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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两碗糯米粥


班第几步蹿到桌边,一摸药碗道:“太凉了,不能喝!”

        这怎么办?要是让康师傅知道他一不在,我就消极怠工,那参加出殡的事儿就泡汤了!

        耳听得外面的请安声是越来越近了,我紧张得心脏怦怦乱跳,一时间反而没了主意。就在这当口,却见班第一扬手将桌上茶壶里的水倒在了盆栽里,又将药碗里的药倒进了茶壶里并盖上了盖子,然后将空碗交到了我手里。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这家伙还真有急才啊!

        我接过碗,才刚一仰头将碗底剩下的那点药汁沾在唇上,房门就被推开了,披着貂皮斗篷,内穿一身蓝色常服的康师傅进了屋里,眉目含笑,似乎心情颇佳,班第刚想上前见礼,他一挥手就免了,解了斗篷,走到床前,接过我手中的药碗瞧了瞧,满意地道:“不错,长进了,都喝完了!”

        “那是当然!”我擦了擦嘴,胆气颇壮地道,“我说过这回一定会好好配合太医调理的嘛,说话算话!”

        “嗯,好!”康师将药碗给了班第,然后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好好地观察了我一阵,又替我诊了诊脉,片刻后,欣慰地道,“不错,如此保持一个月,必定大有改善。”

        “放心放心,一定会坚持的!”  我伸手挽住康师傅,将话题往正道上引,“皇阿玛您看,这回我可没食言,回来的路上您答应过我的,应该也会兑现吧?”

        康师傅含笑拍了拍我的手背没回答,却转头对班第道:“班第,你何时来的?”

        “回皇上,来了一会儿了。”班第躬身恭敬地道,“去乾清宫时,梁公公说皇上正在跟刑部和户部的大臣们议事,因此臣就先到这儿来看看禧儿。”

        “哦,这些天辛苦你了,快坐吧!”康师傅说着指了指桌子边的凳子。班第道了谢,挨着凳沿坐了,康师傅又继续问道,“你五叔和五婶儿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吗?”

        “回皇上,”班第欠了欠身子,“五叔好些了,但太医说若要完全康复还要再等些时日,五婶儿经过救治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仍然昏迷不醒,太医说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时日无多。”

        “唉,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康师傅叹了一声,正色道,“你回去后告诉他们,务必全力救治恭王福晋,需要什么药材,随时到御药房取!”

        班第立马站起身来,甩了甩马蹄袖,单腿跪地,朗声道:“臣领旨!”

        “起来,起来,坐!”康师傅抬了抬手,继续道,“出殡的日子定了?”

        “是!”班第道,“宗人府会同礼部询问了钦天监后,将出殡的日子定在后天。”

        康师傅“哦”了一声,回头望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紧挽着他的胳膊,沉吟了片刻,对班第道:“这样吧,后天一早你进宫来接禧儿!”

        我迅速跟班第互望了一眼,班第不露声色地“例行领旨”,我则强按住心头的喜悦,在床上跪直了身子,朝康师傅鞠了一躬感谢他的成全。

        “行了,快躺好了!”康师傅忙不迭地将我塞回被窝里,开始唠叨道,“先说好了,去是可以,但你要答应朕,不可悲伤过度,知道吗?”

        “嗯!”我点头若捣蒜,“我答应您,一定会克制的。”

        “乖孩子!”康师傅笑着宠溺地拍了拍我的脸,道,“好好歇着,皇阿玛跟班第还有些事儿要谈,先回去,一会儿再回来陪你说说话。”

        正事儿都已经办完了,那膏方还在桌子上的茶壶里呆着,康师傅多留一会儿,那茶壶的玄机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此时,我倒巴不得他快点儿离开,于是,我非常大方又乖巧地答:“嗯,您去忙大事吧,甭惦记我,我没事儿的。”

        我靠在床头,笑盈盈地目送着康师傅和班第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片刻后,立马把小穗喊进房里处理茶壶里的药汁,然后才安心地继续看我的《新唐书》。

        唉,没办法,康师傅不许我看小说,《四书五经》我又不爱读,诗词歌赋纵然再美妙,天天看也会觉得太单调,只好折中一下,看看历史书,虽然不及小说的天马行空,但至少比《四书五经》要生动些,尤其是里头的列传啦,本纪啦,就当人物传记看了!大概是因为身份的关系,现在看史书,对公主列传比较感兴趣,尤其是唐朝时候的那些个公主,从太宗时的高阳,高宗时的太平,到中宗李显的安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倒不羡慕这些公主在那个时代的权势,权势再大,这些人最后的下场也只能用“凄惨”二字形容,让我比较羡慕的是,唐朝时的公主好像爱去哪就去哪,没那么多禁忌,不像现在的公主,平时若无康师傅的允许,就只能在紫禁城里溜达来溜达去,总而言之就是:唐朝的公主是“放养”的,本朝的公主是“圈养”的……

        正当我浮想联翩之时,忽听房门“吱呀”一声,胤禛清朗率真的声音直扑耳膜:“皇姐,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又回头吩咐了一声,“芝麻苏,快拿进来!”

        胤禛口中的“芝麻苏”其实本名叫苏培盛,是胤禛的贴身太监,只因胤禛喜欢吃芝麻酥,恰好这苏培盛姓苏,脸上又有几颗麻子比较像芝麻,于是胤禛便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芝麻苏”。他其实是极机灵的一个小家伙,虽然他个子其实比胤禛还高半个头,但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只要站在胤禛身边,他永远比胤禛矮那么一点点。这不,听了胤禛的吩咐后,就听他“嗻”了一声后,哈着腰,双手拎了一个食盒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刚要打开,胤禛摆了摆手道:“下去,下去,我自个儿来!”

        芝麻苏弓着腰退了出去,胤禛开了食盒,从里头将碗碟一样样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我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坐到桌子旁一瞧,两个碗里装的是深紫色的糯米粥,三个盘子里装的是点心,分别是糖火烧,核桃薄脆,枣泥酥饼。

        “这是额娘特地让饭房给你煲的阿胶糯米粥,快尝尝,好不好吃?”胤禛说着将一碗糯米粥推到我面前,然后托着腮帮子,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我闻了闻味儿,惊喜地道:“好香啊,放了桂花糖吧!”

        “嗯嗯!”胤禛连连点头,“知道你喜欢桂花糖,特地让他们多放了一些呢!”

        我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这粥甜而不腻,柔糯爽口,清香沁脾,不禁由衷地赞道:“好吃,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儿,这里还有呢!”胤禛把另一碗也推到了我面前。

        “我哪吃得了那么多啊,你也吃吧,陪我吃!”我把那粥推到胤禛面前。

        “额娘说了,这是专给女孩子吃的!你多吃一点儿,病可以早点儿好。”  胤禛又把碗推回到我面前,叹了一口气,又道,“皇姐,你不在宫里,我连玩儿的人都没有,你可快点儿好起来吧。”

        “胤褆,胤祺,胤佑,胤禩他们呢,你干嘛不找他们玩儿?”我一边吃,一边问道。

        “他们……哼……”胤禛耸了耸眉毛,口气很有些不满地开始诉苦,“胤褆一有时间还不是钻在窝里陪媳妇儿?简直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兄弟’!胤祉……算了,不说他了!胤祺一天到晚说蒙语,跟他说话累的慌,胤佑这家伙‘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至于胤禩……啧啧啧,每次明明都是他主动提出要下棋的,可下输了又总哭鼻子,别人还以为是我老欺负他呢,没劲透了!”

        听胤禛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我要不在宫里,这会儿还真就没什么人可以跟他玩儿在一起的:胤褆自从年中大婚,娶了尚书科尔坤的女儿伊尔根觉罗氏后,两个人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一有空就回他自己的地盘陪老婆去了;胤祉大概是因为蓉玥的关系,有渐渐向胤礽靠拢的迹象,跟我和胤禛虽有来往,但能感觉出来已不如前两年那样热络了;胤祺自小跟着皇太后孝惠,一直以来,孝惠都只让他读蒙语书,所以,他的蒙语流利的很,反倒是汉语和满语说的磕磕巴巴的;胤佑不知道是因为像他娘成嫔,还是因为腿上有残疾有点自卑感的缘故,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内向的一个,除非是玩到了兴头上,不然,的确像胤禛所说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胤禩今年虚龄才六岁,刚上书房,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想学,最近几个月刚迷上下围棋,棋艺当然不咋的,而胤禛的棋艺可是自小在佟妃的调教下练出来的,有时候跟康师傅下都不见得落下风,跟班第下有时候甚至能把班第杀得落花流水,所以,就胤禩这刚入门的水平去挑战胤禛,能不哭鼻子嘛!

        我拿了个核桃薄脆给胤禛,呵呵一笑,道:“胤禩还小,你就让着他点儿,改明儿等他大一点儿了,棋艺长进了就好啦!”

        “哼……输了就输了嘛!”胤禛咬了一口核桃薄脆,很不屑地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输了也不哭鼻子啊,真不像个男子汉!”

        “是啊是啊,咱们胤禛最勇敢,是未来的巴图鲁!”我掩嘴笑道,甩了一顶高帽子给他。

        “嘿嘿嘿,还是皇姐你最了解我啦!”胤禛说完,把手上剩下的半个核桃薄脆扔进嘴里,迅速吞下肚去,随后抹了抹嘴边和手上的碎屑,从怀中掏出玉笛,一脸谄媚地道,“您一面吃着粥,一面听我吹那首《紫云回》,待会儿给品评品评,行不?”

        我点点头微笑道:“嗯,好啊,你吹吧,我听着。”

        “好嘞!”胤禛眉开眼笑地横起了笛子,那样子就仿佛是怀璧的卞和终于找到了赏宝人一般。“那我真开始咯!”

        “嗯,开始吧。”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微眯了眼睛,开始吹奏。我舀着粥,一面喝着一面听。开始的那一段节奏比较平稳,吹得还不错,还真有点李白诗中所写的“玉笛凌秋韵远汀”的意境,后半截□部分听着就不大对劲了,只能用“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来形容,听得我直想喊“卡”,可看到胤禛的那副自我陶醉状,又不忍心打断他,只好保持微笑状,耐着性子听完。

        “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容易一曲吹毕,胤禛将脑袋凑近我,等着我的夸赞。

        “呃……不错,不错!”我放下调羹,鼓了鼓掌道,“开始那一段的确有乱石穿云之感……”

        “哦,听出来了,”胤禛的脸垮了一半,“你的意思是后面那段吹得不好。”

        “呃……不是,不是啦!”打击到脆弱的“少男之心”了,我赶忙调整了下措辞,“后面的那一段也不错,不过还有提升空间,再练一阵儿,姐相信只要你一吹笛子,宫里所有的美女都能听得如痴如醉!”

        “真的么?你不是安慰我?”胤禛斜着眼望着我,一脸的怀疑。

        “真的真的,不是安慰你,你在笛子上的天分是极高的!”我忙不迭地往胤禛头上套高帽。

        “这倒是,‘术业有专攻说’的可没错!”自信的笑容又回到了胤禛的脸上,他放下玉笛,抓了一块枣泥酥饼,咬了一口,带点儿幸灾乐祸地道,“三姐的琵琶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可是她学起笛子来就笨的很,拿都拿得不像样子!”

        “嗯?端静怎么想起学笛子了?”这消息挺让我诧异的,私底下,我都叫端静“琵琶精”,就是因为她醉心于琵琶,那一曲《十面埋伏》真个弹的是“惊天地,泣鬼神”。

        “我也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对,”胤禛放下酥饼,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才道,“上回在小十三的满月宴上,她听了一个和声署的乐工奏了一曲《紫云回》后,就像着了魔似的,非要缠着我带她一起去学笛子,我实在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就带她去了,可每回学的时候,她总是魂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现在连个简单的曲子都吹不完整。唉!”胤禛说着连连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哦?”听完胤禛的叙述,凭着我敏锐的第六感,我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于是追问道,“那个乐工长什么样?”

        “嗨,就是一南边儿来的小白脸,”胤禛显出点“瞧不上眼”的神情,道,“手无缚鸡之力,倒是精通音律和各种乐器。”

        “是嘛?等什么时候有空儿,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瞧瞧吧!”

        “行!”胤禛倒是爽快,“不过,你得跟三姐一样,装成太监。”

        “成!”我一口答应,能一睹让端静着魔的乐工的尊容,装就装吧。

        正当我跟胤禛聊得高兴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音量奇高的“皇上吉祥”,听那音色是“芝麻苏”的,胤禛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皱眉道:“皇阿玛不是来过了嘛,怎么又来了?”

        我知道他这是怕康师傅知道他装“落枕”逃避跟胤礽比箭的事儿,于是笑着轻声道:“好啦,你赶快歪好脖子,拿上食盒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明儿再来看你。”胤禛小声说罢,拿过食盒,站起身来,歪好脖子等着康师傅驾临。

        “嗯?四阿哥在里面?”康师傅的询问声传了进来,显然是刚才“芝麻苏”的报警声突兀了一些,引起了康师傅的注意。

        “回皇上,”“芝麻苏”扯着尖细的嗓子回话,“四阿哥奉皇贵妃之命,给大公主送粥和点心来了。”

        “芝麻苏”的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打开了,康师傅虎着脸就迈步进了房内,胤禛赶紧歪着脖子给康师傅请安。

        “你脖子怎么了?”康师傅看到胤禛的“歪脖”,脸上又现出了关切的神色。

        “没怎么,”胤禛说着,还用右手按了按脖子,脸上做痛苦状道,“就是……就是昨儿晚上睡落枕了。”

        趁着康师傅还没发话要亲自检验胤禛的“伤情”,我赶忙接口道:“胤禛,你看你都这样了,还专程送吃的来,快回去歇着吧,替我谢谢佟额娘!”

        “那皇阿玛,皇姐,胤禛先告退了!”机灵的胤禛就坡下驴,赶紧施了一礼,不等康师傅开口,就歪着脖子,在芝麻苏的“搀扶”下迅速开溜。

        为了分散康师傅的注意力,我立马过去挽着康师傅的胳膊向他推荐道:“皇阿玛,佟额娘煲的阿胶糯米粥可好吃了,还有一碗,您也快来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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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点小修改,呵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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