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陆小凤传奇》系列——上官飞燕17

江湖上有四条母老虎。四条母老虎都跟陆小凤有些牵扯。四条母老虎好像都咬过陆小凤几口。这次找还是薛冰。陆小凤感到有些头疼,上官飞燕这还跟着呢！越靠近神针山庄,他就越忐忑。

        上官飞燕知道陆小凤什么心思。说实话,她也有些恼火。她现很确定自己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居然会喜欢上陆小凤这个混蛋。

        正事方面,陆小凤确实很靠得住。尤其是他朋友事。可是,其他方面,特别是女人方面,他简直就是个渣。江湖上和陆小凤有些暧昧关系女人不知凡几，而且还都是美女。按理说,他真不是一个良人。可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世居然就看上他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陆小凤是个可靠男人。特别是青衣楼，他挡她面前时候。

        系统君调侃道：“你就为了这莫名其妙安全感把自己给卖了？”

        上官飞燕说道：“怎么说是卖了呢？我看上他是因为和他一块有安全感,我不必惶恐计较其他得失。他靠不住时候，甩了他不就行了。”

        系统君此刻为陆小凤默哀。被这个女人看上真是好事吗？不过，估计陆小凤也不一定会乎。这俩货一块风平浪静，过不下去也会好聚好散。他操什么心啊！

        三人很就到了神针山庄。

        这是一个很美丽地方。山。绿色山，黄昏时看来，就仿佛变成了一种奇幻瑰丽淡紫色。现正是黄昏，山坡上开满了月季和蔷薇。不仅风景美，人也美。两个梳着大辫子小姑娘，正山坡上摘花，嘴里还轻轻哼着山歌。她们歌声比春风轻柔，她们人比花美。

        陆小风走上山坡时候，她们歌声忽然停顿，一起瞪大了眼睛，盯着陆小凤。幸好陆小凤时常都被女人盯着看，所以他脸并没有红，反而笑了。

        “喂，你这人是来干什么？”这小姑娘大大眼睛，鼻子上有几粒淡淡雀斑，看来显得俏皮爱娇。

        陆小凤笑道：“花开得这么好，我来看看也不行？”

        “不行！”有雀斑小姑娘眼睛瞪得大，道：“这地方是我们，我们不欢迎男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女孩子不可以这么凶，太凶女孩子只怕嫁不出去！”

        “所以我从来也不凶！”另一位女孩子圆圆脸，笑起来脸上两个酒涡，看来果然又温柔、又甜蜜。她甜甜笑着，又道：“你既然喜欢花，我送你两朵花好不好？”

        陆小凤笑道：“好极了。”

        有酒涡这女孩子已走过来，甜笑着把手伸入了花篮。她从花篮里拿出来并不是鲜花，而是把剪刀，突然向陆小凤刺了过去。这个又甜蜜、又温柔小姑娘，出手竟又凶、又、又狠。

        这样偷袭当然不能把陆小凤怎么样。他很轻巧地躲过去了。可是，这姑娘却不依不挠。陆小凤现有求于人自然不敢还手，一旁看着花满楼和上官飞燕也没有制止意思。甚至上官飞燕还暗骂一声活该。谁让他调戏人家姑娘。

        不过这场戏却没有再持续下去。因为这儿主人——薛冰来了。

        她微笑着道：“你们要剪，多也只能剪下他那两撇小胡子来，千万不能真剪死他！”

        她穿着件雪白衣服，又轻又软，俏生生站山坡上，就像是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她正看着陆小凤，眼睛里带着种谁也说不出有多么温柔笑意。

        陆小凤松了口气，方才如果薛冰再不出来，他可就要出手了。虽然他可以保证不会伤到那两个女孩。可是这样做未免会伤到和气，他可是有事要求薛老太太帮忙。

        他笑着调侃道：“小姐是条母老虎，想不到丫头比小姐还凶，若不是我机伶，现身上说不定已多了十七八个洞。”

        薛冰咬了咬嘴唇，道：“谁叫你这么久不来看我？我实也恨不得刺你十七八个洞，只可惜……”她并没有说出下面话，她脸已红了，红得就像是远山夕阳一样。她居然很害羞。

        陆小凤笑意深了。

        薛冰脸也红了。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这么样一个羞人答答小姑娘，居然就是江湖中人人见了都头大“冷罗刹”薛冰，你说奇怪不奇怪？”

        薛冰道：“你见了我也头大吗？”

        “他当然不会头大。他一见美女就两眼发直，又怎么会有这么丢脸反应呢？”却是上官飞燕有些看不下去了。看来她对陆小凤评价好像太高了。她应该早就知道，他一见美女什么正事都先放一放，或者说办正事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调戏美女机会。

        “真是个货真价实混蛋！”上官飞燕嘀咕道。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方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系统君实是对这俩货墨迹无语了。陆小凤就算了，上官飞燕也真是。她刚才话难道不是向薛冰传达“陆小凤不是对你另眼相看，他对所有女人都这样”信息吗？有必要这样y掩饰吗？

        薛冰这才注意到后面上官飞燕和花满楼。

        薛冰看到上官飞燕瞬间有了危机感。她质问陆小凤：“她是谁？”

        不待陆小凤介绍，上官飞燕就主动说：“我是上官飞燕。”

        其实对薛冰，飞燕感情也很复杂。这一世，她没有参加红鞋。和公孙大娘她们关系自然不密切，跟薛冰甚至不认识。可是，上一世她们毕竟是好姐妹。作为红鞋里小两个，她们关系是非常不错。只是，现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上官飞燕了。她早就下定决心不再纠结前世种种了。尤其是解决了霍休事情之后，她是真放下了。

        所以，看到薛冰，她也没有上前去交流什么姐妹感情。现她们可是不认识，贸然上前会被认为是疯子。

        面对薛冰挑衅，飞燕也没什么表示。不说她现本就没有兴趣。再说了，就算她反击成功又如何？只要陆小凤不点头，她们都没有办法。她看来，感情从来都不是女人之间战争。而是男人和女人战争。和其他女人争，那是笨得方法，也是男人希望看到。这样他才可能享受齐人之福。她当然不会去亲自实践这个结论。她真想做陆夫人，只要攻克陆小凤就可以了。何必去和他那些红颜知己们掐呢！

        薛冰见上官飞燕没有理会她挑衅，一副淡然样子。反倒是她自己显得无理取闹了。虽然她不乎别人看法，可是陆小凤这呢！这个上官飞燕毕竟是陆小凤带来，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不能怠慢。后只好把飞燕和陆小凤、花满楼一起迎了进去。

        薛冰把他们引到大厅，吩咐下人准备茶点。这才问陆小凤道：“说吧。你这小贼好几个月不来找我，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小凤道：“我确实有事，可是不是来找你？”

        薛冰板着脸说“你说，你究竟是来找谁？”

        陆小凤道：“找老太太！”

        薛冰奇怪了：“你又玩什么花样？找她老人家干什么？”

        陆小凤道：“有件事想问问她！”

        薛冰道：“我不许你去麻烦她老人家，你有事问我也一样！”

        陆小凤道：“只可惜这件事你绝不会懂！”

        薛冰道：“什么事我不懂？”

        陆小凤道：“绣花。”

        薛冰奇怪：“绣花？你也想学绣花？你几时变成裁缝？”

        陆小凤道：“难道只有裁缝才能学绣花？”

        薛冰道：“打死我，我也不信你真想学绣花！”

        陆小凤也只有承认：“但我却真有事想请教她老人家，你就带我去吧！”

        薛冰道：“莫忘记我也是‘针神’薛夫人后代，你为什么不来请教我？”

        陆小凤叹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从来也不肯动一动绣花针，你自己告诉过我，只要一拿起绣花针，就想打瞌睡！”

        说到这事，薛冰自己也感到有些丢人。身为“针神”后人，她居然不会刺绣。

        不过，薛冰却对陆小凤记得她说话很满意。

        不过，看到正摆弄茶盏上官飞燕，薛冰又有些气恼。她似笑非笑瞅着他，道：“我就偏不带你去，看你怎么样？”

        陆小凤却含笑看着她，似乎笃定她一定会带他们去。

        后结果不言而喻。事实证明，比脸皮厚，再彪悍女人都不是陆小凤对手。哪怕是母老虎——

        这是转换场景分割线————

        薛老太太今年已七十七了，但无论谁也看不出她已是个七十七岁女人。不甚光亮场合，有许多人甚至会认为她多只不过三十七八，她态度永远是端庄而完美，眼睛依旧明亮，风采依然动人，尤其是她看见她喜欢年轻人时，她眼睛里甚至会露出种少女般娇憨天真。

        陆小凤就是她喜欢年轻人，陆小凤也很喜欢她。他总是希望每个女人到了她这种年纪，都还能像她一样美丽——他总是希望这世界变得可爱些。

        薛老太太正看着他，微笑着道：“你应该时常来看看我，像我这么大年纪女人，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你至少用不着怕我逼着你娶我！”

        陆小凤故意叹道：“我是想常常来，可是薛冰总是不让我来。”

        薛老太太道：“哦？”

        陆小凤道：“她今天就不肯带我来！”

        薛老太太道：“为什么？”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我猜她一定是吃醋！”

        薛老太太吃吃笑了，眼睛开始亮了，脸上皱纹也缩退。

        陆小凤立刻乘机将那块缎子递过去，道：“这样东西还得请你看看！”

        薛老太太只用眼角瞥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不屑之色，摇着头道：“这有什么好看？我六岁时候绣得就比他好。”

        陆小凤笑道：“我不是请你看上面绣花，是请你看看这缎子和丝线。”

        薛老太太道：“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看过几千几百万遍了，你还要我看？”

        陆小凤道：“就因为你看得多，所以才要请你法眼鉴定一下，这缎子和丝线是什么地方出？哪一家卖？”

        薛老太太接过来，由指尖轻轻一触，立刻道：“这缎子是京城福瑞祥货，丝线是福记卖出来，两家店是一个老板，就贴隔壁。”

        陆小凤道：“只有京城他们本店才能买得到这种货？”

        薛老太太道：“这两家店都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陆小凤道：“有没有销到外地去？”

        薛老太太道：“外地就算有也是客人自己买了带回去！”她又解释着道：“这两家店出货都是精品，自制自销，产量并不多，门面也不大，老板杨阿福是个很本分人，并不想发大财！”

        陆小凤道：“他店开京城什么地方？”

        薛老太太道：“王寡妇斜街后面，一条很僻静巷子里，几十年来一直都没有扩充门面，除了真正内行外，也很少有人会找到那里去买！”她忽然笑了笑，又道：“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被这女人迷住了，人家却偏偏躲着你，所以你想凭这样东西去把她找出来？”

        陆小凤已怔住，怔了半天，才失声道：“女人？这难道是女人绣？”

        薛老太太道：“当然是女人绣。”

        陆小凤道：“你……你会不会看错？”

        薛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了，板起脸道：“你看女人会不会看错？会不会把老太婆看成小姑娘？”

        陆小凤道：“不会。”

        薛老太太道：“我看这种东西，比你看女人还内行十倍，我若看错了，情愿把我这宝贝孙女儿输给你。”

        陆小凤赔笑道：“你就算真输给了我，我也不敢要。”

        薛老太太瞪眼道：“为什么不敢要？难道她生得丑了？”

        陆小凤笑道：“丑倒是一点也不丑，只不过太凶了一点，上次我被她咬了一口，连耳朵都差点被咬掉。”

        薛冰一直乖乖站旁边，此刻脸又飞红了起来，头垂得低。她好像加害羞了。可是上官飞燕却感觉到，她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角度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上官飞燕顿时无语了。到底谁大啊？能不能别幼稚了！

        系统君说道：“矮油。你前世加今生都三十四了，奔四人了。人家小姑娘怎么能跟你比呢？”

        上官飞燕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居然敢这么说，他不知道女人忌讳年龄吗？肯定是故意。

        感受到上官飞燕有如实质怨气，还有她那阴森语气。系统君识趣地闭嘴了。

        他现有些泪目。自从上次摊牌后，他和上官飞燕这个宿主交锋就一直处于下风。他感到那本来就不多威信正慢慢消失。虽然，各种交易还继续。可是利润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大了。这样日子没法过了！

        就系统君自怨自艾时候，上官飞燕突然问道：“你说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那里不对。”

        系统君自然知道这是金九龄自己搞出来事。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上官飞燕？他很乐意给上官飞燕穿小鞋，看到她跳脚样子。所以，他装哑巴。只是，系统君没有想到上官飞燕这么敏锐。

        告别薛老太太，和薛冰依依惜别。上官飞燕就直接问陆小凤：“金九龄是个什么样人？”别说她为什么怀疑金九龄，实是霍休例子还前不久。这可是个贼喊捉贼典型啊！而且，她真怀疑金九龄有什么别样目。

        陆小凤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他是一个很厉害，也是个很负责人。”

        很中肯回答。可是上官飞燕却皱了皱眉。金九龄未必不如陆小凤，也是一个厉害人。厉害人一般都很自负。即使是陆小凤也是一样。要不然也不会被金九龄激将，接下这个案子。可是，金九龄却放□段，还用激将。当然也不排除他确实是一个谦卑人。

        于是，上官飞燕又问：“金九龄是什么样人？”

        陆小凤很诧异，还有些莫名其妙。上官飞燕解释道：“我指是他生活。他有什么讲究？”

        陆小凤故作可怜道：“飞燕，你不会移情别恋了吧！不要啊！我和薛冰没什么……”

        上官飞燕恼怒地踢了他一脚，说道：“滚！谁信你？你说是不说？”

        陆小凤只得说道：“好吧好吧。他是一个很讲究人。他穿衣服，质料永远高贵，式样永远时，手工永远精致。他手里一柄折扇，也是价值千金精品，必要时候，还可以当作武器。他认穴打穴功夫，都是第一流，事实上，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无论什么事都是第一流。不是第一流酒他喝不进嘴；不是第一流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车，他绝不去坐。但他却并不是第一流有钱人，幸好他还有很多赚钱本事。他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就凭这两样本事，已足够让他永远过第一流日子。他给人印象绝不像是个黑道上令人闻名丧胆武林高手，却像是个走马章台花花公子。”

        上官飞燕说道：“我只是问一问他是怎么样人。没必要解释得这么详细。”

        陆小凤挑挑眉。

        上官飞燕又道：“后一个问题。他是不是个有野心人？”

        陆小凤道：“他做到这个位置，会没有野心？不过，他实力也足够他坐稳这个位置。”

        上官飞燕得到她要信息，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思考。

        系统君没有想到上官飞燕竟然会一下子就想到金九龄。要知道连陆小凤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虽然，陆小凤是因为一叶障目原因。可是上官飞燕未免也太妖孽了吧！

        系统君好奇地问：“你怎么就怀疑到金九龄身上？”

        上官飞燕道：“还记得我们探查上官丹凤和霍天青时候遇到南王府人吗？”

        这个他自然记得。这探查工具还是他提供。可是后居然被克扣了积分。太过分了！

        上官飞燕却不知道系统君别扭，她继续说道：“我后来想了想感觉好像没那么简单。传言中南王世子是个纨绔子弟。可是，一个纨绔子弟会想到钱财这个问题吗？而且，那个协议很明显是个霸王条款。完完全全是奴役霍天青他们帮他办事。只是个纨绔子弟可以办到吗？即使这是他手底下人功劳。可是，能够驾驭这些能人人也绝对不简单。”

        系统君想到原来南王世子根本就没有和大金鹏王这帮人联系过。而且，他造反只是要玩一出“真假美猴王”，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个有本事人。他也感觉这个南王世子不对劲。

        “可是，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系统君纳闷了。

        上官飞燕说道：“笨蛋。既然他想造反，而且还不是那么无能。金九龄这样有本事有身居要职人，他会不拉拢吗？正好金九龄有野心，而且听陆小凤对他描述，他是个自负人。他一定自认为以他本事可不仅仅只是现这个位置。我现怀疑，这件案子就是金九龄为了帮助南王世子敛财弄出来。”

        系统君大惊，这信息量太大了。他有些凌乱了。他好不容易理顺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只是你猜测。会不会是搞错了？”他当然不能说，原著不是这么安排。可是这偏差也太大了。

        上官飞燕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没有证据。可是，我直觉却告诉我这就是真相。”

        虽然上官飞燕说只是没有证据推断。系统君却不敢等闲视之。对于上官飞燕这样人来说，往往推理就是答案。难道这个南王世子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