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桃花运 第72章偶遇女汉子
72、偶遇女汉子
墩子去给女儿办出院手续,回来时在医院大厅门口遇见了洪大雨。洪大雨女儿感冒了,她领着去医院看医生的。
大厅是两扇玻璃门,由于是冬天,只看着一扇。洪大雨从外向里走,墩子从里向外走。墩子一直心事重重地低着头走路,到门口,一堆肉一下子把那扇门堵死了。墩子赶紧退了一步。没想到那堆肉进来门立在墩子面前不走。墩子纳闷地抬头一看,原来是洪大雨。
洪大雨的丈夫杜景在砖厂打工时砖窑塌陷砸死了。洪大雨领着女儿走了,具体去哪里了没人知道。她今天突然出现,墩子有些紧张。洪大雨是个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人,墩子每次见了她就像见了毒蛇。
干什么来了,谁病了?洪大雨把墩子逼到墙上,脸几乎贴到墩子胸膛上问。
墩子竭力后仰着头,防止一不注意下巴碰着洪大雨的头,边死瞅着步步紧逼的洪大雨边说:女儿有点不舒服,住院的。
住院就住院吧,干嘛见了我像见了鬼似的?我身上有瘆人毛吗?
哪有啊,哪有啊,我躲你干嘛,不没注意嘛,哪想到你会来这里?墩子说。
哼。洪大雨鄙夷地看了墩子一眼说:你心里想嘛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还想嘛。墩子说,你都走几年了,又不知你去哪里了,我还能想嘛。我压根就没想过嘛。
洪大雨坏笑着,两眼钩子似的看着端子,接着低下头,指着身旁的女孩说:俺女儿,有点发烧,也过来看看。
墩子随着洪大雨的手一看,洪大雨的女儿真是漂亮,根本不像洪大雨生的。身材苗条,皮肤不黑不白,光滑细腻,闪闪发光,特别是两只大眼睛,明晃晃的水灵灵的,就像春日照耀下的湖面,柔波荡漾、幽静深邃。
长得像你吧。哈哈。
洪大雨突然一声,像炸雷响在墩子头顶。墩子被震的晕头转向,很久才苏醒过来。他看了看一脸懵懂盯着墩子看的女孩,对洪大雨说:孩子都懂事了,你怎么还开玩笑啊。
孩子的眼睛像妈妈,孩子的鼻子像爸爸。除了眼睛像我,比你的小点,其他都随你。洪大雨继续说道。
墩子缩了一下身子,脱离开洪大雨的包围圈,站在一边说:再胡说八道?
你怕我赖你?哈哈。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不会给你的,和你开玩笑的,你看你吓的,看来,做贼的心虚啊。
一听贼这个字,墩子心里就添堵。虽然这么些年了,人们不再把他当贼提防着了,可无论谁,在什么地方,一提到有关小偷的词语,他心里都有说不出的厌烦。即使不是说他,他也有同样的感受。今天洪大雨又提到了贼这个字,墩子心里又开始翻腾了。脸上像是刚喝过酒似的,越来越红。洪大雨知道墩子的过去,知道他忌讳贼这个字,有些尴尬,忙转化话题说:哎,你闺女得什么病?在哪个病床?一会我去看看。洪大雨皮笑肉不笑地说。
墩子长吁一口气,脸恢复常态。听到洪大雨问话,手像扇子似的摇着,嘴像打机关枪,说:不用,不用。
洪大雨看到墩子不生气了,微笑着拍了一下墩子的胸膛说:又不是外人,客气嘛。说完,领着女儿向前走了。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过头来说:有个女的你还记得吧,听说成你家亲戚了?
一听是女的,墩子头就大。他真不想再有什么样的女人与他有关系。于是瞪大了眼睛像看恐怖片似的看着洪大雨的脸问:谁?我家什么亲戚?
洪大雨冷笑了一声,说:就是张勇的妻子王高丽。
墩子一听是她,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张勇因为她,钱被骗走了,人也出意外死了。他和小红因为张勇,弄得家不是家,业不是业。本来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弄得跟仇人似的。墩子生气滴说:她算俺什么亲戚?谁和女骗子有亲戚?我不认识她。
洪大雨又哼了一声说:你不认识她?骗谁?
我真不认识。墩子说。
你知道王家庄村结巴老王吧?
结巴老王墩子当人知道。他家年年种瓜,墩子饿了就去他们家瓜地偷瓜吃。那时是他闺女看瓜,对墩子很好。墩子于是说:结巴老王当人知道,我还吃过他家不少瓜呢。
你还和他闺女在瓜棚里睡过觉?
别胡说。墩子瞪了她一眼。
那女孩还去顶上村找过你,要嫁给你,被结巴老王赶胡来了?
你怎么知道?墩子反问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说的对吧?
哦,就算你说的对,这跟王高丽什么关系?
王高丽就是那个看瓜的女孩,结巴老王的闺女。
墩子眼睛直了,怎么会有这么样的事?看瓜女孩聪明又漂亮,怎么会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而且还当了女骗子?
看到墩子愣神,洪大雨又说:王高丽一直等你,就是没有你的消息。后来被骗子骗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开始当起了女骗子。
墩子吓坏了。他和小红被张勇骗,张勇被王高丽骗,而王高丽又是墩子的老熟人。这关系有些微妙,这情况有些复杂,而这种事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这事不能传出去,传出去就麻烦了。张勇死了,王高丽跑了,只有他在这里,一旦有人问起什么来,他该怎么回答呢,他又怎么能回答得了呢?
墩子赶紧跑到洪大雨跟前,像做做时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在场,墩子悄声说:你可不能乱说啊。
洪大雨看了看吓得脸发青的墩子,哈哈笑着,领着女儿走了。
墩子像受惊的鸟似的,跑进了女儿的病房。倒把父亲吓了一跳。这些天来家里的事够多的了,他课不希望再出什么岔子。
父亲见墩子不说什么,心神不宁地到处看,又说: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了?撞见鬼了?什么事慌成那个样?
没什么,墩子说,外边风大。墩子气喘吁吁地说。他看见女儿不在房间里,问到:孩子哪里去了?
去她娘那里了。父亲有些不满地说,你说这孩子就是不听话。给她说她妈正病着呐,别去打扰,她非去。一声不吭,跳下床就跑。
去就去吧,不让她去,回家也是讹人。墩子说着又去收拾东西。
父亲又问:手续办完了?
办完了。
你还用前面打个招呼吗?
不了,反正还得来,咱要不赶紧走吧,回家还能吃上中午饭。
父亲瞪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咱不吃了中午饭再回去?快晌午了,回到家就过饭时了。
墩子明白,父亲想在镇上吃午饭。镇上饭店里的大烩菜,总是他梦寐以求的佳肴美味,可他活这么大年纪了,也没吃过几回。在医院里这么些天,墩子也没舍得买一份,现在回家了,也不让吃。
墩子不是不理解父亲的心里,也不是非现在就走不可。他心里有事。花钱是一个原因。他们家现在缺的就是钱。但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洪大雨。墩子怕不赶紧走开,万一洪大雨进来可就麻烦了。这人离婚了,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孩子。这人可是敢作敢当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墩子现在的家庭已经够乱了,他不想让洪大雨这个泼妇再插一杠子。和小红的事还没了解,再出来个洪大雨,李苦藤真把他看扁了。
墩子没理会父亲的情绪,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像做贼似的拿起行李,出门左右看了看,直奔车棚而去。
父亲随后到了,他把行李给父亲拿着,把父亲扶到自行车后座上,骑上车出了医院。
墩子心里有事,车骑得特别快,十几公里山里,一会就走完了。快到家的时候,墩子听到了小孩的哭声。进了家门,见是儿子在哭。儿子坐在院子里,膝盖在流血。母亲站在儿子身旁,指着儿子的鼻子数落:你就是皮没够,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吗?你看看,崭新的棉裤磕了个大窟窿,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听到大门外有动静,母亲转过身来,见是墩子和父亲,笑嘻嘻地迎上前问:怎么?你们俩都回来了?小红谁照顾?
孩子我外婆在那里。墩子说着,推车走进院子。
母亲向他们身后看了看,说:嘹亮呢?还不该出院吗?
出院了,不愿意回来,费找她妈。父亲说。
墩子把自行车放好,去看儿子。棉裤磕破了一个洞,腿上擦去一层皮,血淋淋的。
墩子抱起儿子,踏进屋门,感觉有些不对头,于是回头问:娘,李苦藤干什么去了?
俺哪里知道?不是去医院了吗?
墩子一下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木偶一般。儿子被墩子勒得疼了,哭了。墩子被儿子的哭声惊醒,看了看怀里的儿子,像一滩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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