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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一语惊堂


  
司马红颜没想到说了这么半天,口干舌燥的,竟然还是这么个结果。这帮大老爷们说归说,做归做,就算认可你说的,但还是不能接受女子为官的现实。可见对女子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过来的。
燕贞皇帝也没想到依旧没有人敢来打破常规,自己两次劝说,大臣们却是无动于衷,心里不由有些生气。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自己干脆直接指派,可又怕引起群臣逆反,反而事与愿违!
正当进退两难之地,司马红颜忽然跪倒,大声说道:“启禀皇上!臣女有一个想法,想请皇上定夺?”
燕贞皇帝道:“什么想法?讲!”
司马红颜顿了一下,才道:“臣女斗胆,请问皇上是否愿意收女学生?”
“喔!?”殿内所有人都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立刻有人跳出来喝道:“大胆司马红颜!皇上乃一国之君,怎能屈尊收什么学生,还是、还是女学生?简直胡言乱语,荒诞至极。此言实乃对皇上大不敬!简直罪不可恕!”
“是啊!”又一人道:“皇上乃万金之躯,每日处理都是军机国政。你想做皇上的学生,难不成怀有不轨之心吗?”
你一言我一语,安静的朝殿顿时变成了乱糟糟的集市一般。
刚刚还在沉默的大臣们此时好像打了鸡血,一个个气愤填膺,纷纷出言指责埋怨。说的轻点的是你大逆不道,重的说你简直就是图谋不轨的阴险小人。更有甚者直接请皇上立刻处死司马红颜这个“胆大妄为、居心叵测”的奸佞之徒。
司马红颜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燕贞皇帝笑吟吟的沉默不语,任由这些大臣们喝骂叫嚣。燕贞皇帝身边的太监见到群臣激愤,吓得直往后退,从未见过如此情景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一石激起千层浪,文武百官竟有一大半人都在喝叫。殿上侍卫恐大臣们惊了圣驾,全部如临大敌,“哗”一声向前踏上一步。脸色凝重,眼神不善!
这个时候那些还在喋喋不休的人发觉殿内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皇上和司马红颜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浑不在意。而侍卫们却是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忽然间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忘乎所以,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如此失态的大呼小叫。司马红颜不过问了皇上一句,自己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叫嚷了不知道多少句。说起大不敬,自己比司马红颜轻不了多少。
本来吵闹激动的群臣霎时间静了下来,取代的是紧张、惊慌,不知道一会皇上要怎么处置这种完全违背礼数的行为。
司马红颜超乎寻常的想法也让燕贞皇帝出乎意料,可更没想到的是这会让文武百官有如此大的反应,甚至有些失控。一时倒还真是难以决断了!
而立于殿中间十几名女子忽然一起跪倒,行跪拜大礼。
当先的诗谨嫣道:“臣女等人恳请皇上!饶恕司马红颜无礼之罪!”其他女子一同跟着说道:“臣女等人恳请皇上!饶恕司马红颜无礼之罪!”
跪在下面的班伶若此时此刻已经懵了,断然没想到司马红颜敢向皇上提出这样的要求,而群臣爆发那一刻,她几乎被吓呆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
看着依旧跪在那里司马红颜,燕贞皇帝大为踌躇。
思索间忽然看到了自始至终不参与任何意见的廖子灵和李铭忠,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廖将军、李相国,你们二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这廖、李二人均是一品大臣,可谓百官之首,群臣的代表。皇上忽然对这二人发问,百官都是看向这两位大人,猜测他们如何回答。
李铭忠年龄稍长,便先开口,说道:“臣以为!司马姑娘的提议不妥。皇上贵为天子,总理国家大事,一刻不得清闲,的确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做收女学生的事。并且天子所为,关系我燕陵国家颜面,外人不知详情者,难免会落人口实。”
燕贞皇帝点点头,李大人说的是实情,皇帝莫名其妙的收个什么女弟子,的确不伦不类,容易让人遐想。
燕贞皇帝再看向廖子灵,问道:“廖将军怎么说?”
廖子灵躬身道:“回皇上!臣同意李大人的说法。朝堂政法,关乎国体,不能草率而行。不过司马姑娘等人拳拳之心,却也是真情实意,只为燕陵能出一份力。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其余百官见两位大人也都不同意司马红颜的建议,心中略宽,脸色稍有缓和。
燕贞皇帝对司马红颜道:“司马红颜!刚才百官之言都说的很对,你这想法朕无法答应。不过念你也是为国家考虑,此事不再追究,其他人也不要再提!”
众官皆跪,口称遵旨。
待众人起身,燕贞皇帝又对司马红颜说道:“上次朕曾命你筹建女子军队,这事既然说了,就不能耽误。为了你方便行事,朕暂封你为备军参领,总管女子军队一切事宜。不过朕对你的约法三章,你可不要忘了,如若有一条做不到,朕依旧会重罚!”
司马红颜出乎意料,忙叩头谢恩。
燕贞皇帝继续道:“其他众位才女今年恐怕暂时无望入朝为官,朕自当另有封赏,定不会让你们白学了一身的本领!”
除司马红颜外,其余众女子皆拜倒谢恩。
这个结果可以说是皆大欢喜。虽然今天皇上破例封女子为官,不过也就是个六品的小武官。群臣听皇上给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官位,暗笑皇上定是敷衍司马红颜。心里倒是都能接受,即便有不同意见的,此时也不敢再提。
所有人都认为事情已了结,殿试就此结束。
司马红颜忽然再拜,说道:“皇上!臣女还有个请求!”
此刻燕贞皇帝对司马红颜的请求也有些头痛,这女子脑子里怪想法太多,保不齐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燕贞皇帝眉头微皱,说道:“讲!”
司马红颜道:“皇上!臣女既然已被皇上封了官职,授命筹建女子军队,那臣女一个人,肯定无法做到。臣女的请求是,如果皇上不反对,我是否可以从这些入殿试的女子中挑选助手,来协助我建立燕陵女军?”
燕贞皇帝心中一喜,暗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由得也是心里称赞这司马红颜脑筋转的快。于是毫不犹豫道:“准了!”
其余女子们脸上都现喜色,只有诗谨嫣依旧面无表情。
所有女子一齐跪倒,再次谢恩!
这次殿试才终于结束!燕陵几百年来的第一位女子官员也在今天产生了!
众女出殿时,司马红颜能感到周围这些大臣们的脸上或嘲笑,或鄙夷,就像看着小丑一样看着自己。她面色从容,心中冷笑,昂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一出宫门,司马红颜立刻被十几名女子围住,对她交口称赞。班伶若则再也忍耐不住,心中一宽,眼泪夺眶而出。
司马红颜抹了抹班伶若的泪痕,安慰道:“傻妹妹,哭什么。我们这不是得偿所愿了嘛!”
班伶若自己擦擦眼泪,生气道:“你也太大胆了,简直是不要命。这种结果,我看不要也罢。”
司马红颜笑道:“好好好,下次我不再这么冒失了。其实我当时想到了就说了,也没考虑后果,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有点小后怕啊!”
一旁的诗谨嫣忽然道:“司马姑娘,不知道后面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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