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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最迷人的最危险


我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与其说称呼的变化是种时间的沉淀,倒不如说沈寰九的话必然让我在傻乎乎的年纪产生了傻乎乎的幻想。我甚至贪心地希望明天,后天,甚至是往后的很多年都能这么叫他,这显然不太可能。

        忽然在想我和王悦有什么差别?她不了解陈浩东却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他,我不了解沈寰九也一样非扑着扎里去,一个腾空跳或许是能奔向想要的人,但也有可能会把脑袋涂在石头上。

        我的沉默反倒引起了沈寰九的注意,原本目落前方专心驾车的沈寰九突然扭过头来看我。

        我一时紧张,当场就不着四六地喊了他声:“老公。”

        沈寰九的脸色起初像是大灶底那么黑,片刻便又舒缓:“三岁,急什么,等进去再叫。”

        “哦……好。”几秒而已,我整张脸都烫得火辣,低下头又问:“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当着别人的面喊他老公?我不知道扶稻以前是不是经常陪沈寰九参加类似的聚会。如果是,那时候她有没有这么喊他的?

        沈寰九并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当然我确实问得没头没脑,他不回答也在情理之中。

        车子穿过大街小巷,停在全北京最贵的一家日料餐厅门口。

        沈寰九不着急下车,半开车窗用小费打发了门口的泊车小弟,兀自在车里点根烟坐了会。

        袅袅的烟顺着吹进来的风缓慢地勾出波浪线的曲线升腾起来,他突然浅勾了下唇稍,盯着我说:“青春真好。”

        沈寰九的语气颇为老成,照理说二十四岁的男人和十八九岁没有特别大的差别,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显然理智成熟得过分。

        “你也才二十四啊。”我自顾自解开安全带,身子微侧向他。

        沈寰九的低笑好听得像有魔力,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没有着急丢掉,捻着烟蒂看着火苗燃烧海绵端,若有所思地说:“二十四岁的我不能像别的年轻人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办法全身心投入工作以外的事。”

        我的心如是被什么击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男人一身精工西装穿在身上,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就连袖口款式的选择也简约而不简单。不管从哪一面看他都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出众外形匹配外企公司老板的身份,他的人生理应不可能存在缺陷。

        可偏偏,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有些压抑和落寞。

        “什么……意思?”我不由自主地倾向他,胆怯地问:“是不是因为扶稻不在了?”

        沈寰九终于把快燃到他指腹的烟丢出去,沉声叹出口气,没有说话。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我心口卷起浓烈的悲怆,轻声说:“其实我经常在想,要是那时候我没来北京,我姐就不会出事。”

        “和你没关系。”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摸上我的脑袋,沈寰九用十分轻柔的动作抚摸我的头发说:“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姐在一起吗?”

        我思索了一会。

        在我看来他有太多太多的选择,化妆品公司的老板赚的是女人的钱,身边更不会缺漂亮的女性。他不顾家门悬殊选择扶稻多半是真心喜欢的因素更多一些。

        “你爱她。”我说出口的时候心有些痛,不该有的嫉妒和不该有的妄想,偏偏我都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哪里可笑,他短暂且低润的笑听上去有点不屑在里头。他右手圆润而干净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慢慢地说:“像我这种人婚姻大多都和利益牵扯上某种关系,就比如今天想把孙女塞给我的老狐狸一样。我是个不喜欢被掌控的人,我不否定你姐会和我谈恋爱可能也出于某种物质的牵引,但她就是个普通女人,没有背景,没有社会地位,和她在一起事情会简单得多。结果我还是错了,她和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必要时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可以拿来牺牲。”

        我一瞬不瞬盯着他,对于他的解释我似懂非懂。我更希望听到直白些的答案,可好几次当我问他爱不爱扶稻时他从未正面回答,而最后那句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沈寰九抬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下车。”

        下车后,沈寰九很快走到我身旁,微隆起手臂让我挽上。不需要别的语言,我抬起手攀上他的臂弯,这种感觉很陌生但特别刺激。

        今晚包场的主人是个年纪看上去七十多的老爷爷。在我们村七十多的老头很多连走都走不动,掉光了牙齿,满脸的老人斑和皱纹,眼前这个坐在主人位置白发苍苍的人面容虽然也很苍老,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依然有些许年轻人的精气神,穷富差别鲜小可见。

        “沈总,你总算到了。”原本坐定的一众人全站起来,阵仗大得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男人,他站姿笔挺,淡定得如同置身事外,仅用个简单的微笑回应这桌人的热情。相比之下,不习惯这种场合而轻轻发抖的我显得俗不可耐。

        长桌上的男男女女,眼神一次次向我瞟来。

        沈寰九照顾我坐在别人腾好的位置,随后坐在我身边,从容不迫地说道:“我来晚了。”

        很快有人问及我的身份:“沈总,边上这小姑娘是?”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这一桌子哪个的眼睛不像X射线般通透,盯得人直发毛。

        “我现在爱的人,也是以后的结婚对象。”沈寰九接过老头递来的烟,放在一侧,答得简单又干脆。

        四下忽然归于沉寂。

        老头露出尴尬的笑,指着身边二十啷当岁的漂亮姑娘说:“看来我的孙女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啊。”

        沈寰九轻挑嘴角,看向我。那一眼有别于往常,铁血柔情到几乎将我吞噬,好像我真的是他挚爱的女人。

        “瞧着年纪挺小的啊,沈总真没开玩笑?”老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试探。

        我悄然挽住沈寰九的胳膊,轻声说:“老公,你今天带我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沈寰九的大手覆上我的手背,不急不缓地回道:“这张桌子上的全是我的合作伙伴,等我们结婚那天他们都得来,怎么会不合适?”他的眼神从我脸上移开,自然地对桌上众人说道:“她年纪是还不大,但我也没比她大多少。现在圈子太乱了,女人少点,狗屁倒灶的麻烦也会少点。”

        一桌人陪着生硬的笑脸,连连表示赞同。但这分赞同里有多少水分,谁也不知道。

        我尴尬地目无定所,眼神在瞥见包间角落一个人影时惊得差点窜起来。

        陈浩东穿着黑色的日式工作服贴在墙上,那眼神带着不屑,嘲弄,讽刺。

        时隔将近两个月,我没想到和陈浩东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两个月前他在派出所直白地说我是他喜欢的人,两个月后,我是客人,是沈寰九的‘女人’,而骨子里满是傲慢的陈浩东却要为我和沈寰九服务,这显然是种耻辱。

        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是滋味,好不容易饭局接近尾声,沈寰九带我离开。

        陈浩东匆匆追出来一把扯住我的手臂,开口就是句:“扶三岁,你当人情妇是当上瘾了?谁瞧不出你年纪小?你丢人丢尽了还以为被人捧手心里!”

        我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也比不上一个个尖锐往我心口戳的子眼疼。

        沈寰九推开他:“小子,嘴巴干净点。”

        “靠,你管我!”陈浩东挥手就给了沈寰九一拳头。

        “陈浩东你发什么疯!”我心疼得不能自抑,这已经是沈寰九第二次和他起冲突了。

        沈寰九妖冶的舔去唇边的血迹,无所谓地说:“年轻总是容易冲动和热血,四肢当成脑子使。”

        “你讽刺我?我靠你大爷的!”陈浩东是真的火了,又一拳砸在沈寰九的嘴角,仍是刚才的地方。

        我脱下高跟鞋用力打到陈浩东身上,愤怒地骂道:“陈浩东!我就是喜欢当人情妇怎么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陈浩东吊儿郎当地站我面前,颇为受伤地盯了我一会,眼睛里蒙上一股子湿气:“扶三岁,你知道个屁。我妈那时候就是嫌我爸穷跟大老板跑了,做了那人四年的情妇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男人一有钱,几个能是好东西?我会稀罕当你男朋友,就是不想看你这蠢货走我妈的路。”

        我赤着脚站在柏油马路上,张大嘴望着和我同龄的陈浩东,他脚边横着我的高跟鞋。

        哒哒两声,沈寰九走到陈浩东面前,一只手揪住了陈浩东胸前的一块衣服,一个蛮力把人甩到了宾利车的引擎盖上。

        沈寰九微俯下身,四两拨千斤道:“你小子打了我两回,我不和你计较,可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说说。男人有钱多半变坏我承认,但男人要是没有经济实力,你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活成你这样拿什么来谈爱情,你爸留不住女人的心就是你爸无能,把责任怪在女人身上的人更是孬种!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怎么有脸跳出来扯犊子?”

        陈浩东猛地推开他,冷笑:“行,你有钱你牛气。可我也告儿你,十年风水轮流转,别瞧不起人!这往后谁给谁脸色看还真说不准。”

        沈寰九抬手轻轻整理西装:“小子,我等你。”

        陈浩东蹬了我一眼,我从那个少年眼睛里看见深深的厌恶。

        这种眼神莫名让我觉得有些难受,陈浩东从没伤害过我,他的关心不比沈寰九来的少。而我,无疑在他最叛逆的时光否决了他的所有好意。

        陈浩东直起身子,从隔离带的花坛里捡了块大石头,砰得一下就砸坏了沈寰九的车玻璃。

        “砸,继续砸。”沈寰九漠然地说。

        陈浩东也真的肆无忌惮地拿车发泄,好好一辆车顿时被砸得像是报废车,连我看了都会心疼,可身侧的沈寰九如同在看猴子戏清浅地笑说:“砸了我可以再买,可你只能得到暂时的快感。”

        几名保安拿着电棍冲过来:“干什么!干什么!”

        陈浩东丢了砖头撒腿就跑。

        我定在原地看着陈浩东的背影皱起眉头。

        二十四岁的沈寰九和十六岁的陈浩东,他和他之间的差距便是现实的距离。

        恍神间,我的身子忽一腾空。

        沈寰九把我横进怀中,低头说:“三岁,那鞋子你好像也穿不习惯,不穿了。”

        沈寰九没管自己的车,抱我走过满是泊油路的小径,在路口打了的士回家。

        那晚,我下楼时看见沈寰九躺在沙发里,桌上放着两个空了的威士忌酒瓶,整个客厅满是酒气。

        我穿着拖鞋靠近他,男人英俊的脸有些泛红,我不知道是喝了太多酒的关系,还是他病了。

        往他额头轻轻一摸,他却忽然睁眼伸手把我拉入怀中。他抱着我从沙发上翻下来,我被压在他身下,无端与他严丝合缝。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沈寰九的眼神很迷离,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楚我的脸,他连呼吸都习惯压抑。

        他醉得不清醒,突然把下巴磕在我肩膀,含糊又抵哑地说:“为什么总想干你?我可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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