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 不敢看他的脸

石若水不敢看他，垂着头，避免与他视线接触。

        整个空间都是静态的，她可以听到莫伊凡粗重的呼吸声，这一般都代表他为了蓄积冷静、控制脾气之举，要不一般他不那样的，一般他的呼吸是优雅规律，被他锻炼成…像是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一样！

        偏偏，她却是扰乱这一切的人！

        她更加地垂下了眼睑…

        她可以感觉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已身上之久，直到他动了洽！

        石若水从梦中惊醒了！

        她强自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气呼吸，不明白自已怎么会做这么样的一个梦──不断地重复昨天那个场景，令她几快窒息，快要喘不过气的那一幕钤！

        石若水深深地闭上眼睛，将自已埋进了双掌里。

        她调节一下呼吸，觉得有点口渴，发现自已从昨天到今天几乎都没有喝水！

        然后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五点！”

        去到厨房里喝了一口水，心想着：“如果躺回去，应该也睡不着了吧！”

        她看着成对的活泼地柠檬黄色马克杯，忽然又想到昨天──

        昨天，在她所有的预想之中，原以为他会发好大的脾气的！

        却不想，他竟然走过她的身边，拿起车钥匙说：“我送妳回去！顺便回去妳那边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他竟然平静如斯的这么说。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对话。

        因为她还要进咖啡馆帮忙打烊，在下车的时候，他竟然对她说：“等妳回到家，我应该也收拾好东西走了！”

        石若水记得自已只是无神地朝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她才踏出一步，他又说话了！

        “若水，我觉得…”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她停住脚步了，摒住呼吸，但还是没回头。

        “嗯？！”她哼了一声，代表自已有在听，微侧了侧身子，却还是没正眼看他。

        “我们还是分开一阵子，冷静下来再说。”她听到他沉着的这么说，嘴角却不知为何冒出了苦涩的微笑。

        她只是回答：“好！”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那门。

        …

        现在想来，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

        环顾厨房，这个空间里，一直是她吃早点的地方，若云也很少在家，一直很忙，早出晚归的忙着谈她的恋爱！

        现在，少了一个他，她却觉得有点清冷。

        石若水鲜少觉得自已少了胃口，在今天却是如此。

        ◇

        在前一天，她答应咖啡师隔天让他补休，所以…她还是走进了咖啡馆的烹饪间了！

        一如以往，李子玉总是在凌晨就待在这里忙了！

        面包和西点的前置作业时间很长，所以她总是凌晨就穿梭在这片空间忙碌。

        当她推开门时，李子玉回头看到她很惊讶。

        子玉身穿一身白色西点服，戴着西点帽，整个空间洋溢着烤箱中冒出来的西点香气…

        她拿下口罩，满脸忧心地：“怎么了？！妳怎么这么早起？！还不到开门的时间，不是吗？！”

        “我睡不着，昨天过得太刺激了！”石若水傻笑着，并没露出不妥的其它情绪，让友人知道其它的。

        李子玉双眼发亮，像是很高兴有她这个突然其来的同伴可以哈啦，她像只小蜜蜂那样忙得团团转，却还是回头对她说：“这个好！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早餐，说说体已话了！妳赶紧去泡两杯咖啡等我，我等这盘可颂出炉就出去找妳！”

        石若水这次是真的笑了！

        她看着子玉那迫不及待能聊上几句八卦的样子，也知道自已这些日子以来…冷落了这群闺蜜，她连声说好：“好好！妳别急，慢慢来…我先从侧门出去，去收一下报纸就回来煮咖啡。”

        李子玉顾不得和她说话，把口罩戴了回去，接着忙活她手上的活。

        当石若水穿过后院，从侧门的南方松栅栏，绕到前门那边取报纸要往回走回主屋时，一阵冷风吹得她猛地打颤，这时候，她忽然又忆起了这么一句话！

        “妳如果睡眠不足时，只要一点风吹，就会这样缩一下，变得很怕很怕冷！妳自已都没有发现吗？！”莫伊凡的声音仍犹言在耳，像贴在她的耳畔对她这么说。

        石若水站在原处发怔，直到她发现自已的傻样后，抱了抱双臂，正要起步时，发现后栋街道的对面停着一台车，有一个人正坐在里面，仰头看向住家房间的方向。

        直到她走过去的时候，那台车往反方向开走了！

        “会是他吗？！”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这时，她脚步加快，再不眷恋停留，加速往主屋那去。

        待她煮好一壶满满的咖啡时，香味飘散时，也同时在行事历上写上了一些注记，等着李子玉的到来。

        待李子玉兴高采烈地端着两盘热腾腾香喷喷的面包出现时，她也早就准备好了！

        “子玉，妳是不是见过我妹的那位？！”在好友端起咖啡要喝的时候，她冒出的这么一句，像是把好朋友给吓着了！

        李子玉马上像是被抓包正着，满脸心虚，然后放下了杯子。

        石若水似笑非笑地笑睇着好友子玉，而她呢，则呵呵笑得…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若水，我那次也不是小心看到的！是若云千拜托万拜托，叫我一定不能主动跟妳说…”李子玉双手在胸前合十，像是赔小心地这么说着。

        石若水好整以暇地微笑，再微笑，笑得那样地甜蜜，笑得令人心颤！

        她早料到了！这个子玉肯定有什么把柄落在她那诡计多端的妹妹身上，要不…她不可能隐暪她如此之大事的！

        之所以，她会开口跟莫伊凡建议要互换任务目标，让莫伊凡去搞定她妈，让自已去搞定她妹！

        这里面的内情只有她自已知道──她知道不能让莫伊凡碰到那人！

        原来的他们俩那密不可分之处境，她还以为事情会进行得很困难，却万万没料想到，昨日和今日的落差会如此之大！

        石若水端了起咖啡，轻啜了一口，掩饰住她的失落表情。

        ◇

        “宏大哥，今天一样麻烦你了！”电话那端的女声如此礼貌谨慎地交待着，听得他超级觉得好笑的。

        “妳怎么不自已来丈量就好了？！奇怪，昨天我虽然不在，可是公司里的人都在传这件事…听说，他不是狂追着妳跑？！你们的事这不就曝光了吗？！”这个被称做是宏大哥的人，全名为黄宏，之前一直是莫伊凡在『衣蝶』的专属服装设计师，尺寸也是由他亲手丈量，他却一直是那个所谓的幕前人，白手套，只是一个路由…

        事实上，这位大明星的衣服，一直都是由石若水这位大小姐所亲制的。

        他也是难得知道内情的那一位，因为他坚持，她如果不交待为什么，他自有他的理由和坚持，可以不管不顾不问这件事！

        毕竟，叫他这位堂堂设计师，只当一个白手套！那实在是太冤了！

        “宏大哥！你还是这么地八卦！反正，我交待你啰。”和他对话的人，自然可想而知，正是石若水！

        “喂喂！别挂断电话啊！好啦，好啦，我会帮妳做就是了！有些事情还想跟妳商量一下…”

        结果，在黄宏打电话通知莫伊凡到『衣蝶』来时，这回，他很准时！

        “我已经听水总交待过了，你会参与我们公司这次『璞玉』的婚纱发布会！因为事出太突然，我们要特制你的新郎西服部份，所以再麻烦你特别跑一趟！”黄正公事公办的扯完了他的官方说法，然后就开始了他那一百零一次，再一次的为莫伊凡量身经验。

        事情上，这个过程根本没那必要，他早已为这家伙不知量身过几次了！

        这会儿，他面带公事公办的严肃，在绕到了莫伊凡的背后，却是无数次暗自打量着…

        莫伊凡今天漫不经心的，从到这的时候就一直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黄宏再怎么笨，猜也猜到了…这家伙肯定是想找石若水！

        可是，她本人为什么不自已现身呢？！

        “咳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你的身形没有什么变化！这样就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黄正收起了丈量身材尺寸的专用布尺，然后阖上了书上的本子，对莫伊凡这么交待着。

        “…”莫伊凡还是一如往常地少言，可是这回却有点犹豫，起了身却没马上离开。

        “怎么？！莫大，我今天一直看你看来看去的，是不是要找什么人？！我可以为你服务！”黄宏必须强作镇定的样子，心底其实比谁都明白，只是暗自窃笑。

        莫伊凡高深莫测地看了看他，像是在思索他话里的另一层含意，并没有第一时间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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