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小姐真是久闻其名不如一见

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真想立马逃走，奈何隔间的门被陈思砚堵着。
  洗手间外又传来了一阵喧哗。二人对视一眼，陈思砚心领神会地为她合上了隔间的门。
  听脚步声走进来了好几个人。他们刚走进来，陈思砚就喊住了他们。
  “洗手间停水了暂时不能用了，你们去二楼吧。”
  几个人一边抱怨着怎么停用了也不在门外立个牌子，一边转身离去。卓之涵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几秒之后，听到外面传来陈思砚的喊声。
  “出来吧。”
  卓之涵想也没想，赶紧冲了出去。
  经历了这么一通劫难，洗手间外的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卓之涵用力深呼吸，放松的心情如同刚刚刑满出狱。但陈思砚已经自顾自往通道外面走去。
  卓之涵想起了什么，立刻追在他背后大喊。
  “等等！”
  陈思砚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你、你之前说我加班！”
  “怎么？”
  “你当我什么人啊！”
  陈思砚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那你干嘛跟着夜店的营销过来打招呼敬酒？”
  “诶？”
  营销？是说那个搭讪的年轻小哥吗？若不是提起这茬，卓之涵都快忘记这个人了。这人竟然是夜店的工作人员？
  好好好，就知道什么夜店帅哥搭讪这种戏码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这种被耍的感觉也太让人气不过了。
  卓之涵气得就差跺脚。
  “我告诉你！”卓之涵仰着头，与陈思砚四目相对。“我不是！在这加什么班！我甚至！今天才第一次来！”
  说完，她甩头往外大步冲了出去。
  黑压压的人头和迷离的灯光已经让她找不到原先的桌子了，不过还好在靠近出口的地方碰见了刚接完电话回来的于小雅。
  卓之涵不由分说就拉着一脸迷茫的于小雅离开了夜店，她不愿在这里再多停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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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借宿在于小雅家，卓之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陈思砚审视着她的那冰冷的眼神，那种被人带着偏见评判的感觉，让卓之涵感到委屈。
  热搜的词条，还有陈思砚调侃的那句什么女朋友的话，一下子诸多思绪在静谧的房间里打起了架。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在意陈思砚的眼光？
  这情绪彻夜未消，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她返回到陈家的时候，都还在小心翼翼地生怕和陈思砚撞个正着。
  一进大门，前厅里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目光，几个女佣带着戏笑的表情，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哟，这不是咱们大少爷的女朋友嘛~”为首的一个瘦高的女佣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句。
  旁边的几人拽了拽她，提醒她谨言慎行。
  看来所有人都刷到热搜了。也不知道昨天不在的时候，大家都讨论了些什么。
  卓之涵决定忽略她们，径直走向在打理玄关鲜花的宁宁，在这里她真正算得上认识的人，除了刘大宇，就是她了。
  “早上好啊。”
  “早，你回来啦。”宁宁朝她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往客厅的方向递了个眼神。“今天有摄影师上门拍全家福，秦小姐也来了。”
  她以为卓之涵不知道“秦小姐”是谁，又补充道：“秦小姐是秦氏珠宝集团的千金，也是陈家的形象顾问，今天拍全家福的珠宝都是她带过来的。”
  卓之涵点点头表示明白，便迅速回到房间去更换了佣人制服。她有些怕待会儿见到陈家人，他们拿热搜事件发作，往客厅走的一路都提心吊胆。
  但是客厅内的氛围却出奇的好，一走进去就听见了甄凌的欢声笑语。
  陈家所有人都在客厅里，穿着正式，甄凌和陈思黎一身旗袍盘发，珠光宝气，而陈家几个男士一律西装革履。旁边有几个摄影工作人员在架设备和搭建场景。
  卓之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甄凌身边的秦可依，青春妍丽，明艳动人。她穿着一身白色金丝线的粗花呢短裙套装，高定的剪裁让衣服贴身却不留余量，指间的黄钻光彩耀目。
  不知道之前她们在聊什么，但显然她哄得甄凌很开心。
  “姐姐！”坐在陈甫显怀里的陈思晓看见卓之涵来了，忽然大喊一声，从父亲怀里跳下来，跌跌撞撞向她跑了过来。
  卓之涵赶紧蹲下来接住这个朝她扑来的小女孩，但是避免不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这儿。
  她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陈思砚抬起头来看她，目光交错了一瞬间，她赶紧挪开了视线。
  秦可依和甄凌原本还在说笑，看见卓之涵，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了许久，忽然弯起眼，笑着问：“阿姨，这就是那个保姆啊？”
  “跟你说了的嘛，热搜都是乱写的。这些媒体真的是找不到新闻报道了，我们家思砚才刚回来，他们也拿来做文章。”
  秦可依起身，坐到另一张沙发上陈思砚的旁边，有些撒娇般地凑近靠在了他的肩上：“好吧，昨天是我错怪你啦。”

  “不过思黎说的很对，正好趁着这个事情，把声明一并发了。”陈甫显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免得以后他们偷拍到晓晓的照片，又拿去乱写乱编。”
  陈思黎笑着给陈甫显斟满了茶：“爸爸放心，PR那边我打好招呼了的，很快热度就会降下来。”
  卓之涵抱着陈思晓，一边哄着她玩，一边听着她们的对话，悬着的心终于有些放下。
  她以为这个热搜会掀起风浪，却没想到，只是掀起了她心里的波涛，在这些有钱人家，也许对于这些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天大不过给企业公关部打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
  “先生太太，可以开始拍摄了。”一个摄影师在一旁恭请道。
  陈家所有人陆续往布景区走去，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站位
  。卓之涵也把陈思晓抱了过去。虽然表情不太情愿，但甄凌还是在摄影师的示意下接过陈思晓，抱在自己怀里，嘴角抿笑，俨然母女。
  闪光灯“咔嚓”作闪，卓之涵静静站在旁边看。
  今天西装背头的陈思砚和她之前所见过的每一面都不同，穿上正装褪去了一些书生气，而背头更加彰显出了他那张英气的脸，他垂着眼，没有什么表情，只在摄影师提示要微笑的时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挂在唇角。
  秦可依也站在一旁，拿着手机笑着在给他们拍摄影幕后。拍了一组之后，甄凌向她招手：“Chloe也过来和我们拍几张。”
  “哎呀~你们拍全家福，我就不拍了吧。”嘴上虽然笑着婉拒，但秦可依还是放下手机，自然地走到了陈思砚旁边。
  “对对，就站思砚边上。咱们也一起拍几张，你和思砚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都是自家人。”
  几番更换站位和姿势后，全家福终于算拍完。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秦可依也依次为陈思黎和甄凌摘下佩戴的珠宝，准备收入盒子里。
  “这次带过来的是我们家今夏收藏级别的粉红珍珠系列，阿姨要是喜欢这次的设计，改天我多带点款式过来给您挑。”秦可依一边为甄凌取下珍珠耳坠，一边说。
  她瞥了卓之涵一眼，招了招手：“那个，你把桌上的盒子给我递过来。”
  卓之涵愣了一下，第一反应甚至不觉得对方是在叫自己。
  想起刘大宇曾经说过这个秦可依喜欢当自己是大少奶奶，随意使唤陈家的家佣，看来确实如此。
  “快点啊。”
  秦可依已经摘下了耳坠，捏在手里，悬在空中，等着卓之涵拿首饰盒去接。
  卓之涵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拿起珠宝盒，双手捧着迎了上去。
  但下一秒，她吓傻了，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在她盒子还没递过去之前，秦可依不知为什么，忽然松了手。
  卓之涵眼睁睁看着粉色的珍珠耳坠和她手中的珠宝盒，失之交臂，径直往地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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