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青春物语：注意和心动

　　一行人从特别大楼的出入口往网球场前进。

　　“库库库，竟然到了呐，吾之宿敌，八幡！”

　　“……有什么事？”

　　回应这白痴程度堪比戏剧的蠢话的，是比企谷那毫无生气的声音。

　　“愚问呐！吾独自游荡于荒野之上，然后，看见战友的身影就想着问候一下呐！”

　　一边这么说，他躲躲闪闪的目光不停地瞄向娜美和诺琪高。

　　“呼呣……这就是那个吗……感应到了昔日并肩战斗的气息……”

　　雪之下和由比滨，一起朝他投以【去死吧！变态】的眼神。

　　“呜呼！真的啊！昔日那驰骋在战场的英姿，颂扬那光辉的，正是我剑豪将军材木座义辉是也……”

　　“他在说网球课上的事情。”

　　虽然并没有帮材木座解围的意思，但比企谷还是替他翻译了一下。

　　在此过程中，一行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材木座异常自然的跟了过来。

　　“我记得……好像是……没错，我想起来了！”

　　由比滨啪地一拍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中二病！娜美她们也是类似的症状呢。”

　　“都说了，那只是流行语，你根本什么都没记住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真奇怪，是因为太过自然了吗？我最近都没有意识到……”

　　雪之下抱起胳膊，静静思考了起来。

　　“没办法，和中二完全不同呢。”

　　由比滨十分冷淡的叫着刚起的昵称。

　　“说真的，这个设定都快忘了……”

　　“说到底还是长相问题吧，太可爱的话，没准会带起中二的潮流也说不定……”

　　“呜咕！真的会这样吗？”

　　“什么意思，中二大使？”

　　“八幡，汝那边才是，干了些什么呢！”

　　“话说回来，他是不是已经跟上来了？”

　　“嗯~大家也不算不认识，他又是自闭男的朋友……”

　　“谢谢，虽然我跟他才不是朋友。”

　　中庭广大的空地一处，三浦集团和叶山集团正聚在一起，有人朝这边指指点点，分辨不清的吵嚷声过后。

　　“结衣，”三浦走了过来。

　　“优美子，你们也在吗？”

　　由比滨在胸前稍微向上抬起了手，轻轻挥了一下。

　　“无聊死了，正想找一些事情做呢。”

　　她用手指卷着金色的头发，打过招呼就开始搭话。

　　“那什么，你们还在吗？”

　　“我们马上要进行比赛。”

　　卡莉娜微笑着回答道。

　　材木座已经不知不觉的移动到了比企谷身后——

　　糟糕！后面被偷袭了！

　　比企谷一瞬间这么担心，不过没有遭到任何攻击。

　　虽然他也能明白材木座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一头熊是没办法藏在树后面的。

　　“哦，什么样的比赛？”

　　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三浦的视线直盯着卡莉娜，完全不把一旁的比企谷放在眼里。

　　当然，比企谷也不介意就是了。

　　老实说，他有些不自觉地发憷。

　　从外表和平常的言行来看，三浦优美子都是个相当强势的女生。

　　在比企谷的眼里，要说三浦是哪种类型，从她选择将由比滨拉扯到身边就可见一斑。

　　先是不由分说地将身边感兴趣的，觉得可爱的孩子收集到一起。

　　接着，当朋友圈形成之后，就会将其划定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进行维持，将她们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守护和培育。

　　形象点来说就是老虎，或许也有着慈母和圣母的一面。

　　但是，对于势力范围外，比企谷这样的草食动物来说，仍然是有着尖牙利爪的猛兽。

　　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她同样不去理会雪之下，这虽然是和比企谷同样的待遇，但背后的原因完全不同。

　　要说为什么的话，应当是猛兽之间的忌惮吧。

　　当然，雪之下的我行我素是冰山级别的，相较之下，三浦的刻意无视反而落了下乘。

　　更何况，现在的雪之下也有一件十分在意的事情。

　　“娜美？诺琪高？你们怎么了？”

　　她放慢了脚步，来到队伍后面，疑惑地看着两个小小的人影。

　　“……”

　　已经有好一会儿时间，诺琪高和娜美不再出声，只是一边跟在后面走着，一边缄默不语地望向四周。

　　漫无目的的任目光游走，但在掠过对方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不经意地停顿，迅即又刻意的移开视线。

　　比企谷也想要后退，可他被材木座牢牢顶在身前。

　　“听起来很有趣！呐，我们也可以加入吗？”

　　这应该是个问句吧？为什么不等人回答啊……

　　“啊，打网球，网球！”

　　不停撩着后发际的户部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哦，热血沸腾了！”

　　“就是啊，快点上吧！”

　　大冈和大和也和户部一样，乘兴适当的说些什么。

　　“既然这样，那大家一起会比较有趣。”

　　而叶山用他阳光灿烂的笑容，招呼到了每一个人。

　　三浦集团和叶山集团也合流后，空前的大部队带着浩浩荡荡的气势前进，很快来到比企谷享用午餐的老地方。

　　从这里正好能够看到——

　　视野前方的网球场内，一个娇小的身影对着墙壁击球，熟练地追逐弹回的球，再将它打回去。

　　“喂~~小彩~~”

　　由比滨挥手打招呼，比企谷也跟着看过去，之前还在练习的女网部员一边擦汗一边走向这里。

　　“嗨，小彩在练习吗？”

　　“嗯，我们社团很弱，所以中午也得练习……我之前一直去拜托，请校方中午也让我使用网球场，最近才好不容易得到许可。”

　　“小彩上课时就在打网球，中午还要继续练习，真辛苦。”

　　“还好啦，因为我喜欢打网球，话说回来，比企谷同学，你网球打得很好呢。”

　　“咦~~真的吗？”

　　“嗯，比企谷同学的打球姿势很标准。”

　　形似少女怀春暗恋，内里却有某种难以言明的焦灼感。

　　“哎呀~~真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所以，她是谁？”

　　某种吸引力，某种不断扩大的，越来越强烈的吸引力。

　　“什么？小彩跟你同班耶！体育课不也一起上吗？你怎么还不记得人家的名字？真是不敢相信！”

　　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你是笨蛋吗？不要乱讲，我记得一清二楚，只是突然忘记罢了！而且体育课是男女分开上的。”

　　如同，这世上唯二的两块磁铁，向对方散发着磁力，渴求着，又抗拒着不断靠近。

　　让两个人上一刻刚刚移开视线，下一刻又被吸引回来。

　　“啊啊哈哈，你果然不记得我的名字……我是跟你同班的户冢彩加。”

　　直到最后。

　　瞳孔深处翻滚着无形之物。

　　一瞬不瞬，一眨不眨，诺琪高和娜美深深地，用力地注视着对方。

　　“怎么了吗？这两个孩子……”

　　时刻注意周围的叶山走了过来，被抛下的户部他们没了动静，懒洋洋地玩着手机，不时偷瞄过来。

　　“喂——娜美——诺琪高……”

　　对耳边的呼唤声充耳不闻。

　　“真奇怪，娜美，我的心脏在突突突地跳着呢。”

　　那些目光和话语的中心处，诺琪高正伸手捂住自己的胸膛，茫然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奇怪。

　　“我也是，跳得好快，诺琪高，我好像明白了。”

　　娜美缓缓咧开嘴角，扯动着，颤动着脸颊的肌肉，那笑容……一点点地……流露出丝丝狂气。

　　“抱歉啦，最近刚换班级，所以才会……”

　　声音正从遥远的地方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一年级也跟你同班……呵呵，因为我没什么存在感……”

　　隐藏在生命深处的本能，先于意识理解了即将发生什么。

　　曾经被无意识地压抑着……

　　曾经被抛到脑后忽略了……

　　但是！

　　生命正雀跃的渴求进化！

　　“没那种事没那种事！……对啦！因为我和班上女生没什么交集，真要说的话，根本是连对方全名都不知道的程度。”

　　无事发生？

　　怎么可能！

　　“给我记起来！”

　　由比滨往比企谷的头上用力敲下去的瞬间——

　　诺琪高和娜美，这两个人消失在原地，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劲风迎面咆哮着扑来，头发被狠狠拉扯到脑后。

　　双目紧紧注视着对方，双脚踩踏着空气突进，两人不约而同地微微变向。

　　于五六层楼的高度上，正好超过天台栏杆的空中——

　　眼神交错。

　　转瞬之间。

　　轰轰轰轰轰轰轰——

　　拳！脚！肘！膝！

　　重炮轰鸣不休！高爆弹一连串地炸响！

　　让大气激烈鸣动的碰撞发生了。

　　暴烈直接的对抗中，力量被毫不保留的宣泄出来。

　　咔嚓嚓嚓嚓嚓——

　　四面大楼的窗玻璃，一瞬间变得白蒙蒙一片——又在下一瞬间——同时化为齑粉落下——

　　犹如一场纷纷扬扬的白雪。

　　“喂，你们注意一下观众啊。”

　　不知何时出现，掏着耳朵的黄猿抬起手来，外放的武装色霸气化作屏障，保护住学生们的内脏和耳膜。

　　叶山隼人、户部、大冈、大和、材木座义辉、户冢彩加，以及三浦优美子、由比滨结衣和海老名姬菜……

　　这些本来正各做各事的学生们——

　　没有惊慌失措的尖叫，没有慌不择路的奔逃。

　　他们，她们，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只有剧烈颤动的瞳孔倒映着飘落的【雪花】。

　　“我穿越了吗？这里是哪里？龙、龙珠吗？”

　　一片失神的死寂中，有人如此喃喃自语道。

　　没错，所有人眼前正发生的——正是，与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决赛相比，也不遑多让的光景。

　　中庭之上，难以察觉又无处不在的空气，突然有了让人难以承受的存在感……

　　但是！

　　白雾拉成锥形又即崩散！

　　音障云？那是什么——？

　　只是遮挡视线的无用水汽而已！

　　拳头前方堆积的空气，挤压之后再挤压，压缩过后再压缩。

　　纵使如此哀哭着，不停嚎叫着，仍然被不耐烦地驱赶开来。

　　碍事的！不稳定的空气乱流！恼人的！慢吞吞的空气激波！

　　爆裂！撕裂！挤裂！破裂！

　　蛮横粗暴的击碎一切阻碍，毫无保留，畅快淋漓的宣泄出所有力量。

　　拳脚？

　　不！爪牙！

　　全心全意投入战斗的两人，从外界的视角看来，就是两头要将对方撕成血雨的凶兽。

　　渐渐的……

　　杀意？斗志？

　　不自觉，不成气候，只是如此的气势开始散发出来，清澈的浸染四周的一切。

　　“怎么样？漫画和现实还是不同的吧，平冢老师，看到这样的景象，你还想去伟大航路看一看吗？”

　　黄猿保持着抬手的姿势，保护着所有人的同时，仍有余裕将一只手插在兜里，各向左右偏了一下脑袋。

　　“还是闭上眼睛吧，雪之下，要是把这样的景象印在脑子里，以后你连靠近她们也做不到了哦。”

　　雪之下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把眼睛睁大到极限。

　　为何？

　　过载的电流在神经中窜动！

　　生物本能不许她移开视线！

　　蛇盯上的青蛙？

　　不！

　　远远在那之上！

　　神经在颤抖！本能在嚎哭！无计可施！束手无策！无济于事！理智选择崩溃！精神只能瓦解！

　　所谓的勇气——

　　和平的日常中孕育出的勇气——不过——冰块——在烈日下冰消雪融。

　　娜美？诺琪高？

　　空中！

　　两人同时向着对方挥动拳头，同时命中对方脸颊，同时脖子嘎吱作响地扭头，同时——

　　挥出下一拳！

　　此时！

　　此刻！

　　她们的眼中只有对方，只有以刚克刚的一次次碰撞！

　　遇强则强！遇强更强！更强！更强！直至最强！最强之上！还要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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