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别前

父亲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按月定时给家里寄来生活费，随着母亲病情的加重，单一的经济来源已经入不敷出。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出租屋内生活快四年的时间。

        里面简单的陈列着几件简单的家居，一个长皮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窗台边上是中再次的书桌。另外。还有一个很窄的厨房，两个很小的卧室。虽然简单，但每天都异常的整洁干净。

        中再次软绵绵的回到家中，打来热水，为起身渐变困难的母亲擦拭身子，中再次扶起母亲，为她脱去身上的每一件衣服，浴缸中水调合适，把光着身子的母亲轻轻地移动到浴缸中。浴缸同古代沐浴用的一样，木制的。

        这次洗澡，中再次在水中洒下半篮花瓣，在安静的睡眠，花瓣漂浮荡开而去，透着着温热的气息，花瓣的芳香溢满屋子。。。。。。

        母亲的身子不必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差，母亲是他认为最漂亮的一个女人。

        雪白白皙略微浮肿的肌肤，加上一张轮廓标志而清新的脸庞，优美的身体曲线和芳香的秀发彰显着女人的成熟，只是已基本看不到红润的脸颊，一汪深情无比的眼睛怜爱的注目着自己的宝贝。中再次。

        中再次用小瓢盆舀一瓢温水缓缓地从母亲身上倒下，惬意而难忘。母亲还是挤出十分的笑意。一片片花瓣落在肩上，身上，仿佛母亲又回到了少女时代，落落的美。今天中再次的动作异常的慢。小雨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他怕母亲也会突然离开。

        水温渐渐地低了，中再次加了两次的热水，为母亲擦拭着每一块肌肤，轻而柔。鉴于不能再水中泡太久，中再次不得不把母亲抱出来。

        阳台地上的晾衣杆挂着干干净净的衣服，白天的阳光洒落在衣衫上。留下一缕阳光的脆香，清新而淡雅。中再次取来挂着的干毛巾，母亲的衣服裤子。轻轻地擦去母亲身上的露珠，为母亲穿好衣衫，让母亲满意的躺在床上。

        中再次取来一杯热水，取过一个药袋。

        “妈，该吃药了”母亲已经很久不吃饭了，药便是所谓的“饭”。中再次凑到母亲身边轻声喊道。生怕惊到母亲。

        母亲微微睁开双眼，中再次扶着，挣扎着做了起来

        “阿。。。。。。”

        中再次将水递到母亲口边，中再次先啜了一小口。喝过水，吃完药这次应该没事了，母亲安静睡下了。

        中再次服侍完母亲睡下，突然感觉到了一怔的空虚，害怕。。。。。。。心中默默地念着：“爷爷，我走了，我走后我不知道有多想你，对不起，爷爷，请你转告中再次，我真的好喜欢他！”

        不知不觉，中再次睡着了，再次醒来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一缕光线透过玻璃通过小小的缝隙挤进了隔着窗帘的屋内，直射在大床上，母亲安静的躺在那里，这次，母亲笑得很自然

        中再次睁开松惺的眼睛，像是在窥探光明的世界，起床来习惯的看看时间，他感到很诧异，算起来，他已经睡了三天三夜。

        “那母亲呢？”

        中再次将视线移动在母亲身上。

        “妈。。。。。。”

        中再次叫了一声，这次，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睁开双眼。脸上的表情僵硬而木讷，她异常害怕的扑到母亲的床边。拉起母亲的双手。完全没有了知觉，冰凉而僵直的手根本没感觉到儿子在握着。

        也许

        母亲灵魂深处想听儿子叫的最后一声“妈”

        当中再次掀开母亲的被子，在这一刻，他很震惊。或许，绝不亚于喜马拉雅山脉附近的火山爆发，板块运动的排山倒海。母亲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一个大大的“搏”字写的异常耀眼！母亲咬破的手指停留在了“搏”字的最后一笔上，中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妈。。。。。。”

        这一声，是来自中再次的呐喊，悠长荡气！早已僵硬的尸体躺在床上，眼角瞬间却流出了泪花。中再次的母亲已经走了，看得出来，他是开心的走的！还挂着幸福的泪花。

        一天后，中再次的父亲，中正，回来了。中再次以往很期待着有一天能突然回来，哪怕见一面都会给他带来无比的惊喜和愉悦。如今，他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了。因为中再次恨他。

        “咚咚咚。。。。。。”

        中再次开门的时候，中正正站在门外

        “爸。。。。。。。”中再次叫了一声，随着父亲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一起同父亲进了屋，女人进屋扫视了整个窄小的空间，却有一种大驾光临寒舍定蓬荜生辉的高高在上，这让中再次感到反感。

        “中再次，这是爸爸的朋友，叫姗姨”父亲中正介绍道，女人叫叶晓姗，瞪了父亲一眼。中再次再次感到厌恶。他没有叫只“哦”的应了一声。父亲这次回来，没有给中再次带来丝毫的惊喜，他想从来也不会有了，听说这次回来主要是办丧事的，等事情一完就会离开这里，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三天，三天后母亲的丧事办完，高考也只剩下三天的时间（昏睡三天三夜，丧事三天）

        中正拉起中再次坐在沙发上

        “孩子，爸爸有事情要跟你讲明白，你现在蛮十八周岁了，也长大了”中正接着说道“我同你去世的母亲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婚了，你妈要求我别告诉你，我对不起你母子俩”说完微微的叹了口气。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中再次从小到大第一次流泪了，他为母亲而流

        “我和你姗姨已经结婚两年了，明天我们就得回上海。你现在也不小了，该学会读力”

        此时，眼前最亲的人却给了他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中再次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中正接着说道：“这间出租屋，明天也就到期了，爸爸给你开个宾馆房间，那里条件好，也可以好好的休息，准备考试！就不要在这里住了。”

        “爸，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有个好朋友，我和他说好了去他那里，他是我的同学”

        “也好”

        中正爽快的答道，并从皮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摆在书桌上，挽着叶晓姗的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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