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态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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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掌门……”普日的长眉因为双目的细微开合而轻轻抖动:“传奇就在眼前,真是感触良多……”
陆不弃晒然一笑:“这话应该我来说比较好,普日大师才是当世让人敬仰的传奇。”
“老了,终将要沦为历史了,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普日微微一笑,看了眼石陇鹰,若有所思。
陆不弃淡笑:“可我们年轻人所闯的天下,不还是诸位前辈所缔造的?”
“陆掌门真会说话,传言中的狂妄傲慢似乎有些偏颇!”普日眸光中带着一分惊疑。
“万人有万口,就有万种说法,传言之说,听之即可。”陆不弃轻笑:“我就是我,并不会因为传言的好歹而发生什么变化。”
“好一个‘我就是我’!丹皇传承者果然非凡……”普日连连点头:“不知今日我普日有何荣幸,得蒙陆掌门登门拜访?”
见普日先言正事,陆不弃也不再客套:“一为我久仰普日大师大名,早就想拜访大师,今日恰好路过此地,自然应当一尝夙愿。二则是……为我好友石头而来,感谢大师在他莽撞闯贵寺的时候,还能助于健言,让其能安然离开……”
“果然如此……”普日大师眉头微耸:“陆掌门果真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敢!”陆不弃轻轻一笑,将厅内陡然升起的凝重化为乌有:“我话中绝无半分虚假成分,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来感谢普日大师,当然还有一个附加的请求……”
“请求?”普日有些疑惑。
“是请求!”陆不弃比了下石陇鹰的断臂:“石头的手,被贵寺普魁大师斩断,技不如人,又是暗闯贵寺,是他咎由自取。但我希望,贵派能够将他的断臂还于他……”
“归还断臂?”普日错愕:“这……”
陆不弃眉头轻扬:“这个请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当然……这位石姓朋友的断臂,对我日咫寺没有什么用,归还也没有关系。”普日应道:“只不过……些许冒犯地说,这断臂在地,恐怕已当垃圾处理……”
在石陇鹰脸色微变之际,陆不弃微微一笑:“这没关系,垃圾处理的办法,也不过是弃之,总不至于有那么大的仇恨,要将断臂挫骨扬灰。而作为当世六大门派之一,即便是垃圾处理的方法也是有条理的,我想不过时隔半日,贵寺行此事的弟子应该还能记得,这断臂丢弃于何处了吧?”
普日看向一旁的广源,他对于这种低劣的琐事还真的不清楚是如何操作的。
广源会意间应道:“一般战斗留下的血污类垃圾,多则会焚烧处理,少则可能会弃于秦山崖下……这位石姓朋友的断臂,弃置多时,恐怕已为鸟兽啄食而去。”
普日点了点头:“此事怕已是如此,陆掌门和这位朋友还请见谅则个。”
陆不弃轻笑:“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石头名当如此。可‘恐怕’之说终归是猜测之词。一只断臂,对贵寺来说是垃圾,但对石头来说,却是下半辈子不可或缺的助力。我抱着希望,冒昧地问一下,贵寺丢弃断臂的山崖是哪一处,如若可以,我和石头能否自己去寻找一番?”
“这恐怕多有不便……”普日微微皱眉,日咫寺座落在秦山之上,那么整个秦山可谓都是日咫寺的后花园,每一处山崖,哪怕是丢弃垃圾的场所对于日咫寺恐怕都有特殊的意义,随便给外人查探,这是有可能给日咫寺带来隐患的。
“我也觉得冒昧!”陆不弃轻笑:“所以在这个请求之上,再附加一个请求,就是劳烦普日大师是否能安排贵寺一些热心弟子,帮我们寻找一下,如若能找到,我定当会用我的方式表示一下谢意。”
“这样么?”普日沉吟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正待答允。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刚硬的声音显得极其不协调:“既然是冒昧的请求,就不要开口嘛!夜探我日咫寺,原本是直接打死之罪,如今只是断他一臂,以儆效尤,却还妄想拿回去,真是可笑之极。”
陆不弃剑眉轻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阔额肥颈,满脸横肉,宛如一个屠夫的中年和尚。在他身后,一个蓄着盘头长辫的五旬男子正面目阴沉地跟着。
“普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石陇鹰喉口发出的声音犹如压抑的熔岩流动之声。
陆不弃淡笑:“这位就是普魁大师吧?”
“正是我!”普魁甩着红色的僧袍阔步走了过来:“你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池中麟的传承者,龙门掌门陆不弃?”
“见过普魁大师!”陆不弃微微点头。
“看来也不过如此。”普魁轻哼了一声:“年轻人,风头太盛,太好管闲事,可不好,这样容易发生让人唏嘘的事情。”
“受教了!”陆不弃淡笑:“我也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欺人太甚的话,跟是容易发现让人长吁短叹的事情,这样不好。”
普魁那卧蚕眉骤然皱起:“陆不弃,你威胁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陆不弃完全无视那骤然紧张的气氛:“我只是希望普魁大师自己要想清楚,是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定要将关系弄僵?”
“弄僵又如何?”普魁冷哼:“你还真以为传承了过气的丹皇丹道,创建一个小小的门派,就能跟我日咫寺相提并论,天下人就要卖你几分面子不成?真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有多阔!”
陆不弃依然轻笑,这次他看向普日:“我今日是来请大师卖个薄面,而并非是让其他人成全。我只想问,大师以为这事当如何?”
普日微微皱眉:“陆掌门,此事端得难做,如若仅是我个人之事,今日定当成全。但这位石姓朋友的手,是我普魁师弟所断,他们之间的恩怨,普魁师弟在此,我就不便多言。”
陆不弃心下明了,这问题算是转接了,当下看向普魁,还没有说话,普魁已经冷眼制止:“不用多说,我日咫寺的弟子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找一截狗爪子……”
“你……”石陇鹰被普魁形容成为狗,气不打一处来,就想发作。
陆不弃却是横手制止了他这种不智的行为,在普魁鄙夷的冷笑中,陆不弃说道:“既然我陆某人的面子不够白净,那么我只能换一种方法来处理这事了!”
“陆掌门,你要如何?”这是普日问的,他的眼眸中不无警告的意味。
陆不弃轻笑:“大师勿忧,我今日一人携友而来,是敬日咫寺乃天下正派翘楚,自然不会做不敬之举,也不敢做什么不智之举。但是为了对得起朋友之义,我却又必须做点什么,既然正角在此,言语不得通,我也只能不自量力,冒昧地约战普魁大师……来场公平对决……”
“约战……”众人心头皆是一惊,普魁的脸色也是微变。
江湖约战,这可是有正儿八经的规矩的,陆不弃开了口,而且作为一派掌门,约战普魁,身份也不差哪去,普魁要是不接受约战,无疑就是认输,那么答应陆不弃一点要求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普魁口头上打击陆不弃,一副不以之为然的态度,但是他可不是白痴。陆不弃的实力,在日咫寺的情报中,可是在幽精人丹六重境以上的样子。就单凭他朝元境七重的水平,十个上也不是人一个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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