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转变Ⅰ开始

在路上，她除了指路以外，二人都没有说话，异常的安静。但沿途她们都没有找到人…她也越发的安静了。随着时间的过去，内疚就像是蚂蚁在心里不停的啃食他！

        他真的没有这么后悔过，当初自已为什么那么幼稚！

        她所指的路是越来越荒凉，每隔很远才一盏路灯，四周一片黑暗，但天空还略带靓黑的亮，依着蒙蒙的夜光可以看出两边都是水稻田，环境由大路到小径，由吵嘈到只听到虫鸣的安静，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无限的长。

        他们直到一条小路尽头－一间二楼半古式砖造屋前停下来。

        在还没到之前，远处就听得到有人大声吼叫，走近了以后，发现是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很不满的在对某人怒叫什么。

        「妳姊呢？我不是叫妳姊回来？」从窗户的缝隙看去，有一个矮小的老妇人，对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女生大声责骂。

        「我没有跟她说。」那个女生抬起头来，赫然是石若云。

        他马上往后退了二步…感觉好像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一样，希望黑暗能遮住他。此时，一个微小而冷静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一时忘了她也在这，看向她，却发现他们真的身在一片黑暗中，现在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回去吧！」

        莫伊凡睁大眼想辨识什么，但夜色中…怎么努力只见轮廓－石若水挺了挺身，黑暗中的她，身子看起来轻薄，肩膀好像变小了？

        「那你怎么办？」他原来是想问「她怎么回去」，因为他现在知道了－原来她们姊妹并没有住在一起。刚才，她妹像是要保护姊姊的样子，和早上她一直恍神的状况，联想后…莫伊凡握紧了拳头！

        虽然不知道她要回去哪边，但现在的处境，他由衷的替她担心，如果她愿意…并开口，要他载她去哪他都愿意，就是不要进那个门！

        「不用担心！」她好像能在这一片黑暗中看到他的神情，声音变得温柔，并将手准确的放在他的背上，那个温度真的异常的安抚了他，但她随即又放开来。

        「好…」知道她正看着他，上了脚踏车往回走，在一片黑暗中，远处总有一盏灯，指引他接下来怎么走，但到了要接大路的路底分叉口时。

        左边？右边？他刚才是怎么来的？一时竟不知该怎么选择。

        在一片安静后，他又来到了那个纷吵的屋前…

        「好，那妳搬回来住一阵子，我考虑看看。」里面貌似她奶奶的人声音变得平静了，下了一个结论。

        「我回去会和妈妈说，过几天搬过来。谢谢奶奶！那我回去了！」她的声音还是这么轻柔。

        然后，听到伊呀一声，木门打开了，一片光照在他的脸上，又瞬间陷入黑暗关了起来。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个片刻，她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到了分叉路口忘了该左还是右。」莫伊凡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这么紧张，耳中只听到自已的心跳，完全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此时，真心希望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心想，刚才她在亮的地方，应该需要适应黑暗的时间吧！

        「那你方便载我回家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累。

        「好！」本以为她会问他刚才有没有听到她们说什么，听到是别的请求，马上一股脑儿地答应。

        原来…她和妹妹没有住在一起，所以姊妹时每次分开时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莫怪她这么的在意家人，该死的自已还故意失了约定。

        「莫伊凡啊莫伊凡！你真是该死！」他在心底骂了自已千万次。

        「谢谢你和我一起出来找我妹…对了，我刚才有打电话去学校，也请学长帮你打电话回家说你会比较晚到家。」

        「是我的错，我没遵守约定才闯出来的祸，妳何必跟我道谢。」

        「但你没必要跑这么一趟啊，还是要谢谢你！」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谢谢」听在他耳里好像是「就到此处吧！以后不用再往来了！」听得莫伊凡心里直打鼓。

        「其实，我是生妳的气，故意耍脾气，所以才没有去找妳妹的。」他在路灯旁突地踩了煞车，然后又接着往前骑。

        「生气？」她空洞的重复，但不解其意。

        「因为我很幼稚…」他向她说明了原委，坦率的承认自已坏脾气和不成熟。

        「原来是这样！」石若水听他非常愤慨的骂了他自已一顿，而且把心事一股脑儿的摊在阳光下，感觉像在作梦。莫伊凡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生病了吗？」她不觉开口问。

        「啊？」他听了手一滑…差点把车子开到田里去，手上快速转了回来。

        「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道歉，但今天你竟然自我反省，还骂了自已一把，难得不是病了吗？」她发现他进步了，她却退步了，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这句话激得莫伊凡脸色整个红了起来，咳嗽连连…她这是在夸奖他吗？他为什么听得这么不好意思，虽然话里是有点讥讽，但从口气中听得出来她有点佩服。他听了感觉自已快飞了起来…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怕破坏了这一刻。

        他现在理解她为什么喜欢独处了－因为可以平静思绪！

        他们在黑夜中安静的前行了一阵子。这一次，心情不同于来时的焦躁，二人都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随后在她指点下，来到了一个门牌前下车，他原以为她会安静的告别，但她开口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一些事情？」如果他想知道。

        这是代表她原谅他了吗？「今天有点累，现在也有点晚，下次再说吧。」他再一次发现自已懂得体贴，而且成功的耍帅。虽然心里超级好奇的…随即，发现自已被她直盯着。

        「…」她了然且好笑的看着他，心里犹豫是不是跟他走得太近了些？

        莫伊凡发现她好像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马上说。「下次问一定要告诉我，不能食言而肥哦！」

        「今天食言而肥的人好像不是我哦！」她反将他一军。

        「是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她还有心思挖苦他，这样他算不算是帮她转移注意力，脱离了一些苦闷。如果是这样，自已骂自已也不是件苦差事，这次直面错误也算是一种初体验。但过程中的煎熬…他不希望再经历一次了！

        「我就怕我不敢拜托你下次…」她忍不住挖苦他。

        「哎唷－我是真的知错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这句话说完以后，到了隔天他才发现自已真的极有可能没机会证明时，再一次懊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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