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陆小凤传奇》系列——上官飞燕13

陆小凤苦笑着对花满楼说：“我现有些后悔找西门吹雪了。他练是杀人剑法,杀不了人,他只能死了。”

        花满楼皱皱眉头，说道：“你对西门吹雪没信心。你担心他会死？”

        陆小凤说道：“这倒不是。我是对独孤一鹤很有信心。”

        峨眉四秀自然是感到非常骄傲。她们看来,她们师傅自然是无敌。可是现她们和花满楼一样也很疑惑。不明白陆小凤到底是要表达那一层意思。对独孤一鹤有信心不正是对西门吹雪没信心吗？

        陆小凤解释说：“只要没有其他情况出现,西门吹雪是不太可能赢独孤掌门。除非他可以三十招之内就打败独孤掌门,可是江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

        花满楼疑惑地说道：“可你说你对独孤掌门有信心。”

        陆小凤点点头说道：“我确实对独孤掌门很有信心。他绝对杀不了西门吹雪。”

        石秀雪怒道：“你什么意思？”

        其余三女也不善地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赶紧解释：“我刚刚说那是没有意外情况下,而这次决斗一定会有意外。”

        这下大家都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

        陆小凤继续说道：“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是飞燕琢磨。飞燕她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马秀真疑惑道：“那为何她不跟着师傅,却跟着你到处跑？”

        陆小凤道：“因为她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她可能早就猜到了对方计划,可是她不知道时间,而这恰恰是重要。她要知道事情发展，所以她才故意被我掳走。”

        谁都不是傻子。陆小凤早就清楚上官飞燕意图,只是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陆小凤看到四女一时间愁容满面样子,安慰道：“放心吧！独孤掌门也不会有事。因为飞燕不会让他出事。”

        事情也确如陆小凤所预料样子。几天后，江湖上就传言峨眉掌门独孤一鹤与西门吹雪决斗。此役异常精彩，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后也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讨到便宜。同时，他也看到负伤西门吹雪。

        陆小凤调侃道：“貌似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受伤啊！”

        西门吹雪道：“上官飞燕。半个月。”

        陆小凤装作没有听懂，说道：“什么？”

        花满楼却直接解释道：“西门庄主意思是他受伤是因为飞燕捣乱。现需要静养半个月，要你跟着他。”

        陆小凤哭丧着脸，哀怨地看着花满楼。你就不能不说出来吗？难道他真要跟着西门吹雪半个月吗？他会不会想起他和飞燕关系，一不小心砍了他？

        花满楼还是带着圣父一般笑容，灿烂无比。潜台词：你躲得掉吗？

        陆小凤心中暗骂花满楼腹黑，但还是乖乖听从安排。毕竟西门吹雪也是他朋友，他也不想西门吹雪出事。可是西门吹雪仇家太多了，这下又受伤了。

        陆小凤叹道：“看来这阵子有忙活了。”

        “对了，西门。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挡住独孤一鹤刀剑双杀？”陆小凤问道。

        西门吹雪说道：“我本是挡不住，但是我挡住了。”

        陆小凤道：“哦？”

        西门吹雪解释道：“苏少英使出那二十一招时，我已看出了三处破绽。通常我只要有一次机会已足够，但我刚刚跟他交手时，却连一次机会都没有把握住。”

        陆小凤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他剑法虽有破绽，但是我一剑刺出后，他忽然已将破绽补上，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知道自己剑法破绽何，但是他却知道。我三次出手，三次被封死，就已知道我杀不了他，杀人剑法若不能杀人，自己就必死无疑！”

        陆小凤道：“你没有死。”

        西门吹雪点点头，说道：“当他出杀招时候，出手慢了。所以两败俱伤。”

        陆小凤疑惑道：“独孤一鹤这样绝世剑客，该出招时候怎么会犹豫？”

        西门吹雪道：“上官飞燕。霍天青。”

        陆小凤道：“那飞燕是救了你一命喽。不过这和霍天青有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道：“他们干扰了我们决斗。不过，这场决斗很公平。”

        确实很公平。因为，参与决斗两人都不佳状态。都被不同程度削弱了。

        上官飞燕废了好大得劲才摆脱霍天青一干属下。当她赶到独孤一鹤住客栈时，霍天青正诱使独孤一鹤出招，消耗他内力。上官飞燕见此情形，直接给了霍天青一把飞燕针。

        正和独孤一鹤对掌霍天青□扰，直接喷了一口血，显然受了较重内伤。他怨毒地看了一眼上官飞燕，连句狠话也没有摞下，直接破门而出。

        独孤一鹤不满地说：“飞燕？！”

        上官飞燕颇为委屈地看着独孤一鹤。

        毕竟是宠了十多年孩子，独孤一鹤也不忍责备。他语重心长地对飞燕说：“他是天禽老人后代。天禽老人辈份之尊，几乎是无人能及。连我辈分也霍天青之下。你以后莫要如此。”

        上官飞燕不服气地说：“辈分大有什么了不起。连我都打不过。”

        见独孤一鹤还要再说，上官飞燕赶紧阻止。她赶紧劝独孤一鹤调息，说道：“独孤叔叔，霍天青不怀好意。西门吹雪马上就要来了，他是故意消耗您内力。现西门吹雪被我想办法拖住，您赶紧调息，恢复内力吧！”

        独孤一鹤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废话。虽然，他高傲刚烈，但对于西门吹雪也有足够重视。

        而西门吹雪此时正被上官飞燕和系统君联合耍弄。一向擅长追踪他居然没能辨清独孤一鹤确切位置。

        系统君发现武林高手所谓追踪其实和信鸽原理差不多。都是根据特殊磁场反应进行操作。而他干扰正是西门吹雪“磁场”。

        “磁场”一乱，西门吹雪追踪术完全不管用了。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后他居然只要用地毯式搜索。

        只是这样反而为难了系统。因为他使用是磁场干扰器。只是独孤一鹤附近设置了几个，干扰西门吹雪视听。现他用地毯式搜索虽然麻烦，但针对这样情况却正好合适。没过多久独孤一鹤就会被找到。可是，他和上官飞燕约定时间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绝不能让西门吹雪找过来。当然，为此上官飞燕承诺给他巨额报酬。

        想到那巨额报酬，他决定大出血一把。他先是暂时屏蔽掉独孤一鹤周围讯息，然后根据独孤一鹤气息，拟化出一个实物，让上官飞燕绑一只信鸽身上，再放飞它。

        西门吹雪自然不懂这么高科技东西，后还是傻乎乎地追了上去。所以，没文化真可怕啊！

        不过，系统君没有算到是西门吹雪轻功。他一来一去，只花了一个时辰，再加上之前时间还是没到两个时辰。独孤一鹤内力虽然恢复不少，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不过，上官飞燕目也达到了。她分析过，独孤一鹤优势于他比西门吹雪内力要深厚。所以，霍天青才会先消耗他内力；西门吹雪优势于他年轻，精力加旺盛。她这样只是为了消耗西门吹雪精力。

        现两人都失去自己所拥有优势。重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两大剑客一片空地上决斗。

        他们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几乎是同时出招。两人出招都非常。刀光剑影闪过，极短时间里，他们已经过了三十多招了。期间，西门吹雪不断攻击独孤一鹤破绽，独孤一鹤则是一一化解。三十招过后，西门吹雪还是没有击败独孤一鹤。只是独孤一鹤这边却出现差错。他出手还是和之前一样，可是他心却慢了。

        独孤一鹤生性高傲。他不屑于杀根本不全盛状态下西门吹雪。他知道，西门吹雪被拖住这么久，完全是因为上官飞燕。而上官飞燕是为了他。但是以他高傲，实做不到心无旁骛出手。他心慢了。虽然防守时还是滴水不漏，但进攻时候却犹豫了。他杀招“刀剑双杀”出招慢了。他也和西门吹雪两败俱伤。

        对于这个结果，两人都没有太计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胜就是没有胜。独孤一鹤因为上官飞燕帮助有了些优势，可是也给了他心理负担。可以说“成亦萧何，败也萧何”。后出手慢了。西门吹雪虽然因为上官飞燕而稍稍地弱于独孤一鹤，一度陷入绝境，只是他出剑反而加坚决。后没有败，自然也没有死。

        对于这样结果，不管是上官飞燕还是陆小凤都很满意。只是霍天青却很不满意。但他现不敢出来蹦跶，原本他就感觉到上官飞燕知道了他们目。经此一事，陆小凤他们也会怀疑。现，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才不会被诘责。

        霍天青猜得没错，陆小凤现已经怀疑他了。他从西门吹雪那里得到独孤一鹤告诉他一些大金鹏王信息，这些信息与上官丹凤和他讲差别很大。很显然这是一个针对阎铁珊、独孤一鹤和霍休阴谋。而霍天青这其中扮演这一个很重要角色。由不得他不怀疑。

        但是，霍天青自杀消息让陆小凤不知所措。霍天青当着所有人面，称阎铁珊以国士之礼待他，他却没有能力为阎铁珊报仇。没法报答阎铁珊知遇之恩，只能为他却死了。然后当众自杀。这样国士无双、义气深重人真是是策划这场阴谋人吗？这让陆小凤不禁怀疑自己判断。

        霍天青这条线也断了。找丹凤公主无异于打草惊蛇。陆小凤想到他老朋友霍休，这是这个事件另一位当事人，也可能是唯一突破口。等到西门吹雪恢复战斗力之后，陆小凤就去了霍休那里。

        这里还是陆小凤印象中样子。低调但是实际上异常奢华。这里所有东西都可能不起眼，所有东西也都价值连城。这里一双破草鞋或许就是宫中心灵手巧绣娘编。一个破圆凳可能是前朝皇帝坐过。总之，霍休用所有东西都会超出你想象。

        陆小凤来这儿不止一次了，但是每次都会惊叹。可这一次，他没有惊叹，而是愕然地看着他面前四个老人。他们身上都穿着织锦绣金滚龙袍，腰上还围着根玉带，赫然是帝王打扮。

        看到陆小凤进来，其中一个老人板着脸，厉声道：“尔等是何许人？怎敢未经通报，就闯入孤家寝宫？莫非不知道这是凌迟罪名么？”

        他态度严肃，看来竟真有点帝王气派，并不像是开玩笑。

        陆小凤却怔了怔，忍不住问道：“你说这里是皇宫？你又是什么人呢？”

        这老人道：“孤家乃是金鹏王朝第十三代大金鹏王。”

        陆小凤又怔住，他从未想到这里居然又有个大金鹏王。

        谁知道这里大金鹏王还不止一个。

        这老人话刚说完，另外三个老人立刻都冲了过来，抢着说道：“你千万莫要听这疯子胡言乱语，孤家才是真正大金鹏王，他是冒牌。”

        “他才是冒牌……他们三个全都是冒牌。”

        四个老人竟异口同声，说全是同样话，一个个全都争得面红耳赤，刚才那种王者气派，现已全都不见了。

        陆小凤忽然觉得这四个人全都是疯子，至少全都有点疯病。

        正他搞不清楚状况时候，四个身穿黄袍，内监打扮俊俏少年，手里捧着四个朱红食盒，鱼贯走了出来。

        这四个老人立刻赶回去，自己盘龙交椅上坐下，脸上又摆出很庄重严肃表情，四个少年已分别他们面前跪下，双手捧起食盒，道：“陛下请用膳。”

        陆小凤突然感到头疼，他实弄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明明是霍休别业，又怎会有这么样四个人这里？

        他实不想和着四个疯子这里耗着。趁着他们吃饭时候，悄悄溜了。

        陆小凤打开甬道，甬道后面找到霍休。

        霍休身上穿着套已洗得发了白蓝布衣裳，赤足穿着双破草鞋，正坐地上，用一只破锡壶，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看到陆小凤，霍休微笑着说：“陆小凤，你是第一个。除了你之外，只怕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顺利就找到这里来。”

        陆小凤笑答：“因为别人没有我这么听话。”陆小凤知道这里机关重重，但也知道霍休品性。他是个多疑人，却讨厌别人多疑。进来这里还是别多想，照他说做就好了。

        “你每次找我，要么是想要喝我酒，要么就是又有了麻烦事。说吧。你今天为何而来？”霍休道。

        陆小凤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还知道你并不姓霍，你本来名字是上官木。”

        霍休居然面不改色，淡淡道：“不错。”

        陆小凤道：“你跟阎铁珊、独孤一鹤，本来都是金鹏王朝重臣。”

        霍休道：“不错。”

        他脸色居然还是很平静，连一点内疚忏悔意思都没有。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但后来你们却见利忘义，将那笔财富吞没了，你们一到了中土，就躲了起来，并没有依约去找那位第十三代大金鹏王……”

        霍休忽然打断了他话，道：“你错了。”

        陆小凤疑惑。

        霍休道：“失约并不是我们，而是跟着上官谨出亡小王子。他非但没有我们约地方等我们，而且一直躲着我们，我们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他。”

        陆小凤道：“这么样说来，并不是你们躲他，而是他躲你们？”

        霍休道：“不错。”

        陆小凤说道：“你们是他父王托孤重臣，又带着一大笔本来属于他财富，他为什么要躲着你们？难道他有毛病？”

        霍休冷冷道：“因为那笔财富并不是他，而是金鹏王朝。”

        陆小凤道：“这又有什么分别？”

        霍休道：“不但有分别，而且分别很大。”

        陆小凤道：“哦？”

        霍休道：“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夺回金鹏王朝失去王权，那并不是件容易事，非但要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陆小凤同意，生帝王之家，有时也并不是件幸运事。“愿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家”，这句话辛酸，也不是普通人能体会得到。

        霍休目中忽然露出种无可奈何悲伤之色，缓缓道：“只可惜我们那小王子，并不是田单光武那样人。”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他是个怎么样人？”

        霍休道：“他跟李后主一样，是个诗人；也跟宋徽宗一样，是位画家，他从小就已被人称为‘诗书画’三绝。这么样一个人，他生性自然很恬淡，对于王位得失，他也许不乎，只想能诗酒逍遥，平平静静过一生，何况上官谨财富，本来已足够他们逍遥一生了。”

        陆小凤问道：“既然他躲了，现又为何要找你们？”

        霍休冷冷地说道：“以前也并不是没有人来找过我们。外面那四个老头，你看过了吧！”

        陆小凤恍然道：“他们难道全都是冒充大金鹏王，来谋夺这笔财富？”

        霍休点点头，淡淡道：“他们要发财，我就让他们一天到晚面对着那些黄金珠宝，他们要冒充帝王，我就让他们一天到晚穿着龙袍坐王位上，他们虽然想骗财，我却并没有亏待他们。”

        陆小凤突然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分辨他们真伪？”

        霍休道：“金鹏王朝每一代帝王，都是生有异像人，他们每一只脚上，都生着六根足趾。”

        “原来如此，”陆小凤想到上官飞燕曾经问过他丹凤公主有几个足趾，他瞬间明白了。

        他又问：“你后一次见大金鹏王时，他多大？”

        霍休叹道：“当年他才十三岁，现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当年小王子也成了耄耋老人，我们也行将就木。这次那大金鹏王若真是当年小王子，我也可将肩上这副担子卸下来了，否则……”

        陆小凤道：“否则我就也将他请来，和外面那四位老人作伴。”

        ······

        “花满楼，你知道吗？今天我知道一些有趣事。”陆小凤笑道。

        花满楼也微笑道：“是这件事有进展了。”

        陆小凤点点头又摇摇头。

        花满楼虽然是个瞎子，但他知道陆小凤动作，他有些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道：“现我之前很多疑问都有了答案，霍休告诉了我很多。但是，我不知道还是很多。仿佛冥冥之中，我漏掉了什么。”

        花满楼说道：“你确定霍休说都是真？”

        陆小凤道：“霍休并没有完全说真话。至少有一点他一定说谎。”

        花满楼道：“哦？”

        陆小凤回答道：“飞燕说她出生那会儿，大金鹏王那里见到了霍休他们，他却说四十多年没有见面。很显然，他们和大金鹏王一定有联系，他们也一定知道这个大金鹏王是不是真。可是，霍休却假装不知道。”

        花满楼说：“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小凤道：“所以我没有追问。”

        花满楼说道：“你现还理不清头绪？”

        陆小凤突然笑道：“不过有人会帮我理清了。”

        花满楼说道：“你是说飞燕？”

        陆小凤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到故事高氵朝，所有已知和未知都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