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心之所向遥遥无期

英恪叹了一口气：“陵鱼族十分古老，最开始就是一支会巫术的人族，后来被迫害无处可去，才用咒术变化鱼尾生活在了海里。使用禁忌咒术会有代价，那就是永远保持鱼尾，不能离开水，否则就会死！为了维持陵鱼族仅存的人族特征，我们也常常用美貌诱骗人族少女拐带回家繁衍生息。所以不能和其他族类通婚，那样会坏了咒术，族群没办法维持人鱼形态很快就会灭亡。”

李罗罗：“怪不得你们陵鱼族长得都不赖，原来是为了把姑娘骗回去。”

英恪抿了一口酒：“其实最开始也有长得差的，但找不到人族姑娘嫁他所以就没后，久而久之，能存活的都是好看的。”

李罗罗：“那你准备怎么办？”

英恪:“所以，没办法，只能来与你喝喝酒。我是陵鱼族的首领，不可能让族人蒙羞，也不能带头破坏规矩。”

李罗罗拍拍英恪的肩膀以示安慰。

英恪：“不过每回想想你的遭遇，我就释然了。你看你爱上玉楼，被他骗得那么惨，吃那么多苦头还不敢见他，一直躲在这妖都里。我的恋情虽然还没开始，却没觉得有那么惨了。”

李罗罗呛得咳嗽起来：“你嘴巴真毒！”

英恪：“真羡慕你们人族，天生就有双足，而我们只能禁锢在水里。唉！”

趁着酒意大胆，李罗罗说起了曾在天庭藏书阁里看过的奇闻异事：“以前我在天庭藏书室，看过一本奇怪的书，上面说好像用什么法器可以让陵鱼拥有双腿……”

英恪酒醒了大半：“真的假的？”

李罗罗含含糊糊：“这还有假，那可是天庭藏书室，天庭创立之初就存在了！”

英恪把李罗罗抓起来摇晃：“嘿，醒一醒，说清楚点，什么办法？”

可是李罗罗已经喝醉睡过去了。

等到李罗罗醒来，见到的是英恪焦急的脸。

英恪一把抓住李罗罗的手：“李罗罗，你说有能拥有双腿的方法？快说给我听听！”

李罗罗的侍女进门来，给李罗罗端来了醒酒茶顺道告诉李罗罗大街上几个妖类又打起架来，好不容易才制住了。

于是，面对一脸抱怨的侍女，酒后的头疼，以及英恪不停地询问，李罗罗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英恪，我的确是见过一种办法可以让陵鱼拥有双腿，但至始至终没有人试过，你愿意尝试吗？”

英恪两眼放光：“我愿意。”

李罗罗：“方法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条件。”

英恪：“你说。”

李罗罗：“让我加印，你入妖典，从此以后成为我妖都的管事！”

英恪：“我可以帮你打理妖都，成为这里的管事，但是没必要入妖典吧。一入你的妖典，就是签订卖身契约，说白了就是认你当主人！”

李罗罗：“你们都是精明人，以前我还救过你呢，你一转头还不是就和当初禁锢你的人结盟了，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再说了，我无论在天上还是地上，受过的骗，吃过的亏不少，你不入妖典我不放心。”

英恪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于是陵鱼族首领入了李罗罗的妖典。

李罗罗告诉了英恪方法：“那本古籍上说，深海有契约石，经千万年捶磨都不变形可以作见证。只要有人愿意与你共享双腿，并在契约石上行成血契就行。”

之后，英恪便去了。

契约石最后应该是找到了，因为当李罗罗再见到英恪时，英恪的确拥有了双腿而且离开了水体，只是不能走路。

李罗罗：“你这是怎么了？”

英恪满脸怨怒：“李罗罗，托你的福，我的确是有双腿了，不过再也不是陵鱼族的首领了。”

李罗罗并不知道英恪是与谁形成了契约，只知道陵鱼族放言驱逐了英恪。

于是，英恪自此成了妖都的管事：“李罗罗，我觉得就是让你们两口子给骗了！”

李罗罗赔礼，给英恪倒酒，不敢回嘴。

英恪一边喝一边自顾自言语：“玉楼那小子利用完我，现在你又把我给坑了！”

李罗罗：“往好处想，你看，你在我这妖都里多受欢迎，有那么多追随者。”

英恪一边喝一边哭，其实也并没有太过怪罪李罗罗，因为一开始自己就知道使用禁忌咒术的后果，难过的只是其他事，比如和心之所向仍旧遥遥无期。

李罗罗也听到了一些传闻，比如英恪曾跑到西王母的昆仑山上呆了好长一段时间。李罗罗不多问，只是安慰道：“你看现在多好，不用再呆在那昏暗的水底了，没有水你也能活着。我把我手下那个叫快手一刀的派给你，即可以保护你，还可以送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英恪还在哭：“怎么不把那个叫画虎的壮汉派给我？他不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吗？”

李罗罗：“画虎不会照顾人，还是一刀会照顾人。再说了，画虎跟着我拼杀冲锋陷阵才有了这妖都的安宁，怎么还让他当牛做马，肯定是让他也逍遥自在了呗！好像是他们猫妖老家金华要给他娶亲，回去张罗去了。他有了媳妇儿，怎么来照顾你呀，所以我派一刀照顾你，你才能好好的。”

英恪才算是制住了哭：“李罗罗，你要对我负责，我以后要住在好地方。”

李罗罗：“你就住我的绮罗殿好不好？”

英恪：“这还差不多。”

于是，妖都城里，有了一则传言——惹谁都不能惹那个漂亮的瘸子，因为连城主都敬他三分！

李罗罗的逍遥好日子并没有过太久，天上就派人传召来了，传召的使者便是道玄。

虽然道玄还是很惭愧，但李罗罗早就原谅了道玄。

只是道玄带来的消息对于李罗罗来说还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现在妖都日益壮大成为一方势力，而李罗罗终归是天庭的人，所以必须得回天庭述职。李罗罗虽说不想回去，可也不得不回，不回相当于叛逃可以让十万天兵围剿的。

李罗罗整装待发，叹了口气，还是嘱咐完英恪之后便随着道玄回了天庭。

三清会议仿佛就是专门为李罗罗开的一样，大家对于李罗罗交口称赞。而李罗罗一向恭谨打碎了说她要叛逃的谣言。

太上老君坐在上位依旧不假辞色，只是恢复李罗罗大法师的身份以及藏书室的位置，一切照旧。

偏偏玉楼又一次冲了出来，跪在太上老君面前：“老君在上，多年以前，我与大法师李罗罗就有婚约，那时您承诺等大法师年岁到了再议此事，如今大法师经历劫难功德圆满，恳请老君答应玉楼求娶您爱徒的心意！”

旧事重提，这件天上地下都知晓的八卦又被提了起来。

李罗罗冲了出来：“师傅，兜率宫的丹炉这个时刻得有人看着！”

又是一样的推脱借口。

看笑话的不在少数。

太上老君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模样慌张地果真回去查看丹炉。

李罗罗就不想去跟着倒炉灰了，于是半道上溜回了自己的藏书阁。还没进门，又碰到了半路拦截的玉楼。

李罗罗还是像以往一样向着玉楼点头致意便起身离开。谁知这回玉楼一把拉住了李罗罗。

远远的天河边上的人都在朝这边看。

玉楼依旧温柔和煦：“大法师，我们一起去苑囿那边谈谈吧？”

李罗罗：“为什么要去苑囿那边谈？”

玉楼冲着天河那边越聚越多的人努努嘴：“你看他们都看着，所以你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我们的谈话吗？”

李罗罗：“如果我和你遮遮掩掩地去了苑囿，不是更会有奇怪的传言吗？没什么话不能见人，就在这里说吧。”

玉楼：“好。我是来求亲的。”

李罗罗要顾及大家如今的身份地位，不便直接拒绝让大家都难堪，更不能提及以前的事，于是便随便找了借口：“我才回天庭来，还想多为我的师傅太上老君扫扫丹炉灰尘，至于婚配之事，还得多多询问我师傅才行。十分感激大仙的厚爱，只是我年岁轻，入天庭晚，恐怕不适合就成婚。论起相配，星宿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才情相貌都与您甚是相配。”

玉楼咧嘴笑了起来：“你不会还在吃醋吧？我都说了我没有喜欢过星宿主容儿，我当初也是知道她有目的，想要利用他接近龙王。”

李罗罗一把挣脱玉楼的手：“不用说这些了。其实我反倒是希望你是喜欢星宿主的，起码我会觉得你是为了她而做的那些事情，可是你说你没有喜欢过她，一切也只是为了利用她，那你真是太恐怖了，只会围着权势利益做事，而且很有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别再提那桩婚约了，其实对于我来说，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相反，我甚至觉得那是噩梦。就这样吧，我敬你是天庭大仙，你也尊我是太上老君的弟子如何？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再追究以往你对我做的那些！”

玉楼眼神黯然：“你曾经说过喜欢我，并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李罗罗：“如果你没有骗我，或者说别让我知道你骗了我的话。”

玉楼点点头：“好，那就不谈以前的婚约了。那就谈谈现在吧！我是来提亲的，你应该答应我。”

李罗罗失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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