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究竟在看谁

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朱唇轻轻颤抖，苦涩欲言又止。

        林湘之拿着匕首抵自己的脖子，鲜红的血迹染上刀刀。上翘的睫毛抵住几滴即将掉落的泪滴，她的眼中悲伤四溢，失望而又渴盼的看着郑炎，一袭红衣随着窗口吹来的风上下浮动，青丝凌乱，眼底泛红。

        林湘之抽泣着深吸一口气，手上的力道加重，血液缓缓流出。声音颤抖着，一字一句仿佛珠玉般砸在人的心上:“郑炎，你透过我，究竟在看着谁………”

        郑炎俊眉微皱:“湘儿，你冷静点，别伤到自己！”

        林湘之自朝嘲笑了笑:“你是害怕伤害我，还是这个像她的皮囊？”

        郑炎紧皱眉头，这一次，他选择了沉默。

        林湘之看着郑炎，许久，她笑了起来。

        笑自己，也笑郑炎。

        笑自己一直都鸠占鹊巢，以为郑炎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爱自己。

        笑郑炎可怜愚昧，永远也爱不到他心底的那个人。

        郑炎看着她一袭红衣，微微皱眉：“你穿红色不好看。”

        林湘之摇摇头：“世人皆知我一袭红衣动京城，怎么会不好看，是不像她吧…逝世的慕素贵妃，我怎么会没想到，前些年还独宠一人的男人，又怎么会见我一面就改变自己忠贞不渝的爱呢…”

        两年前林湘之母亲丧礼上，素爱红色的林湘之素衣清颜，也是在这个时候郑炎吊唁将军府夫人时与林湘之定情。

        林湘之看向眼前的男人，含情脉脉又虚伪至极。郑炎一把扯过林湘之手中的刀，一个手刀将她拍晕。

        “来人，林贵妃感伤风寒，即日起，修养素春宫内，没有我允许不许出来。记着，把宫内刀具凌布都拿走。还有，宫中不许再出现红衣！”

        林湘之就这么被软禁了。

        在一醒来，林湘之听到婢女青儿告诉自己她晕倒时发生的一切，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看向窗外。

        青儿看着自己的主子难过，心里也不好受：“主子，刚从你身上褪去的红衣我给偷偷藏起来了，这宫中也约么只剩这一件了。”

        主子最喜红色，青儿比谁都清楚。

        她的主子喜欢热闹，喜欢大红色，喜欢随心所欲的笑。

        但现在，那个曾经说过要给她幸福的男人一样也没给她留下。

        青儿的眼里满是心疼。

        “青儿，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

        青儿走后，林湘之瘫坐在地上。

        一时间，种种过往浮现在眼前。

        两年前，丧父又丧母的林湘之跪坐在灵堂前，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支撑着一时间无主的将军府，一袭白衣显得林湘之娇柔无骨。

        身穿金衣的郑炎缓缓走来，看向林湘之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艳与不可置信。

        “你便是林将军的独女？”

        林湘之行礼：“回陛下，正是。”

        “叫什么？”

        “湘之…林湘之。”

        郑炎为将军将军夫人上完香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湘之，目光中多了几分怜爱与不忍：“林将军为国捐躯，将军夫人更是女中豪杰，将军府已无主，林将军之女贤良淑德是为忠后，不如就随朕回宫吧。”

        他将手缓缓伸向林湘之。

        那时，郑炎犹如一束光照亮本深陷黑暗的林湘之。

        想到这，林湘之自嘲一笑。

        怪不得，前皇后慕素生前爱穿白色，林将军的女儿他郑炎之前怎么会没见过。

        只是自己在父母过世之前素爱穿红色，五年前的上元节灯会林湘之在台上为礼乐部队救场，一袭红衣翩翩起舞，名满京城，他郑炎怎会不知道。

        只不过是慕素喜欢白色，自己穿红色不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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