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出其不意的幸福

许涛去法院复制材料带回惊人消息。

        一再跟江南确定：“那个刘春玉是说她往被害人酒里下药，他神智不清没反抗能力时候将人杀害了吧？”

        江南肯定：“是啊，怎么了？”

        许涛将复制来东西拿给她看。

        “你自己瞧瞧吧，公安机关勘验结果显示，被害人体内确含有酒精成份，但没化验出来其他任何药物成份。若刘春玉说属实，不可能化验不出来啊，刘春玉确定王金龙喝下去了？”

        江南咬着笔杆，也很纳闷：“刘春玉说她确定王金龙喝下去了，否则以王金龙那个块头，刘春玉不可能杀得了他。”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许涛猜测：“那就是勘验结果出问题了。”这么一想，当即又警惕起来：“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们也别外露，对刘春玉判决结果还能有好处。”

        江南不傻，以自己当事人不利打死也不会说，不仅如此，刘春玉那边还得适当提点一下，并问问是怎么回事，莫非下药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她将许涛复印来东西仔细看过一遍，又发现问题。

        “怎么说检查犯罪嫌疑人身体时发现有伤痕呢？刘春玉没说当天两人有过争执，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说问题还多了，许涛凑上来：“你这样一说，出入还挺多么。公安机关勘验检查出问题可能性不大，看来这个刘春玉没跟你说实话呀。我再去跟她见一面，她要真不说实话，我看她是不想宽大处理了。”

        这边没商量出个头尾来，纪梦溪打电话说已经楼下了。

        许涛笑得别有意味。

        “纪法官？那你下去吧，法院咱可得罪不起，这些事下午再说，不急。”

        江南拿上包下楼。

        纪梦溪西装笔挺，怎么站都是风姿款款。看她出来，笑得特别和绚，伸手一揽将人带到怀里。

        “吃什么？”

        江南还有些不适应，想起他们现是情侣关系，再亲昵动作也做得。

        “你想吃什么？简单点儿吧，下午还有好多事呢。”

        白天时间太宝贵了，不光是她忙，纪梦溪也忙。其实他们工作息息相关，就像一个工作程序上流水线，只是负责不同环节而已。

        “那就吃面吧。”

        “好，我知道哪里有好吃拉面。”江南是这个城市土生土长，又这里上了四五年班，闭上眼都知道哪个门是做哪种生意。

        等餐时候，纪梦溪拉上她手，眉眼正色人讲情话也很好听，还不会让人觉得轻浮纨绔。

        “我很想你，晚上还一起吃饭吧。”纪梦溪是说真，他时时刻刻都很想她，想了她五年之久，现终于可以说出来，而不是现才觉得想。

        江南诧异：“纪法官，注意身份。”

        纪梦溪弯起嘴角：“法官也是人，七情六欲样样不少。你给句痛话，晚上跟不跟我一起？”

        “今天晚上还真不行，我跟林乐约好了，要一起参加同学聚会。”

        “有男人么？”

        江南“扑哧”笑起来：“当然没有，都是女人。纪梦溪，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以前你不这样啊。”

        纪梦溪实话实说：“我一直都这样，以前就是装君子，其实你跟你们班男生说说笑笑时候我特别意，看到你对其他男人笑，郁闷得想死。”他实话实说，失去过一次便不敢再装下去了。

        江南眯起眼睛，如果五年前纪梦溪能跟她说这样话多好，只怕她做梦都会笑出声来。那时候想得到就是他要命乎，害怕是他有一天不乎了。今日隔着桌子听他肺腑之言，江南贸然想起一首歌，叫迟来爱。想法冒出来了，发现也不合适，他对她爱并非以前没有，现才有，怎么也扯不到“迟来”两个字上。是两个人关系转变得太突然了，总觉得不真实，反正江南还转不过那个弯来，就像很不状态，忍不住想跟他客气。

        纪梦溪要比她坦然自若许多，他心里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所有喜欢都是一种持续不停状态。没放下，自然拿得起。

        面上得很，纪梦溪把肉挑出来放到江南碗里，以前两个人就这个吃法，什么好纪梦溪都会紧着江南。

        “谢谢。”江南得到福利笑得一团和绚。

        纪梦溪嘴角弧度宠溺：“吃吧，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

        两人都低下头吃面。

        吃饭地方离江南事务所很近，走几步就到了。纪梦溪却非得送她过去，不吝啬说：“我想多粘你一会儿，都这么忙，见一面容易么。以后就好了，结了婚起码晚上还能一起。”

        要谈婚论嫁了，加觉得不真实。江南本来也是冲着结婚去，她现紧要就是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若是嫁给别人迟疑一下还说得过去，毕竟陌生，结婚这种大事是要有心理准备。但嫁给纪梦溪是她很多年前就死心踏地想法，连预习都不用，准备早就做足了。如今再听说，还是恍了一下神。

        纪梦溪挑起眉：“不会后悔了吧？”

        江南也不是个会拿感情当游戏人，就是觉得时间过去了，她心里除了纪梦溪再没有第二个人走进，于是想要答应他。

        “谁说我后悔了？”

        纪梦溪吻上她额头。

        “这样就好。”

        江南很苦恼，下午跟许涛商讨这个案子时候，两人一度因观点不和，谈话无法进行下去。其实问题就出江南一人身上，许涛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连江南自己都不否认。可是没有办法，道理她都通透，只是说服不了自己。

        许涛双手按停：“江南，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看你不状态，到底该从哪里下手，你回家再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去看守所见过刘春玉，我们再接着谈。”

        虽然之前观点不合，但两个人之间没有问题。江南很抱歉：“许涛，对不起啊。”

        许涛拍拍她肩膀：“哪里话，你就是没转过这个劲，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一准还得按我说来。”否则那就是反常规，游戏没有那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