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夫老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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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一僵,感受到了我的抗拒。深沉的眸底一直盯着我的脸,带着一丝挣扎,带着一丝隐忍。
我全身开始微微发颤,他眉心微蹙,大手在我身上不停地流连,试图要抚慰我。
他咬着我的耳垂反复呢喃:“桑桑,放轻松……”
“桑桑,以前我们那么快乐……”
快乐吗?
我越发的紧张,四肢颤抖得厉害。而他继续探索着,显然并不愿意放弃眼前的美味佳肴。
某个抵住我的部位,箭在弦上。
我咬了咬唇瓣,仰头亲了亲他的脸颊,低低柔柔地道:“我想试试另一种。”
柔柔长长的尾音像钩子般,带着满满的蛊惑。
秒懂我的意思,他一把扣住我细白的手腕,眉眼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神色,有惊喜有不解,亦有疼惜……
“不愿意吗?”我弯弯红唇,撑住他的胸膛,试图从他怀里挣脱,“那我也没办法……”
未等我说完,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紧了紧,双眸微眯。我顺势轻推他,让他仰躺到沙发另一头。他双手枕在后脑,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垂眸,脸烧烫得厉害,伸出来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他似有察觉,一把握住我手掌,“可以吗?”
我抬头,瞥见他的脸已微微涨红,显然已隐忍至极,那一瞬,我居然心存不忍和歉意。
咬咬牙,我用手掌掂量了尺寸和手感,俯身,张嘴……
陆令恒倒吸了一口凉气。
室内旖旎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几掬清水含在嘴里,漱完后吐掉。
接连重复几次,反胃感才渐消。从前他软硬兼施我都不肯用这个方式,如今我却主动……
我有瞬间的惘然,原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总不能让他每次都败兴,男人的耐性毕竟有限。此刻,他的气息仿佛又融进了我的身体里,嘴里仿佛害残留着他的味道。
再抬头,背部披上来一件白色的衬衫。镜子里,陆令恒赤裸着上身站在我身后,双手抚在我肩上,下身只临时套了一条黑色底裤。
他的眸底并没有事后的那种喜悦,反而平添了几分不多见的忧郁。
我除了他给我披的衬衫,全身内里中空。
颇为香艳的画面。我咧嘴淡淡一笑,“第一次这样,让你失望了吧。”
“下次,可以不用这么勉强。”他语气淡淡,说完转身出了卫生间。
我回到客厅,看到他正靠坐在沙发上,一只长臂搭在靠背上,嘴里叼着根烟,不时吞云吐雾。我走到他身边,就坐在他手臂长度范围内。
“发生了什么事?”他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心头微微绞了一下,果然瞒不过他的眼睛。我也不扭捏,一五一十把今晚的事道来。原本以为大受打击必定义愤填膺,而当张嘴诉来却格外地平静。
说完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正要娴熟点上,被他一手按住,声音沉冷了几分,“这抽烟的坏毛病可得改改。”
我回头凝住他,他眸色略深,大概对视了几秒,他终于松手,不过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买两包女士烟送过来。”
挂上电话他嘴角轻勾,不容置否,“以后只能抽女士烟。”
我:“……”
他伸过手来抚了抚我光洁的脸颊,安慰道:“陈伟鹏一会儿过来。”
我微微一怔,便见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我忙把客厅收拾干净,衣服被撕开了两道口子。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的毛病一点没变,回回都迫不及待地手撕。
我叹了口气,到楼上他房间翻出了大短裤,一时间竟有些许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婚姻生活。他偶尔会在深更半夜地让陈伟鹏送东西过来,或日用品或某个酒店的宵夜。
有次他喝醉了,还得意地跟我显摆:他的生活里,有老婆,有兄弟,有事业,多圆满。
曾经自叹生活圆满的人,最后亲手撕毁了这份平静。现在是想弥补吗?
我咽下心头的苦涩,等了约摸十来分钟,门铃声有节奏的响起。
看了一眼可视电话,我给他开了锁。门一打开,他风风火火的一看是我,惊讶了一番,不过立即展露愉快的笑容,脆声喊着:“嫂子,你也在啊。”
我心底仿佛绊了一下,便见他将手里的礼物袋递过来,嬉皮笑脸地道:“嫂子,这烟,就给你了。”
我接过,定了定神道:“进来坐会儿吧,他在洗澡。”
他眼珠子转了下,点头:“好嘞。”
我忙把他让进门,转身给他找了双男士拖鞋,他笑嘻嘻地,一口一个“嫂子”的谢着。让我心底涌起异样的感觉。
待他在客厅入座,我又转身去了厨房,循着记忆找出茶杯和茶叶……
这一连串的动作令我一阵恍惚:怎么做着女主人的事情?这算不算在做梦?
端出茶杯的时候,陈伟鹏又是一个劲地说谢。
“来了。”陆令恒沉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穿了个大短裤赤裸着棱角分明的腹肌。
陈伟鹏转头,带着歉意笑道:“来了一小会儿,嫂子又是给我找拖鞋又是给我泡茶,可折煞我了。”
陆令恒抬眸深深望了我一眼,几步走到我身边,揽住我到沙发上坐下,“知道折煞就给我好好出力。”
“不是,陆哥你唱的哪出戏我可不懂了。这样的春宵一刻,出力的不该是你吗?”陈伟鹏朝他眨眨眼。
“你嫂子面前别老不正经,说正事……”他抚在我肩膀的大手微一收紧。
你嫂子?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让我心头微颤。他对兄弟承认我是他老婆……
来不及细想,陆令恒便把事情向陈伟鹏陈述了一遍,涉及细节的地方我做补充。这是让陈伟鹏调查的节奏。陈伟鹏黑白两道通吃,这事难不倒他。
……
别墅里又剩下了我俩。我再次去他的衣柜翻出了干净的家居服,进了客房的浴室。
温暖的水冲刷着我的肌肤,仿佛荡涤着今夜的烦恼与不快。想到他默认的关系,心情竟然颇有些放松自在。
自打上次他强上我发现伤害了我之后,他对我一改初重逢时的粗暴,很多时候都小心翼翼。
我不清楚他的怜悯里夹杂着几分情愫,或许这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仅存的愧疚。
一个人功成名就之后自然完美的想要去挽回什么,弥补什么,或许是为了弥补而弥补,不过尔尔。
我更不敢往爱情的方向去幻想。
曾经苦等的爱情让我痛彻心扉,如今的我不再希冀这男人能给我更多爱的回应。
至少没有再给我带来伤害,这已经值得我与他和平共处。如果说初重逢时他在我眼中就是与林家同流合污的帮凶,那如今,他对我而言更像是手中握住的一张王牌。
这么想着,心底再无晚上初入来时的顾虑。
洗完澡,我裹着他的大浴袍走进他的卧室,看到他正靠坐在床头上翻看着一本财经著作,那瞬间,竟让我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
“吹风筒放哪儿,我吹下头发。”我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问他道。
“衣帽间。”他只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复又垂眸继续阅读。他还是这样,保留了大学时代爱阅读的习惯,不管多忙,每晚总要读上几页才能入睡。成功人士,总有他坚持的好习惯。
我也不客气,直接进了衣帽间,将头发吹干。
等我收拾完毕出来,他早已收起书籍,一脸闲散地凝注我,替我掀开薄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诱huò道:“过来。”
我心底有点打鼓,不过仍装作淡定地走过去,钻进了同一个被窝。才躺下,熟悉的气息立即拥住了我,我全身略微绷紧,却听他声音低柔:“只想这样抱着你,别怕。”
我:“……”
他那样解释无非是怕我身体的抵触,想来上回我的反应对他而言是无比的震撼,想起他对我与何敬超的误会,不知是否因此而消弭,还是为了弥补歉疚可以忽略不计?
我脑子转了个弯,转身紧贴着他胸膛,斟词酌句道:“上回你说以我的名字与你合买了一套别墅,那么,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在你那里,我是指许慧桑的身份证。”
“在,就在书房抽屉,你要拿?”
“嗯。我想看看许慧桑名下还有什么财产,许桑桑现在无家可归了,总得想办法安生。”我故作凄然道。
“谁说你无家可归,你就搬来这里。”他斩钉截铁地道。
我直起身,对他这句话并无太多意外,不过额头抵住他的下巴低低地道:“我不想让自己觉得是寄生在谁那里。”
他顿了几秒,抚着我柔顺的秀发道:“你名下还有两套房子,一套在许氏附近,你想住那里都行。”
“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买房子?”我又问。
“给自己老婆,想买就买了。”他捏了捏我光洁的脸颊语带宠溺。我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想买就买了。某一瞬间,我隐约揣摩到了他当时的心境。初遇那年,我是千金大小姐,而他一介穷学生,后来创业发家了,想买好东西给身边人证明自己强大的心情,我又怎会不理解。
那一刻,我心头涌起某种苦涩,温温的,热热的。
那么现在呢,又是什么心情?
我没急着问,来日方长,未来见步走步。
我抛却所有的深思杂念,安然的在他宽厚的怀里一夜安眠。
旧情难忘也好,死灰复燃也罢,就算是飞蛾扑火,也阻止不了我心中的信念。梦里依稀有人亲吻着我柔软的头发,直到彻底的清醒,才发现重逢后自己第一次在他家过夜。
……
醒来时,早不见了他的踪影,只留一张纸条:早餐已备好,公司有事,不陪你了。心底像有一波暖流涌过,仿佛这样的早晨才是我和他之间才有的状态。
我一看时间,将近九点,窗外阳光明媚,暖意融融,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给我准备的衣服在床边,他给我准备的早餐在楼下餐厅,一切都像是那样的美好。而令我意外的,床边矮柜上整齐放着两本房产证,以及我从前的身份证——许慧桑。
当这一切触及眼前,我眸底涌起一阵温热的气息。那三个字一下子仿佛在提醒自己:我是许家大小姐,身上背负着另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很快接起,笑容淡淡却兴味正浓:“醒了?”
“嗯。”我边喝着他给我备的牛奶边道,“这里有点偏,你还有其他车吗?”
“有,地下车库还有两台,宝马更适合你,钥匙在柜子倒数第二层。”
“好。”
挂上电话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地驾驭他的东西了。
……
去到公司,又开始了新的忙碌。未料,在走廊上路遇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她盯着我看了老半天才惊呼出声:“你真是桑桑姐?”
我微笑点头,“你好,乐乐。”那是曾叔名下的女儿,何丹,小名乐乐。小时候没少跟着大人在一起聚餐。如今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来找曾叔吗?听说你被广城大学录取了,恭喜呀。”我客气地道。
她娇俏的脸微微羞涩,“嗯”了一声才道:“我爸在开会,我就到处找人玩。”
找人玩……呵呵,找男人吧。
“现在正要回去,没想到会碰上你,之前就听说你回来了,原来是真的,桑桑姐,你这几年去哪里了?”
“遇到了一些事。”我抿嘴克制地笑笑,“不如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啊。我们去酒吧如何,那里可好玩了。”
“好,地点时间你定。”
她闻言开心的笑了,不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脖子上的丝巾,“桑桑姐,你脖子上……怎么有道痕迹,丝巾遮不住……”
我脸色微囧,巴巴地笑着:“蚊子叮咬,抓伤的。”
“是蚊子叮的,还是男人吻的?”
她话音刚落,旁边走近财务部的小李。
我也不回避,故意笑着眨眨眼:“小孩子不要多嘴。”
“我才不是小孩子。都十八了。”乐乐瘪嘴嘟囔着。
闲聊了几句,她才离开。
而一个上午,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我脖子上有几道若有若无的吻痕,纷纷猜测着我又是从哪个男人床上下来。
想必,一定也传到了林淑沂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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