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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局面逆转(10000+)


清姿皱静静地看着屋里所有人,俪淑妃看着清姿的脸上除了愤怒便是失望,罗氏面色阴睛不定,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至于陈氏和沈悠莲,淡漠脸上,隐约能够看到一丝得意和窃喜。睍莼璩晓

        “父亲,女儿犯了什么错吗?为何要跪?”清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慌张。

        这话问得沈建安一愣,面上露出恼怒之色,瞪着眼,冷声道:“你往公主药里下毒,还敢问犯了什么错?”

        “下毒?这话女儿不明白,还请父亲说明白点。”清姿声音也冷了下来,当她听到侍卫说长乐公主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时,便已猜到这样的结果,可她却明知故问,便是要看到底是谁想将这事赖到自己头上。

        “八妹,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何必还要装傻?公主现在危在旦夕,你还是快快招认了吧,省得皮肉之苦。”沈悠莲换上了一幅苦口婆心的嘴脸,忧心劝道峥。

        “大姐倒是会替我着想,可是我开的方子根本就是普通的袪寒药方,能让公主吃得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我倒真是非常好奇。”清姿冷笑,已不像往日里那样温顺乖巧,而是冷言相向,分明是指自己好心没好报。

        俪淑妃听了,面上也是一阵疑惑,可方才见滟儿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便什么也不顾,便叫人将清姿给捉拿了过来,现在想想,这事情多有诡异。

        “再则,我与公主无怨无仇,何必加害于她?我是疯了傻了不成?就算要害人,也不会自己上赶子送上门让人怀疑啊!”清姿只淡淡的几句话,便叫沈建安和俪淑妃疑窦顿生客。

        陈氏与沈悠莲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出声道:“可那药方是你开的?再说了,你又怎会懂得开方这种事情,这不是大夫才会的事情吗?”

        清姿听到陈氏这话,却笑了起来。

        见清姿不慌反笑,陈氏面上闪过恼恨之色,冷冷道:“有什么好笑的。”

        “这件事情,想必父亲能够为母亲解惑。”清姿淡淡地回道。

        沈建安瞪向陈氏,面色阴沉道:“姿儿两年前便拜了医仙和毒圣为师。”

        陈氏愕然,沈悠莲的脸色顿时煞白如纸,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清姿看得分明,那是她心虚害怕了。

        “娘娘,如果你还相信臣女,请让臣女去为公主诊脉吧。”

        俪淑妃听到自己大哥如此一说,面上已经很是懊悔,点了点头,让清姿进到内室。

        清姿给长乐公主把了脉后,发现脉向确实是有中毒迹象,便叫人端来她喝过的药碗,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到舌尖一尝,只有辛辣苦味,并无异状。

        “公主确实是中毒了。”清姿放下药碗,神色沉凝道。

        沈悠莲听了,立刻在旁边道:“八妹,如今你自己也承认公主是中了毒,就别再狡辩了,还是早些招认,也许娘娘会饶你不死。”

        “大姐,为何你口口声声认为这毒便是我下的呢?且娘娘都没有说什么,你作何这般急切地想要我认罪?”清姿目光冰冷地扫向沈悠莲,冷笑道。

        清姿这话一出,顿时,沈建安与俪淑妃全都用着怀疑的眼神看向沈悠莲。

        沈悠莲面色一滞,被这怀疑的眼神看得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到底是怎么回事?”俪淑妃心有怀疑,可看着女儿昏迷不醒,也无心追究,只着急地催问着。

        “但这毒不是下在药里,应该是从别的途径让公主中毒的。不知这段时间有没有可疑之人来过?”清姿并不知道这毒的来头,看来只能抓住那下毒之人了。

        听清姿这么一说,俪淑妃却犯难了。

        因为这段时间,府中各种的主子都打发婢女过来探望过,这要追查起来,怕是牵连甚广。

        “那这毒,能不能解?”俪淑妃决定先解了女儿的毒,再追究是谁下毒的事情。

        满怀希望地看着清姿,却见她摇头道:“臣女惭愧,此毒臣女未曾见过,怕是解不了。”

        听得清姿如此一说,沈悠莲顿时重重地松了口气。

        可还没待她完全放下心来,又听清姿道:“不过,臣女的师兄应该能解。”

        俪淑妃听了,立刻追问:“你师兄是?”

        清姿却看向了沈建安:“这事怕要麻烦父亲派人走了趟淮南王府了。”

        沈建安立刻转身,吩咐人去请顾连城过来。

        陈氏听了,看向沈悠莲,可两人眼底均是疑惑。

        清姿自然是瞧见这二人神色,只翘嘴冷笑,呆会等顾连城过来,怕是能查出谁是下毒之人。

        沈建安派去的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回来了,后面便跟着淮南王世子顾连城。

        见此,清姿面上一阵疑惑,从相府到淮南王府少说也需将近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来回便是一个时辰,这其中还省去了一些求见的繁琐过程,可他怎地这么快就过来了?难道是听到轩辕潋滟中毒,所以着急担心,急着飞过来了不成?

        想到这里,清姿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似烦躁不悦。

        顾连城见清姿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俊美的脸上勾起一丝温润的浅笑,将目光转向坐在主位上的俪淑妃和罗氏后,面色已然淡漠冰冷:“娘娘万福。”

        “世子免礼,还请快去为本宫的滟儿瞧瞧吧!”俪淑妃只恐晚了会危极女儿性命,于是急急地催道。

        顾连城点了点头,便跟着走了进去。

        清姿还未真正见识过顾连城的医术,自然是跟了上去。

        进到房内,顾连城先为长乐公主悬丝诊脉,后又细细观察了一下房间,突然,走到墙角的妆台柜子下面,轻轻移开那柜子,弯下身捏出一只黑身红点的蜘蛛道:“公主应该是被这只毒物咬到了。”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由其是沈悠莲,几乎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清姿却疑惑地看着顾连城,想知道他为何说谎。

        难道是因为找不出下毒之人,所以就找了一只蜘蛛来顶罪么?

        还是他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毒,却不愿意说出下毒之人?

        不管是什么,清姿觉得心里都堵得慌,只觉得果然谁都不可靠,只有靠自己,于是心里发冷,再也不愿多瞧一眼顾连城。

        接下来,顾连城只朝轩辕潋滟头上施了三针,便见她悠悠转醒。

        也许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轩辕潋滟睁开眼睛便看到顾连城望着自己,顿时欣喜万分,猛地坐了起来,朝顾连城身上扑了过去。

        “连城哥哥,我这是做梦吗?”

        顾连城没想到轩辕潋滟刚解了毒,便这么好的精神,又见其它人全都将目光移开了,唯独清姿却是淡淡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下意识地,他将轩辕潋滟用力推开,便站了起来,冷冷道:“公主请自重。”

        轩辕潋滟被他这么一推,顿时懵了,待她回神,才发现屋里站着何人,脸色陡然布满了阴森的恨意,目光有如尖刀,凶狠地射向清姿。

        清姿突然间就明白了一切,迎上轩辕潋滟充满恨意的眼神,扯唇冷笑。

        顾连城见此,只能心里叹气,无奈摇头,看来晚些时候他还有必要找这位小师妹好好谈谈。

        但此刻,他还需先处理好眼下的事情才行:“娘娘,臣还有事要禀告。”

        陈氏,沈悠莲,沈建安与清姿纷纷退出了房间。

        也不知顾连城对俪淑妃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便见他缓步走了出来,紧接着里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与轩辕潋滟的哭声。

        顿时,所有人都已经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连城没有停留,与沈建安告辞后便匆匆离开了。

        就在清姿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落幕,却见俪淑妃从里面走了出来,美丽的脸上余怒未消,声音严肃沉冷道:“公主中毒之事只是一个误会,方才委屈了八姑娘,不过,当年皇上送给本宫的血玉扳指却丢失不见了,还请哥哥和母亲能够查出是哪个宵小之辈偷去的,本宫必定严惩不怠。”

        于是,丞相府因着一个玉扳指闹翻了。

        下午出现在琉璎水榭的沈家女儿们全都被请了过来,一个个面露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罗氏才清了清嗓子,脸色一沉,精明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警告而严厉的声音缓缓说道:“今日娘娘丢失了当年陛下送的血玉扳指,那个扳指不仅价值连城,对娘娘也有特殊的意义,若是你们中间谁拿了,最好马上交出来,还能求得娘娘从轻发落,但若是不肯主动交出,反倒让人搜出来的话,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可就别怪祖母不替你们求情了。”

        罗氏这话刚落,大家纷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上惊疑不定。

        只沈悠莲,沈悠妍与清姿三人显得十分镇定。

        沈悠莲之所以镇定是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倒霉的会是谁,心里除了开心,得意便再无一丝疑虑。

        至于沈悠妍,虽没有参与这次的事情,但她早已猜出这件事情是争对谁而来的,她此刻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何须她来操心其它?

        清姿明知这件事情是冲自己来的,当听说俪淑妃丢失了血玉扳指之时,才顿然明白为何下午轩辕潋滟要将大家引入房间,又故意说了那么一通话出来,为的便是现在这一刻吧?

        心里隐隐有种不好预感的同时也在寻思着接下来沈悠莲与轩辕潋滟到底给自己设下了什么陷阱。

        重生以来,她第一次有了无法掌握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让从来都极为自信的她感到害怕,这偷玉扳指的罪名可大可小,但她敢肯定,若是罪名指向自己,沈悠莲和陈氏必定会不遗余力地借着这次机会除掉自己。

        所以,她不断地告诉自己需要冷静,沉着地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罗氏见众人都没什么反应,于是脸色又冷了几分,看向身边的罗妈妈道:“你领着娘娘身边的女官和宫女去小姐们各处的院子里搜查。”

        之后又看着众位沈家的小姐们道:“为了防止你们将东西藏在身上而找不出,现在全都到旁边的厢房里搜身。”

        罗氏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本来无凭无据,便派人到各处院子搜查,已叫人很是难堪,现在还要搜身,沈雪芝第一个便撅嘴抗议道:“老夫人,我们还未出阁,就这样搜身,以后叫人传了出去,多难听啊。”

        罗氏见有人胆敢抗议,不阴不阳地冷哼了一声,抬起眼皮看着沈雪芝道:“若是怕难听,便不要做那出起子下作事,难道相府还养不活你们,这事若要传出去,坏的只会是相府的名声。”

        沈雪芝虽是三房的嫡女,可是三老爷原本就是庶子,一直以来不得老夫人喜爱,连带着沈雪芝也不受待见,现下被老夫人这么一说,露出怯怯的神色,脖子一缩,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沈之瑜本就生性胆小,自然是生生地忍着不敢吭一声,沈灵素因着昨天的事,已惹怒了沈建安,此刻更加不敢开口,生怕引起沈建安的注意,换来更多的厌弃。

        至于沈悠妍和沈悠莲,都是正儿巴经的嫡女,听到老夫人如此决断,脸色微变,都闪过一丝不情愿。

        沈悠莲更是将目光看向了陈氏,那意思是不愿意搜身。

        陈氏不懂这是为何,只当她是害羞,便只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可沈悠莲面上更加焦急,又拉了陈氏的手。

        清姿沉静地坐在椅子上面,看到沈悠莲面上的神情,感到十分讶异,虽然搜身的确让人觉得羞辱,可是为了证明清白,这种事情即算是抗拒,也是没有办法的,为何沈悠莲会这般焦急?

        今日是她和长乐公主一起挖的陷阱,自然是不用害怕搜身搜查之类的事情才对。

        如果不是个可能,那如此害怕搜身,难道是?

        想到这里,清姿用着一种异样而又诡谲地眼神看向沈悠莲,心想着自己方才所猜测的事情到底有几分真实的可能性。

        清姿,沈悠莲,沈悠妍,沈灵素,沈之瑜和沈雪芝都被请进了厢房,进行搜查的是余下来的一部分宫女,每人分派了一间房,由一名宫女进行搜身。

        一盏茶的时间,几人又从厢房纷纷出来了,清姿留意到沈悠莲的脸色很不好看,身子发颤,似在努力刻制着情绪。

        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宫女低下头,面上倒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清姿微微笑了,心想今儿晚上该给巧儿找点事做了。

        宫女一一回禀,自然是一无所获。

        俪淑妃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稍稍有些失望。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屋里虽坐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很是沉凝。

        在场的除却沈悠莲和陈氏,其余人都在猜测,那个玉扳指到底是谁拿走了,甚至也在猜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真被搜查出来,不知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一个时辰之后,罗妈妈领着女官,宫女们回来了。

        罗妈妈进来之后,面色镇定地站到了罗氏身后,容华女官与淑华女官从身后的一名宫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神色忐忑地呈了上去。

        俪淑妃见两位女官面有异色,疑惑地接过锦盒打开之后,顿时勃然大怒,拍了将锦盒重重地砸在了桌上,神色冷厉地瞪向容华与淑妃两位女官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娘娘,奴婢们到各处院落搜查,最后是在大小姐卧房的床底下发现了,可是,已经碎成几块。”容华女官恭敬地低头如实禀告道。

        沈悠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摇头道:“满嘴胡言,这东西怎会在我房间?我看你是故意陷害。”

        事情远远出乎沈悠莲的意料之外,本来,她等的是从容华女官口中说出沈清姿的名字,可是,情况发生如此重大逆转,叫她来不及思考,这与她所想的结果实在是天差地远,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仅沈悠莲不敢置信,就连陈氏,沈悠妍,包括清姿有这种感觉。

        可沈建安却并没有多查,人脏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沈悠莲毕竟是她的嫡亲女儿,他为这个女儿花费了太多的心思,如今,眼看着就要成为景王妃了,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生出这样多的事端?

        若说之前俪淑妃只是厌恶沈悠莲,如今却已是恨毒了她。

        这个扳指是皇帝在她年轻时送的定情之物,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尤其对年华渐老,姿色渐衰的她来说,每当皇帝宿在那些年轻妃子宫中时,在每一个凄冷孤寂的夜晚唯一的念想。

        看到这个扳指,她便能想起当年那美好的岁月,与皇帝情深意浓的幸福时光,虽然明知道不能独占皇帝所有的爱,明知道要与后宫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虽然那些爱分到自己头上已经极少极少,可她总是拿着这个扳指告诉自己,在皇帝心中,自己一定是独特的,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才会给她这份尊荣,才会让他们的女儿倍受宠爱呵护。

        所以,当发现扳指丢失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缺了一块,都不完整了,那种感觉让她害怕,恐怖,就好像接下来会彻底失宠,永远失去皇帝仅有的那一点爱似的。

        现在,这个扳指找到了,却碎裂了,怎不叫她伤心怨恨。

        “母亲,哥哥,这扳指碎了,你们说本宫该怎么处置大小姐才好呢?”俪淑妃平日里为人温和,极少动怒,可若真是发怒,却是极其可怕的。

        此刻,她面容阴冷,遍布霜色,淡淡的口气询问着罗氏与沈建安,却是威慑无比。

        沈悠莲听了,立刻走了过来,神情楚楚地争辩道:“娘娘,这扳指真不是我拿的,更不是我弄坏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会跑到我的房里去的,一定是...一定她们被人收买了要故意陷害于我。”

        容华与淑华二人却像是没听到沈悠莲的指控般地,只安静地立于俪淑妃身后。

        俪淑妃已是看也懒得再看一眼沈悠莲,面色阴沉,只等着罗氏与沈建安答复。

        罗氏看着沈悠莲已是一副厌恶透顶的模样,她素来就不喜这位嫡孙女,主要还是因为其性肖似其母,嚣张任性,平日也是目无尊长。

        但沈悠莲毕竟暗地里已经许给了景王,眼看再过半年半要出嫁,这时候若出了什么事情,怕会因此影响了与景王的关系。

        毕竟,沈家对沈悠莲的期望可是很大。

        沈建安与罗氏几乎是同样的想法,所以,当俪淑妃责问他该怎么处置的时候,只觉得头脑发昏,怒容满面:“你这个孽障,还敢诬蔑别人,还不快快跪下求娘娘饶恕。”

        清姿看着这一幕,毫无感觉,心里想得更多的则是,为何那扳指会在沈悠莲的房间里搜了出来?

        若是按照方才沈悠莲那得意的神色,这扳指本应该从流盈轩中搜查出来的,但现在为何会是这样的结局?

        心里越多疑惑,也越是让她心烦意乱,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看来,以后自己需得更加谨慎小心才是,复仇之路,遍布荆棘,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可仇人未死,自己又怎会甘心先死去?

        如是这般想着,她不免抓紧地拳头,警告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出半点差错了。

        “不,不是我拿的,我为何要跪,父亲,你要相信女儿啊,这绝不是女儿做的。”沈悠莲一双秋水盈盈地眸子流露着不安,她望向沈建安,显然是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可沈建安的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失望,将头扭向了一边。

        沈悠莲心头一窒,立刻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陈氏。

        陈氏心里恼恨,自己精心养大的爱女,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如今又怎会偷拿一个根本没用的扳指?若是嫁了景王,待到景王登基,便是堂堂一国之后,身份尊荣又岂是她俪淑妃所能匹及的?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争辩,恨只恨自己太过轻敌,没想到沈清姿这个小贱人如此手眼通天,竟然轻易地识破了她们设下的陷阱,还反过来又将她们摆了一道。

        此时,清姿自己还莫明其妙,一头雾水,只是她早已知道自己被陈氏母亲视作了眼中钉,多一桩,少一件的倒也无所谓,不过,现下她倒不介意来个落井下石,至少,出出气也是好的。

        “大姐,娘娘心善,只要你肯认错,必定会饶恕你的,否则,怕是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你今天刚下了一趟冷水,又怎会经得起家法那样重的处罚。”

        清姿听似善意的劝解,却是提醒了罗氏该怎么惩罚这个从来不将她这位祖母放在眼里的嫡孙女儿。

        沈悠莲听到清姿的话,心里恨得滴血,无法掩饰心里的恨意,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狠狠地射向清姿,咬牙切齿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这样一个卑贱的庶女说话。”

        话才落,罗氏猛地拍了桌面,喝道:“混账,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无礼,来人啦,把她给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沈悠莲的嘴唇咬得鲜红,眼睛里泫然欲泣,此刻的她美丽倾城,还生出一股娇弱之态,叫人看了于心不忍。

        陈氏听到罗氏下令,吓得身子一抖,立刻站了起来,猛地拉着沈悠莲跪了下,向俪淑妃使劲磕头道:“娘娘,求您饶了莲儿吧,她定是冤枉被人陷害的啊!娘娘,您也知道,还有半年莲儿就要出嫁了,她又怎会做出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情?还请您看在景王和贵妃娘娘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陈氏求情,不忘将宫中的贵妃妹妹和景王给抬了出来,一是警告俪淑妃,惩罚了沈悠莲,无疑便是得罪了陈贵妃,现在陈贵妃协助皇后打理后宫,位份也是除却皇后,最为尊荣的一位了,加上俪淑妃在宫中与陈贵妃也算交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轻饶了沈悠莲才是;二是沈悠莲迟早是要嫁给景王的,景王又是陈贵妃所出,如今景王一党得势,婚后诸君之位便会落到景王头上,到时候沈悠莲便是堂堂的太子妃,再往后便是皇后,而俪淑妃膝下只有一女,待皇帝驾崩,长乐公主出嫁,俪淑妃便能随着长乐公主离宫,可若是沈悠莲一个不高兴,让她永远出不了宫也是有可能的。

        但俪淑妃又怎是轻易让人拿捏的,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够爬上今日这样尊贵的地位,也不是全靠沈建安在朝中的地位,心机自然是非常深沉的。

        如今听得陈氏半是求情半是威胁,俪淑妃恼恨不已,自然知道对沈悠莲不能过重处罚,可就这样放过她,又绝不甘心,于是沉着脸,冷笑道:“嫂嫂这是威胁本宫吗?今日之事,本宫若是轻易饶恕了,来日回宫又怎么向皇帝交待?难道嫂嫂到时候能够承受得了陛下的雷霆之怒吗?怕是连贵妃和景王也不敢触怒圣上吧?”

        一口一句皇帝,便轻易地压死了陈氏。

        沈悠莲浑身发抖,这件事明明她是被人陷害,却申辩无门,何时,这位淑妃姑姑竟然对自己如此憎恨了?

        陈氏心惊不已,没想到自己一番求情,反而惹怒了俪淑妃,于是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到沈建安。

        “老爷,求您救救咱们的女儿吧,你要相信她啊!从小我们便将她捧在手心里倍加呵护,你也是知道她性子的,她是被人陷害的啊!”

        沈建安被陈氏哭得头疼不已,一个是自己充满期望的女儿,一个是位份尊荣的淑妃娘娘,又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该如何选择?

        最终,他将难题抛给了罗氏。

        罗氏接收到沈建安的目光,心里对这个大儿子又气又恼,但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决定替沈悠莲说话求情。

        看到这里,清姿基本已经猜出沈悠莲接下来的惩罚怕是会不了了之了。

        明知这种结果已在她的预料之中,但仍不免失望。

        连这样的事情都无法扳倒沈悠莲,看来,景王的影响力实在超乎她的想象啊。

        接下来,要想将沈悠莲连根拔起,怕是要直接从景王那头下手了。

        想以这里,她的目光不禁*看向了站在对面的那名宫女。

        罗氏叫其它人都散了,又命沈悠莲跪在门外,才拉着俪淑妃的手劝解开导起来。

        清姿回到流盈轩,只觉得疲惫极了,本想上床歇歇,却见顾连城神色悠然地坐在桌子旁边喝着她从福如斋带回来的雨前龙井,那姿态,甚至为惬意潇洒。

        看到这一幕,清姿眯了眯眼,面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冷地看着顾连城道:“世子爷真当我这里是酒楼客栈了不成?想来便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清姿这话说得很冲,完全没有考虑说出来后会引起怎样的瑕想。

        所以,当顾连城听了之后,脸上却笑开了,温润的目光像水一般柔和,朝清姿铺天盖地地包裹而来。

        清姿被他看得烦躁,冷漠地移开了视线,转身朝后面的书房走去。

        顾连城起身又跟了过来,见清姿疲惫地靠在桌案后的椅子上按压着太阳穴,心知必定是今日发生在琉璎水榭的事情让她分神费心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憎情沈家的每一个人,但看到她伤神,心里竟隐隐有种心疼与不舍。

        顾连城见清姿沉静,一声不吭地闭目养神,倒也不作声,只跟着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清姿开口问他。

        屋子里有好一会儿安静得能清楚听到两人淡淡的呼吸声,清姿一直闭目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从下午轩辕潋滟落水,到后面中毒,玉扳指丢失的种种,所有迹象都表明这些事情全都是冲着她而来的。

        可是自己一点事情都没做,便这样轻易地迎刃而解,叫她心里充满了怀疑,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

        如今,顾连城出现在这里,她突然明白,这一切怕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他又是怎么预知这些事情的?这一点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操纵的?”清姿忍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我的小师妹果然聪慧,简直不点就透啊!”顾连城凉幽幽的叹息道,语气却像是有点怨怪。

        清姿挑了挑眉,暗道什么叫做他的小师妹,这人也忒不要脸了点。

        但她懒得与他逞这些口舌之争,缓缓睁开眼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顾连城却闭口不语,指着面前空的杯子。

        清姿眉眼微抽,但还是起身走了过去,拿起茶壶泡了杯茶。

        顾连城喝了一口,才道:“今日你与我在聚味斋楼下,长乐公主和沈悠妍正在对街的马车里看着,后来你回到相府,她们后脚也同时回了相府,我觉得这二人在算计于你,所以并没有离去,而是在相府找了个地方隐匿,后来你到了琉璎水榭,我见长乐公主对你的态度十分反常,更加认定她居心不良,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所以,长乐公主掉进池子里,是你暗中出手的?”清姿挑眉。

        “沈灵素想推你下水,不过我知道你跟师傅学了些防身功夫,对付这种事情应该不在话下,所以,就随手朝沈悠莲腿上和腰上扔了两根冰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亲眼目睹了。”顾连城说起这种事情,神色极为淡定。

        顾连城所说的冰针,便是化水为冰,凝结成针,若是打入人体,无伤无痕却可致命,但是能化水为冰凝结成针是需要相当深厚的功力,听顾连城这样一说,清姿却忍不住暗叹此人实在腹黑阴险,竟然连这种背地里算计别人的事情也能说出如此理所当然,真是佩服。

        “沈悠莲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样算计她。”清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昨天也问过我类似的话,我当时怎么回答你的,现在还是昨天那样的答案。”顾连城说完,又点了点茶杯,示意清姿倒茶。

        清姿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看向他的眼神,加深的几分。

        昨天她便不相信那样的借口,今天更是不信,若只是看不顺眼,凭他的医术,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叫沈悠莲和沈诗雅死得叫人查不出一点端倪,何需费这样的神来算计坑害别人?

        “那今天那玉扳指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按道理,沈悠莲和长乐公主布下了陷阱,我虽有察觉但没有防备,本应在我这里搜查出来,为何最后却变成了沈悠莲?”清姿最为疑惑的便是这点。

        “我当然是看到了有人将那个扳指放到了你的屋里,然后等那人走了之后,又拿了出来,再顺道添了些彩头,送还给了沈悠莲,如此而已。”

        “是我这院子里的人?”清姿没想到过程竟是这样简单,或许,并不简单,只是被顾连城轻描淡写了而已。

        顾连城目光缓缓看向了外面正在扫地的一个婆子,含笑的双眼迸射出一道冷意。

        清姿自然是知道了他所说之人是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令她美丽的脸庞如绽放了万千光华,美得耀目逼人。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说出长乐公主是自已服毒陷害于你的事情?”顾连城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清姿,声音也十分认真地问道。

        清姿对上顾连城的双眼,只觉得他的眼睛幽暗深邃无比,就像是一个带着巨大吸力的无底洞一般,稍一不慎,便会被吸进里面,沉溺其中。

        她觉得这双眼睛很危险,于是很快移开了双目,转视线转到了其它事情上面,神情冷漠地回道:“与我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顾连城听了,只是冷笑,原以为清姿在俪淑妃那里与轩辕潋滟对视时的目光是因为自己在她心目中有所不同的,如今想来,倒是他自己多想了。

        清姿回到桌案上,执笔开始书写起来,对于顾连城这句带着怒意的话语,她无动于衷,直到顾连城的身影消失在房内,她才将笔放下,纸上已是写满了静字。

        夜里,阴森凄冷的祠堂里,沈悠莲坐在蒲团之上,满脸的恨意让她美丽的脸庞在这种寒风呼啸的夜里变得阴森可怖,充满了怨毒的声音,发出恶毒的诅咒,叫人听了遍体生寒:“母亲,我怎会输给沈清姿那个贱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要杀了她,这个家,有她就没有我,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陈氏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竟然也会栽在沈清姿这样一个贱丫头手上,想到这几次接连被她识破然后反被摆了一道,陈氏的心里就恨得要命,可偏偏如今秦氏和沈清姿那两个贱人不仅深得老爷信任,处处被维护,如今更多了一个淮南王世子的师兄当靠山,如今更是不能小视了。

        她冷冷道:“如今她身边多了一个淮南王世子当靠山,想要轻易将她除掉,怕是不容易啊!”

        “我不管,这个贱人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怎可轻易饶了她,母亲,你不是没见到,前日父亲寿宴上,靖南一看到她,眼睛都直了,哪里还有容得半点我的存在,如果不除了她,我们这几年的心血岂不是白白付诸东流了?”沈悠莲说到这里时,眼睛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陈氏叹了口气“莲儿,你切忌再也不可莽撞行事,这时候,你再闹出什么事来,只会让你父亲和景王越发地厌倦你,更何况,现在整个京都都在议论前日那两件丑闻,相府如今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连着我们母女都被人议论诟病,于你的名声大有损害,如今,连俪淑妃都对你的态度大不如从前,至于要除掉沈清姿,只能慢慢等机会,她如今有了淮南王世子当靠山,轻易不能动!”

        “母亲,难道就任由那个贱人在府里嚣张横行?等机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沈悠莲满腔的恨意,在听到陈氏这一番分析利害的话后,渐渐沉淀了下来,可只要一想到轩辕靖南那日看着沈清姿时的目光,她就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贱人。

        陈氏唇边却泛起一丝诡异神秘的笑意:“很快。”

        ******叶子有话要说******

        终于上架了,叶子感到真心的不容易,今天会更新两万字,先送上一万字,另一万字,叶子现在还在继续码字当中,很痛苦,因为码字太慢了,一点一点地想,一点点地修改。

        话不多说,希望亲们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叶子,谢谢。

        另,这段话不在收费字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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