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临终前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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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想多了。”乔漾看了眼时间,意在不久留,转身下楼。
一名服务生跌跌撞撞跑上来,“乔总,不好了。”
“七爷…七爷他…”
“去取蛋糕的时候,被人捅了…”
乔漾一惊,大步跑下停车室。
孙瑜奇被扶进了车里,地上一摊鲜血,浓郁,刺鼻。
乔漾俯身进到车里,那股铁锈味更甚。
孙瑜奇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向乔漾虚弱伸出手。
五指全沾染鲜血,没有一根干净。
“小漾啊…”孙瑜奇颤颤巍巍,声线羸弱,脸色惨白如纸。
乔漾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七叔,你撑住。”
回头,正要让人叫救护车。
孙瑜奇握住她大拇指收了收力气,“不用了。我让人守住了消息,也不要叫救护车。”
气弱,说半句话就咳上好几声。
“我活到这个年纪…也差不多知足了,这个结局,早年我就想到过…”孙瑜奇眼睛盯着车顶,一边抓着乔漾的手,一边努力组织语言。
像临死前最后一根垂向他的稻草。
孙瑜奇:“我对不起你,小漾。对你,对乔家。我没资格说什么。但,馨儿…”
孙瑜奇逐渐涣散的瞳眸又凝聚起一股力量,“可怜了孤儿寡母,有劳你以后多照顾。”
“堂明把你教的好。七叔…七叔交给你放心。”
乔漾很难眼睁睁就这么看着孙瑜奇死在自己面前,大声朝外吼,“来人,开车,去医院。”
车门从外拉开。
是梁秩。
孙瑜奇抬起沉重眼帘,也看清了那张脸。
挤不出笑了。
他只能尽快交待。
“梁总,在。”
“小漾。你能答应我吗?”孙瑜奇坚持最后一口气,吊着,全部希翼都压向乔漾。
乔漾低头,咽回喉间所有不适。
孙瑜奇又剧烈咳嗽起来。
连带着腹部的血涌出更多。
乔漾没有思量的空间,“好,我答应你。”
梁秩绕到了驾驶位上,没等系安全带就直接发动车子。
孙瑜奇得到乔漾的答案,心满意足拼出笑意,“好好…小漾,”他还想说些什么,消散的意识一并带走了他的声音。
“对不住了…”孙瑜奇低声,喃喃。
“在你生日这天…”
最后一丝嗓音戛然而止。
“七叔。”乔漾喊,晃他肩。
不再有任何反应。
乔漾伸出手,放到孙瑜奇的鼻间,静得没了半分呼吸。
她闭眼,垂下头。
梁秩从后视镜里看到,靠边停车。
车子还没开出停车场。
事已至此,没了必要。
乔漾只感觉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血腥味笼罩住她,也吞噬掉孙瑜奇的性命。
不多时,乔漾听到梁秩在打电话,让派人过来。
“不要声张。”梁秩迅速挂断,下车,又打开后座的门,把乔漾从一滩血水里拉了出来,放进了副驾驶。
乔漾身上也染了血。
双手也是。
梁秩从后备箱里翻出一条毯子,盖在了孙瑜奇身上。
乔漾头脑此时格外清晰,盯着血红的手心,以及孙瑜奇给她的那只小型录音笔。
电话在震。
乔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
冷静开口,“马子臣,你来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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