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来乍到

躺在花园酒店的床上，赵钱打量着窗外，远处的雪山白雪皑皑，赵钱的心里想着总算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

        这时尽有恍然如梦的感觉，一切都显得有点不真实。本来已不再焦虑的情绪再度被酒店奢华的大床和远处迷人的风景弄的心神不宁，他怕明天醒来，自己又回到春城阴暗潮湿的出租房里。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被录用了，有了工作，未来可期，在自我的催眠下慢慢的恢复平静，安然入睡。

        早晨，赵钱八点到单位，单位的门已打开，两个女孩整理好办公桌后拿起水壶出去给主任们的办公室里送去。

        八点半，楼里人来人往，但没有人大声喧哗。四层高的县政府大楼里除了政府工作人员外，还有统计局、信访局等多单位一起办公。

        昨天安排赵钱的副主任也准时到达，他走进隔间的独立办公室，把赵钱叫了过去。

        “赵钱，你先跟着文涛学习，尽快适应，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文件、报告。”

        赵钱早来了半小时，没给两个女孩帮忙递水，站在办公室外先盯着工作照片与名字看了一阵子，记住了主任方志民、副主任张宇、钱文斌、胡建聪四个人的名字与长相，其他的人他一会也记不住，来日方长，慢慢接触。

        “好的。胡副。”

        “出去吧。”

        县政府办每个领导都有独立办公室，综合办大门双开宽大，四张办公桌居中，文件柜靠墙，右隔间是胡副的办公室，左隔间是文印室，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一座沙发供来政府办办事的人坐，办公室略显拥挤杂乱。

        李文涛指了指他旁边的办公桌。

        “这就是你的地盘了，电脑别设密码，其他的人加班的时候要用，文印室电脑没得到吴姐的同意不能随便打开。”

        赵钱听安排坐下，咯吱…嘭的一声传来，赵钱s型无支撑办公椅断了，摔了个四仰八叉，把对面的两个女孩吓了一跳然后捂嘴偷笑，李文涛在一旁也吓着了，错愕的看着赵钱，忘了去扶，随后也笑起来，他可不像两个女孩，捂着肚子拍着桌子大笑。

        “你们几个干什么？注意形象！李文涛、祁悦、龙梅……”

        胡建聪在里间听到办公室里一阵吵闹，很生气，想出来教训一下他们，政府办虽然没明文规定，可禁止喧哗是最起码工作礼节。

        李文涛指着还在躺在地上努力站起来的赵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个女孩也一样好不到哪去。

        “还不帮忙？”胡建聪也看到了赵钱，憋着笑走过来拉赵钱。

        赵钱硕大的臀部夹在坐变形的椅子里被卡住出不来，不然他自己早起来了。

        胡建聪拉着赵钱，李文涛一边笑一边使劲取下卡住赵钱的s型座椅。

        “对不起，胡副，我不是故意的。”

        “去会议室自己拿一把适合的椅子去。”胡建聪说完朝他的办公室走，边走肩膀边抖，为了保持领导威严，他忍的很难受。

        赵钱去四楼大会议室拿椅子的功夫，隔壁财务室也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祁悦、龙梅两个女孩小声的跟她们说着刚才的一幕。

        两个人捂着嘴笑，胡建聪在里面也听到了，但财务室两个大姐是老职工，笑声不大，他也没再出去说什么。

        赵钱扛着四条腿的椅子进来：“大姐，让让，谢谢啊！”

        “你就是赵钱？”

        “果然是条汉子。”

        俩中年妇女一人一句。

        “这两位是咱们的财神，这是周姐、这是小蔡姐。”李文涛给赵钱一一介绍。

        “周姐好、小蔡姐好。”

        “哈哈……自从走后，咱们办来一个都是瘦瘦的，现在总算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周姐笑着说道。

        “好了，你们忙你们的，小赵，一会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去银行给你开卡。”

        “周姐，咱们一起去。”

        “你还是去财政局吧，银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政府办财务室业务量不大，是唯一最清闲的岗位，两个人想趁机溜出去走走，现在走的光明正大。

        赵钱坐了一早上，偶尔给胡建聪烧水，没别的事做，李文涛也没给赵钱什么任务，两个女孩接电话打电话没一刻闲的，李文涛对着电脑一直敲。总算熬到十二点，胡建聪走了之后他们也起来准备下班。

        赵钱看了看李文涛，“食堂怎么走？”。

        “一起吧，今天是别想回去吃午饭了。”

        俩人下来穿过大堂后门，后院里有一栋两层小楼，一楼餐厅、二楼妇联。李文涛跟每经过的人打招呼，赵钱没表情，一门心思只想尽快吃饭。

        政府食堂菜的种类不多，四菜一汤。赵钱第一次放开肚皮吃，自从大学毕业，他就再也没见过食堂。当然，在大学里菜的种类多，但赵钱一直是五两米饭一素一汤，偶尔红烧肉，红烧肉可以少一半肉汤必须多一勺。

        “别压紧米饭，吃完可以再打，不限量。”李文涛看赵钱拼命的往碗里使劲压，不由的低声说道，虽然食堂人不多，可他觉得有点丢人。

        听到不限量，赵钱才幸福的随意盛饭打菜，反正是自助餐，大不了多跑两趟。

        等赵钱第三次盛饭打菜过来，李文涛的小碗里饭才下去一半。

        “……赵钱……冒昧问一下，你平时就吃这么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吃饭很下饭。”

        “嗯。”

        “玛德……不去接待办屈才了！”

        “接待办？有这样单位？”赵钱错愕。

        “别想了，接待办只要女的。”

        “……”赵钱白高兴几秒。

        “这几天太忙了，教不了你什么。接电话有那两个女孩，吴姐除了文印室外在一楼文件交换站上班。下午你先熟悉一下环境，从一楼到四楼，领导的房间里别进去，看看是哪个领导的办公室，记在心里就行。

        熟悉完这些再看看上行与下发文件，了解文件内容，再看看各部门的上行文件，多半是请示报告，掌握相关单位请示事项，了解相关单位职能职责，这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急，慢慢来。”

        赵钱边吃边点头。

        “对了，最关键的是别老给胡副烧水，特么的，一早上我忙的来不及喝一口水，没见你给我倒一杯，玛德……”

        “额……抱歉啊涛哥，我找了一会没见你杯子，看你那么忙又不好意思打扰你。”

        “纸杯……咱俩现在的地位纸杯就不错了。”

        “我给你买一个？”

        “……”李文涛看着老实巴交的赵钱没辙了。

        “……不用……我的杯子在办公桌里。”

        “好。”

        吃完饭，李文涛继续加班，赵钱没回去酒店休息，物流站可没有午休，他在办公室看了看也帮不上什么忙，给李文涛泡了一杯茶后从四楼开始往下熟悉每一间办公室。

        下午，赵钱总算有事可做了，来了好几个单位的人找胡副，赵钱给他们端茶倒水，刷了一波存在感。

        下班前，李文涛给了赵钱办公室钥匙。晚饭后，赵钱无事可做，又回到办公室“锤”文件，没有天赋，只能继续锤。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点，辛特兰早晚温差大，赵钱缩成一团的坐在椅子上锤文件锤的入迷。

        “怎么不开电热器？”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吓了赵钱一跳，看了看是胡副，赵钱问了一声好，心里暗自琢磨这大楼里的工作人员都会轻功？走路没声的飘着走，他想到自己走路楼板都颤抖，顿时不好了。

        “电热器？”赵钱弯腰看了看办公桌下，除了他电脑数据线空荡荡的，再瞄了其他三个人的办公桌，他们办公桌下都有小小的电热器。

        草率了！

        他早上没打扫卫生，没发现每个人的办公桌下都有秘密武器，以为都跟他一样抗冻。

        胡副也反应过来，说明天去财务室取一个。

        看到晚上十一点，赵钱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的直犯困，这玩意比任何他看过的晦涩书籍还催眠。刚开始看的时候能捕捉到一些关键信息，看了一堆后都搞混了，知道达到极限，给胡副烧了一壶水后回酒店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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