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底求婚

伸伸懒腰，踢踢小腿，左三圈右三圈，喻窈窈做了一系列热身运动，不经意地看到一直杵边上楚墨乔，也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内舱。当游艇到达潜水海面时，她已经换上一袭材质轻盈鲜红色超长拽地礼服，光着脚丫走上甲板，过长后摆让工作人员提手上。

        低头看着深蓝海水，这片蓝，像是没有头，喻窈窈抬头看向同样蔚蓝天空，心底祷告：喻女士，不是我不听话，太多东西，你没有交代，我只好自己去找答案，我讨厌被动，你不会怪我，对不对！

        喻窈窈绷紧脚背，伸出纤纤玉足，轻点水面，阳光微暖，海水冰凉。看了眼站身侧楚墨乔，他眼中一瞬即逝东西，那是温柔吗？她并不多想，深吸一口气，轻提长裙，慢慢沉入水中。

        “女人，不要逞强！”这是喻窈窈入水前听到后一句话，来自冰块楚墨乔独特关心。只可惜有些人听不懂，误以为这是种轻视，恶狠狠瞪了一眼，径自下水。

        时间过半，喻窈窈身体一下子被海水包围，耳廓瞬间覆没声音，消隔了天空和大陆，还有这个世界喧嚣。渐渐，耳膜承受着越来越巨大压强，她强硬支撑，缓缓沉入到这方静音世界。

        这里很安静，喻窈窈能听到嘴里吐出汽泡声，总觉着这有点像鱼儿，还听见自己强烈心跳，这，这一切像是地壳物语。她感到自己轻飘飘地浮动，一个翻滚转体向上，看见了阳光、小艇、鱼群和珊瑚暗礁，即使身体不适，可心里还是乐滋滋。

        摄影师以为喻窈窈已经进入状态，摆造型，就一刻不停捕捉着镜头，狂热抓拍，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万分欣喜。想象着这组照片出炉，会和完美划上等号。

        其实，喻窈窈是发疯般寻找什么，丝毫不顾及自己体能是否吃得消。声音，那个声音哪里？再怎么努力，可就是没再听到上次海滩时听到声音，当时有个声音粘人吸引她来这儿，现她来了，却怎么也感应不到，是她要尝试着再往下看看吗？

        越往下，由于衣服布料过多，行动上非常受阻，喻窈窈身体活动很不自由，内脏经受痛苦。一同潜水工作人员上前处理她裙摆，笨拙扯开。他们背着氧气瓶，吸着氧气，动作也并没有灵活到哪里。

        摄影师打了手势，示意拍差不多可以上去了。喻窈窈却无动于衷。像是感觉到那个声音不会再出现，她倒是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不适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一点点，慢慢，心跳归于平缓，视野顿时明朗，她所瞧见真是令人陶醉景色，不知不觉，她和一起下来同伴越来越远。

        喻窈窈从没想过，海底一切，像是全时空，又可怕像旧地重游般亲切。这片海域属于天然形成，某种程度上，有些像浸染着童话般迷情梦幻。看着肉嘟嘟海参，软绵绵海葵，五彩斑斓小丑鱼，绚烂多姿珊瑚重重叠叠，情盛放。海底，好像像是一座娇艳烂漫花园。

        自曼舞热带鱼她周围打转，和其他物种有些不同，喻窈窈存，显得特别突兀，长裙红妖娆，脸色白惨烈。目光所及，都是美丽热带鱼，其中，有一尾尤为美丽妖艳，一点点靠近喻窈窈，缠绕她腹部上，有点像是抛媚眼。

        “当我配偶怎么样？”喻窈窈懵了，左看看又看看，同伴都不身边，可她分明听见有人讲话声音。天地静止，安静得可以听到面前鱼儿呼吸。这尾风骚鱼会说话？

        “喂~我像你求爱，这是没礼貌家伙。”喻窈窈看着面前鱼嘴一张一合吐着泡泡，不敢相信刚才声音真是这尾风骚鱼？这似乎有些逆天了。她逃命似想离开，谁料那风骚鱼急速游动，紧追她后，一人一鱼，看着倒像追逐嬉戏。

        “被我看上你还跑~别想逃。”风骚鱼赶上喻窈窈，鱼尾不时蹭着她身体。喻窈窈纵使换男友勤，可哪里遇过这样事，看着八爪鱼一样吸自己身上风骚鱼，怪异味道侵占了她嗅觉，一下子晕了过去。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游艇定格喻窈窈下水那片海面上，楚墨乔手里紧紧拽着柔软浴巾，内心一阵狂乱挣扎，海底压强，会随着潜水深度越来越大，心脏什么器官会压坏吗？那双绝美凤眼，因为紧张而瞳孔放大。

        平静海面噗拉噗拉打出圈圈，而后陆陆续续冒出带着潜水镜人头，准备就绪工作人员立马帮忙。潜水工作人员示意先接过他们手中人，楚墨乔看清后，冲过去拨开旁人，整个人扑上前，小心翼翼接过双目紧闭人，直接搂怀里。

        此刻喻窈窈全身湿透，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就连抱着她楚墨乔，衣服也不可避免沾染了海水气息，前襟大片湿透。

        “回去，！”楚墨乔颤抖声线，响彻游艇，带着温度手掌，一下一下拭去喻窈窈脸上水珠，将她脸上不听话头发撩到耳后，面露难色，把头轻轻埋喻窈窈颈项。

        一家欢喜一家愁，游艇另一端，摄影师小酌一口热茶，不时眉毛上扬，忘我看着手中黑色相机，不时掳一下小山羊胡须，啧啧赞赏。看来对刚刚水下作业很是满意，沉浸喜悦中，完全忽视作品中女主角目前正处昏迷之中。

        ——

        “走开，走开，不要~”惊吓过度喻窈窈猛然醒来，大口大口喘气。右眼一斜，瞄见一只修长男人手，动作轻柔擦拭着她额头。

        “三天又三小时。”楚墨乔没有半点感情陈述，他赌气，这个女人太会乱来。他从一同下水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原本拍摄作业顺利完成，都已经可以上来了，她却着了魔一样脱离团队，向深处游去。费了千辛万苦找到她时候，人都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要是没及时发现，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