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章 风雨中

58章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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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鸾有些受惊样子，她看看大妞过去请来人坐下：“姐姐，不知道女史大人叫奴婢有什么事儿？”她们院子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掌理姑姑到现也不见人，她当然会感到惧怕才对。

        说着话，她塞给来人十几文大钱，接着脚发软、手发抖倒上一盏茶：“姐姐喝口茶润润。”巴结人手腕一点儿也不高明，而且那碗凉茶来人根本连看也不会看一眼。

        来人把钱收起来皮笑肉不笑道：“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问问有关花姑姑事情。”她指是花宫女。

        “为、为什么是我啊？”红鸾有些胆战心惊，院子里宫奴那么多单唤她怎么也不像是好事儿。

        来人看一眼躺炕上抬起头来注意着她和红鸾刘珍，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还不是因为你有福气和她住一起，又有福气和她们姐妹有过节。”

        “姐姐，那真怨不得我，是她们姐妹欺负我；”说到此处红鸾终于机灵了一点儿：“万望姐姐女史大人面前分说一二。”

        来人拍拍她手：“女史大人没有什么是不知道，放心吧。”她站起来横一眼刘珍：“还有你，要我过去请你下炕不成？一同跟来，女史大人可没有多少耐性等人。”

        刘珍只能强忍着全身伤痛起身——昨天晴儿可是下了极重手，不过是下地就疼得她出了一身细汗。

        红鸾不作声跟着来人，其实心中并没有多少惧意：说一丝怕没有那是骗人，倒底要去见是掌管着她生死花女史；不过她料到花绽放会来唤她，也等着要去见花绽放，早已经准备好了。

        成败与否，花绽放会如何做是极重要；如果她不唤红鸾，红鸾也要想个法子见见她：花绽放身上有所图谋，当然是很危险事情；但，宫女之位她存了必得心思，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

        风雨比起昨天已经小多了，但也不是一柄油纸伞能挡得住；不多时红鸾裙子已经湿了小半截，除了有些凉意并没有其它不适，而刘珍身上虽然只是皮肉伤，但是沾上雨水衣裙贴身上还是让她痛意又加重了不少。

        刘珍比红鸾还要怕，她经过昨天一天已经有点明白过来，可是事以至此后悔是无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她想到此处看一眼前面红鸾，眼底闪过一丝恨还有得意，随之就被疼痛神色给代替。

        红鸾一行人风雨中走得不算，忽然听到前面传来踏水飞奔脚步声，都吃惊看过；看清来人服色后，来唤人带着红鸾和刘珍避到一旁给飞奔而来人让路。

        来人是一个太监。

        红鸾就抬头霎间认出太监是古安平，看到他满脸焦急以及他现所行路，猜想他八成是去寻自己，只是眼下她却不能和古安平说一句话。

        古安平走到红鸾几人近前放慢了脚步，他也看到了红鸾；他是来寻红鸾，因为他知道了御花园所发生一切，想要阻止红鸾再做下去：再有几天，红鸾就可以出宫了。

        因为红鸾关系，他对花绽放身边人都是认识，看到红鸾身前人时他就知道自己来晚了。他心中涌上来太多滋味儿，混杂一起反而什么味儿也品不出来了。

        功亏一篑。

        他费心思、花光所有积蓄，欠下极大人情，事情就差后一步：宫中文书，放红鸾出宫文书；可是红鸾没有听他，她还是依照自己心意去做了，让他这两日全部努力都付诸东流。

        满天雨水被风儿带着不轻不重抽打他身上、头上，满头满脸雨水中他目光只红鸾身上微微一顿。

        红鸾心中是有愧，尤其是看到古安平没有雨具就这样急急赶过来，因此她甚至有些不敢看古安平眼睛，怕看到他责备、怪罪或是痛苦目光。

        越是不敢看却越是很想看，她目光还是悄悄扫过古安平眼睛，然后她心酸楚难明：古安平目光里没有责备、没有怪罪，也没有痛苦，满满全是担心，对她担心。

        古安平猜到她要去哪里，可是他并不能帮上一点儿，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已经不是他能阻止或是改变；红鸾知道他担心自己有个万一，那会是粉身碎骨下场，古安平救不了她。

        她微不可见点头，古安平要走过她身边时用目光偷偷示意：她不会有事儿。

        他是担心。

        她是安慰。

        风雨中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目光相对也只能是一碰就分，可是所思所想却都不是自己。

        古安平脚步并没有停顿，也没有红鸾身边放慢，反而有点加：现他能做就是不要再增添任何一点儿变数，才能大保证红鸾能平安。

        擦身而过，古安平没有回头急急飞奔而去。

        红鸾没有抬头、没有回头，不紧不慢跟上花绽放人；她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能向前一直走下去。

        到了花绽放屋里，打开帘子扑面而来温暖让她全身汗毛都站了起来，她甩甩手中油伞雨水，把它交给一旁宫奴：“麻烦姐姐。”

        风雨被隔帘子外，连风雨之声都听不到了，入耳是琴音。

        红鸾转过屏风却看到有位宫女正抚琴，而花绽放却半倚床榻上合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琴声没有因为她们到来而停下，红鸾等人便没有上前去给花绽放行礼。

        一曲终了，花绽放缓缓睁开眼睛：“你琴艺，退步了不少。”

        “俗事染心。”那宫女起身，手掌轻轻抚琴上使得琴又发出一串悦耳声音：“奴院不是一个养琴养心好地方。”

        花绽放默然半晌：“你去吧。”

        那宫女却看向红鸾和刘珍，一面把琴收起一面道：“这就是让你心不静人？看来你也退步了。”说完抱起琴来行礼告退。

        花绽放眉头微微动了动：“你话什么时候变得多了？”不再理会那宫女看向红鸾和刘珍。

        红鸾上前给花绽放行礼后跪地上不敢多说一个字：花绽放不多说，她也不能多说，多说便会有破绽。

        花绽放等到抚琴宫女出去后才轻轻道：“你们花姑姑因你们受责可能累及性命，你说我应该如何对你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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