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章 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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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很听话,因为她想保住自己性命;虽然搜索刺客侍卫大人们已经近身周,虽然细着嗓子尖叫公公们就不远处道路上跑来跑去,可是她并没有出声告诉大家刺客就她身边。
东宫里太子是死是活她不关心,因为那和她没有关系;而眼下距她极近刺客却可以众人捉到他之前要了她小命,所以她沉默且乖乖听话。
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宫中不缺少传奇,像什么小宫女智斗奸妃啊,小太监临危自救并且救了皇帝之类,其中当然也有宫奴传奇,传奇当中宫奴、宫女等简直个顶个都是智慧无双,眼珠转一转就能想出百把十个主意来自救兼且救人,终结果当然都是平步青云,从此后荣华富贵享用不。
自那人捉住红鸾开始,她眼珠子倒是转了百把十圈,可是主意一个也没有想出来:对一个武功高强,出入戒备森严禁宫刺客,她玩什么花招、动什么心思都只是送死而已;她除了乖乖听那个刺客话外,根本想不出法子能让近咫尺侍卫和太监们知道刺客就这里,而又不会伤到她自己。
她只是一个普通宫奴,就像原本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乞儿一样,并没有智计无双本事。
主意没有,汗水不少,因为吓得;可是她手虽然僵直却很稳,并没有发抖。
不抖并不是她不怕,她很怕:红鸾不停告诉自己,害怕不能救自己,可是她依然还是怕、极怕;因为她身边那人不是乞儿、不是宫奴,不是像她一样不会功夫普通人啊。
终于侍卫们远去了,终于太监们也打着灯笼走了,终于四周安静了下来。
红鸾几乎要趴地上大大喘一口气,可是她松一口气同时,又把心拎到嗓子眼儿:现刺客已经安全了,会不会杀了她灭口?
四周静吓人,所有宫奴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久不出声花宫女依然没有站出来叫大家离开。
红鸾只能僵直一下又一下用着木铲,挖着一个又一个小坑:她不敢挖个大坑,怕被刺客以为她是故意那么做报信而杀了她,另外她也不想事后被宫中人怀疑宫奴们发现了什么,而招来什么麻烦——很有可能也是杀身之祸。
静了好久好久之后,身边花丛忽然动了起来,红鸾吓得差一点惊叫:她再次忍住了,因为那个人慢慢爬走了。
红鸾感觉不到花丛摇动后,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泪水立时就涌了出来,因为她刚刚生死边缘转了一圈,现身体不僵硬了却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她歇了好一阵子后,感觉到四周花丛都摇晃起来,那摇晃是她所熟悉,知道同伴们都已经干活,她再次举起了木铲来;花宫女没有叫她们回去之前,她们只能干下去。
“哪个打我……,不好,有刺客!”花宫女声音响起,让所有宫奴都停下了手边活计。
她叫声立时引来三四个侍卫,喝斥了她几句后便又离开了;花宫女这才招呼红鸾等人回去,一路上她走得有些跌跌撞撞。
到了院子里她打发红鸾等人去睡,便带着人直接出了院门。
红鸾睡下时候想:这么晚了,花宫女会去找谁?她们这些宫奴晚上虽然因为差事虽然可以去宫中某处,但是交差之后却只能自家院子里行走而已,这个时候花宫女唯一能找、能为她拿主意或是安抚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花绽放花姑姑。
回到屋里大妞等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依次都灌了不少水进肚,就算是话多刘秀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白着脸爬上炕就睡下了。没有人提起刺客事情来,也没有人提起东宫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今天晚上算是拣回了一条性命,可是天亮后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还真是不好说。
红鸾没有猜错,花宫女就是去寻花绽放了。大妞等人睡着,红鸾瞪着黑幽幽屋顶时,花绽放正一脸不看着花宫女。
“这么晚了非要见我有什么事儿?”花绽放皱着眉头,不过她脸上倒没有什么睡意。
花宫女看着花绽放:“姑母,你可是我嫡亲姑母,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姑母不会说不知道吧?天下就算是有巧合,也万没有如此巧合!姑母那些宫奴性命我不管,可是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晚上可能我也会……”
“宫中规矩你还不懂吗?你已经进宫多少年了,为什么被罚来这个地方忘了吗?”花绽放打断了她话:“还有,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儿?”
花宫女长吸了一口气,看着花绽放半晌后低下了头:“对不起,姑姑。”
花绽放闻言收回严厉目光:“不用你说我知道你是我嫡亲侄女儿,回去吧好好当差。凡事可以多想却不可以多说,懂吗?”
花宫女再吸一口气躬身:“谨记姑姑教导。”她告辞出屋,只是步出花绽放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
而屋里花绽放并没有睡,盯着烛火想了好久之后喃喃道:“又失手了?”声音小几乎让人听不到,然后她失笑着摇头低语:“失不失手又与我何干,我现只是一个掌理宫奴罪人罢了,主子没有忘了我已经是天大福份。”
她合上了双眼:“那两个要是争气话,我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夜色重,天空上都没有一丝光亮;如此黑沉却已经是天色将亮时分了,只是今天是不是能看到太阳还真难说。
东宫遇刺事情并没有宫中传开,一连三天红鸾等人日子还是像原来一样,并没有人来问她们罪或是处死她们,包括红鸾内所有宫奴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自东宫差事之后,院子里再不闻笑语之声。
红鸾猜不透刺客事情,不过花宫女阴沉脸色她也知道东宫事情还没有完。
今天,天气还是阴沉沉,已经三四天太阳没有露过脸了;红鸾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大早晨起来用过饭,便看到有一位红袍、两位蓝袍太监进来,径直去了花宫女正房。
红鸾等人心都提了起来:蓝袍已经不是青袍普通太监可比,何况还有红袍大太监同来——宫奴院子里有什么样大事能劳动红袍太监?红鸾眼角抽了抽,她立时想起了东宫差事,难不成是祸事真得来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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