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 山间生活 Ⅲ影子

莫伊凡那理直气壮的本事可真厉害，拍着胸膛说：“我说了，妳完全不是没有那种料！还有呢，妳为什么总是这么爱哭？！”

        他伸出手指头，怜惜地为石若水抹去眼泪，既霸道又假装生气地看着她：“不要再哭了！好好把故事说完，我才是当法官的那位，不到最后，妳别再自已独断地下定论了，妳可没有判决权！旁人说的才算！”

        她看着他，一开始还不打算说，反倒质疑他的立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潜能？！”

        莫伊凡一听，这可不得了了，他生气地扠腰了起来：“哟厚！竟敢怀疑本大爷的判断！好大胆的平民！看来，是妳见识太浅薄了！妳坐下来，我好好地对妳说明一番…洽”

        石若水愣愣地看着他，还不知道自已究竟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时，他自已已经坐下来了，对石若水朝自已的腿间位置拍了拍，比划着：“还发什么呆？！妳这样，我要抬头看着妳好累！坐下来说吧，轻松点。”

        莫伊凡朝石若水伸出手，她被动地又被他搂进怀里了，像是哄小孩子那样…用着温柔的肢体动作，和与其完全相反权威式口吻，不容她质疑的接下开始说明了起来！

        “这个嘛，妳别太惊讶啊…本大爷这些年也不是混假的，我为了揣摩演技呢，透过关系，还真的见过杀人犯。那些所谓的杀人犯呢，眼神我见过，有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冷意，妳可以没有，所以呢，妳可别呼咙我了！”在他说到这里时，石若水一听之下，不得了了，她一时忘了自已因伤痛而麻木的感觉…转过身，激动地直盯着他瞧，却又是一句话说不出来钤！

        “妳是想说，很佩服我吧！呵呵，别，不必！妳接着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完吧！我很好奇呢！”莫伊凡那自吹自擂的能力呢，也不是假的，马上自帅一把的…完全把她眼神里真正的意思给曲解了！

        这也是他倚恃着…石若水一时之间，恐怕也不会出言吐嘈他的原因，另一半呢，自然是希望她开心一点。

        “好！坐好吧！”莫伊凡轻易易举地又把她给『逮』了过来，让她顺从地靠向他：“我准备好接着听了，妳接着说吧！”

        “嗯…”这会儿，石若水才清了清喉咙，只是一时之间忘了自已刚才说到哪了！

        好在，莫伊凡完全是她肚子里的回虫，他说：“忘了说到哪了是吧！嗯，妳说妳跑回家跟水姨说了这事，话说，她有没有很生气啊？！该不会，就这么大闹特闹，两人狠狠吵了一架吧？！”

        这时候，石若水有点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她何其庆幸…这个男人的直觉太好了！有时候，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让她感到困扰，在这时候，他却把困难的地方给一句带过了，让她不必讲这一段。

        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气坏了！自然，争执是少不了的！”

        模式开启了，一个问，一个答。

        莫伊凡聪明地接着往下问：“后来呢？！是不是直接离婚，也把妳一同带走了呢？！我可以看得出来，水姨的脾气可不一般，有时候，我也能从妳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讲到脾气这一关卡，他语气中某种调侃，让她转了转头，侧着抬头看他，还给了他一小拳，莫伊凡呼痛了一下，他说：“怎么？！我哪边说得不对！妳看，妳这暴力女！果然脾气不一般吶！”

        石若水喉咙干干的指责他：“不是这个！你不能在我面前这样说我妈！你若有胆，在她面前直接说，那么…我佩服你！”

        莫伊凡被她这么一指明，从中发现…她虽是指责他，也带有一半开玩笑的意味…他难得无话可说，又觉得好看，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拳挨得有价值！”

        石若水误会了，她以为他真的知错了！

        莫伊凡却是开心，她那神来一笔的幽默！

        她把头转了回来，向后躺进他怀里，被他这么一闹，当年的闹剧，现在看来，也不全是伤痛──这当下，她发现母亲强悍如斯！

        他刚才出言指明过这一点，她身上有着母亲的影子，石若水既骄傲又忍不住再确认一次：“莫伊凡，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身上，真的有我妈的影子吗？！”

        莫伊凡不敢相信地听到这一句话，他太急着开口，反而咳了起来…

        “你怎么咳成这样？！等等…”石若水马上转身转身为他拍了拍，这个人一直咳个不停，她起身走开。

        在她走开期间，他帮壁炉又添了添柴禾。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时，发现石若水取了点水来，还拿了一迭被子回来…

        “慢慢喝。”她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喝完水。

        “妳呢？！听声音，就知道妳喉咙很干…”他把她拉近，留了一半给她喝。

        “这…水还有啊，你先喝，我再倒就好了！”石若水看着剩一半水的水杯，好笑地这么说。

        “我不要，我就要妳喝我的口水！快来。”莫伊凡马上霸道地这么说。

        石若水在他的坚持下，喝完水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男人马上把水杯拿到一旁桌上放，拉着她一起圈到摊开的被子里下，两人侧躺蜷屈拥抱着，面向着炉火，更温暖了！

        “你刚才是大爷魂，后来马上又变小男孩魂，变来变去的！”因为，他那孩子气的举动…马上引得她无边的联想，石若水又笑了！

        “哪有，妳的错觉好吗？！我一直是本大爷…一直是大爷魂！哪里来的孩子气！妳会不会认？！”男子气概被质疑，这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

        莫伊凡马上以威压地态度，故意拉开棉被，让黑影笼罩他，叫人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慢慢往下逼近她…

        直到，被一个目标物给阻碍了！

        一只手指，挡在他和她之间…石若水说：“想不想接着听故事？！”

        他点了点头，这会…换她在身边拍了拍，对他说：“我们躺着吧，看着天花板比较好说话…”

        莫伊凡照做，躺了下来。

        “后来呢，事情的发展快得不可思议，一切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我妈很快就说她没办法再和我住在一起，她没办法容许我爸的不忠，也没办法再和他睡在一起，她协议说到时会带我走，只是…在那当下，她也没落脚的地方！”回想当年，在当下事情像是没有别的选择，到今日，反而不确定了起来…

        “所以？！妳…”说着说着，莫伊凡忍不住伸出手，在棉被里探索着，找到了她的手指，两人十指交握，这叫他有安全感，也希望能为她带来同样的感觉。

        “我哭着求她带我一起走，说我不怕吃苦什么的。我妈说，她真的不知今天晚上要住哪，求我多一点时间给她。以前的我很任性，她走的那一晚，我们姊妹和弟弟一直在哭，哭到睡着为止。”这一些经历，在那当下的每一刻，她都觉得无法忍受，时间真的很神奇，现在说出来的时候，已经觉得已经过去…

        只是，莫伊凡的手掌突地收拢…她马上感觉到他比她还担心，这感觉让她很窝心！

        石若水转头安慰他：“没事！那就已经过去了！对我来说好久以前的事了！我都还没说到关键的地方，你这就受不了了？！那接下来怎么审判我？！”

        莫伊凡马上翻起身，支手托着头侧躺着看着她：“我只是…有点没办法想象，虽然身边不少同学朋友也遇到同样的事，同样的怨言我也听过几次，不过没有人像妳对我的意义一样，他们说我不能感同身受！”

        “是啊！对一个孩子来说，父母就等同于天！那时，我觉得天都要崩下来了！”要在以前，她不能相信，自已能这么淡然地说着这些事。

        “难怪，妳很少提醒妳爸，妳那时这么恨他，又怎么能和他住在一起呢？！刚才，我还天真地以为，妳一开始就是和母亲一起走的！妳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说到这里，莫伊凡忽地发现了这件事！

        因为，石若水和她母亲的脾气实在是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受父亲影响，她很容易不安…对感情不信任！甚至，对婚姻很畏惧！

        更别说，她父母还是自由恋爱结婚的！这会不会使得她不信任两／性／关系呢？！

        自已之前竟然还…闹了这么多桩绯闻！

        想着想着，莫伊凡冷汗都流了下来！

        这时候的他，一点都不责怪石若水为何在第一时间犹豫──没有接受他的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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