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命运扬帆：迷雾和沉浸

　　一行人走出武器店，时已黄昏。

　　“呀哈哈~没想到——”

　　抱着那本又厚又大的《世界名刀大全》，娜美心满意足道。

　　“老板真是个好人呢~”

　　“这本书……”

　　伊拉歪头想了想，眼睛一亮道。

　　“等到下次见面，就送给古伊娜！”

　　“……”

　　一怔之后，诺琪高和娜美两人的神色陡然间变得低落下来。

　　“古伊娜？”

　　沉默的气氛中，卡莉娜出声问道。

　　“古伊娜是未来的世界第一大剑豪！”

　　伊拉不假思索道。

　　“【古伊娜】是女孩子吧！”

　　卡莉娜小小地吃了一惊。

　　“女孩子也想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

　　“没问题的！已经约定好了！”

　　抱紧手中的书，娜美打起精神来。

　　“走吧！宝藏在等着我们呢！”

　　……

　　有着【MARINE】招牌的整栋大楼都已经亮起了灯火。

　　“报告！斯摩格准将——”

　　例行的报告正在进行。

　　“港口一艘白色帆船的照片，出现在玻璃珠岛的支部，通过电话虫传真过来的名单上。”

　　“但是……”

　　戴着海兵帽，身上制服整齐的上士有些迟疑。

　　“没有更多的情报佐证，目前只是可疑，还不能确定。”

　　啪！

　　打了一个响指，搓燃一根雪茄，斯摩格问道。

　　“除此之外呢？”

　　“还有三艘已被确认为与劫掠行为有关的船只，从行动的轨迹来看，目的地也是罗格镇。”

　　上士继续报告道。

　　“按时间推算，应该都已经接近附近的海域了。”

　　近些年来，海军加强了四海的情报网络建设。

　　其结果也是成效显著——

　　东海的海贼，悬赏金平均为一百二十万贝利。

　　在斯摩格到来后，这个数字还有进一步下降的趋势，眼看用不了多久，就要跌破一百万贝利了。

　　“斯摩格。”

　　‘哗’的一声拉开窗帘。

　　“反正我快要离开了。”

　　打开侧面的窗户，流动起来的空气慢慢驱散房间里的烟雾，窗边的日奈回头道。

　　“用不用我帮你顺便解决掉他们？”

　　“太麻烦了，既然这样——”

　　斯摩格从办公桌后起身，右手向后抓起椅背上的正义大衣，不耐烦的说道。

　　“一次搞定吧。”

　　话音落地，斯摩格瞬间崩散，整个人化作无穷无尽的烟雾，向着四面八方轰然扩散开来。

　　……

　　嘭嘭嘭嘭嘭……！

　　街道上，关门关窗的声音响成一片。

　　从外望去——

　　海军驻扎的整栋大楼如同一根巨大的烟囱，海量的白色烟雾不停地向外涌动喷发。

　　先是直冲天际，紧接着又像瀑布一样向下垂落，以海军驻扎基地为中心，罗格镇的大街小巷中，白色雾气飞快奔涌流泻。

　　罗格镇很快就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武器店里。

　　“唉……”

　　卖一刀唉声叹气，熟练的关紧门窗。

　　“那个怪物……【散步】的时间又到了。”

　　就在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的动作猛然一顿。

　　“糟了！”

　　……

　　临海的悬崖之后，一处隐蔽的荒滩中，一艘扬起黑帆的四桅帆船，正不引人注意的停靠在这里。

　　洗刷甲板，清洁船舱，检查弹药，整理缆绳……

　　一众刀口舔血的海贼，此时正在辛苦地忙忙碌碌。

　　“船长就是太过小心了。”

　　不满的抱怨声嘟嘟囔囔。

　　“海军上校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交战过！”

　　发牢骚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照我说，先把这座城镇抢了，然后再放火烧他个一干二净！”

　　缝补着船帆的海贼，‘呸’的一声吐出嘴里润湿的线头，一边小心地穿针引线，一边语气激动地喊道。

　　“这样海军才会更加重视我们！我们的悬赏金肯定会提高的！”

　　“现在连一千万的悬赏金都没有，总感觉……”

　　拿抹布用力擦着船舷，一个海贼垂头丧气道。

　　“去了伟大航路也抬不起头来。”

　　“说得没错，东海是海贼王的故乡！才不是什么最弱之海！”

　　仿佛具备某种崇高的荣誉感和使命感一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海贼站出来，慷慨激昂道。

　　“我们东海的海贼，必须要让世界明白这一点！”

　　“没错，说得对！”

　　“好样的！迪恩！”

　　海贼们的应和声响成一片。

　　“没什么……我也是……”

　　他突然害羞起来。

　　“诶嘿嘿……”

　　砰轰——！！

　　他高高的飞起，径直越过船舷，‘噗通’一声掉落进了水里。

　　“对于我的命令——”

　　散弹枪枪口的硝烟散去，冷漠的声音从船舱入口处传来。

　　“谁还有异议吗？”

　　“没……没有……我……们都听你的……船长！”

　　看到那道迈出船舱的身影，刚才还群情激奋的海贼们顷刻间变得瑟瑟发抖。

　　“我是世界最强的！我永远是正确的那个！”

　　一边给手中的散弹枪装弹，高大的身影一边说道。

　　“不管我说什么！你们只管照做！谁要是惹火了我——就别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听明白了没有！”

　　“明……明白了！船……船长是最强的！伟大的班修卡尔万岁！”

　　海贼们的欢呼声重新响成一片。

　　“购买物资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在他的目光之下，海贼满头大汗。

　　“还没……还要……在等一会儿……”

　　“本来想做好完全的准备的……可恨！等到他们回来，天黑之后立刻起航！”

　　“遵……遵命！船长！”

　　不过，就在下一刻——

　　整艘帆船只留下主桅杆顶端的一点点，在起伏的浓雾中若隐若现——

　　海浪般的白雾奔涌而过，转瞬淹没海贼船后，又向大海平铺而去。

　　“咦？！”

　　“奇怪？！”

　　“怎么回事？！”

　　阵阵惊疑声中，海贼们起身四处张望。

　　“怎么突然起大雾了？！”

　　“慌什么！都给我安静下来！”

　　雾中传来大声的呵斥。

　　“这里是罗格镇！罗杰正在看着我们！”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他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如此不同寻常，又让海军无法察觉的天气，正好在我们要前往伟大航路的时候出现……”

　　“你们明白了吗？”

　　继而，那个男人沉稳冷静地说道。

　　“这场大雾，正是【天意】的象征！我班修卡尔！是一个应该被称作【王】的男人！！”

　　“哦哦哦——！”

　　海贼们手舞足蹈地大声欢呼起来。

　　“海贼王——！海贼王——！海贼王班修卡尔——！！

　　一分钟后。

　　“竟然能……这种程度……斯摩格……不错……”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白发男人的脚下传来。

　　“斯摩格……我……班修卡尔……愿称你为……”

　　下一刻——

　　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脸已经被碾进了遍布碎石的沙地中。

　　“唔……呃……”

　　在脚下隐隐约约的闷哼声，斯摩格面无表情的继续用力。

　　“出于义务，日奈要提醒你一下。”

　　不知何时。

　　“按照规定。”

　　日奈已经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

　　“这个家伙是要被送到推进城的。”

　　“我对推进城也有一些了解，这种可笑的【王】……连最开始的【洗礼】都撑不过去。”

　　有意无意间，斯摩格还在继续增加脚下的力量。

　　“发出悬赏要准备赏金，送去推进城还要出动军舰，你不觉得这些都是白费功夫吗？”

　　“海军的力量有限，客观地说——”

　　看着他脚下那个不停挣扎的身影，日奈平静地说道。

　　“赏金猎人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你是说那些追着骨头的鬣狗？我们不都是亲眼见过，在真正的战场上——”

　　咔嚓！

　　一声清晰可闻的脆响从脚下传来，班修卡尔的手脚突然一阵抽搐。

　　“他们到底能有什么用吗？”

　　“斯摩格……”

　　沉默了半晌，日奈突然叹了口气。

　　“说到底，无论如何波澜壮阔，伟大航路也只是【航路】而已。”

　　“四海才是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世界政府和海军的基本盘。”

　　“在这里，依靠枪炮来战斗才是常态。”

　　这里人们认知中的所谓【强者】，照旧会死于一拥而上的乱刀，或者一发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铅弹。

　　“不要总是让自己沉浸在过去。”

　　她的态度一反常态。

　　“【推进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了，如果你不能真正认识到这一点，斯摩格……”

　　日奈微微闭目。

　　“我也没办法一直陪你胡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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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雾哦！”

　　不管小脑瓜如何转动，伊拉的眼前都是一片完全的白色。

　　“娜美，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要乱动！抓紧我，伊拉。”

　　紧了紧手中湿漉漉的小手，娜美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以现在的气压来看，根本不会起雾才对，奇怪……航海图志里也提到过……罗格镇应该是晴空万里……”

　　卡莉娜抓着娜美的另一只手。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这里已经靠近了颠倒山，或许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也说不定。”

　　诺琪高拽着卡莉娜。

　　“娜美，你还能分辨方向吗？”

　　“勉勉强强……”

　　小心地摸着身旁的墙壁，娜美有些迟疑。

　　“也不知道会持续到何时……”

　　一行人在浓重的大雾中慢慢摸索着前进。

　　“必须想办法回到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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