛下的盛怒,在皇上心中嫔妾是犯下大过的,实属罪有应得。但请陛下看在嫔妾服侍多年,暂理后宫还算平顺的份上,不要迁怒及晔宫里的其他宫人,也让嫔妾去的体面,不至于到了黄泉路后,被陛下的旻儿厌弃啊,皇上!”梁妃说道最后已是涕不成声,妆如春水却半幅尽失,容姿凄苦。她故意提起自己早夭的爱儿,就是希望勾起张思戚内心的那个痛楚。
“你还有脸提起旻儿”张思戚如梁妃所料升起哀痛之色,元容怎敢善罢甘休道:“陛下,娘娘或许不知情,但此处是梁妃亲自为世子所定的暂居之所,如今朝露殿人都在他的寝殿,不知”
梁妃心知元容的歹毒心思,庆幸早将人送走,免除鱼池之祸,身旁的红素急忙回禀:“陛下,此事与世子无关啊!今早世子府传话,说丽多公主生前的一个贴身女婢病亡,此人照顾世子多年,所以世子一听到消息就出宫去了。都是碧珠这贱婢,自作主张将人押来这无人之地,动用私刑想是以为这样就无人知晓了。”
“红素你,皇上!奴婢冤”碧珠慌了,刚想开口,就听张思戚一声“万顺!”的怒喝,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万顺叫来的人押解,先掌了三十多下嘴,然后又被押到院中行杖,碧珠惨叫求饶,可越打越气弱,最后是再也发不出一声,犹如瘫死。梁妃惨白着脸和红素二人战战兢兢地抱在一起,听着外面碧珠的惨叫,心惊肉跳。
张思戚充耳不闻,对鲍挄下旨道:“禁军内与祸乱宫闱之人勾结,罪不可赦,二人即刻处死!你去监斩!”鲍挄即刻领命下去。梁妃听罢几乎吓晕过去,但是张思戚的话里没有她半句想干,才算松了一口气。
张姮在屋里都听到碧珠的惨叫,她不顾由太医的阻挠往主殿跑去。院中,碧珠已被打得昏迷不醒,又被侍监泼了一盆冷水,稍有意识又被杖打,张姮不再看她进殿去求见张思戚。她进来行礼的时候,元容递了个皱眉的眼色,张姮扫了一眼便心中有数,决定今日绝不给梁妃逃脱之机。故作可怜兮兮道:“长河恳请皇上,将长河送回启州故居聊此余生。”
张思戚惊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张姮故作悲苦道:“皇上,长河无得,因出身寒微自入宫便被他人嗤笑,也明白自己不可和贵胄同日而言。只心中一直谨记皇上教诲慎言慎行,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可长河依旧被他人欺凌,更因为孤苦的背景让人随便诬陷蒙冤。”
元容抹了一把泪水,道:“殿下实在妄自菲薄了,自殿下入宫,一直谦恭谨慎,虽然偶有疏忽那也是初入宫门的不知所措。陛下,凡事都不可急缓,这些时日,长河殿下勤以立身,莫说是嫔妾,就是满宫上下的宫人皆看在眼里。”
张姮苦愁着面色道:“昭仪娘娘高看长河了,长河原是这么一个粗鄙庸人,秉性顽劣,所以受不得别人半点冤枉,冲撞了贵人。不像有些人心思沉稳,连贼喊捉贼都可以面无惧色。”梁妃自然听出她意有所指,装作充耳不闻,元容见此欣慰道:“长孙殿下倒是真性情。”
梁妃冷着脸道:“长河殿下不必急着妄自菲薄,纵然宫规严苛,嫔妾也从不会无端议论。”
张姮怒从心起道:“娘娘这话,那便是认定长河是偷窃之人了?您统御西宫,谁人都是紧趁利落,唯有对我没有半点犹豫的认定既是负了你的人?好好好,既然如此,朝露殿您砸了,人也打了,可有搜到您丢的东西?或者说您不甘心,还想将长河和自己宫人的身上里外搜个干净?那长河就斗胆请皇上下旨,请宫中的尚宫来长河身上翻一翻!”
元容急忙道:“陛下!这如何使得,长河殿下虽不是长在宫里,但也是千金之躯,您如果让人去搜身,以后叫殿下如何在宫中立足,那些小人岂不是抓到话柄嗤笑殿下。”
张思戚道:“长河是朕的长孙,岂有被人污蔑的道理。”
梁妃哭道:“陛下明察,嫔妾绝不敢污蔑”
张姮反笑:“言之凿凿不敢,那我请问娘娘,如果今天您没在长河身上找到镯子,您是不是就该说,是长河私藏了镯子?或许搜身不够解气,您还要对长河用刑逼问呢?”
“你!”
“您不用急着狡辩,长河的奶娘就是最好的证明!”张姮冷哼一声又道:“皇上,您该知道,长河尚未行冠笄礼,按祖制还不能佩戴首饰。就连梁妃娘娘赏赐的项圈,也是她吩咐佩戴长河才敢戴着,剩下全部存放在朝露殿的私库中。长河想问娘娘,您可见过长河带过手镯?这西宫又有谁见长河带过吗?”
张思戚听张姮娓娓道来,自然明白是非黑白,忽见门口急急跑来一侍监禀报,说碧珠受不住杖责已经咽气了。张姮开始还觉得碧珠罪有应得,但很快明白这下算是死无对证了,她不能松口道:“皇上,碧珠虽然已死,但是那些打砸朝露殿的侍监宫婢都是受她指使,孙儿以为,将那些人找来一一审问,肯定能查出事情真相。”
梁妃极力反对道:“皇上,屈打成招难保嫔妾不会被歹人诬陷啊!”
张姮立即讽刺说:“呵,原来娘娘也知道极刑之下会人被出口污蔑啊。”
梁妃气结,但她明白,此刻不是硬撑的时候,以退为进道:“殿下心中有怨,不外乎是责怪嫔妾没有及时制止,既然殿下非要将已死之人的罪名按在嫔妾身上,那嫔妾认了便是。以免皇上为难,殿下因为宫规严苛早已对嫔妾心有不服,今天正好借机报复。但嫔妾想说一句,嫔妾纵然有过,但是殿下能保证你手下的人手脚就一定干净吗?”
张姮道:“娘娘倒是认得干脆,就和吩咐行刑一样的决绝。既然娘娘说出狠话,那长河也对娘娘言明一句,今日绝非我要揪住娘娘不放,实在是梁妃你欺人太甚。我初回皇宫,自问与任何人无冤无仇,到底谁更有理由加害谁,老天看得清楚。”梁妃怒目而视,却不敢再说一句,张姮接着说:“既然在娘娘心里,一只手镯可以毁了一座宫苑,甚至是几个人的性命,那您及晔宫的东西实在是叫长河不堪重负,日后,还请娘娘您吝啬宽厚,免踏小地,长河受不起您的任何亲和。”
“够了!”张思戚忍着头上的阵阵刺痛一声怒斥,张姮等人皆不在言语,还是万顺看出端倪,想上前询问,被张思戚阻道:“朕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张姮和元容一惊,心道难不成皇上要放过梁妃,可又不敢多言,随即听到张思戚略显疲累道:“及晔宫梁氏,行为不检处事荒唐,纵容恶奴生事,自即日起,幽禁宫中自省,待遇全免,非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皇上——!”梁妃急呼,张思戚立即踹了她一脚怒道:“你好好的给朕去反省,如若不然,朕不会再顾念多年的情谊。世子也不准你再过问,以免你这一身不知检点的戾气带坏世子!”梁妃此刻像被人抽了半条命,要知道她这辈子的指望就是张晖,如果就此断绝了,那岂非再无生还。可是常裕泰和红素扶着她,梁妃犹如烂泥暂无其他动作。
张思戚又对万顺道:“将毁坏朝露殿,还有对王姬行刑的人全部杖杀!让后宫所有的侍监宫婢去观刑。朕倒要看看,这皇宫还有谁再敢无法无天!青秋殿就此封禁,谁也不准再踏进一步,违令者斩。及晔宫但凡今日在青秋殿中伺候的,统统打入三思署。”
张思戚的这一旨意,将及晔宫砍掉了一半儿的人,又幽禁了梁妃,算是这辈子对她最大的惩戒,事情就像一股风,张思戚还没出青秋殿便立即传播开来。
元容自然喜闻乐见,只是她还要些私心,假意试探张思戚道:“陛下息怒,切不可伤了龙体,梁妃必是知道教训的,只是眼下朝露殿被弄成那个样子,长河殿下是住不得了,还得请皇上另赐一住处安身啊。”
张思戚觉得有理,想了想道:“长河,你今日受惊受伤,朝露殿就不要再去住了,万顺。”
万顺回禀:“陛下,西宫较好的地方,除了朝露殿,皆是娘娘们的居所,暂无闲置余地容殿下安心养病了。”
张思戚叹道:“罢了,既如此便挪去玲珑馆暂居吧。”
张姮谢恩,元容又道:“还是陛下思虑周全。”张思戚怎会不明白她心之所想,也罢,梁妃如此德行,再手握重权就不妥了,开口说:“梁妃自省,这治理后宫的权责自然不能再由她执掌了,阿容你入宫也多年,资历不比梁妃浅薄,日后,你就代替梁妃去管制后宫吧。”
元容当然红光满面地接受了旨意。然后在张思戚不注意的时候,对梁妃投去一抹笑意。梁妃看在眼里,恨不得眼光变成利刃,一下将元容斩杀。她自己虽然明白,今日有此下场是不能在手握大权了,可她就是不甘心。之前曲玫是因为自己不在宫中,她尚能硬抢,而这一次是皇上亲口下旨,她再不愿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从长计议。但内心坚信,她一定会有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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