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不沾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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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打人可是很有技巧，不同红鸾打；红鸾打是为了打而打，为了抢半个窝头、为自己不被欺辱而学会打，但是晴儿是为了怎么打人能打得疼、自己不会同样疼且能省力气而特意向人请教过。

        她举起手掌来动作并不，挥过去力道并不重，可是那一掌落刘秀脸上，却立时就她脸上浮现了红色指印；不过指印并不是耳光厉害地方。

        刘秀被打得愣了，她吐出一口血水来后才反应过来，指着晴儿道：“你、你敢打我？”她已经瞧不上晴儿，但是多日积威下她还是自心中生出几分惧意来，那句质问出来便少了许多气势。

        晴儿微微一笑：“你问我吗，刘秀？”她说话依然是没有什么起伏，可是手起掌落，又一个耳光响亮贴到了晴儿脸上。

        她虽然也是宫奴，可是却不用去当差做那些又累又脏活儿，每天只是伺候好花宫女，再帮着花宫女管着院子里女奴；她众宫奴面前从来都是高高上，没有哪个敢她面前放肆。

        如果刘秀当真已经做了宫女，不要说只是当着她面斥责她，就是打她一顿她也只能咬牙认了；可是刘秀不是宫女，而且她打定主意绝不会让她做宫女。

        红鸾看到晴儿眼底冰冷，过去给晴儿行礼：“姐姐，刘珍和刘秀想要我送到姐姐处，请姐姐给姑姑送去那一点儿大钱；因为那些银钱不是我所得，才想托姐姐对姑姑分说清楚明白；可是没有想到却给姐姐添麻烦了。”

        她让大妞去叫晴儿，就是猜想晴儿绝对不会舒服她手下宫奴有人要做宫女了，还是贵妃娘娘宫女；晴儿看来，如果她们这院子里要有一个去做宫女话，绝对是她才对；这就是妒忌了。

        她来到屋里看到刘秀大闹就算不会对刘秀怎么样，也会让刘秀安静些；让她对刘秀笑脸相对现她是绝对做不到。不过现嘛，晴儿便不只是对刘秀妒忌了。

        晴儿轻轻摆手：“不关你事儿，是刘秀现翅膀硬了而已；如果我再不来——”她看向红鸾脸上：“啧啧，你还不被她们一起活活打死？我们宫里规矩可不是摆着玩儿，如果出了人命，不要说是我了，就是姑姑也是要担责任。”

        红鸾连连点头：“姐姐说得是，我没有想过那么多，见识比不上姐姐人又愚笨，进宫后也亏得姐姐多照顾我。”

        说着话，她把手自己衣服擦了擦才轻轻扶着晴儿走到桌边，又飞把衣角翻过来把长凳擦了又擦才道：“姐姐仔细伤了身子，我们这些人没有姐姐提点可是不成，为了我们姐姐也要心疼自己一二。”

        晴儿很受用红鸾举止，往日红鸾虽然乖巧却从来不像今天这么知情识趣儿，她轻轻拍了拍红鸾肩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给了她一个只管放心眼色。

        红鸾欠身：“我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刘秀对姑姑和姐姐恩德半丝也不记着，还对姑姑、姐姐喊打喊杀，唉，是姑姑和姐姐委屈才是；为我们着想那么多，现能吃得饱、又能拿那么多月钱，不是花姑姑和姐姐我们哪里能过这样舒心日子？”

        “姐姐也莫要生气，身子要紧啊；姑姑那里少不得姐姐，我们也一样离不开姐姐，千万不能气出点病痛来。”红鸾说得情真意切，狗腿至极。

        晴儿心中受用真想笑几声，不过她看一眼刘秀心头又生出恼意来，并且也恨极了刘秀：没有得势便如此张猖，得了势不要说她自己了，只怕小花姑姑她都不会放过。

        红鸾举止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看不过眼去，比如刘秀。

        “你狗腿什么，巴结上她以为就可以保你无事？哼，你等着，到时候看我要收拾你，哪个敢拦着！到时候，我非这院子里当着众人面儿，活活打杀……”刘秀脸要多难看就有难看。

        因为西厢门没有关，所以她被晴儿掌掴院子里宫奴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虽然没有看过去，却感觉那些宫奴眼中定是幸灾乐祸与鄙视，都认定她不会再飞上枝头了。

        刘秀却相信柔妃，因为那可是贵妃，花宫女和花绽放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了贵妃娘娘旨意：她自家知道自己出身是不错，所以才不会被晴儿两个耳光吓住。

        也不是完全没有吓住，至少她虽然气得半死却不敢打还给晴儿。

        刘珍急得汗水都出来了，她大叫着打断了刘秀话：“秀儿，你犯混了不是？你刚刚不是还说日后能有什么好处，也是姑姑和姐姐们调教之功，要好好报答姑姑和晴姐姐嘛。”

        红鸾笑着点头：“是啊，刘秀和刘珍可是很想好好‘报答’姑姑和晴姐姐。”她也没有阴阳怪气，只是把报答二字咬得重了一点。

        这话落入众人耳朵自然也就不同了。

        刘珍气得瞪向红鸾：“你不要曲解我话！”

        红鸾歪头看向她：“我话不对？难道刘秀刚刚所说记恨姑姑和晴姐姐话都是真？我天！刘秀不懂事儿，刘珍你做姐姐向来明事理，今天怎么也糊涂了呢？”

        “她不是糊涂。”晴儿冷笑：“她看得太清楚了，所以已经受不得半丝气儿。”她起身长长一叹：“红鸾，还有大妞，你们跟我来；人家今时不同往日，刘秀可是要去做宫女，我们哪里敢招惹？万一日后人家刘秀大宫女来寻仇，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我看你们也住不得这屋子了，和我一起等姑姑回来看看能不能把西耳房给你们住——惹不起，就躲着吧。”晴儿看也不看刘秀和刘珍，和红鸾大妞向外行去。

        红鸾当然不敢当真和晴儿手拉手，她用手扶着晴儿胳膊，以下人姿态跟晴儿向外行去；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可以让晴儿高兴，让刘秀不屑并着恼。

        她记得有个老丐对她说过，天下利害刀子可不是钢铁之物，而是看不到、还不用沾血“刀子”。

        这把刀子她用得还不熟练，不过她已经学会怎么用了；所以她每一步迈得都很平稳，虽然腰弯下了，可是眼底深处没有一丝谦卑，反而闪烁着饿狼猎食光芒。

        红鸾相信，这里宫里她能活下去。当然，还必须要活得很好，她才可以报爹娘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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