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我们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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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和许涛从一号厅里出来,步伐很,走出来后许涛才敢说:“这次不得不说是纪法官给面子,如果换成其他人,估计不会这么顺利。”他侧首若有所思看了江南一眼,意味却很明确。只是江南和纪梦溪交情其他人可能还不太清楚,否则纪梦溪极有可能被申请回避。
江南心知肝名纪梦溪这里帮了多大忙,绝对是卖了天大情面给她。她也担心纪梦溪会被申请回避事,所以说:“结果出得越越好,一点儿让刑讯逼供成立。不过公诉方不拿监控录相,再开庭一定会派相关工作人员出来做解释说明,非是得说得冠冕堂皇,推得一干二净。”
“那是肯定,等鉴定结果出来,跟被逮捕时做鉴定结果一比对,证明刘春玉确是被逮捕后受伤,我们再极力证明伤痕形成专门性,也不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不相信他们人比我们两个辩护律师缜密。”许涛故意将话说得轻松,冲她微微一笑。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江南也得放宽了心走一步看一步,想起之前法庭上刘春玉表现还挺镇定,如果原供述被推翻话,胜诉概率会大上很多。
两人都是开着车来。
江南出来后跟他道别:“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
许涛拿手势耳朵上比了下:“有事打电话。”
“好。慢点儿开车。”翻出纪梦溪号码,出来时看他跟几个同事一起,不方便将人叫住。才给他打这一通电话:“要中午了,一起吃饭吧,要不然不能表达我感谢。”
纪梦溪知道江南鬼着呢,刚才那样形势一出,他们法官其实很有几分思量,检察院到底能拿出多少含金量东西,他们大体能猜准一二。而且难保他们私下见面就不三言两语讨论案情。所以跟审判长吃饭,好处还是有,但也存风险。纪梦溪照实了说:“你胆子不小啊,案子结束前工作时间还是极少碰面为好,否则我真怕以后帮不上你什么忙。”声音忽然有些沉,出口哄她:“今天中午没时间,跟同事约好了,你自己吃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好吧?”
既然他有约,江南就不打扰他了,其实也不是真想从他嘴里套些什么,职业禁忌江南还是懂,不会陷谁于水火。只想谈些无伤大雅,谢谢他也好。
“那行,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吃了。”
江南坐到车上没有立即离开,想着去哪里吃东西。
才想出个眉目,就要发动引擎离开,目光连带动作一起顿住,怔愣看着那道挺拔身姿从车上下来。一身浅灰色休闲服,远远看去修长玉立。头发停车场浅薄光线下散发光彩。这么看只觉得高,胖还不觉得,其实江南知道他身上肌理分明,结实着呢。不知道薄南风怎么会来这里,懒洋洋靠到车门上,掏出一根烟点上,似乎是等什么人。
江南整个动作停下,坐车上静静看着。
只一刹那,纪梦溪由远及近走过来,也是目标明确,直奔薄南风方向去了。江南恍然,原来他所谓有约,就是薄南风。
当即警惕起来,他们为什么会见面?
是薄南风主动约纪梦溪,老早就想跟他聊聊了,前些天为了江南事就已经团团转了,如今才抽出时间。而纪梦溪也一副十分繁忙样子,只得赶休庭这短暂时间里。但已经足够了,其实他们两个除了一个女人,就没什么好说。
纪梦溪走近来,还是客气跟他握手。
“薄总,你好,以这种方式见面,实怠慢。”
薄南风已经掐灭手里烟,站起身回握他。
“没有,这样挺好。”
此刻还不到法院下班时间,所以停车场里算得上清静,薄南风淡然看了一眼,抽回手。
“纪法官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纪梦溪是个温润风度男人,见过几次都如此。但这一次几步之遥时候薄南风就分明他眼神中看到凌厉,便猜到这样聪明男人早已猜得**不离十。
纪梦溪没说话,眯起眸子,那意思是等他开口。
薄南风索性直言:“确是为了江南,我爱她,这点你早就知道。而且我一定会得到她,这点我要让你知道!如你所见,她躲着我,逃避我,说实,我已经几天没跟她照过面了,说明她排斥我。但如果她心里没有我,就不可能矛盾,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把我当做路人甲,毕竟她看来我就是个可怜小混混,舍弃起来应该不痛不痒,但据我所知不是。
听说纪法官修过心理学,这样辨证关系你该懂。有些东西是相辅相承,对不对?”薄南风慢条斯理讲话时,偶尔会若有似无牵动嘴角,那个样子真是邪气又气人。只是纪梦溪仍旧风度良好,听他把话说完。
薄南风继而飘飘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求你件事,如果哪一天她想好了,要来爱我,请你放手,不要再让她矛盾痛苦。我不怕你抢回去,是我,就永远是我。如今局面是场拉力赛,撕扯不过就是她心。如果我愿意,总会有强硬法子将她留我身边,我退避三舍,只是想让她心甘情愿靠过来。纪梦溪,你信不信,一定会有那一天?我希望那一天来临时候,纪法官不要再撕拧她心。我知道纪法官也是个有手段有智慧人,但亲人压力太沉重,如果她选择了,请不要让她平白背负。即便她顾及亲人,真选择了你,你觉得她就甘愿?
江南不过就是个傻丫头,当年她对你死心踏地,终归是你先放开了她手。别说有什么苦衷,这话也就她信,我不信。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如果一个人都死了,还一心惦记着让别人不幸,我觉得这个人也实没有得到幸福权利。当年那个女人明知自己会死,还是要毁灭几个人幸福来成就她一个人圆满。这样不善良女人,我搞不明白你们那一大家子人都是怎么想,肯这么纵容她跋扈和自私?这和一个女人拿死来威胁你,让你抛弃心爱人跟她一起有什么区别?如果因此就能放手,你不觉得太轻率无聊了么?
那个女人不过被你们宠坏了,却要成为用来伤害江南借口,这样做,很不公平,你知道么?当年她不过就是一个单纯小姑娘,所有精力都用来爱你了,当时怎么就没人心疼她一下,问她有多疼?怕不怕?
当年你无奈,是有至亲人相逼,你不得不离开她。跟现你用她家人去逼迫她,而跟你一起有什么不同?一样残忍事!所以纪法官,请你高抬贵手,伤过她一次,便不要再有第二次,不论她离开了,还是你失去了,都不是她错。她那么傻,肯定有很多年都是只认你一人,但那些有限年头里你没来找她,就怪不得她走远了。”
纪梦溪面无表情,而垂身体两侧手臂却像微微抖了起来。就像有一计古钟敲响耳畔那么震儿欲聋,响声太大,把一些亘古不变东西都颠覆了,顺理成章,又名正言顺。连他都找不出瑕疵,猛然一下,竟觉得就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些年他只有遗憾,甚至没想过对错,事实道义摆那里,似乎就该那样,连江南都不觉得他错了。而薄南风云淡风轻几句话,却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因一个人任性,就无节制去纵容,而另一个乖巧,便遗弃她,世界无声无息,看似很好,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这样公不公平?正不正确?纪梦溪没想过,江南也没想过,而薄南风想到了,三言两语,就将他们过去风景都看透了。让人怕起来,甚至不敢再思及对错,怕一想起,会发现其实一切都错了。
但那些真不是纪梦溪所想,他想,永远都是和江南手牵手看细水长流。他咬紧牙关,将薄南风刻意蛊惑压入肺腑,硬生生淡写从容。
“以前是我对不起她,我从来不否认,正因为我做错了,所以我会拿一生好好去弥补,总有一天让她忘记过去疼,我什么都能给她。”
薄南风不得不佩服纪梦溪好毅力,好气场,若有似无钩动唇角:“是,你什么都能给她,但我薄南风感觉你纪梦溪给不了。”
“你们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想,该发生都发生了,她是我女人!”
是啊,也如他所想,他确已经猜到了,但听到后还是一阵恼火,从心底乃至灵魂里烧上来。纪梦溪脑袋一片空白,一抬手,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薄南风没躲闪,任它砸他嘴角上,当即现了殷红,今天是他上门来找人家不痛,这一拳他认了。等纪梦溪第二拳再挥上来时候,他已经反击回去。速度得令人扼腕,纪梦溪拳头才被他掌心拦下,左脸颊已经重重挨了一计,连出招仿都看不见。他也是练过,而且打小开始,但跟薄南风狠劲还比不得。
场面一进混乱起来,两个高大男人大大出手。
江南本来不打算现身,便也不得不出场,实要命,没听到两人说什么,眼见却又打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跳下车跑过去,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明显薄南风身手好些,再打下去纪梦溪要吃大亏,此刻嘴角已经裂开口子流血不止,而薄南风拳头还要挥上去。
蓦然就停住了,薄南风桃花眸子眯紧,全是冰冷不可思议。
江南伸展双臂挺身护纪梦溪前头,他那一拳打下去,她俏丽白皙一张脸当即就能毁掉。
薄南风跟她狠狠对视,到底还是他败下阵来,这是他心头肉,如何真下得去手。那一下宛如捶进他心口上,阵阵钝痛,早说过她没有良心。
眼睛布了血丝:“滚开!”薄南风声音有些大,远处有人来提车,匆匆瞄了一眼。
江南很镇定:“你要打就打我。”
薄南风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江南闭上眼睛,一副任打任杀模样。
薄南风偏首哭笑不得,攥得指掌骨节“喀嚓喀嚓”响。
纪梦溪浓重喘息,目光繁复看向江南。哪一时他就是该这样好好保护她,把她护到身后,千刀万剐都冲他来,但是没有。他伸手把江南扯到一边:“没你什么事,到一边去。”
本来是没江南什么事,但江南却想借着这一刻让三人关系有个了断。她没那个本事,不能情感游戏里摒气凝神,游刃有余,装都装不下去了,是种非人折磨。
喉咙里哽着一根硬刺,一直扎进心里去,张一张口,五脏六腑都疼。江南没让开,定定看着薄南风,坚定而不迟疑,跟那一次薄南风法庭上看到目光极像,是他喜欢,又是他讨厌,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辗转反侧。
就像此刻,伤心话被她说出来行云流水,真像他们萍水相逢,实则没半点儿情份。
薄南风恍生错觉,这真是那个他身下化成水,一遍遍唤他名字女人?
江南嗓音微微颤:“薄南风,我们把话说清楚吧,我想得很清了,我是真不喜欢你。找不到理由喜欢,我早已过了看一个人外表就能爱上他年纪。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麻烦,接手你案子是我后悔一件事。我真后悔做你辩护律师,不止一次,虽然凶手没有招认,可我知道我受伤就是与你案子有关,我很恐惧,也觉得很麻烦,谁都不想自己安危随时受到威胁,所以,我一度因此怨过你。觉得你就是个麻烦精。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人,你不该进来,我也不可能接纳。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都是误会,跟喜欢没有关系。我想找一个人嫁了,但你真不合适。离我远远,不要再来打扰我生活了好吗?你不是说很感谢我帮你辩护无罪,那你就离我远远,当是报达我。我们两不相欠,扯平了,怎么样?”
能怎么样,真是不怎么样。薄南风觉得这真是命,似乎他永远是被放弃那一个。所有他喜欢,他依恋,舍弃他就跟舍弃一只流浪狗一样,从来看不到他好。他能力,他外表,他一切,后后反倒会成为被放弃理由,就像祸水红颜。他不是红颜,却很薄命。
薄南风咧开嘴角笑了,眼里却殊无笑意。一眨不眨盯紧江南,喉结动了动,想去拉她手。自己都觉得掉价,扯上了会说什么?求她,别让他离开么?
江南却一下避过,退后一步,几乎是挤进纪梦溪怀里,连这点儿卑微温情都不给他。冷眼于世:“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他麻烦。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这段时间你靠近给我带来许多困扰,今天既然将话都挑明了,便说得彻底一些。无论你对我,还是对纪梦溪,那些做法真让我很烦感。你走吧!”江南有些激动,声音太大,喊破了嗓。
薄南风终是连笑都笑不出了,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下一秒转身离开。
那个转身动作就像放了慢镜头,江南心里一遍遍回放,就像一场以悲剧散场电影,哀伤氛围总是不去不散。不论薄南风走得多急,她都觉得缓慢,像下一刻她就会忍不住伸手拉他,说她口是心非,说她胆小懦弱……
这段风花雪月像她手里官司,其实无论真相是什么,她辩护主张方向已定,觉得那就是好做法,即便真相本不是那样。
早那晚跟自己做思想斗争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心里再怎么爱一个人,都不能太过任性,人活着除了去喜欢一个人还有许多责任要担,所以她愿意违背自己心里真相。
薄南风车子扬长离去,那样骄傲人再不会转过身来。
江南吸紧鼻子,眼泪还是跌破眼眶,大颗大颗砸下来。一切都太突然了,连半个腹稿都没有打,就已恩断义绝。从纪梦溪怀里退出来,不声不响蹲到地上,整张脸埋进膝盖里。
即便她不发出声音,纪梦溪还是知道她哭了,多大了还是改不了那样毛病,哭起来像个小孩子,肩膀抽抽搭搭不停颤抖。
他跟着蹲下身,真难想象这是前一刻才法庭上看到律政女王,眼眸发亮,像一颗璀璨明珠。
纪梦溪一颗心软成水,伸手将她揽过来,知道她伤心不为他,自己也很难过。
“江南……”拉了长长尾音,再说不出下文。说什么呢?说你喜欢就去找他?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江南没抬头,再说话带了浓重鼻音,却听出冷清。
“没事,我只是有点儿难过,很就没事了。”既然打定主意不跟薄南风一起,就早晚都得历这个劫,早死早超生,比半死不活要好。哽了一下,抬起头:“纪梦溪,我一直都没想骗你,早该对你坦言,其实我跟薄南风发生关系了。你想离开,就离开吧。”l*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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