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戏

第二天，陈宝珠果然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随意打扮一下就带着清鸳到四小姐房里去。

        四小姐果然早早就梳洗完毕，虽说是到外面散步，但瞧那一身华丽打扮，似乎跟随意家里闲庭信步有着天壤之别。

        看到陈宝珠没有预先通知就过来了，四小姐很是愕然。陈宝珠上上下下打量了四小姐一遍，赞道：“四姐姐好漂亮啊，瞧这一身打扮，瞧这通身气韵，竟和下凡仙女一个样了。”

        四小姐听得很是受用，笑着嗔道：“五妹妹就爱开玩笑。”

        陈宝珠又上前两步，附四小姐耳边低语几句，四小姐竟然羞红了脸，然后竟然与陈宝珠一起出门去了。

        清鸳看得愕然，瞅了个空隙，偷偷问陈宝珠：“小姐，你到底对四小姐说了什么，四小姐怎么那么开心？”

        陈宝珠摇摇头：“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四姐姐说，我眼光好，可以帮她相夫婿。”

        “小姐……”清鸳懊恼道：“整个伯宁府里，就数小姐不上心了。其实那个卞公子也不错啊，为人斯文，又熟读圣贤书……”

        她想了想，又道：“且不说府里小姐们了，就连那个翠红姑娘也好像相中了卞公子了呢。我听下边丫头说起过，说是翠红姑娘这段时间天天到后花园里来，捧着本书向卞公子求教呢。”

        翠红姑娘也就是伯宁侯那个不肖子抢入府里来那个姑娘，后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那位翠红姑娘不愿回去，就留了府里。

        陈宝珠心道，卞公子真是招人喜欢啊。那句话该改改了，应该改成“文雅公子，淑女好逑”才对。

        早上后花园凉风习习，四小姐肩上披了件镶珠披帛。微风过过，披帛飘起，上面珠串闪耀，有点翩翩起舞味道。

        桂香紧跟四小姐身后，手里紧紧握着一叠诗作。

        陈宝珠只瞟了一眼，便知道，四小姐走应该是“请教问题”这样搭讪路子。

        早晨后花园很是寂静，碧绿叶子上仍托着晶莹露珠。不远处用篱芭围成地方，有一座玻璃砌成透明屋子，里面各色花朵开得正艳。四小姐目光热切。园子里搜索了一遍。

        咦，怎么不见人呢？

        “四姐姐着急了？”陈宝珠笑着打趣四小姐。

        此时四小姐，脸色微红。给那张芙蓉脸添了几分娇艳妩媚。细细柳叶眉经过精心修饰，弯弯，添几分动人。仿若秋水眼睛里，透着炽热与焦灼，还有一丝惴惴不安。

        恋爱中人啊！陈宝珠低叹一声。

        她用目光四周搜寻一遍。不放过那些亭台楼阁。奇怪是，园子里亭子都空荡荡，不要说卞公子，就连他书童人影也看不到。

        “今天卞公子会不会受了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来不了了？”四小姐低声道。眼中满是担忧。

        陈宝珠摇摇头，这把一个人放心上之后，人就变傻了。怎么朝坏想呢？

        “四姐姐，你先别想着这些。那个卞公子可是出身武门，绝不会是弱质纤纤之辈。或许是起晚了，又或许是因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来迟了……”陈宝珠宽慰道。

        桂香也道：“五小姐说得很对。我看那位卞公子身子好得很，怎会无端端得了风寒呢？一定起晚了。这里风大。小姐还是到那边去坐着等吧。”

        于是一行人来到卞公子经常温书亭子。

        伯宁侯府亭子里，四周都挂着卷帘。遇到阳光猛烈或风太大时候，可以把卷帘放下来，方便得很。

        清鸳忙把带来垫子铺石凳上，这才让两位小姐坐下来。

        桂香把手中诗作放石桌上，用镇纸石镇住。那些诗作想必是四小姐与卞公子交流成果，桂香很是珍惜，小心冀冀地用镇纸石一张张压住。

        但风实是太大了，桂香便起身，把亭子四周卷起来帘子放下来。

        这时风声很大，吹得帘子哗哗地响着。桂香停了下来，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小姐，好像这附近有什么声音？”

        陈宝珠与四小姐细听了一会，果然是有声音，听起来像是调笑声音。由于风是朝这边方向吹，所以，这些声音应该是被风吹送到这里来，声音并不是很大。

        陈宝珠耳朵极灵，听了一会，便指住西面那个方向道：“声音是那边发出来。”

        桂香神色当场凝重起来：“小姐，这个时辰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到后花园里来才对……会不会是外人闯入到园子里来了？”

        桂香这么一说，大家神色都沉重起来。虽然伯宁侯府守卫森严，但是人多地方难免会出娄子，说不定是哪个不长眼丫头把自己相好引到园子里相会来了。

        “那我们过去看看。”四小姐说道，“如果哪个大胆丫头竟敢把外人引到府里来幽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直接拉出去打死。”说完，拔脚就要走出去。

        桂香忙一把拉住四小姐：“小姐，你千万别去。说不定人家可是带着刀来，我们赤手空拳怎么跟人家斗呢？还是先禀报夫人吧。”

        陈宝珠想了想道：“先别急着惊动二夫人，我们还是先看看吧。”

        清鸳急道：“怎么看啊，那人暗处，我们明处，一走过去话就惊动他们了。要是他们狗急跳墙话，吃亏可是我们哪。所以小姐，你千万别逞强，千万别过去。”

        陈宝珠指指旁边呈36度旋转楼梯：“我们不过去，我们上去看。”

        伯宁侯府地方大，亭子也比其他府第大了一倍。里面布局也很奇特，除了原有石桌石凳之外，中间还有一个旋转楼梯，是通向第二层。不用说，第二层当然是供人看风景了。

        四小姐一看，恍然明白过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五妹妹聪明。”

        陈宝珠笑笑，一行人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二层楼阁。上面风大了，陈宝珠循着风声来源辨别一下方向，指住离亭子约有二三十米远一处篱笆道：“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

        后花园里篱笆都砌得很高，如果下一层看话，当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上得一层之后，从上面俯视下来，这视野就变得宽阔多了。

        陈宝珠清楚地看到，篱笆墙里草丛中，肩并肩坐着两个人，看样子是一男一女。

        男青丝高挽，只发髻上插了一枚碧绿玉簪子，一身月牙白长袍。右臂抬起，似乎拿着一本书，左臂则搭了那名女子肩上。

        女乌亮云鬓上环插着好几支珠钗，穿着却异常夸张。时值初春，天气乍暖还寒。那个女子竟然换上薄薄春衫，而且还是半透明那种，把里面刺着迎春花抹胸完美地体现出来。

        似乎这还不够，那名女子还特意把春衫下拉了一寸有多，把整个白晰香肩裸露出来。这给那个男有了可趁之机，那个男干脆大胆地她香肩处抚摸起来。

        四小姐看不下去，低声骂了一句：“狗男女！我一定要跟母亲好好说说，好好整治这府里头风气！”说着转身就要下楼。

        陈宝珠忙拉住她道：“四姐姐，我们稍安勿躁，看清楚再去向二婶禀报也不迟呀。如果我们离开了，而这对狗男女跑了，那我们该怎么向二婶说呢？弄不好二婶还以为我们说谎呢。”

        四小姐想想，也觉得陈宝珠这话说得理。只不过那样场面，她实是看不下去。于是，她站原地，头却别到了别处。

        就这时，一直专注看着二人桂香忽然“咦”了一声：“小姐，你看看，那个女像不像府里翠红姑娘？”

        “翠红？”四小姐吃了一惊，忙把头转了过来。

        陈宝珠与清鸳对望了一眼。清鸳忙圆睁着眼睛看过去：“桂香，好像真是翠红姑娘。”

        陈宝珠愕了片刻，便释然了。

        像翠红这样被抢入府里来，却又把人家搁置起来，不肯给人家一个归宿，她如果不是傻子，当然要为自己将来好好打算。

        她虽然身份尴尬，但好歹是清白人家女儿。比府里头那些签了卖身契丫头，多了一份可以掌控自己命运自由。再加上因她是被迫入府缘故，二夫人对她也没有怎么样，除了不准她与那个浪荡子接近之外，其他时候，她都是行动自如。

        如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陈宝珠思索这段时间里，那名男子已经把书抛掉了，转过身来，并扳过翠红香肩，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把咸猪手伸入翠红衣衫里，狠力地抚摸起来。

        翠红早已浑身酥软，哪里还有反抗之力？换句话说，她本来就没打算反抗。

        亭子上四个人看着这香艳一幕，看得面红耳赤。这时，桂香忽然捂住嘴巴，指住那个男，失声道：“卞公子！是卞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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