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门二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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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国内,各大豪族豢养府兵,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皇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超过一定量的数额,权当无事。
但别以为皇帝是傻子,锦衣卫和厂卫都在盯着那帮人呢。
而且,能有资格豢养府兵的人,也只有区区不到十几人,要么就是皇亲国戚,要么是一品大员。
这些的府兵,常常以护卫的形式存在。
太子的东宫有贪狼卫,如今国舅府中有虎豹卫,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国舅蛰伏了几十年,贺进当权期间,根本毫无存在感。
这些年,倒是没少积攒力量。
如今,听着儿子如此娴熟冷静的分析,不禁杀心大起。
虽说,他在宗室之中分量不轻,可现在,八贤王还是当之无愧的宗室之首,他归根结底,算个外戚。
若是能借此铲除宗室最大的顾虑,将唐昊就此毁灭,那他的地位,岂不是会水涨船高?
到了那时,谁敢不给他面子?
“儿啊,你有几成把握?”
话虽如此,可国舅爷没有好大儿那般愚蠢到横冲直撞,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喜欢总结前车之鉴,亦不忘为将来打算。
自从这唐昊崛起之后,与他作对的人,几乎都遭了秧,哪怕是太子和贺进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最后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们现在……真的行吗?
“爹,机会就摆在眼前,唐昊好不容易出了城,处在荒山野岭,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独孤尚目光灼灼,仿佛已经吃定了唐昊,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爹,扬名立万,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到了!如果我们能借此逼问出唐昊制作武器的方式,您想想……未来,开国立宗庙,统一大陆,也是未尝不可啊!”
“住嘴!”
独孤南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暴怒道,“我们独孤家世代忠良,岂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爹爹息怒,自保!拿来自保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父子两人相视一笑,个中滋味自然都懂,有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那可就变质了,没准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锦衣卫,就给当场格杀了。
“去吧!”
独孤南深吸了口气,暗暗握紧了拳头,“把三千虎豹卫都带上!为父,把贴身的十二金刚,也借给你。”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喏!”
独孤尚大喜,他向来素有雄心壮志,只是碍于父亲的管教,平时浑浑噩噩,身上充满了污点,随便一条都能被皇帝拿去问罪。
可实际上,这是一种手段。
通过自污向皇帝纳投名状,让他对自己放心,以便于能一直待在重要的岗位上。
试想一下,如果铸钱局的督办,是个充满野心的人,你是皇帝,你怕不怕?
这是家族传承的智慧,这是几十年官场摸爬滚打形成的政治经验。
苟利国家生死以,家族传承吾辈强。
不信放眼去看,这大炎,乃至整个大陆,哪一次的变革,不是豪族门阀内部之间的斗争?普通人,只不过是炮灰罢了。
“人都到齐了吗?点兵点将,出发!”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独孤南不知为何,内心之中总有一种不安。
“唉!”
无奈,他只好叫来了身边的管家,“李三啊,你说,我的儿子中除了老大,还有谁,能肩负起家族的传承啊?”
“这个……”
李三是个聪明人,岂会在这种问题上乱说?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老爷,大公子虽然各项能力突出,但就是做事太过心急,太过自信了,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李三突然觉得一道锋锐的目光,当即话锋一转,“但是……刚才这种情况,是在把握时机,大公子做的对。”
“你个老狐狸!”独孤南斜眸一挑,“继续说下去!”
“二公子比大公子小了四岁,天赋更为出众,虽然现在还在国子监学习,未曾获得一官半职,但他无论文韬武略,都比同时期的大公子要更加优秀,但是……”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三干脆心一横,“但是二公子,太过于争强好胜!可能是从小生长在大公子阴影下的缘故,他太想证明自己了,这样会在重要的事情,导致误判。”
“至于,三公子、以及小公子,年岁太小,一个七岁,一个才四岁,老奴就不作评判了,不过呢,他们都表现出了老爷您的聪慧!”
“你个老狐狸,对我家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真是令人害怕,若是有一天,你背叛了我……”
“老奴不敢!”
管家李三当即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不断磕头,“老奴誓死追随老爷,绝对不背叛!”
“起来吧。”
国舅爷笑着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夫,就是跟你说说笑罢了。”
“对了,好几日未见博儿了,他在做什么?”
国舅爷今天心情不错,招手便道,“去,将他叫过来,老夫要考考他的功课。”
“喏!”
独孤南惦记之人,正是二子独孤博,被誉为国子监的天才之星。
然而,时间不断流逝,独孤南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不好了,老爷……”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李三紧急来报,慌张不堪,“二公子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国子监也没有他的踪迹!”
“什么?”
独孤南瞬间就有一种昏厥的冲击感,脑子飞速旋转,“不好!这小子,肯定是混在队伍里,跟他哥哥走了,该死!”
“快,李三,派人去追,务必要将二公子拦回来!”
“喏!”
李三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一点儿也不敢耽搁,亲自派人前去追击。
而此时,独孤尚率领的大军,已经奔袭到了城外十里坡。
“报!大公子,我们在队伍中发现了二公子……”
“什么?”
孤独博马上被带到了独孤尚面前,他当即质问道,“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怕我抢功劳!”
独孤博拔出了腰间长刀,志得意满,“我早就听闻唐昊的大名,昔日,他在国子监辱没周夫子,更将我们当作猪狗一般戏耍!”
“今日,我要亲自砍下他的脑袋!”
“胡闹,来人啊!将他送回去!”
“滚开!谁敢动我?”
独孤博长刀一扫,目光直视兄长,“独孤尚,你怕了!我怕我了?”
“谁怕你?刀剑无眼,我只是怕你死!”
“用不着你操心!今日,我必须参与行动,要不,我当场自裁!”
“你……”
无奈,独孤尚只好答应,毕竟,他还是挺疼爱这个弟弟的,虽然,他有些混蛋。
“好了,容你留下。”
独孤尚安排到,“十二金刚,你们保护好二公子,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拿你们是问!”
“喏!”
虎豹卫军阵,继续前进,孤独博得偿所愿,志得意满。
而他们马上就进入了唐昊的埋伏地点。
“大人,您看,这国舅爷的两位公子都来了,咱们确定要动手吗?”
铁雄无奈摊手,哭笑不得,“这要是全给人家弄死了,以后,您怕是连岳母都没得了。”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昭宁公主的亲表兄弟。
“是啊!这些蠢货,为了一个矿场,值得吗?”
唐昊无奈摇头,他本来只是想给国舅爷一个教训,一个下马威,可现在,骑虎难下啊!
“所以,炸,还是不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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