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仁不义？

第十五章  不仁不义？

        农历八月初九，高爸返家。

        只休息了一天，高爸就和高妈一起跑起了生意。高雨晴这阵子因为时间充裕，所以把家里事情安排有条不紊。高妈算是没了后顾之忧，专心地跑生意。

        女人做什么事儿都有一定限制，单是酒桌文化就很伤脑筋。好高爸回了家，有人能搭一把手，高妈也轻松了一些。

        说轻松，不过是相对于之前忙得脚不沾地情景。至于高妈赚了多少，高雨晴不知道，也没打算问。不过少说也有一万多了吧！

        也许，这辈子高妈是村子里第一个万元户？

        高雨晴边跳边想。

        “姐，好了没？”高小妹累得气喘吁吁。

        “晴晴，已经五十下了。”宝儿提醒她。

        他是真不明白高雨晴为什么这么折腾。先是让全家人，当然这里不包括高爸高妈。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跑步，然后向上跳跃五十下，再然后就是什么广播体操。每天都得来一遍，真很累人。

        虽然很累，但是家里人也没一个反对。毕竟郭先生都说这样对长个子有一定好处。

        高雨晴这也是没办法事儿。想让家里人长高点，除了营养就是运动了。营养就是多吃一些豆制品，毕竟没那个条件天天吃肉。至于运动，她只能干笑。

        瑜伽，抱歉，她没学过，当然不会。

        太极，她确实学过，但是全还给了老师。

        篮球，她连球都没有摸过，怎么教？

        扒扒捡捡，她会且记得比较清楚就只有广播体操了。

        篮球咱是不会，不过会跳跃就行。

        至于跑步，那是为了锻炼耐力。

        “那就休息吧！”

        “姐，我能不能摘个梨子？”高小妹渴望地望着树上挂满枝头果子。

        之前姐姐说第一次摘梨子要让爸妈先吃，她很听话，爸爸给她吃她都没吃。

        “去把凳子搬过来，我给你摘。”

        高小妹欢呼一声，颠颠地去搬凳子。

        昨晚老妈就说让自己把大些梨子摘了，给高奶奶送去点。

        正好，一块摘了了事儿。

        “晴晴，这梨子可以摘了吧？我也不用你送，我自己摘就行。”

        高奶奶拎着一个竹筐推门而入。

        一看高奶奶手里拿是什么，高雨晴脸直接黑了。

        能不黑吗？这棵树上才多少个梨子？她直接拿个竹筐，就不怕吃多了拉肚子。

        提个竹篮不行吗？那也能装三四十个梨子呢！

        高奶奶也不管高雨晴什么脸色，直接动手。专拣好摘，有点不好她是碰都不碰。

        真心来说，高奶奶也是个极品，看下边梨子没什么大了，就搬了个高脚凳子，踩上面去够那些又大又黄。

        高雨晴也没说什么，看她究竟要摘多少！

        人心总是不满足，看到一个好想要，看到一个好那就想要。

        高奶奶就是这样人。

        看高奶奶就没个停下来样子，高雨晴心里暗道：是你先不仁，那我就不义了。

        “莹莹，宝儿。”高雨晴朝那竹筐看了看，示意两人动手。

        高小妹早就蠢蠢欲动，这回得了指示，心里乐疯了。

        竹筐里挑挑拣拣，专拿那些个又大又黄梨子往脸盆里放。宝儿就端着脸盆往屋里运。

        高奶奶只顾往高处巡视，哪里会想到有人正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等她觉得差不多了，满意地往下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给我放下！那是我摘，你们要吃自己摘去。”

        高雨晴一脸无辜：“奶奶，我看你把树上梨子都摘完了，以为你看我们人小，帮我们摘。”

        高奶奶赶紧从凳子上面下来，想要阻止高小妹。

        高雨晴一个闪身，堵高奶奶面前。眼睛眨呀眨：“奶奶，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你不用帮我们。你都帮我们摘了，我们再麻烦你，那多不好意思！”

        “对呀对呀，奶奶，我们会不好意思。要让我妈知道了，我妈肯定会打我们”高小妹也开始加腔。

        打个屁，你妈动过你一个手指头没！高奶奶简直要疯了，这帮小兔崽子！

        “奶奶，你要是没想帮我们摘，干嘛弄那么多？吃不完是会坏掉。”

        说完，高雨晴又装出思考样子，道：“奶奶，往年都给你送三十多个梨子。今年你摘那么多，是因为肚皮松了吗？”

        高奶奶突然感觉自己牙疼。她就是看他们家里没大人才来。自己那几个宝贝乖孙子早就想吃梨子了，怎么能不满足一下？

        “走开走开。”高奶奶推了高雨晴一下，提着竹筐就走。

        高雨晴倒没怎么意，只是顺手那竹筐里又拿了一个梨子。

        “你……”高奶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高雨晴笑嘻嘻地看着高奶奶。

        高小妹觉得好玩，有样学样地也拿了一个。

        高奶奶急了，提着竹筐就开始小跑。

        “哈哈哈哈！”高雨晴擦擦眼角笑出泪。高奶奶表情真是极大取悦了她啊！

        中秋节前一天，高爸和高妈算是真正地消停了。到了街上大肆扫购了一番，准备过十五。

        到了晚上，高爸对几个孩子说道：“明天我去请郭先生到咱家过十五，你们谁去？”

        结果自是全家出动。

        郭先生见高爸过来，就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坚决推辞不去，说是心意到了就行。

        高爸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往后稍微退了一步。

        几个孩子一见，自是一拥而上，拉手拉手，抱腿抱腿，扯衣服扯衣服。唧唧喳喳，七嘴八舌，怎是一个“闹”字了得！

        郭先生平时不怎么和村里人打交道，只守着自己一方天地，看书写字，自得其乐。

        这么一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到被孩子们拖出了诊所，才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总得把门关上吧？”

        几个孩子立即松了手。笑嘻嘻地看着他。

        郭先生眼睛有点湿润。来到这里时是三十多岁，转眼四十年过去了，自己似乎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过节时热闹欢乐。

        不是不想家，不是没有牵挂。只是家早已不是完整，所能牵挂人也已不这个世上。自己心里是有遗憾，就是这么多年来未能到父母坟前烧点纸钱，送上一束鲜花。

        活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已经看开。本想回去看一眼，但又怕他们不自，给人平添烦恼。只能作罢了。

        到家时，高妈已经准备好了酒和凉菜。让高爸和郭先生先喝着，自己继续做热菜。

        高璐高琳给高妈打下手，俩人一个烧火，一个洗菜。配合得很好。

        高家没什么大规矩，有客人时，孩子还是能上桌。

        高雨晴本来还怕高爸和郭先生没什么话题可聊，会冷场。就拉着两小当陪客。

        高爸之前做过木匠，开过车，现是建筑工地上干活儿。

        郭先生是学医，还是中医，又精通书法。

        两个人根本不一个格调上，却能聊那么火热，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原来男人一起总是有话题可聊。

        看到这儿，高雨晴悄悄起身，准备走人。

        能不走吗？两个长辈喝不亦乐乎，她又不能喝，还是闪人好。

        宝儿见高雨晴出去，又坐了一会儿，也悄悄起身。这实是无趣，酒有什么好喝！

        只是后大家一起上桌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高奶奶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