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陆小凤传奇》系列——上官飞燕9

“找花满楼啊？”

        上官飞燕对花满楼感情非常复杂。上辈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计了多少人。上官丹凤、闫铁珊、柳余恨、霍天青、霍休、陆小凤、西门吹雪······真是数不胜数。这些人她不管怎么算计,从来都不会放心上。可是唯有花满楼。只有他让她感到愧疚。他是她见过纯粹人，好好人。西门吹雪也是个纯粹人，但他不算好人。因为他杀气太重。而花满楼从来都不会动杀念,即使面对再恶贯满盈人，他都不会去伤害他。他相信人都存有善念。她有时候想，他是不是个圣人。他是个瞎子,可是他却始终脸上带着种幸福而满足光辉。他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加热爱生活。她还记得花满楼对她说过：“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屋顶上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木叶清香？……”

        让她难以忘记就是那句话：“你能不能活得愉,问题并不于你是不是个瞎子？而于你是不是真喜欢你自己生命？是不是真想乐乐活下去。”现看来，也许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看破她伪装,只是没有点破,后还特意说这些,点醒她。只可惜，当时她正被*包围，正为自己计划而沾沾自喜呢。完全辜负了他一片好意。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报答他？”系统君突然插嘴，“如果可以话，我可以提供给你很多策略还有建议。”

        上官飞燕却很干脆地说：“不需要。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想我这样内心肮脏人可能真不适合他这样人。我知道他一定会好好待我。可是我却不忍心，我总觉得我是污染他，我害怕那一天，他会为了我做什么不符合他原则事情。其实上辈子，他已经越过那条线了。虽然幅度不大，而且马上收回来了。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我这样藏污纳垢人，怎么会适合他呢？再说，人家未必会看上我。我以前是自负，现还是有自知之明。”

        系统君见上官飞燕这么说，还要再劝。却被上官飞燕直接打断。

        “不用再劝了！”

        系统君只好闭嘴。他心里有些恼怒，他也是为她好啊！这花满楼一看就知道是气运深厚人。他来自大家族，亲朋故交不知凡几。自己也颇有实力，而且还不惹祸。多好人选啊！就这么错过了。

        不过，他一想，不闯祸不冒险怎么会有大收获呢？他刚才真是着相了。

        上官飞燕和陆小凤来到花满楼居住小楼。

        两人刚到。花满楼小厮花平就迎了上来。

        “两位，我家公子有请。”

        陆小凤笑着进去，上官飞燕也跟着进去。

        “陆小凤，你来了。”花满楼起身向着陆小凤拱手，他两眼无神，却能够判断出陆小凤位置。“你还带了一位姑娘。而且一定是个绝世美女。”

        上官飞燕虽然见识过花满楼神通，再一次见识还是很佩服。要知道，她从进来到现除了走路，连句话都没有说。

        “飞燕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次你又是怎么知道？”陆小凤疑惑道。

        “这位姑娘脚步轻盈，步伐细碎。定是身着裙装女子。而且，刚刚花平看到姑娘时，气息有那么一瞬紊乱。所以我判断她一定是位绝世美人。”

        “万一是因为我太丑呢？”上官飞燕突然说。

        “听到你声音我加肯定了。”花满楼笑道。

        “其实我真是一个丑陋人。我内心是罪恶丑。”上官飞燕说道。

        花满楼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能这么说证明你心并没有你想那么不堪。不过陆小凤，你带着飞燕姑娘来找我是要我保护她吗？”他知道陆小凤近又麻烦上身了。自然是保护不好他身边人。

        “她？她可比我厉害多了。她是要跟我呆一起，顺便监视我。”陆小凤苦笑道。

        上官飞燕白了他一眼，对花满楼说道：“我叫上官飞燕。是跟陆小凤从峨眉私奔来。”

        “你不是吧！···”陆小凤苦笑。她还真敢说啊！就不怕影响她名节吗？

        如果上官飞燕知道陆小凤心声，定然会嗤之以鼻。名节什么她上辈子就没了，她可从来不乎这个。即使这辈子，她只要坚守后底线就行。其他，她认为没必要。

        系统君内心默默吐槽：“都是因为觉悟不够彻底。不过，总不能要一个妖女一夕之间变成仙女吧！”

        花满楼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笑笑。他忽然问道：“你真想去找西门吹雪？”

        陆小凤道：“嗯！”

        花满楼道：“你能说动他出手替别人做事吗？”

        陆小凤苦笑道：“我也知道天下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打得动他事，但我总得去试试。”

        花满楼道：“然后呢？”

        陆小凤道：“我现没想到这么多，只是想多走走多看看。总能想到。”

        上官飞燕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她语气非常笃定，其中还蕴藏着怒气。

        陆小凤无话可说。他并非不信，他只是没有足够理由说服自己相信飞燕话。而上官丹凤却可以说服了他。

        陆小凤叹道：“飞燕，其实我也不知道对错。有太多事情影响我判断了。大金鹏王固然可怜，但他们报复未免太狠了点。而其他三个人，嫌疑大就是青衣楼主。”

        上官飞燕听到他说青衣楼主，而不是独孤一鹤。面上缓了缓。又问道：“你还是要去找西门吹雪吗？”

        陆小凤奇道：“飞燕，连西门吹雪自己都不确定一定能够战胜独孤掌门。你为什么这么担心？”

        她当初不就是这样想。所以才有了霍天青决斗前和独孤一鹤比拼内力事情。她说道：“这儿是江湖。高手死并不一定就光明正大，为武道而死。也有欺辱地被阴谋诡计暗害。江湖上不缺就是阴谋诡计。既然幕后黑手可以布下这么大一局，肯定不会让独孤叔叔轻易过关。而过不去，那就是，死！”

        “可是我们现连怎么请西门吹雪也不知道。”

        上官飞燕突然嫣然一笑，说道：“如果我有办法呢？”

        陆小凤却道：“你不反对我去吗？”

        陆小凤没有惊喜于知道了请西门吹雪办法。反而关心飞燕态度。

        上官飞燕叹道：“陆小凤，你真是一个大混蛋。一个让人没法讨厌大混蛋。”

        陆小凤说道：“但凡是我朋友，没有一个不说我是混蛋。不过，我确实很招人喜欢。”

        “现我有决定讨厌你了。”上官飞燕没好气地说。这人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真是无可救药了。

        陆小凤也不以为意，反而问上官飞燕：“你为什么会同意？你难道不担心吗？”

        上官飞燕冷笑道：“这帮人布局我还瞧不上眼，之前只是担心独孤叔叔，没想到这么多。就凭他们？哼，敢关公门前耍大刀。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陆小凤和花满楼哑然失笑。

        陆小凤说道：“飞燕，如果我不了解你话，还以为你是老江湖。说话这么老气横秋。”

        上官飞燕撇撇嘴，没有多说。现她确实只是个菜鸟。不过，上官丹凤这帮人却用她这个菜鸟用剩下伎俩，竟然想把她用过计谋原原本本地使出来。只是不知好歹。冷静下来后，她突然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整个局里所涉及人，她只关心独孤一鹤。其他人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她甚至希望他们死得越干净越好。尤其是霍休。只要他们死了，他们财产可就是她了。这是她没法改变嗜好。

        几人商定后，决定一起去万梅山庄。

        ————————这是到万梅山庄分割线——————

        现还是四月天。所以，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桃花和杜鹃倒是山坡上开了一地。

        这时花满楼却站着不动了。

        陆小凤忍不住道：“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见人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上官飞燕拉拉陆小凤衣袖，说道：“我们进去吧！花公子还是留这里吧！”

        陆小凤不解。

        上官飞燕说道：“这儿花正盛开，但是一进山庄，所有花都会凋谢。因为”

        “有杀气。”飞燕和花满楼同时说道。

        花满楼对陆小凤说道：“你去找他吧。我情愿这里等你。只是如果你没有办法话可以用我办法。”

        “你办法？”陆小凤道，“我自己想到了办法。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万梅山庄。就算这个不行，不是还有飞燕吗？”

        “她和我办法一样。”花满楼道。

        陆小凤奇道：“你这么确定？你才认识她多长时间啊！”言语间仿佛有难以察觉酸涩。

        上官飞燕笑道：“我们相识没多久。可是我们和你认识却有很多年了。自然是了解你。而且，只要了解你就够了。这次请西门吹雪需要你东西。”

        陆小凤自嘲：“司空摘星这个猴精可是骂我“三蛋”，我有什么东西连西门吹雪都想要。他可是什么都不缺啊！”

        上官飞燕神秘地笑道：“到时候不就知道了。走吧！”

        陆小凤虽然疑惑，但还是领着上官飞燕进了万梅山庄。

        一个时辰了，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相对而坐。谁都没有开口意思。上官飞燕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终于陆小凤先忍不住了。他叹了口气，道：“你这人这一生中，有没有真烦恼过？”

        西门吹雪道：“没有。”

        陆小凤道：“你真已完全满足？”

        西门吹雪淡淡道：“因为我要求并不高。”

        陆小凤道：“所以你从来也没有求过人？”

        西门吹雪道：“从来没有。”

        陆小凤道：“所以有人来求你，你也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不肯。”

        陆小凤道：“不管是什么人来求你，不管求是什么事，你都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我想要去做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求我，否则不管谁都一样。”

        陆小凤道：“若有人要放火烧你房子呢？”

        西门吹雪道：“谁会来烧我房子？”

        陆小凤道：“我。”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笑容看来总仿佛带着种说不出讥讽之意。

        陆小凤道：“我这次来，本来是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朋友并不多，多时候也只有两三个，但你却一直是我朋友。”

        陆小凤道：“所以我才来求求你。”

        西门吹雪淡淡地道：“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要烧我房子，都可以动手，也不管从哪里开始都行。”

        陆小凤怔住了，他也很了解这个人。

        这个人说出来话，就像是射出去箭一样，从来也不会回头。

        西门吹雪道：“我后面库房里，有松香和柴油，我建议你好从那里开始烧，好晚上烧，那种火焰晚上看起来一定很美。”

        陆小凤忽然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通、大智这两个人？”

        西门吹雪冷冷道：“听说这世上还没有他们答不出问题，天下事他们难道真全知道？”

        陆小凤道：“你不信？”

        西门吹雪道：“你相信？”

        陆小凤道：“我问过他们，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你，他们说没有法子，我本来也不信，但现看起来，他们倒真了解你。”

        西门吹雪看着他，忽又笑了笑，道：“这次他们就错了。”

        陆小凤道：“哦？”

        西门吹雪道：“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打动我！”

        陆小凤道：“我有什么法子？”

        上官飞燕这是扑哧一笑，道：“只要你把你下边眉毛刮掉，他就一定会答应。”

        西门吹雪没有笑，但是眼光灼灼地盯着陆小凤。

        陆小凤有些犹豫，上官飞燕却不给他机会，手一拂，一根飞燕针就刺向陆小凤麻穴。陆小凤根本没有防备，马上就中招了。这时西门吹雪手中剑光一闪，四条眉毛陆小凤就成了两条眉毛了。

        上官飞燕看西门吹雪得手，就拔出针。还没有收到袖口里，没想到，西门吹雪却直接把针给弄断了。吓了飞燕一跳。

        “西门庄主这是何意？”上官飞燕有些恼怒，被人无缘无故这样对待，是个人都会生气。

        西门吹雪没有意上官飞燕怒气说道：“你用针？”

        上官飞燕没好气地说：“我当然用针了！”

        西门吹雪道：“针是暗器，你，以后不准用针！”

        上官飞燕气得火冒三丈。上辈子她用剑，他不准她用，说女人不应该用剑；这辈子她用针，他也要管。他以为他是谁啊！

        上官飞燕怒极反笑道：“你用剑？”

        西门吹雪皱了一下眉头，还是点点头。

        上官飞燕道：“你喜欢剑？”

        西门吹雪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忽笑道：“我喜欢针。”

        她语气平淡，好像只是说她喜欢针。实际上却绵里藏针，她问西门吹雪是不是喜欢剑，又说自己喜欢针。就是驳斥西门吹雪。既然你可以喜欢剑，我也可以喜欢针。我们只是挑一件自己喜欢兵器罢了。

        西门吹雪沉默半晌，说道：“针，终究是小道。”

        上官飞燕冷笑道：“小道？那西门庄主，我们比一比，看看你是不是能接住我针？”

        陆小凤一旁越听越心惊，这两人竟然杠上了。后，居然要比武。飞燕怎么会是西门吹雪对手？他赶紧制止：“好了，不管小道大道，咱们好好说话，别斗气。”

        陆小凤也是关心则乱，没有听出飞燕小计谋。飞燕只说要西门吹雪接她针，而没有说她要接他剑。

        西门吹雪说道：“你可以出手了。”

        上官飞燕却说道：“我现不能出手。”

        西门吹雪盯着上官飞燕询问为什么。

        上官飞燕说道：“我现有杀气，而西门庄主对杀气非常敏感。所以，只要我一出手，就会马上失手。等到明日，我心平气和了，我们来。”

        西门吹雪说道：“有一点杀气，你出手劲道就会狠上一分，速度自然会上一些。没了杀气，你加没办法。”

        上官飞燕似笑非笑地看着西门吹雪，说道：“那西门庄主是说，我输定了？”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当然上官飞燕也没指望他回答。她继续说：“我就当你这么想。陆小凤，我们可以走了。花满楼还等我们呢！”说完，拂袖而去。

        看着上官飞燕走出去了。西门吹雪突然道：“这就是她道吗？有趣。”

        陆小凤眼力不逊于西门吹雪，他自然也看出了，飞燕拂袖时候射出三枚飞燕针。它们没有杀气，也不走直线，反而是沿着她拂袖气流，随手飞出去。而且，这三枚针环环相扣，彼此气机相连，只要有人接住其中一针，那么另外两针就会顺着气流，改变方向，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这是三针。就算接住第一针，还有第二针。接住了第二针，未必还能接住第三针。这是上官飞燕练习了《幽冥秘笈》后，把里面那些诡异招式结合她飞燕针自创。她自信江湖上能接住它人不会超过二十人。之所以不是人，是因为她知道总有些人是她不知道。

        陆小凤感慨道：“没想到飞燕竟然也这么厉害了。”

        西门吹雪也是点点头，不过，他却有些惋惜地说：“这个女人她另辟蹊径，一手针法确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没了狠劲，终究杀不了人。刺到别人身上也被真气挡住，多只能伤人。”

        陆小凤白了他一眼，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