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首胜观辩

　　
燕鸿瞪着司马红颜说道：“自然是找你来了。这几日禁军护卫整个京城，到处都是我的人，一问就知道你到这来了。”
司马红颜纳闷道：“找我干嘛？难道是想请我吃饭？”
燕鸿笑道：“对啊！都这时候了，就是来找你吃饭的。”
司马红颜冲班伶若笑道：“这下好了，有人来埋单。想吃什么快点，别怕花钱啊！”
也许是九皇子在的缘故，班伶若略显沉默，一笑却没说话。
司马红颜跟燕鸿本来也没客气过，叫过店小二，叽里呱啦点了七八个大菜。要不是班伶若觉得有些太多了，拉了拉她，司马红颜还想继续点呢。
京城禁军统领九皇子在这，酒店哪敢怠慢。紧着他们的菜做，没一会，就把菜上齐了。
燕鸿没急着吃，连问司马红颜上午比赛的情况。司马红颜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大概的说了说。尤其说到在比武场见到班伶若的风采，更是添油加醋，乱夸一气。
司马红颜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也大体不错。燕鸿惊讶之余，多看了几眼这个正襟端坐，吃相斯文的班伶若。弄得班伶若极难为情，不住地阻止司马红颜继续吹嘘自己，眼神却总不由自主的偷瞟九皇子。
九皇子也没太在意，听司马红颜说了上午的一些比赛细节后，便对她们二人大体讲了一下上午十字竞赛的初步结果。
有几项没出燕鸿预料，都是他猜想到的人胜出。例如文采这项，李嗣宇出类拔萃，直接夺了今日之冠。而司马红颜也直接夺了断这一项的当日之冠。
不过说到断字这一项时，燕鸿对司马红颜道：“你虽然断字夺了今日第一，可有一个人跟你的评定很接近，几乎与你平手。你猜这人是谁？”
司马红颜脑中一闪，脱口而出，道：“诗谨嫣！”
“不错！就是她。”燕鸿道：“诗尚书的二女，诗谨嫣！”
班伶若忽然道：“果然是她！早就听说诗尚书的二女儿诗谨嫣从小聪颖过人，头脑敏捷，八岁就能写诗作赋，十岁时下棋京城之内已无敌手。而且据说只要是乐器她没有不会使用的，并且件件精通。人人都称她可谓燕陵第一才女！”
燕鸿接道：“不错！听说她参加了文、琴、棋、画、断五项比赛，是少有的能报这么多项的人。”说着，对司马红颜道：“你可要小心了，这女子不简单。”
依旧在大吃大嚼的司马红颜全不当回事，嘴里含糊说道：“那又怎么？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输赢还不好说！”
班伶若一脸羡慕的对司马红颜道：“司马姑娘果然不简单啊，竟然能胜得燕陵第一才女，我就说你绝非一般吧！”
“侥幸！”司马红颜呵呵笑道：“今天估计是我运气好吧！”
燕鸿接着道：“武功的比赛么，班姑娘连胜三场夺了女子第一。男子第一么，是郭副将的三子郭子迪。”说着，又对司马红颜道：“你应该见过这个郭子迪，重阳宴上他曾崭露头角。”
司马红颜略微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我记得他！出手的确不凡。”
燕鸿继续道：“书法么，好像是范大学士的二公子范良易拔了头筹。其它各项胜出的并不是什么名门大家，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再想了想，才道：“不过这才是第一天的较量，接着还有好几天，真正的比试还在后面。”
班伶若点头称是，说道：“的确，这两天只能算小试，还显不出真实能力，越到后面的，才是高手。司马姑娘，你可要努力，争取最后拿到几个殿试第一！”
司马红颜撇撇嘴道：“哪有这么容易？本来我还想到比武那里混个名次，谁知看到你那本事后，我才发现我想的太简单了。”
燕鸿笑道：“你也不用担心！凭你的古灵精怪，我看去殿试拿几个第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司马红颜“嘿嘿嘿”干笑几声，道：“你们可真捧我！”
三人说说吃吃，气氛融合。饭后九皇子继续回去当职，司马红颜和班伶若回到校武场分手，班伶若还有领字和商字需要去赛，司马红颜则去了辩字。
辩字比的是口才。辩字区分了两个进场通路，一面立牌写着“正”，一面立牌写着“驳”。司马红颜想了想，走进了“驳”的这条通路。
场中布局同样分为两块区域，分别用红蓝两色小旗子围满区别开来，在每个区域最前面放有一桌一椅。居中另有一片大的区域，前面一张长桌，坐有两名执事官，后面密密麻麻坐着五十个衣着各不相同之人，看外表猜不出来历，而这些人每人的面前都摆有若干好像毽子一样的物件。
还不了解比赛的形势，司马红颜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静观赛程。
时辰一到，两位执事官中的一位，取出一个密封的卷轴，用小刀划开封印，展开来挂在了居中的一个架子上，而另一位执事官在桌上点燃了一支短香。
司马红颜伸着脖子细看，只见那上面写着两句话：“正，朝廷用人才为先；驳，朝廷用人德为先。”
看来是两句命题，正驳两方参赛人看后都是拧眉思索。这时正方一书生打扮男子，走到了中间桌前报过姓名后，坐了下来。而驳方略等了一下，一个女子走上前去，通报姓名后应战。
执事官对正方一抬手，那书生便侃侃而谈道：“才乃为官之根本，不读圣贤书，不解古人训，胸无点墨，如何能入朝参与国家大事之评判？学生以为，朝廷用人须以才为先。”
那女子驳道：“这位公子说的很对，不过却只说对了一半。才固然重要，但为人无德，将心中所学用于满足个人私欲，实际对国家不但毫无建树，还会造成国民之患。”
那书生又道：“你这纯属女子见识！古人曾评论女子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其中意思就是说女子即使无才，那便休养德行，目的也是为了让女子待嫁人后能相夫教子，忠于家事。但那说的是女子，而男子顶天立地，如所学都是圣人之言，如何还会将所学用于满足个人私欲？你这说法太也可笑！”
这书生语气之中，明显对女子不屑一顾，令对面那女子有些生气，辩解道：“人心所想各不相同，人之所欲各有所求。圣贤之言也只能规范视听，却并不能左右人心。如心本向恶，读再多的书，也是枉然！”
两人你言我语，争论很是激烈。司马红颜听了一会，觉得这种命题谁说的都对。不过她很不喜欢那书生的态度，心中暗骂：“他妈的大男子主义！”
就这样说来说去，执事官桌上的那支短香已经燃尽。一位执事官伸手叫停，两人便停了争论。此时那书生一脸洋洋得意，那女子却是满面愤然。估计被那书生的话气得不轻。
执事官朝身后那五十人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些人低头私语了一会。纷纷拿起桌上毽子般的事物，朝下面红蓝两个区域分别扔了下来。
那些飞下来的东西还就是用白羽毛做的毽子。有的飞到了蓝区，有的飞到了红区。数量大概一看，就知道那书生得到的略多。
那书生更是得意，拱手向大家作了个揖，从执事官那里领过一个胜牌，笑呵呵的回到休息区。
那女子气呼呼的转身而走，也不回休息区，径自离开了辩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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