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渊

只喝了一杯酒纪遥就有些晕晕沉沉的了，褚北昱没在酒里给他用过药所以没把握好量，他也没想到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那个药效格外的快。

        只意外了一瞬间褚北昱就回到泰然自若的样子，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杵着胳膊靠在桌子上的纪遥，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南悬收到褚北昱的消息的时候还和他们在ktv里喝酒，他盯着那条微信又翻出来那张手机壁纸，纪遥的脸好像就在他面前，他有种摘下高岭之花的满足感。

        纪遥觉得自己很丢人，只喝了一杯红酒就醉了，褚北昱扶着他，他们已经没法骑自行车了，只能站在路边打车，褚北昱的电话响了，他在纪遥身边接了，纪遥迷迷糊糊的听到褚北昱说他父母又回来了，不能带纪遥去他家了，问纪遥要不要回家。

        纪遥抱着褚北昱的胳膊摇头，他父母虽然对他很开明，但不见得能包容他烂醉的回家。

        “那我把你送去酒店住吧？”褚北昱贴在他脸旁问他，因为酒精和药物的作用纪遥的脸红扑扑的一直蔓延到他裸露出来的锁骨上。

        纪遥一边答应，一边无力的垂头。

        到了酒店开好房间，褚北昱又接了个电话意思是他父母在催他回去，纪遥松开他，让他赶紧走吧，他自己可以上楼，褚北昱看着他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心软，随即又收起这个让他觉得可笑的念头。

        褚北昱即将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纪遥叫住他，“褚北昱，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有所期待的盯着褚北昱，褚北昱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他也不在乎，他想听他他亲口说的生日祝福。

        可最后褚北昱只是嗯了一声。纪遥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来，可还是露着白牙给他摆手再见。

        纪遥想，是自己太矫情了吗？

        褚北昱走出酒店，带着春意的冷风围绕在他身边都不如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他面上晦暗不明，嘴角挂着阴鸷的怪笑，喃喃道：“纪遥，祝你今晚玩的开心。”

        目送褚北昱离开后，纪遥独自上了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只大手插进来，电梯门乖顺的再次打开，纪遥条件反射的抬眸，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幻觉，他看见了南悬的脸。

        纪遥在朦朦胧胧之间只感觉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游弋，他的意识在涣散之中沉沉浮浮。

        在南悬眼里纪遥这个样子很美，他如同高傲的白鹤被弯折头颅，如同洁白的雪莲被按在污秽与泥泞之中。好像在这个床上的纪遥和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不堪，一样的阴暗，同他们在不见天日的阴霾之中滥交，寻欢作乐。

        他们不管纪遥愿不愿意，他们要把他变成这个样子，他凭什么那么干净，他们要把那片白甩上污泥，拉进深渊。

        “纪遥。”南悬叫他，纪遥从纷乱的意识中找回一点清明。

        纪遥耳边一声轰鸣，因为南悬让他看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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