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死神·蓝染

急促警报声响彻整个静灵庭,还没从昨晚密集巡逻中恢复精力死神们再次跑动起来,塔拉塔拉脚步声中少不了对旅祸咒骂和埋怨。空气里传来细微灵压波动,里边包含了熟悉黑崎一护灵压,看来战斗已经开始了。

        是要赶过去帮一把手，还是坐享其成？萧程靠静灵庭白色围墙上，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急促脚步声从围墙后边响起，却丝毫影响不了围墙这边两个人。忽然，一声惊叫,“泉下！松田！”“他们怎么了？”“通知队长！”

        一连串惊呼传入耳中,萧程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被发现，倒是和他预计时间差不多。只是一旦被发现,他和伊尔迷就不能再待这个地方了。

        “走吧，伊……”萧程直起身，话到一半忽然终止，他看了看伊尔迷一眼，果然，伊尔迷面无表情，可也是眼神沉凝。他换成猎人语言对伊尔迷说，“伊尔迷，你去黑崎一护那里，别让他死了。”

        伊尔迷直直望进他眼里，一声不吭。萧程抬起头平静地与他对视，“拜托了。”

        沉默片刻，伊尔迷妥协下来，移开视线，身影消失萧程面前。直到这时，萧程才松了口气，他转过身来面对空荡荡巷子，沉下声来，“请出来一见，蓝染队长。”

        男性低沉轻笑清晰地回荡耳边，萧程看着仿佛撕开某种隐形介质，步履沉稳地朝自己走来男人，插裤兜里手指暗自收紧了一些。会察觉到蓝染跟后边，是萧程直觉，应该也有蓝染故意为之因素。

        这个戴着黑款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男人即使嘴角带着微笑，浑身气势也让人忍不住胆战心惊。他朝萧程走来，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终萧程面前停了下来，相隔距离不到两米。

        “早上好，旅祸先生。”蓝染微笑着推了推眼镜并朝萧程点了下头，这个动作他做得十分自然，好像对面站着是友人而不是敌人一样，“我是蓝染惣右介，五番队队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如此温和有礼话语让萧程忍不住后背升起一片鸡皮疙瘩。或许是因为漫画中知道了蓝染真正面孔，此刻看着蓝染一副无辜无害好好先生模样，萧程总是会忍不住想起蓝染脱去伪装之后冷酷表情。两相对比，巨大落差使人心底发寒。

        萧程垂下眼眸，习惯性地也抬起手推了下眼镜，“早上好——不过和我打招呼并不是蓝染队长见到我时候该做事情吧？”蓝染没有一开始刀剑相向，就表明双方还有合作余地。静灵庭与旅祸势不两立，蓝染即将叛出静灵庭，可蓝染怎么知道他不是站静灵庭那边呢。

        蓝染微微一笑，他笑容让人温柔和蔼，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到了这个时候，萧程面前，他还没有放弃伪装。萧程甚至感觉，蓝染是享受着伪装成五番队队长这个过程，因为他一定期待着后揭开面具那一瞬间。

        “那么你认为我应该做什么呢，旅祸先生？把你捉起来吗？”蓝染肤色很白，脸上微笑表情太过完美，而眼神又太过淡漠，这让他看起来比常年瘫着脸朽木白哉像是一尊雕像，而不是一个活生生人。“如果我想那么做话，昨天下午就有一个比今天好机会。”

        萧程眼神一凝。果然，昨天蓝染和市丸是感觉到了他和伊尔迷。

        “或者，昨天晚上居酒屋也是个不错机会。”蓝染话让萧程忍不住心惊。蓝染居然知道他和伊尔迷去了居酒屋？他既然知道这一点，想必也知道当时还有另外两名队长场了。这样一个抓住他们两名旅祸好机会，蓝染却一句话都没说，难道他真有求于自己吗？

        不过片刻时间，萧程心底便转过了许多念头。末了，他抬起头来，看向蓝染，“我很惊讶，蓝染。”

        蓝染微笑，视线落萧程没有一点表情脸上，“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惊讶。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没有灵压旅祸先生？”

        “萧程。”萧程一点都不意外蓝染他没有灵压这方面敏锐性，如果不是因为志向不同，以蓝染头脑，足以成为比肩甚至超越浦原喜助研究者。不过蓝染话，倒是让他对蓝染动机有了一点头绪。

        “那么，萧程，我可以和你换个地方详细谈谈么？”黑崎一护与另外一道炙热暴虐灵压混杂着猛然从远方席卷而来，蓝染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依然微笑着，将话语继续了下去，“关于你，以及你那名叫做伊尔迷揍敌客同伴。”

        萧程微微眯起眼。一墙之隔地方，感受到灵压变化死神们步伐加急促地奔跑而过。听着外边杂乱呼喊，萧程隔着镜片与蓝染对视，终露出一个微笑，“好。”

        这个地方人来人往，并不是能谈事情地方，能换个安静点地方自然很好。虽然静灵庭是对方主场，但萧程却并不担心蓝染会对他怎样——就像蓝染所说那样，如果他想，他早就做了。

        蓝染萧程答应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小巷，萧程隔着一段距离小心跟他后边。蓝染现还是十三番队五番队队长，可以静灵庭内畅通无阻，可他萧程身份却还是人人喊打非法侵入者。

        萧程小心是有必要，路上，蓝染便撞见了接到下属报告，赶来处理泉下和松田事件八番队队长京乐。萧程靠墙壁上，听见了京乐与蓝染寒暄。

        “出了这种事还真是让人头疼呢。”这种疲懒话一听就知道是京乐说，“不过静灵庭竟然被两个旅祸这么轻易地闯进来了，还我和浮竹队长两人眼皮底下溜了一圈，唉，这人老了反应是迟钝了不少啊，竟然都没认出来。”

        站阴影中萧程暗自抽了抽嘴角。

        “京乐队长，你意思是，昨晚有两个旅祸冒充八番队队员你番队上出现了？”蓝染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这可要赶紧报告给总队长才行。”

        萧程嘴角抽搐得厉害了，蓝染这睁着眼睛说瞎话本事，还真是无人能及。

        “嘛，报告是已经报上去了。估计等一会儿就要开会了。”京乐说是队长会议，蓝染就算再自大，也是不会总队长眼皮底下搬弄小把戏，他必须亲自出席。也就是说，留给他和萧程谈话时间不多了。

        蓝染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很对京乐告别。“我队上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暂时失礼了，京乐队长。”

        一阵脚步声从旁边走过，萧程耐心地等待京乐灵压远去，才从墙后黑暗中滑了出来，迅速缀上前边蓝染。

        远远跟蓝染身后，听着蓝染与各种各样人熟络打招呼，萧程也不禁感慨蓝染耐心。换做是萧程，他肯定不会那么耐心细致地跟他没有兴趣交谈人一一搞好关系，何况蓝染这么做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坚持了好几百年。

        终，蓝染领着萧程来到了五番队队长室。拉门打开，里边整洁干爽，各种文件堆案头垒成一沓，四四方方连一张比较突出都没有。

        “请随意。”蓝染跪坐下来，姿势很规整。“因为时间关系，我也就单刀直入了。”

        萧程点点头，“请。”果然，没扯掉面具之前蓝染还是比较好相处，至少表面上，看着一张总是微笑脸比起一张冷酷脸要舒服得多。

        “之前说过了，我对你们很有兴趣。特别是你，萧程。”蓝染依然微笑，表情完美无缺。“你们力量体系完全不同于死神，也不同于虚。伊尔迷揍敌客看起来应该是暗杀类高手，他气息掩藏得很完美，易容能力我猜也是他。而你能力，大概跟时间或者空间相关。”

        他仔细地看着萧程脸上表情变化，嘴角勾起了一点，“或者，是时间和空间两者都相关？”

        萧程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与蓝染对视，片刻之后，他才冷冷地开口，“所以，你意思是？”

        管萧程已经刻意掩饰了，不过蓝染还是从他表现中看出一点紧张来。蓝染面前，萧程那点伪装天赋可以说是完全透明。

        蓝染微微一笑，将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除了你能力之外，我对你情报来源也很感兴趣。”

        “就我所知，浦原是不会和不明身份人分享情报，特别是事关重大。但是萧程，你却对静灵庭表现得很熟悉，特别是对十三番队中队长级别——我不禁要怀疑，你是不是连朽木露琪亚真实身份也知道……”

        蓝染紧紧盯着萧程眼睛，放缓语调说出几个词，“她，崩玉携带者身份……”

        萧程面无表情，眼瞳却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漫画书中知道了对方所有事情，所有野心所有优点缺点，却仍然面对对方时候产生了被看穿而不是看穿对方感觉。

        蓝染惣右介，无论对方想要他身上得到是什么，这个人都很危险。——合作？交易？萧程现只想离开，离面前这个人越远越好。论实力，萧程比不过蓝染，论心机，萧程仍然比不过蓝染，现连情报，萧程都没有了制胜信心。

        蓝染用他一步步话语打碎了萧程后一点侥幸，萧程意识到，至少现，他没有必要、也好不要去招惹蓝染这个**ss。

        叮——一只黑色凤尾蝶翩跹而来，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闷死寂。蓝染终于将视线从萧程脸上移开，看向停自己膝头地狱蝶。

        “蓝染，”萧程忽然叫了一声他名字，蓝染抬起头来，微笑中带着点儿诧异，却看到萧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黑色眼睛幽深冰冷，“忽视我和伊尔迷。”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刹那，冷汗萧程额上聚集，萧程脸色不知为何苍白了许多。蓝染眼瞳一缩一放，随即，他站起了身，地狱蝶从他身上飞离，扇着翅膀飞出了窗口。

        门外响起了咚咚咚脚步声，萧程顺势朝旁边一滚，靠门边站起了身。几乎同时，门被哗一下拉开了，蓝染笑吟吟地看着门口朝气蓬勃副队长，理了理衣衫朝外走去。“雏森，什么事这么着急？”

        “蓝染队长，是紧急会议！旅祸事很严重，连总队长都……”蓝染踏出门口之后顺手拉上了门，两人说话声逐渐远去。而队长室内萧程，却一下子软倒地上，喘息不已，汗如雨下。

        靠墙上努力缓和了好几分钟，萧程才慢慢睁开了眼，疲惫地看着自己手。——仅仅刚刚对蓝染所用一个绝对命令，就差点抽干了他所有念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