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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售卖


除夕的前二十天,媒官和长平侯府的人备了大雁和十六色礼盒上门请期,日子定在来年的五月初六。

        大夫人送走了媒官他们,笑着跟钱大老爷感叹:“慧丫头这亲事也算一波三折了,可谓是好事多磨。希望长平侯那别可别再出状况了,要不然外面就得有风言风语了!”

        钱大老爷也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对了,前几天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都来信说过了年就回来,会赶在慧娘及笄之前。这次还是让她二婶娘和三婶娘住在之前的地方。”大夫人突然问道。

        钱家二房和三房的少爷女眷在钱裴熹成亲后的一个月里都回去了,钱裴钦本来想留下来求钱大老爷帮忙走走关系,好能跟钱裴熹进了国子监读书,但是他又惦念着在家快要生产的妻子,正好钱大老爷说今年国子监已经过了招生的时间,等来年他早些上京,钱大老爷再带着他筹谋一下。

        这样两全其美,钱裴钦自然没有意见,高高兴兴的跟着母亲和妹妹回了南边儿。

        今年六月,钱府就接到南边儿送来的信儿,钱裴钦的妻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也算是钱府小辈儿中的第一个孩子了。

        大夫人高高兴兴的收拾了两箱笼产妇用的吃食药材还有一些小孩儿的项圈,金锁衣衫玩意儿,派人送去了湖南。

        因为钱裴熹已经离了国子监,在翰林院做庶吉士,钱裴祁自然也不能再去,大夫人就主动跟钱大老爷商量,找了个落地举人来家做了西席,指点他功课,好让他后年争取拿个秀才的身份回来。

        钱大老爷听了不甚在意的回道:“这事儿你看着安排就是。几个小子要是还回来就还是安排在外院。”

        说着,钱大老爷也记起之前答应钱裴钦要帮他筹谋进国子监的事情,话音一转,问大夫人:“今年给国子监祭酒送的礼送了没有?”

        大夫人听了笑道:“还没呢,已经备好了,打算明天就送过去呢!”

        钱大老爷想了想,嘱咐道:“在原先年礼的基础上再加两成!”

        大夫人听了一愣,接着就明白钱大老爷的意思,虽然觉得这样临时抱佛脚太着痕迹了,但是又想即便是临时的。总比不抱强,要是钱裴钦这事儿没办成,那二弟妹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呢!

        虽说自己不惧她。而且钱府也早就分家了,自己就是不帮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是想道裴钦那孩子还是知事守礼的,听说学问也不错,没得为了那个不着调的母亲耽搁了孩子的前程。

        想到还有几天。云霄楼就公开售卖那些地契了,自己也不缺那几个年礼钱,就爽快的答应了。

        钱大老爷见大夫人答应的爽快,想着虽说钱大夫人一直管东管西的听讨厌,但是在这些事情却一直妥妥帖帖的,很是宽和大度。比起二弟三弟的那小家子气的媳妇要好的多。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去年开始,大夫人不在对他指手画脚了。自己要做的事,她要是不满意就全当看不见,一句话都不说。他却反倒不自在起来了,每当自己想出去吃两口,想起她可能不高兴却连句话都没有。兴致就减了大半,最后反而很少再往外跑了。

        当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我去外书房了,晚上来这里用膳!”

        然后起身出了荣曦堂。

        大夫人却听得一愣,这意思是今晚儿要歇在这里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让平溪去厨房说一声,今晚上多做几个钱大老爷爱吃的菜,就继续看手里的账本了。

        五天后的辰时,云霄楼一二三楼座无虚席,而不对外开放的四楼此时也迎来它尊贵的客人。

        当然,除了这里的常客睿亲王和长平侯,坐在榻上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棋局的可不是应该端坐在勤政殿里批奏折的皇帝吗!

        睿亲王拍卖行宫附近地皮的事儿自然不可能瞒过他的,当他从暗卫嘴里听说了这事儿,无所谓的一笑,不过当他看到户部给他上的折子时灵机一动,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把睿亲王叫进宫里大骂了一顿。

        当时睿亲王懒懒的夹起一块御膳房专门给皇帝备的点心,嫌弃的撇了撇嘴。在皇帝骂累了喝茶润喉的时候,不屑的道:“皇兄这御膳房可是越来越不尽职了,弄得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得亏您吃得下?”

        皇帝听了一噎,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这是你的云霄楼啊,嫌不好吃,明儿给朕送上十色点心来,要不然朕不让你进门了!”

        “不进就不进,您以为我稀罕进这破地方,跟个鸟笼子似的,憋屈的慌!”睿亲王桃花眼一转,丝毫不介意皇帝的威胁,撇了撇嘴,嫌弃道。

        皇帝见他越说越不着调,就要发怒,又想起今天找他来的目的,堪堪忍住,嘴角一弯,眼睛一眯,笑着对他道:“睿儿,京郊那个别院可是为了母后建的,你知道的吧?”

        睿亲王一见他那个表情,还喊他的小名,立马警惕起来,戒备的盯着皇帝:“知道啊,那是皇兄的孝心嘛!”

        “你也是母后的儿子,这种孝顺母后的事儿你不能不管吧,要是这样母后可得伤心了?”皇帝好似没有看到睿亲王的戒备,慢悠悠的道。

        “我管什么,这事儿交给内务府办就行了,我又插不上手,再说,我也有跟长平侯去勘察过了,这也是孝心啊!”睿亲王毫不接招,跟皇帝打太极道。

        皇帝见他滑不留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实话道:“户部尚书今儿给朕上了折子,说户部的银两周转不开了,而且本来我跟母后的意见是不用大肆修建,只要个普通的别院就好了,可是礼部的那群老家伙死活不同意。说是必须按照规制来。可是那样一来,需要的银钱就更多了,户部就跟朕叫穷了!”

        睿亲王听了眼睛一闪,恍然大悟道:“哦,原来皇兄是缺银子花了!”

        皇帝听了脸上讪讪,但他一向疼爱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自己的威慑在他面前真是没有多少作用,只能干干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用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睿亲王知道自己皇兄是皇帝,玩笑也不敢开的太过。见他越来越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抹罕见的尴尬,见好就收:“皇兄是想让我直接我银子送来,还是有别的想法?”

        “你不是要在云霄楼办售卖吗?”皇帝终于把话题又转到这个是上面。“想买这些地皮的人肯定不少,而里面多得是那些蛆虫,到时候你狠狠宰他们一把,咱们的银子不就有了?”皇帝笑的一脸奸诈。

        睿亲王啪的一拍双手,眼波流转。笑眯眯道:“皇兄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早说不就好了,还巴巴的把我叫来臭骂了我一顿,我这顿骂是白挨了!”

        说着,起身弹了弹那身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大红云丝锦绸袍,佯装委屈的道:“臣弟去母后那里找找安慰。您老儿忙吧!”

        “哎,你这个臭小子!”皇帝瞪眼看着睿亲王一摇一摆的出了勤政殿,往慈和殿而去。无奈的笑了笑,心下嘀咕,我有那么老吗?

        当天晚上诏妃嫔侍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悄悄地躺在他旁边那个十六七岁的贵人:“爱妃看朕怎么样?”

        那贵人被问得一愣,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好在她反应快。脑子一动,就笑盈盈的道:“陛下自然天人之姿。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是臣妾心中的英雄!”

        那贵人有一双一泓清水似的双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顾盼之间秋波莹莹,她说话的时候,眼里倒映着皇帝的影子,眼里满是崇敬和爱慕,皇帝情不自禁的就相信了他的话,自然恢复了些许信心。

        他心里感叹,虽然他的相貌没法与睿儿相比,但是他还是很英俊不凡的,而且说起来睿儿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以后还不知道那个女子在她面前不自卑呢!

        突然他眼里闪过慧娘的音容笑貌,暗暗到了声可惜。

        那个女孩儿虽然没有睿儿艳丽,却也是难得的绝色了,而且最难得的是她那身气质站在睿儿身边竟然不会被埋没,可惜她的身份太低,又被长平侯相中了,要不然母后更希望她做儿媳妇而不是干女儿吧!

        巳时中,睿亲王回头看了看胶着在棋局上的皇帝和长平侯,清朗一笑道:“皇兄,弘毅哥,开始了!”

        皇帝和长平侯听了,果然抬起头来,从厢房的窗棂往下望去。

        二楼平台上,以前都是歌姬舞姬环绕一片花红柳绿,今天却是素净谨然。

        台上只摆着个丈许长的案台,案台上摆着一摞摞的纸,众人猜测应该是睿亲王的那些地契了。

        众人看到那些地契大多是愤恨无奈,却也有人窃喜。

        这些愤恨的自然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想跟皇帝套近乎的那些人,而窃喜的除了将要大赚一笔得皇帝一家,还有今天沾了睿亲王的光,一样售卖地契的长平侯府和钱府了。

        只见案台后站着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老者,他拿出个类似镇纸一样的长条沉木,重重的一拍,‘啪’的一声,原本还喧闹不止的一楼大厅顿时静了下来。

        皇帝见了,噗嗤一笑,斜眼看着睿亲王,轻声道:“还挺像样儿的!”

        睿亲王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嘴角挂着轻笑,静静地看着下面大厅里的众人。

        说起来,睿亲王做的这些事儿也算是与民争利了。

        之前也有御史上书弹劾他。

        皇帝开始都留中不发,但是还是叫了睿亲王来要他想个合乎规矩的法子堵了那些御史们的嘴,要不然就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售卖!

        睿亲王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哼道:“他们是眼馋那些地,又买不起!要不是他们真有自己说的有骨气就不要眼馋这地皮,反正这也是巴结皇帝的事儿,不是清官者所为!”

        不过,牢骚归牢骚。他到底还是想了一招,或者是扯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此地皮只卖给有官身爵位的人,平民一概不卖,而且一般平民也买不起!

        而且这地本来也是无主之地,也就是说这地本来就是皇家的,皇家拿自己家的地,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你管得着吗?

        本来想买这些地皮的也都是些王公贵族,朝廷大员打得是什么主意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

        皇帝不吭声,摆明了是想让睿亲王大赚一笔。弄不好这里面还有皇帝的几成,如果有人还是这么不开眼,想把这层皮扒开。那就等着吃皇帝的挂落吧!

        也就是打那以后这些人也就是敢怒不敢言,认命的等着售卖开始了。

        按理说来,既然这些地都卖给官身或者公爵之家,也就没有一楼那些商贾之事了,即便这些商贾中有些因捐款赈灾被朝廷奖了个员外郎或者什么的职位。却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在乡里乡亲之间好听罢了,更重要的作用是光宗耀祖!

        但是这等热闹他们怎能错过呢!

        昌国侯还有世子、二爷今天也都来了,昌国侯怀里还抱着从侯夫人怀里抢来的宝贝孙子。

        只是他此时坐在三楼的厢房里既庆幸又懊悔,当时儿媳从娘家带来的那个消息他还不以为然,当时因为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心血来潮。过段时间又变了卦,还是想着反正钱也不多,多买些地也没什么坏处。就随随便便买了十顷,没想到就是这十顷地就成了宝贝啊!

        他手里这十顷只有二三顷用来建别院已经绰绰有余了,剩下的他也本来没有打算卖掉,但是紧紧不到十天的功夫,已经有十来家交情还不错的世家大族上门打听他手里的地了。

        听着老友的那些话。他不仅心动还心悔呀,他倒不是贪图那些银子。昌国侯府虽然不说是什么巨富之家,但是几万两的银子还是不看在眼里的,就算是几十万两,几百万两在他眼里也不如那些世家大族家主的一个人情重要!

        可是他手里就那么多,他又不愿厚此失彼因为这个得罪了那些人,所以还犯愁了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他那大儿媳拿出她娘家给她置办的十顷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虽然这些人家也都按照原价的十来倍给了报酬,但是比起今天售卖来,真的算上是廉价了!

        这时,台上的老者又拿出一张地契,笑眯眯的道:“这块地所说不怎么大,只有一百亩,但是他位置好啊,据说这地段儿光那种冒热气儿的泉眼儿就有五六处,而且他的位置紧挨着圣上行宫安全哪!再说这一百亩也不是很小,建个精致典雅的小别院也是别有一番风趣的,而且如果再做的大人们有哪家买了它旁边的位置,那就更好了,可以连缀起来,建个大的!所以,这个宝地的底价是九千两,各位大人请加价吧!”

        “轰!”这个价格一报出去,周围的空气顿时凝滞,接着就爆发出一阵惊吓声。

        他们这里面一些四品一下的官员,每年的俸禄不过一百两左右,这一百亩不长庄家的地起价就卖到九千两,他们一辈子的俸禄也没有那么多呀!

        当然,除了真正清贫之家,很少有人家靠着这些俸禄过活,要不然真得和西北风了。

        除了一些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产业,还有很多是见不得光的灰色收入。

        可是要他们一下子拿出九千两去买一百亩地,他们还是决定浑身无力!

        看来这种讨好接近圣上的活儿一般人也干不了啊!

        不是底蕴深厚的世族公爵之家,还是踏踏实实的死了这条心吧!

        再说,就是有钱买也不一定有命享受啊!

        已经有机灵的人看出苗头了,刚才拍卖的那十几块地,虽然起价没有这么高,但最后成交的价格大约也得一百亩五六千两不止,而里面很多虽说是二三品的大员,但是要一次性那次这么多银子,没有猫腻是不太可能的!

        而陛下默许这次售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不得而知,而且这里可是睿亲王的云霄楼啊,这里面人的一举一动很可能被圣上看在眼里。想想他们就不寒而栗。

        所以那些二层的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官儿们都缩起脖子看热闹,有的甚至开始幸灾乐祸!

        而此时四楼皇帝的脸色却是颇为的怪异,一时听到地皮的价格蹭蹭的往上升,好像看到白灿灿亮澄澄的银子往他怀里钻,照这样下去,不仅修别院的银子有了,国库还能充盈些许呢!

        但是一想到一块二三顷的荒地,竟然能飙到四五万两。

        有块儿距离他行宫的地皮,仅有两顷,竟然卖了十万两!

        他脸色就阴沉的可怕!

        最可恨的是他记得买那块儿地的是一个区区的三品大员。而且不是世家出身,那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他不得不想到别处去,那人之前在江南管过盐道!

        看着区区一百亩的地已经涨到一万五千两。势头还没有减缓,皇帝的牙就咬的咯咯的响!

        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恶作剧般的售卖,竟然看出了这么多问题!

        睿亲王和长平侯也看出皇帝的脸色不对劲,长平侯脸色也黑了很多,现在这些地皮的就是让他买他也能买。但是却经不住那一直往上窜的价格,看的颇有些心惊肉跳!

        睿亲王应该是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了,脸色却平静很多,而且他眼里的笑容越发的浓郁了!

        但是熟悉他的人能都知道,虽然睿亲王成天嚷嚷着喜欢银子,但是即便日进斗金他也不会有多少情绪波动。而且花起钱来一掷千金不在话下!

        而每当他隐隐发怒的时候,心里的风暴就会聚集到眼里,透过笑容释放出来。

        所以睿亲王站在四周的属下看到他的表情心下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深深地低下了头,为那些不知死神来临,还在喊得脸红脖子粗的一些人默哀!

        不过,如果这些人真被怎么样了,想来也是有取死之处。要不然睿亲王才懒怠的搭理他们!

        不管如何,今年的这个年应该过得很热闹!

        售卖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散了。皇帝和睿亲王、长平侯慢慢的记下了买了行宫附近地段儿的几家,有庄郡王、皇后娘娘的娘家镇国公,睿亲王自己占了一大半儿,还有一块儿送了皇族的族长,那一百亩的一小块儿被内阁的一品大学士买了下来。

        那大学士虽然不算是世家,但祖上是商贾,想来钱财积攒了不少,皇帝还不足为奇。

        但是让皇帝心情暴躁的是镇国公府,就是他们以两万两的价钱买了那块儿地,虽然镇国公的爵位世袭了几代了,但是说来也不够是花架子,皇后嫁给皇帝当时的太子的时候,那一百二十台的嫁妆,还是东拼西凑才凑齐的,短短不到十年的功夫,看来镇国公积攒了不少家财了!

        最让他愤恨的还不是这些家财,他自然知道镇国公府出了位皇后有的是人上杆子的送钱,镇国公府又确实缺钱,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可是就连太后娘娘的娘家吉安侯也不过是挑了二围处的一块地儿,镇国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抢那个位置,而且他这块儿地还是隐隐约约靠着权势抢来的,要不然价钱还能高一倍!

        在皇帝眼里,镇国公抢的不仅仅是一块儿地,还有他的位子!

        这让皇帝感到隐隐的危机,就像那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看来清平侯的事情镇国公已经忘了!

        “睿儿,你这个售卖办的好,没想到小小的一块儿地卖出了这么多东西,这个年让你那些是手下好好活动活动筋骨!”皇帝声音平静无波的道。

        “没问题,皇兄!”睿亲王粲然一笑,流光潋滟的眼波一转,看了长平侯一眼,“还可以借此给弘毅哥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皇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长平侯踌躇的看着皇帝。

        皇帝即便生气也发现了他的欲言又止,奇怪的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长平侯脸上露出丝愧疚,“这个时候臣本该为陛下分忧的......”

        他说了一半,皇帝就打断他,欣慰一笑,“说起来,那件事更重要,照你提供的情况,那件事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个结果了,眼下没有比那个更重要的了!你安心去就是了,接应的人手我跟睿儿都安排好了!”

        “诺!”长平侯没有在说什么,单膝下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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