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台

周三下午体育课，纪遥没想到会碰上南悬在学校打篮球，他们这种体育生有专门训练的地方，纪遥很少在学校碰到他。

        南悬穿着宽松的运动短袖，他的阴暗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消失不见，他与那些在球场上抛洒热血的少年一样，随着他奔跑跳跃的动作让风扬起他的衣衫。

        纪遥在他身上看见了类似于少年气的东西。

        纪遥找了块阴凉的石头坐下，他的脸特意避过篮球场他希望南悬不要看见他。

        南悬打完一场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开始在操场寻找纪遥的身影，他在一颗树下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他背对着所有人，拿着一本书翻看，他看的入迷压根没发现南悬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直到那熟悉的汗味裹着洗衣液的味道从他背后侵入到他胸前他才惊觉，他从背后环住纪遥的肩膀，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他感觉到身下的人要挣扎他用了用力，紧紧的把纪遥桎梏在他怀里，“别动，好想要你。”

        纪遥惊愕地抬起头对上他布满欲望的目光，如同盯着猎物的凶兽，刚才那点少年气被这蓬勃的欲望击碎，彻底消失不见。

        “别……”纪遥推搡他，让自己退出他的怀抱，好在纪遥待得地方比较偏僻没人注意到他们。

        南悬没有生气，拉着纪遥往学校天台上走，纪遥怕被人发现不敢挣扎的看明显，只是不停的扭动手腕想让南悬撒开他。

        “别闹！你再闹我不介意在操场办了你。”

        纪遥脸色煞白，他身体微微地颤抖，南悬来真的，他真的要在学校做那种事，纪遥无法接受，他也不想激怒南悬，但他没办法，他开始在南悬身旁拼命挣扎从不想被人发现到渴求被人从魔爪手中救下。

        “纪遥，你不想你那些照片被贴在学校公示栏的话就别忤逆我。”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纪遥发现了，南悬对这种威胁屡试不爽。

        可没办法，因为他的胆小、怯弱、忍耐才让自己落得这个被人肆意玩弄的下场。

        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南悬，别在这里，等放学我们去你家，”纪遥顿了一下想到那人说他脏的那些话，“或者去酒店，去哪都行，就是别在学校行吗。”

        纪遥再一次试探南悬的良知，他不是抱有希望，而是不想就这样绝望。

        “天台还是你们班教室，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纪遥摇头，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那就教室。”

        “不！”虽然是体育课，但是难免会有人偷偷回到教室，要是被人撞见后果会怎样，纪遥不敢想。

        纪遥如同死尸一样被南悬扯到天台，和煦的春风沐浴着阳光透过纪遥的校服打在他的身上，纪遥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他如同置身于布满冰霜的南极，任由呼啸的风狠狠打在他的脸上、唇上，后来他才发现那是南悬的吻。

        在被南悬压倒在冰凉而又生硬的水泥地上的时候纪遥彻底崩溃了，他失去了往日矜持而又冷清的面容，他哭的很丑，眼泪横流，呼吸哽咽，如同被人扒皮抽筋一般痛苦，他在南悬身下早就没了最开始拼命反抗的倔犟，他只能卑微的祈求，像是被磨平爪子的小兽，纵使心中仍有野性但再也不敢伤人了。

        不过好在纪遥现在只学会了承受，他还没学会讨好。

        南悬看着他的样子稀薄的良知终究酿出些不忍。

        “算了。”

        他一松开桎梏，纪遥就像逃一样从他身下爬起来，快速地整理自己的校服。

        “你哭成这样就是为了坏我的兴致吗？”

        就好像人类只会在乎自己玩的开不开心，不会在乎玩具的感受，可纪遥也是人，他是活生生的人。

        被霸凌者的诉求对施暴者来说并不重要，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似乎都懒得装模作样维持一下和善的外貌。

        纪遥的泪痕干在脸上，依旧用倔犟的眼神瞪着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着纪遥总是有蓬勃的欲望，尤其是对上纪遥那不情不愿的眼神，他就更想把他驯服。

        他捏着纪遥的脸，拭干净他脸上的泪痕，逼迫他抬起头把脸送到他唇边，然后轻轻地吻他。

        南悬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越来越沉溺于纪遥这个人，在任何方面他都有了侵占纪遥的欲望，直到南悬看见站在天台楼梯口的褚北昱。

        他阴骘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一幕，说不上来什么东西如同即将喷发的火焰在他血脉中翻滚，说不上来的醋意和愤怒让他他想杀了面前这两个人，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两个恬不知耻的人从天台上推下去。

        南悬对上褚北昱的目光，松开捏着纪遥脸的手，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挑衅一般地用嘴型问他：“好看吗？”

        纪遥背对着他，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

        虽然他没发出声音，但是褚北昱似乎能感受到他得意洋洋的语气。

        褚北昱不耐地眯了眯眼睛，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移开，然后压低脚步声下楼。

        南悬松开对纪遥的桎梏，纪遥有些喘不上气，站在原地缓了一会才站起身，他长舒了两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仔细地扫过天台的每一处没发现有人才把心放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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