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rugosa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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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隔天下午两点的机票,两人先去吃了顿饭再去机场。
大约四点多到的南定,龙瑶带他打车回家,接到夏禾的消息:听说你过来了,晚上能约下吗?
龙瑶回:嗯。
夏禾:那我一会儿给你发位置。
与此同时。
妯焰在俱乐部的门口,拿着秒表给学员计时,这几天他们确实很累,从早到晚不停歇的跑拉力,只为了能在比赛那天有最好的状态,手不会生,谁都会疲惫,这会儿他就心不在焉的。
冲锋衣的拉链拉在最顶,遮住了昨晚被猫抓伤的脖子。
那只猫戒备心很强烈,孤零零的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周围满是恶臭的垃圾,样子像极了龙瑶头像的那只猫,凶巴巴的,那只小野猫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头上都是猫藓,右胳膊被利刃划破,皮翻在外面,触目惊心,即使这样子它也很坚强,不叫唤。
自己去给它投食,却被抓伤,只是划破了小口子,也会出于生理反应,咝了声,显得矫情。
记起高中,那天布置表演场地,她站在表演台上拉横幅,被调皮的学弟使坏,高铁架的凳子变动了位置,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下巴磕破流了血,伤的算严重,依旧没有去医务室,用校服衣袖口蹭了蹭就解决了,换做别的女生恐怕相反,嘴上喊着没事的,但第一时间就会去医务室包扎,之后龙瑶的那个伤口自生自灭。
她和这只猫的性格多么的像,又倔又坚强。
思绪打断,学员回到起点,下来,妯焰看秒表,说:“这次成绩接近于六分四十秒。”
在目标计划里,这个成绩不算理想,至少要跑在六分十秒以内,才是最中等的水平,想要突破,还要付出10倍的努力去争取。
他们各各泄气,继续回去训练,郑北森手里拿着成绩表,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站到他的旁边:“练了第几次?”
虽然他平时余外很不正经,但在训练学员的时候会非常苛刻,练不好就不要再练了,这天就不用在吃饭,最近大家都很辛苦,橡皮筋崩的太紧终究会断掉,妯焰“练的不错了。”
郑北森看向前方,十几辆追逐的赛车“这帮赛车手如果不能够拿出最佳成绩,很难去参战,资格都没有,这点我们心知肚明,赛场上没有人去给他们放水。”
练了四个回合,妯焰换上赛车服开车去自己专门的赛道训练,速度超乎的快,俯瞰图上他的赛道很少有直径赛道,几乎都是高难度的过弯赛道,加了些障碍,用以提升水平,能在比赛时轻松应对干扰车辆。
这边。
龙瑶按照她发的地址过来,这家饭店开了没两年,生意就很兴旺,客人没地儿坐了,服务员就会在店外搬桌子来。
主要的特色的就是海鲜和冒菜。
夏禾穿着一袭雪纺裙,齐肩短发,生的一双神情不定的吊眉眼,乌黑眼珠,分外玲珑,唇上带着些浅粉色,手指转着水杯,心里甚至把台词都背了下来,因为面对的是她,多少有点紧绷的状态。
龙瑶进店,一眼便望见了最后排座位的夏禾,走去坐在她的对面,客套了句“好久不见。”
两人是大学同学,关系还算熟。
夏禾“好久不见啊,龙。”
她的性格没有那么别扭,直接性的问:“什么事?”
夏禾“我准备想重新找份工作,去瑜江。”
“你现在做的什么?”
夏禾开始抱怨“电视台记者,好辛苦,工资也少,来回跑,就想问问你那边有没有可以推荐的工作。”
龙瑶“任何工作都很辛苦,一味的走捷径那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
夏禾就猜到她会这么拒绝自己,想好台词“最近我很痛苦,不光是因为工作,还有爸妈那边对我的逼迫,我真的承受不了,想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没有人不经历痛苦。
下面送外卖的、经营摊位的、无家可归、没有依靠去闯事业的他们难道就不辛苦?
她并没有回答,夏禾以为她不回答是因为以前陷害她的事,而记仇,解释道歉:“龙瑶,我知道以前对你伤害很大,这里我跟你道歉,能不能原谅取决于你自己,我只想把我说的说了,以前我承认我嫉妒你,嫉妒你过的可以那么潇洒,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我不甘心,但我并没有想到这份造谣,凭空拿出来的证据毁了你的前景,当初如果不做那样的事,你可能会不怨我的,和我继续是好朋友吧。”
当年,夏禾拿出没有实时的视频将正在翻身的龙瑶一下子打入低谷,流言蜚语在她的耳边一遍遍的回荡着,遭受言语的谩骂与网暴。
她遭受的暴力不止这一次,而这是适得其反伤害最大的。
龙瑶翘着腿,穿着深绿色的吊带v领缎面裙,光洁的手臂去拿雪松糕切块吃,莹白纤细的手指上戴着素圈戒指“过去的事现在提,毫无意义,吃饭吧。”
夏禾没脑子的问道:“你不怨我吗?”
龙瑶“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成熟,我过得潇洒你不甘心正常,犯了事怨了没有用”
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经历痛苦,光从表面能看到片面的,从开始,自己一直都是伴着痛苦度过的。
那个不为人知的自己而已。
龙瑶一直都是别人眼里的坏人、反面人物,不值得同情与喜欢,那就将这样的自己做到底。
不为任何。
夏禾捏着水杯边缘的手指指尖泛白,心亏“对以前的事我感到抱歉,这里想你道歉,对不起,不奢求得你的原谅,只希望关系不必这么僵。”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夏禾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这次的聊天潦草结束。
龙瑶站在巷角处,点火叼烟,动作娴熟,这里附近就是南华中学,打了放学铃,成群结队穿着灰白相间校服的初三高三补习学生出了校园,不良少年们凑成一帮,往拐弯的巷角走去,校服衣随手拎着,有的搭在肩膀上,出口成脏,学姐们中央推搡着扎小辫儿的女生,个头不高,神情惶恐,被带去幽暗的巷子里,这里充满着邪气的笑声,她的噩梦再次开始。
不良少年们看见巷口抽烟的龙瑶,长相惊鸿一瞥,整个人那么随随便便一靠,张扬又个性,忍不住去搭话,龙瑶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反倒让他们吃瘪,没了兴趣。
随后一帮子学长学姐把那个女主带过去,对她□□,学姐的手拍在她的脸上,蜻蜓点水般,随之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龙瑶抬头看过去,那边场面混乱,倪着他们脸上的讥笑,丑恶的嘴脸,走过去,剥开人群,手指捻住女孩的衣袖,将她拉起,冷声对他们说:“想干嘛。”
调色盘的学姐与男生,阴阳怪气“呦,见义勇为啊,学姐吗?”
女生拉住她的衣角,脸色错愕。
龙瑶“滚开。”
他们七嘴八舌的骂着,其中还有带匕首的学生,见状急眼,想划那女孩一刀,被龙瑶挡下,刀口哗啦在她的胳膊上,长长一道裂痕。
之后以一敌众,明显都不是龙瑶的对手,力道很重,有些猖狂的学生被她打的吃痛,连连求饶,吃痛的离开,巷子里剩下了她俩,龙瑶重新穿上碍事的高跟鞋,垂头的动作,头发随着弯腰的动作,垂落至空中。
随后直起身,对女孩问:“他们为什么打你?”
靳楚然不太敢抬头,也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躲避“我没事,他们就是看不惯我,谢谢你,姐姐,那个你的手臂受伤了,我带你去药房买药吧!”
龙瑶压根不在意这个毫不起眼的伤疤,问“你叫什么?”
“靳楚然。”
龙瑶用高跟鞋跟踩灭燃着星星火点的烟头,漫不经心道:“欺负你多长时间了。”
靳楚然立马激动起来,紧张的拉住她的胳膊,去求“不要告诉老师,求你了,姐姐!”
这时,路过的散发、一排耳骨钉、衬衫打结,嘴里吹泡泡糖的女生看到她们,一双蛇眼不禁半眯,冷声叫她:“靳楚然。”
女孩错愕的看过去,表情僵硬,冲龙瑶道谢告别。
两人离开时,龙瑶听到那个女生骂了句:谁他妈叫你去那的,回家收拾你。
龙瑶回去的时候,脑海里仍浮现出那个吹泡泡糖女生的模样。
像极了学生时代的自己。
早上下起小雨,空气里混着泥土绿叶潮湿的气息,姐弟俩同打一把黑伞,傅斯节跟在后面,走去墓园,经过每排墓碑,她的心变的越沉,龙括也是有眼色的人,闭嘴不提。
找到爷爷的墓碑,他收起伞,龙瑶将一簇白色花束俯身放在墓碑前,用手拂去墓碑上的灰尘,照片上的老人,笑容和蔼,眉毛与她几分相似,脸上褶皱过多,鱼尾纹明显,白头发稀少的可怜,沧桑无比。
姐弟俩缓慢的跪在墓碑前,龙瑶与爷爷说说话,得不到的回应,她苦笑,声音变得温和,很轻:“爷爷,龙瑶来看你了。”
顿了半晌,继续说道:“南定的今天下雨了,很好看,您养的那株花依然生气,你看我把它照料的很好,你也要在那里安好,答应我,现在我过得还不错,您不用担心我了。”
照片里的爷爷好像在说:好。
龙瑶得到回应,向前吻了冰凉的墓碑,沉默了几分钟,“再见,爷爷。”
随后起身,龙括跟着她起来,向爷爷道别了声回去。
车上,傅斯节把着方向盘“今天回去吗?”
龙瑶侧头枕着车窗沿下边,懒声:“回去吧,龙括明天开学。”
“机票定了没?”
龙瑶“九点的,还有一个小时,你呢?”
傅斯节“晚一天回淮城,家访患者。”
与此同时。
妯焰坐在地板上,仰头倒在沙发上,哀嚎,郑北森好笑的浏览着他家有什么宝藏,忽然瞅见酒柜上的一沓票,随手拿下来看。
上面好几个全都是瑜江飞往霜城、南定的机票,来来回回一个样,好奇“我说你怎么就跟插了翅膀似的,总见不到你人,老去南定和霜城干嘛?”
闻言,妯焰立马直起身板,指着他手里的机票,跟护犊子似的“放回去。”
郑北森没多想,给他放回原位,走过来,瞅他神色“紧张了?是不是断夜,残天,下弦月,没有完美的绝配,却因为残缺,更伤却又更美!”
妯焰听他瞎扯,扯唇“放狗屁。”
郑北森习惯他嘴硬心软的样子,嘿嘿乐着“完了,你彻底完了。”
“我完什么了我,你有病去治。”
郑北森去勾他的脖子,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就压到人家身上“余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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