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案发现场的蜘蛛侠（二更）

情份就是这么一来二去吃出来，后来纪梦溪也会给她打电话，叫上她：“小学妹，出来一起吃饭。”

        江南傻呼呼跟着出来，从不用她付帐，吃完就走人。饭桌上有什么是她格外爱吃，走时候纪梦溪会让店员另外打包一份让她带回宿舍吃。

        后来她进了学生会，混他手底下，觉得他有那些好品质，一段时间下来才越发觉得他这个人实很讨人喜欢。彼此就时常关照，后来她山间迷路，纪梦溪找到她时候，喃喃一句话算是说出了他心声。

        “江南，吓死我了，我以为找不到你了，我喜欢你！”

        就这样好上了，虽谈不上天作之合，但顺理成章，连江南自己都挑不出毛病。

        两人酒店附近咖啡馆坐下。

        纪梦溪斟酌半晌：“真不是你当事人做过后忘记了？”

        他这样认为无可厚非，只怕全天下思维正常人都会这么觉得。酒后乱性，没什么不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也正因为事实如此不争，所以薄南风才放弃了。百口莫辩，大抵就是他现感觉。但江南不信，至于她为什么不信，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想起小时候听海尔兄弟主题曲，孩子们眼中智慧很简单，打雷要下雨，天冷穿棉袄，天热扇扇子，她相信薄南风没做，也是这样。江南盯着薄南风那双凉薄含笑眼时，就像看进他内心世界里去，清澈如水样子，让她感觉到少有宁静。

        一出口几乎不假思索：“不是他做。”

        纪梦溪若有所思看着她，觉得她此刻掺杂了太多个人情绪里面，对于一个法律人这是很不理智。

        “薄南风或许真是被冤枉，可是法则就是如此残酷不争。像那些明明做了坏事人，后却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既然如此，谁也不能保证法律制裁下没有冤死鬼。就算是千锤百练法条，也总有太多不近人义，不周全地方，这是弊端也是无奈。”

        江南知道他是想说服她，她这样挣扎任谁看来都很无望。

        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她现本来就是种死灰复燃状态，实谈不上热情再熄灭这种说法。

        就今天下午事务所里还有案子让她接，都被她给推掉了，她觉得手上这个还没有完，她打算做到后一刻。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或许真得等到薄南风处死刑那一刻。但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江南就不打算停下来。

        “学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时间了。”

        她下逐客令，纪梦溪又怎么听不出。

        让她自己冷静想一想也好，这样律师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虽然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可这样江南他还是觉得陌生。但她这个陌生样子实不讨厌，纪梦溪觉得很好。

        “你也别坐太久，早点儿回去吧。”

        他没直接回家，也没回院里，而是又重返回了酒店，江南看过东西，他也看了一遍。结果让他很无奈，没打算告诉江南确一点儿破绽都没有。能看出她还有无热情，他也不想给她雪上加霜。

        天黑时候下起了大雨，咖啡馆里人不多，除却她还有两对情侣，小声说着话，时不时传来一阵惬意笑声。唯她世界安静，静得几近落寞。江南注视着窗外，等雨停下。可这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儿停下意念。伞车上，她讨厌**感觉，衣服粘乎乎贴身上不舒服，便安心等雨停下。

        咖啡馆中单曲循环播放一首英文歌曲，女音醇厚，缓慢而慵懒。江南陷进沙发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也不想，凝视窗外雨幕发呆。

        咖啡馆门打开，稚嫩童声传来，这样静谧环境里显得格外干脆。

        “妈妈，我要看蜘蛛侠。”小家伙一心惦记着外面，被妈妈拖进来很不情愿。身上披着妈妈宽大外套，一颗小脑袋已经湿了。

        妈妈先将门关上，隔绝泛着冷气茫茫雨幕。

        再把孩子抱到沙发上，跟江南隔着一张桌。两人对话江南清析听到。

        妈妈哄骗：“下雨了，没有蜘蛛侠，他也回家了。”

        小家伙明显不信，努起嘴巴一脸反抗：“我才不信，蜘蛛侠才不怕下雨。妈妈你也看到了，他多厉害，会飞墙走壁呢。”说毕一脸崇拜。

        妈妈帮他把小脸擦干，就给他叫热咖啡和点心吃，小家伙很执意，她便不停安抚。

        “等到雨停了，妈妈再带你去看蜘蛛侠好不好？可是，这么久了，妈妈想蜘蛛侠一定飞走了。”

        小家伙不相信，低着头不说话。

        妈妈要去洗手间，嘱咐孩子老实呆着。

        小家伙不安份，妈妈一走就咖啡馆里四处转悠，仅有三桌客人也没人会嫌一个孩子吵闹。性格很活泼，不知不觉蹭到江南身边，叫她姐姐。

        江南转过头，小家伙生得粉嫩，脸蛋圆圆，很可爱，也就四五岁模样。

        她笑笑：“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男孩儿坐下来，很乖巧回答她。

        “我叫沈离，四岁了。”

        江南把手边没动过蛋糕给他吃，想起他之前一直吵着妈妈要看蜘蛛侠，就问：“你看到过蜘蛛侠？是电视里么？”

        小男孩儿眼波清亮，很高兴与人分享这个话题。摇摇头：“不是电视里，是盛开酒店看到，是真蜘蛛侠哦，他高楼上飞。”

        盛开？好熟悉，江南想了一下，难怪觉得熟悉，就是案发酒店，她才从那里回来。

        杀人事件，再加上蜘蛛侠，那个酒店到底多么别开生面。听说价钱也贵得要死，不知道薄南风那个小屁孩儿哪里来钱住那么高档酒店。有人天下飞，这样年代说出来倒不稀罕。可是高楼上飞？她想不明白是哪一种，也有些好奇问：“是那种建筑工人高楼上工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