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本该是他的

展瀚哲愣愣看着她，看着他天鹅，就那样狼狈跌落地，满眼凄惶，俏脸惨白，一片嘲笑怜悯声中，跌落那里，犹如一只被遗弃孤雁。

        她眉心都紧紧蹙了起来——一定是因为疼痛，先撞到桌子上又跌地面上，该有多疼呢？

        只是看着，他就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无数只小虫一起上阵啃咬，比他自己摔一跤感觉还要痛。

        四周叽叽喳喳议论声像是蚊子般吵他心烦。那是他女人，凭什么让无关人说三道四？

        展瀚哲几乎是下意识，迈步就要往她方向走去。

        才刚迈出一步，就被某道强硬力量拽住，他皱着眉回头，却正是谢虹语。

        她脸色微微有些白，杏眼中闪烁着几抹慌乱，几乎心中瞬间有警告声音响起，不能让他过去，不能让他过去，不然一定会发生什么她无法控制事。

        “瀚哲……这里还有谢会长呢，你要干什么去？”

        展瀚哲一震，谢虹语拉住他力气用那么大，而他回眸，正好对上谢云霭慈祥微笑却深沉精明眸子。

        还有谢云霭！

        他盯着他，他考察他！

        谢云霭是他带着谢虹语来参加这次晚宴终目，不过就是想通过他考验，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现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这后关键时刻若是扔下他宝贝孙女谢虹语去帮另一个女人，恐怕前面做都会半途而废……

        可是晗月……

        他怔然看向摔落地秦晗玥，她也正巧抬眸望向他。

        水盈眸子漾了氤氲雾气，委屈看着他，无助看着他，满怀期望看着他。

        3。

        他心硬如钢铁，却被这道轻柔婉约目光求救般一看，就像是从天外忽然飞来流星，狠狠砸他心上，砸出一个明显印迹，那力道大他几乎是整个胸腔都震动。

        他天鹅，那样哀伤看着他，而他手里，牵着谢虹语。

        2。

        谢虹语，谢云霭，展氏，展豪，报仇……

        无数个名词无数个让他经常午夜梦回惊醒人影，他梦想他复仇心他计划容不下一点点失误。

        每一个错走都有可能是功败垂成。

        他不能输，他不能……

        1。

        可他晗月看他。用那双温柔眸子，安静，绝望看他，然后似是发现他周围境况般，低着头苍凉笑了笑，皱着眉撑住地板想要摇摇晃晃靠自己力量站起来。

        那个傻瓜，逞什么强？

        展瀚哲怒视着她，心跳都因为她惊险动作而停了一拍。

        她需要他。她现非常，非常，非常需要他！

        认知到这个事实，他眸子一凝，左手握住了拳头，手背表面都浮出了青筋……

        去他报仇、去他计划！他不能，至少现不能扔下他天鹅一个人孤零零忍受这个世界冷漠。

        他要帮她！

        展瀚哲咬了咬牙，正要迈步向前走去，却看见已经有了一个男人，温柔俯下身子，稳稳抱起她，如王子拯救了公主般，横抱着她，优雅朝众人致礼，然后淡然悠扬离开。

        展瀚哲瞬间放大了瞳孔，是那个男人！

        礼服店和他抢那件‘天鹅之诱’男人！

        抢了他要送给秦晗玥‘天鹅之诱’，也抢先救了秦晗玥。

        不过就是几秒钟错过，但他天鹅已经被人抱走了。

        他又……错过了……

        “啊！好帅！”

        “对啊，好浪漫……像是童话故事一样！”

        “就是，要是能有个男人那样抱我出去，就算再丢人我都认了……好羡慕她啊……”

        刚刚还一边倒嘲讽讥笑议论一下子就转了风向，变成了艳羡垂慕。

        本该是他。抱起她优雅离开人，一片冷漠中响应她无助，用温暖言行拯救她人……本该是他。

        本该是他……

        展瀚哲僵着身子，难言看着那幅无比和谐画面，心中升起浓烈嫉妒却触及秦晗玥趴那个男人肩头，低着头像是哭样子时犹如瞬间被浇了一盆冰水。

        她哭吗？

        她……哭了。

        一起五年来，他看到她哭样子屈指可数，而她今天……竟然哭了。

        另一个男人怀里，哭了。

        那一滴滴他没有看见眼泪，却像是经过了神奇空间隧道，全都像大雨似地落到他心里，如针扎般疼痛。

        他有多痛，她是不是就比她痛？

        她深深爱着人，将身心全部毫无保留交付给人，却她需要时候，慢了一步，让别男人先救了他。

        她一定以为他不想帮她。她一定以为他放弃她了。

        不然像她那么坚强人，不会哭。

        展瀚哲怔然看着他们离开背影，莫名情绪翻滚于心间，搅得整个人都不安稳。

        “啊！是他们！”谢虹语恍然大叫，被那两人似曾相识相拥动作给一下子翻出记忆中被忘却平凡一幕，那两人不是医院里巧遇很像秦姐那个人吗？

        展瀚哲蹙了眉，“你认识他们？”

        “不是，只是上次陪爷……呃，陪人去医院时候，看到一个女人背影很像秦姐，所以多看了两眼，不过后来因为那个女人穿衣风格和秦姐很不像，又被一个男人抱着，还有小孩叫她妈妈，我就以为自己看错了……”谢虹语用食指点着嘴巴，记忆中搜寻那两个人身影，再将医院碰到女人背影和今天洗手间碰到女人背影相对照，明明就是一个人嘛！

        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认识瀚哲，还帮他说话呢？

        而且她……真好像秦姐啊……

        展瀚哲黑眸暗了暗，为她言语中所透露出信息而心微微一沉。

        医院？相拥？妈妈？

        到底……他不知道时光里，秦晗玥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秦特助，她从来不参加这种晚宴。”展瀚哲扯出一个笑容，打消谢虹语怀疑。

        “哦……”谢虹语愣了愣，心中疑团却没有消除，似乎有什么秘密逐渐为她打开大门，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秘密她一定不喜欢……

        Ps：还有一章哟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