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宦妻,本座跪了 > 019 强势,局势突变(二更求收!)

019 强势,局势突变(二更求收!)


语速十分仓促,姜檀心虽然烧着糊涂,但不傻,她听得出来青桐的慌张和后怕,扫过黑稠药汁,嗅着那股暗藏的杀意,她无声浅笑,无奈心酸失望尽在一笑中。

        王夫人眼神毒辣,岂不知她此笑的深意?既然都是聪明人,虚情假意这套大可免了,你我开门见山,说个大敞亮话,论生死全在我手,你既低贱如蚁,我又何足畏惧?

        “快喝,一碗还不够上路的,明着还得接着来。”

        “夫人……既还顾念夫妻情谊,又何苦非要我的命不可?檀心自问无足轻重,实在不劳夫人费心相送,这些药也大可免了,赐我一把匕首,明日夫人便可逞心如意”

        王夫人沉默不语,心思流转:她若肯自行了断确实省了不少事端,自己倒也乐得成全她最后一丝尊严。如此一来,那死老头非要计较,就说是九王府欺辱了她,一时气不过做了轻贱性命的事来,这样一推四五六,也可高枕无忧。怕只怕这小蹄子,聪敏心思,倒叫她跑了脱,那人海茫茫,再寻不易。

        一番斟酌损益,终还是决定亲手送她上路,背手在后,王夫人一副端庄持重的模样,朱唇倾吐的却是“非死不可”的无情判词。

        青桐哆嗦着手,连碗都拿不稳,王夫人怒上心头,狠狠呵斥了她一番,后命守在门口的两名护院强行给姜檀心灌下去!

        本想最后放手一搏,却没想她行事过于狠绝,不留丝毫余地。姜檀心瞳孔紧缩,紧绷起了全身的筋骨,心中盘算着全力挣扎能够有几分胜算,她打小就是一个不服输、不认命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从不放弃。

        即便她此刻浑身疲软无力,身侧大汉则健硕体壮,虎视眈眈,她依旧做着最后的拖延,凝聚残力,欲做困兽之斗!

        “夫人!夫人!”门外是刻意压低嗓音的催促之声。

        “何事?”王夫人喉头隐雷,愠色不满。

        “宫里头来人了,万皇后遣了御医来为大小姐诊治,这会儿人都到前厅了”

        王夫人诧然不已,万皇后让这个时辰太医入府,又明说着是来瞧病的,想来已是知晓了这件事,她从不奇怪府邸里怎会有宫廷的耳目——这件事脑得沸沸扬扬,要想隐瞒,着实困难。

        王夫人素手一抬,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垂眸沉吟片刻,抬眼问道:“老爷人呢?”

        “相爷上内阁当值房轮班去了,哦对了,送太医一块儿来的还有坤宁宫的华嬷嬷”

        眼中沉下戾气,再听到华嬷嬷三字之事,她心中俨然已有了计较:华嬷嬷是万皇后的陪嫁,也是太子的乳娘,更是万皇后心腹第一人,后宫争斗代代不休,女人间的伎俩比攀更是层出不穷,那样一个恶斗的地方,偌没有真心能信任的人,该是何其孤独无助?如此想着,那华嬷嬷身份地位已可知,而万皇后此行的目的亦能猜测几分。

        明着是来探病的,暗里头,怕是来验身子的!

        “啊”大汉一声惨厉叫喊,单手托腰,表情痛苦狰狞。

        他咚一声撞倒跪倒在地,淙淙的血浸透了粗布麻衫。诧异回头,目中竟是不可思议之色,不过一晃神的功夫,腰际的匕首转眼就到了姜檀心的手里,破皮入肉,出手决绝,虽不至伤人性命,但威胁已轰然崩塌。

        原来病怏怏的女人,此刻却横刀在胸,眼神遽然无情,刀光印着清秀的面庞,煽起不为人知的狠辣。

        人性便是如此,面对凶神恶煞尚有心对抗,但面对豁命一击的笼中困兽,是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退缩。说得粗俗一些,不过就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活着好好,何苦要与抱着必死之心搏斗的人较真?

        本以为只是孱弱娇柔的一介女流,不生怜悯之心已是不错,想不到这丫头杀意盎然,出手狠辣,实在难缠!都是怕死怕痛的富贵奴才,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该死!都愣着作什么?还不给我按住她……你,你想做什么?”

        说话功夫,局势突变!

        王夫人目露惊恐,踉跄倒退,原本背在身后的手,此刻正慌张的摸索着,想寻一处牢靠的墙壁汲取一丝安全感。一个护院已经废了,另一个也呆愣在一旁,形同虚设,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檀心执刀向她扑来。

        脖颈间凉气迫体,眨眼功夫,姜檀心已鬼魅般到了她的身后,将匕首架上了她的喉头:“夫人见谅,执刀相向本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檀心此生心事未了,不能就这样死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姜檀心!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又是谁收留了你,没有我们马家,你早死了”

        音线发颤,王夫人左手擒着右手,刻意掩盖因害怕而慌张的手,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饶是这般狼狈不利的境遇,她依旧端着一品淑人的威仪,锐眸厉齿。

        “夫人不必惊慌,檀心不会伤你……咳咳……只是劳烦您跟我走一趟,替我回了那些忠心耿耿的护院罢了”

        喉头发痒,舌下生津,勉强压下不适,姜檀心动了动手里的刀,示意禁锢之下的王夫人随她后退出门。

        “姜檀心!你大胆,你快放了我!”

        “夫人大可省些力气,刀锋无情,自伤便不是檀心的错了”

        “姜檀心……等一下,等一下!我,我同你做个交易如何?”

        下唇紧咬,王夫人一掌拍上欲开的门缝,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本想杀了姜檀心以绝后患,只是这丫头本领颇大,压是压不住了,恰好万皇后派人验处,继续留着她自有更好的用处。

        “呵,有事夫人差遣吩咐一声便可,何谈交易?檀心这里没有夫人要的东西,夫人也是”

        “哦?是么,十年前姜府满门处斩,除了两名女童不在出刑名册内,还有一个名字也让人偷天换日抹了去,沈—青—乔你可耳熟?”

        开出自己的条件,她不信姜檀心不往里跳。

        脖颈上的匕首不可自抑的颤了一下,王夫人信心满满勾起了嘴角,气势也同方才完全掉了个,她侃侃继续道:

        “那日行刑的监斩官,是当时的刑部侍郎陆宣澈,而他恰好又是我相公的秋闱门生,几番打点,划掉了你娘的名字正是马嵩!可你如何有想过,任凭这些年你怎么打听她的音讯,皆无有结果,而他偏生瞧在眼中却为何不说?”

        姜檀心内心波澜四起,两耳嗡嗡直响,几欲失聪,陆宣澈是屠杀姜门的刽子手她如何不知!她也知道马嵩与其还有这一层师徒关系,可是当了一年新科主考,拜码头的学子浩繁如星,但这都是礼面儿上的事,实在算不上沆瀣一气的罪证。

        不知王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她所说真伪,姜檀心定下心神,只先顺其口话,再辨真伪:“恐怕是你错了,女童如何逃到遥遥南越?亲生母亲怎会舍弃自己的孩儿?你们只知沈青乔是姜彻之妻,可有证实她是两个孩子的生母?”

        “你!……”

        王夫人被夺了口,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孩子跑得脱是姜彻有先见之明,姜檀心说的也不无道理,没有哪个母亲会丢下孩子,如果真要举家逃往南越,当日应该和孩子们一块走……莫非那沈青乔只是名义上的嫡母?姜檀心的生母另有其人?

        不,不可能!

        一个跋山涉水从容赴死,只为和她道别,人间;

        一个死守姜府心如磐石,只等与他共赴,黄泉。

        这样的感情,姜彻怎么可能还有另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不可能,姜彻没有别的女人,而且沈青乔逃脱死刑之后,我曾在她的手臂上见过一些名字的刺青,当时我还好奇,现在想来,该是你们一家四口吧?”

        姜檀心鼻头一酸,险些失了分寸,多年来一直寻找母亲和妹妹的下落,无奈都没有丝毫音讯,她只知当日母亲并没有处死,却不知救走她人的是马嵩,可马嵩这么多年来只字未提,轮到此刻,成王夫人保命时才说破出口的筹码,这……究竟有什么隐情?

        哑了声音,气势不减,急迫道:“说,沈青乔在哪儿?”

        终于逼出了这一句话,王夫人两眸精光隐射,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不急,说好了是做个交易,我的货就摆在这儿,你的诚意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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