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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栽赃


次日夜近亥时,雲崇殿外一阵喧闹,张思戚问万顺发生何事,万顺回禀是梁妃前来有事启奏。张思戚放下奏折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梁妃入殿内躬身行礼:“皇上日理万机,嫔妾还来打扰请陛下赎罪。不过夜已深了,陛下还有注意龙体啊。”

        “你管理后宫一直尽心,有些触犯宫规的,你看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更深露重的,没必要还跑来一趟。”

        “嫔妾也是这样想,只是事有蹊跷,实在不敢擅自做主,请皇上赎罪。”

        “什么事?”

        梁妃并不急着搭话,只是让常裕泰,把一个被捆绑结实的侍监押进殿内,那侍监也不敢抬头,哆嗦成一团的跪着,梁妃方说:“嫔妾今日去探望昭仪,晚上回宫的时候经过长芙宫,嫔妾的宫婢就发现长芙宫门口有人鬼鬼祟祟,见之可疑。嫔妾心想顺仪身子还在调养,怕有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扰乱长芙宫的安宁,才暗中将贼人拿住。只见这奴才言辞闪烁,就拖回宫中仔细盘问,这才知道,他就是长芙宫的侍监,仗着自己的职务便利,监守自盗,拿了尚药监配给顺仪的药材去变卖换钱。”

        张思戚问:“他偷了什么药?既然是监守自盗,那为何不偷金银首饰?几个药材有什么值得他偷的。”

        梁妃故作疑惑说:“嫔妾也想不通,只是先前苣若园无故出现神香草,三司署还没查出究竟,嫔妾本不该前来叨扰,眼下又出了盗药之事,是嫔妾管制有疏。而因两者都和药材有关,嫔妾思前想后,此时万不得马虎,况且这奴才话语颇有蹊跷,嫔妾不敢不来禀报。”

        张思戚转头,只见那奴才委屈的大呼冤枉:“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冤枉啊,这些都是顺仪娘娘不用的药材,奴才见每次熬完都倒掉,可惜的紧,也敢巧奴才这几日手头紧,就、就想着不如拿去换几个钱应急。”

        梁妃呵斥:“大胆奴才,还敢狡辩。你明知顺仪小月,这些都是太医精心挑选的补药,正是她进补的时候,你还敢私自变卖,看来顺仪妹妹是太好性子,由得你们放肆。”

        “娘娘恕罪啊!奴才绝无半句假话,这些药,顺仪娘娘当真不曾服用的,奴才还听顺仪娘娘身边的宫女说,娘娘前些日子还在来红,这些药吃了怕要过火,所以娘娘一口也没动过。”

        “你说什么?”张思戚和梁妃都是一惊,明明郑太医诊断过,郭秀确实是滑胎无疑,可试问在孕期的女子又怎会来红?分明是这奴才狡辩。

        张思戚怒道:“你这奴才真是大胆,嫔妃也是你能诬陷的?分明是你自己见财起意,现在见事情败露就诬陷她人。”

        “皇上明鉴啊,奴才绝无半句假话。”说罢侍监磕头如捣蒜。

        梁妃反劝张思戚:“皇上息怒,这奴才所言是否属实,叫内事官来一问便知。”

        张思戚立即叫万顺传来记录后宫女子月事的内事官,为防有漏,连带内廷尚仪和女官也一并叫来。等一干人等抱着册本前来,张思戚翻看郭秀的记录,大致看来并无异常,梁妃又进言,为防万一,请张思戚命太医院主院官将郭秀的脉案呈上。此后,太医院院官、内事女官和尚仪,三人奉命将郭秀存在太医院的脉案,和将记录嫔妃例事的内事主簿仔细对照查阅。

        只见主院官侍眉头深锁回禀:“陛下,微臣翻看过后,却有些疑虑,郭顺仪的身子从脉案上看来,一直不佳,臣座下的院审也亲为顺仪诊脉,确实是阴虚亏损。照理说,娘娘的月事,本不该每月精准,总会相差数日这册本之前记载的尚无异常,但自从顺仪小月之后,这记录的时日倒精准了。”说罢,主院官将脉案呈现给张思戚,两相比较,却有可疑。

        主院官继续说:“陛下,顺仪娘娘天生内虚,脉弱气短,怀孕初期又懒言少语,有此状态的人乃流产之象,绝不可能保住胎儿五个月。”

        张思戚心惊:“什么?”

        主院官跪下:“陛下息怒,或许是臣才疏学浅,阅历不足,但臣不敢不将心中疑虑吐露,不敢欺瞒圣上。”

        梁妃顺势说:“陛下,嫔妾以为,顺仪妹妹玉体不足是事实,但御医言之凿凿,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将为顺仪诊治安胎的郑太医招来,仔细查问,也可保住妹妹的清白。”

        张思戚恍然:“不错,万顺!”

        “奴才在。”

        “你马上将给顺仪诊治安胎的郑太医叫来,还有平日给顺仪请脉的御医,全部叫来!”

        “是!”万顺立即去传旨郑太医和平日为长芙宫请脉的另一名御医觐见。

        梁妃看到郑太医,忽然插了句嘴:“郑太医,若本宫没记错,郭顺仪的父亲,曾有教受你的恩泽吧。”

        郑太医不敢欺瞒,只得说:“回娘娘,臣入宫之前,确实是在郭大夫的医馆学医过。”

        梁妃窃喜,但面上面无表情的对张思戚说:“陛下,既是如此,那郑太医即便是清白,也有偏帮之嫌不足为信了,为了妹妹的清誉,还请陛下问另一人最好。”

        张思戚觉得有理,让另一名太医查阅脉案和内事主簿,郑太医心中犹如被压了巨石,一时间连喘气都不匀了。

        “陛下,微臣以十五年的行医经验发誓,这脉案记录的症状,绝不会是内事主簿上记录的那样。”

        “哦?”张思戚责问内廷内事官,可内事官大呼冤枉:“内廷脉案一直谨慎记录,事关重大,万不能有纰漏的,所以女内事官无不精准记录,与太医院一并为后宫各位娘娘调理。”

        “皇上,若太医院的记录没错,那必是内事的记录有改动。”

        张思戚拿来内事主簿仔细查阅,梁妃也一同查看,忽然梁妃指着其中一页说:“陛下,这里,似乎有改动的痕迹,像是个水渍。”

        张思戚让主院官仔细检查,果然:“陛下,虽然水渍很小,但以水洇湿纸张,却有不同。”

        张思戚怒斥内事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肆意篡改记录欺君,你可知罪!”

        内事官不得不跪下讨饶:“皇上息怒!是郭顺仪给了奴才一大笔钱,只说孕中有些许出血,并非月事,可宫规有定,内事一旦记录在案便不许更改,奴才也是怕被责罚,所以,所以才弄湿了几个字,妄想蒙混过去,请陛下赎罪!!”

        张思戚又怒斥郑太医:“郑卿!顺仪自从有孕,也是你一直照看的,你不是一直说她无碍吗?如今这两本记录,你作何解释?”

        “臣,臣这”郑太医已经战战兢兢,汗流浃背,竟一句话都说不出,事情如何,张思戚已经明了。张思戚刚要动怒,忽然梁妃劝道:“陛下息怒,郑太医有罪可以慢慢审问,只是不知顺仪妹妹为何会这样?”

        “为何?哼,是为何你还看不出吗?如今因为神香草之事,后宫惶惶不安,都是她掩盖自己丑事的借口!”

        “陛下的意思是说,顺仪早就滑胎,因贪图皇上的恩宠,欺君罔上可皇嗣事关重大,就算妹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蔽圣上啊,请皇上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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