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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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对莫问说出自己担心的事,上官莺只能说是既然源头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应该早点下去,找药材的事儿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2
莫问对此深信不疑,和她一起披星赶月的往回赶。
可是才到山庄的入口,他们便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上官莺更是惊慌的后退一步,突然不敢偏头,去看莫问的眼神。
“前边儿好像有动静。”
禁卫军打扮的五人中的其中一人机警地往这边看来,其他四人闻言也是看向上官莺和莫问所处的位置。上官莺手比人反应更快拉着莫问蹲下,当那冰冷的手掌紧握在掌心的时候,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她的心狠狠一颤,手,不觉一松。
先前还冷清的山庄此刻已经是被篝火重重包围,那之前被派遣出去的野人们无一例外的被捆绑在庄子中间的那几颗足够五个人手拉手环抱的大树上,另有一些人则是被绑在地上,绳子束缚住他们的腿脚和手,让他们不能动弹。最让人惊心的是族长,他被吊在池塘的上方,身上捆着石块,有人站在高处,握着那一条关乎他性命的绳子。
“莫问,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请你给我一个查清真相的机会。”
苦涩的传音入他的耳,其实她已经想到了可怕的真相,只是不死心,不愿意去相信。
可,她不愿意他冲动的冲出去,这里的禁卫军少说也有上百人,他顾及他的阿爹还有族人,一旦进入他们的视野,必死无疑!
“你识人不清,被背叛,还有什么好查的。”
莫问讥诮的看着她的眸子,一双眼眶泛着红,冷冷甩开她的手,气她的自欺欺人。
他的阿爹和族人因她和她大师兄的到来而承受危机,这是不争的事实。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除了毒,他想不出有什么能最快的将他的族人制住,而她的大师兄正好是大夫,事情这样明白的摆在她面前,她却不肯相信,当真是愚蠢,亏他还拿她当可以交心的朋友,原来不过如此!
“莫问,我总得知道原因。”那样冷漠的眸光犹如一根根针扎入上官莺的心扉,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向你保证,即便是拼了这一条性命,我也会保住你的阿爹,你的族人。”
莫问眸色微动,咬牙,“我再信你一次,你听我安排,先救人!”
“好。”上官莺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这时候莫说要她救人,就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皱眉!
如果她要害他,不必舍身救他;如果她要利用他,她不会那么急的催他下山,更不会在那些陌生人快发现他们的时候将他拉着蹲下。
莫问抛掉最后的迟疑,将脑子里成型的计划说给她听,末了道,“我武功不济,只能在暗处配合你,可以吗?”
“可以!”有这些计划,足够了。
“那好,分头行事。”
一拍即合,即便没有前生那样十成的默契,却也有五分心心相通。
约定计划后,上官莺寻到最偏的草丛潜伏着,一会儿后三个禁卫过来这边小解,完事后就准备离开。就在他们转身之际,上官莺忽地欺身向前,将三人喉骨捏碎了去,拉入草丛。
不一会儿,一个矮小的禁卫便是走入了庄子,跟在人后边晃荡着。
已经是秋季,虽然有熊熊的篝火燃着,那风一刮来却还是如刀子一般疼,禁卫为了能与刺客贴身搏斗而不为衣裳所束缚,所选布料制成的衣裳薄而贴身,没有深厚内力的根本不能在冷地儿撑时间长。而禁卫里虽然高手多,但一些武功稀疏平常者也是有的,所以这会儿没能站到篝火边的禁卫都是有些冷,可有命令在他们也不敢随意舍弃自己巡逻的地点,只能打着哆嗦巡逻着。
“好冷。”
一队巡逻的禁卫至阴处时,走在末尾的禁卫打了个哆嗦,然后酒香飘了出来。
“谁在喝酒?”走在最前面的最为高大的禁卫回过头,锐利的目光在瞅到矮小的禁卫手上尚来不及藏好的酒囊时,唇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意。
“小的,小的知错。”那矮小的禁卫双腿一软,手上的酒囊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酒液溅出几滴,瞬间酒香四溢,有禁卫肚子里的已经馋虫被勾出来,趁人不备悄悄在咽口水。
“没用的东西。”那高大的禁卫拨开同伴,走了过去,拾起酒囊,却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喝,沉下脸,“你这打哪来的?”
他们出行都只许带水囊和干粮,酒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东西,这小子怎带得出来的?
“大哥饶命,小的真的知错了。”那矮小的禁卫已经带了哭腔,不停地作揖,只望求得原谅。
“你要是不说你酒打哪来的,老子就宰了你!”高大的禁卫威胁道。
“小的在那边的草堆里找到的,那边还有几坛子,小的怕误事,只敢取了这么一点儿。”矮小的禁卫指着草堆说完,哭道,“大哥,求你饶命,小的真的撑不住才想喝点暖暖身子,真不是贪杯。2”
说着,呜咽着哭起来。
“跟娘们一样的东西!”高大的禁卫踢了矮小的禁卫几脚,“你去带路,要是真有酒老子就饶了你,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是在耍老子,老子一定剁了你这脑袋!”
“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带路……”矮小的禁卫不敢再哭,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带路去了。
后边的禁卫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笑意,跟上去了。
“就是这。”
矮小的禁卫跑到那边的草丛蹲下身,挖出酒坛子,才拍开那封泥,便是酒香四溢。
那跟在后边的禁卫毫无戒心的跑过去,只是迎接他们的不是香气四溢的美酒而是一柄宛若白玉的长剑,就那么轻轻一划,他们都来不及叫出声,便是已然丧命。
“快,把他们的头颅收起来,继续下一个计划!”扮成矮小禁卫的上官莺收起长剑,对潜在不远处的莫问传音道。莫问悄悄行过来,熟练的斩下数十人的人头用包袱裹起来,悄悄从暗道遁走。
上官莺将此十人身上系好柔韧的天蚕丝,保证他们身体不倒,然后拿起两坛子未开封的美酒,朝着庄子里走去。
如她所料,风将美酒的气味吹向四方,有闻到酒香的禁卫已经往这边走来,正好和她碰上。
“秦统领在那边喝酒呢,这些是让小的带给各位兄弟的。”不待那些人发难,上官莺主动献上酒坛子,头往那边的草丛示意的看去。
这一行禁卫有二十多人,领头的人闻言看去,果真看身着禁卫装的同伴在直腰、弯腰,隐约间还有谈笑的声音,美酒的香味儿四溢,飘得更远。
“行了,弟兄们都喝点暖暖身。”领头的人不是个贪杯的,可听到部下那咽口水的声音,也起了恻隐之心。同样是禁卫,人家能喝酒,没道理他的部下不可以。这大冷天的,真没有比美酒更能让人暖和的东西了。
“那边还有,不够的话小的向秦统领说一声,让再带些来。”上官莺把无耻谄媚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若不是她一双手都托着酒坛子,她怕是现在已经狗腿地为人家拍开封泥了。
“执行任务,还敢贪杯不想活了你!”那领头的用剑拍上官莺的脑袋示警,之后也没说什么,将酒坛子接过,拍开封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传下去。
美酒香醇,隐带桃花香,入口馥郁芬芳,却奇烈无比。
“我好像醉了。”
有一禁卫这般说道,随即身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一倒,就跟被骨诺米牌被推翻的效应一样,禁卫们纷纷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酒里有……”
“有毒,恭喜你答对了,所以奖励是送你上西天。”上官莺从酒坛里强行吸出酒,在领头的禁卫恐惧的目光下猛地射入他的口中,他再撑不住,直直倒下。
做好这一切,上官莺邪邪一笑,眼看着有人往这边来,将酒在身边洒了洒,然后快速伏在地上,装醉。
“我还道是什么人闹出动静,原来是一帮酒鬼惹事!”来的有三十人左右,显然是听到这边动静而来的。
上官莺沉气入腹,指尖翻转之际不用嘴唇也能惟妙惟肖发出人的鼾声,而她自己则是揉揉眼睛,装作一副醉酒的模样,“咦,大家都醉了,哈,就我没醉,酒真好喝,再喝一点。”
说着,手就去碰那酒坛子。
“还敢喝!”
走在最前面的人怒喝一声,对后边的禁卫军道,“把这还醒着的给我绑到树上去,其他人丢在这里,等明日他们酒醒了再来发落!”
“是。”两名禁卫军上前,将‘醉’的上官莺拖了下去,因她身材娇小,就把她随便往野人堆里一扔就当了事,估计他们念着她毕竟是他们的同伴,连绑都没绑她。
不过,这不正是机会吗?
确定他们离开后,上官莺将所有天蚕丝撤回,收纳在手腕上的血玉镯内,然后悄无声息一滚,滚入正中间,取出靴子里的匕首将野人们的手脚松绑。
可即便如此,野人们都没有动弹,她正奇怪之际,猛然听到有禁卫高喊,“有人偷袭!”
她被发现了?
上官莺迅速滚入高大的野人中间的空隙,屏住呼吸,手摸到了袖子里血煞剑的机关之处。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放了心,那些闻声而来的禁卫统一的赶往她埋酒杀人摘头的方向,那边的火把已经高高举起,能将周遭全部照亮,每一张脸都那么清楚,却独独看不见莫问。
“偷袭之人定在我们其中,大家当心!”
上官莺听出这人是下令绑她之人的声音,唇微微一勾,从地上摸出一颗石子儿往浓烟的方向击去。
一会儿的功夫,浓烟散去,整个山庄却因此大乱。
“有鬼啊!”
世人大多迷信,这一个个手上无不沾满鲜血的禁卫在看到平空出现的木桩已经是被吓到,更别提是每个木桩上还挂着血淋淋的人头和骷髅!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他们吓破胆!
趁着这大乱之际,上官莺从野人们中间滚出来,锐利的眸子直锁定族长被缚之处,足尖点地,手中匕首猛地挥出直向族长背后捆着石头的绳索而去,与此同时她身子于空中几个翻转,已经快到族长跟前。
“不许动!”
熟悉的声音于背后传来,却含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冷冽,还有从未有过的杀意。
果真,是他!
上官莺心口一痛,却没有停住,长剑震出,去斩捆族长的绳索。
“你走,我当没看见你,但你若敢再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白袖拉满弓的手微微发颤,箭已经在弦上,随时能射出。
“大师兄,你若念在旧情上,能放过族长和这里的人,我可以当作今天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上官莺说话间也未停顿手脚,可就在这时候族长忽然被人往上一拉,整个人被拉得极高,她根本够不到,不得已站在了湖面,却并未转身。
她在赌,赌他对她曾经的关心和呵护,赌他心中有她这个小师妹,不会对她真正下死手。
他方才是有机会杀她的,可是却告知了她,不是吗?
可回答她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一根尖锐的箭矢,直直奔向她的胸膛!
上官莺心口蓦然一痛,霍然转身,能躲闪却并未躲开,任由箭矢贯穿她的右胸,脚却分毫不动,甚至是湖泊涟漪都没起半分。
她抬眼,微微泛红的眸子望着仍然保持着拉弓姿势的他,手缓缓地触摸到贯穿胸膛的箭矢,却奇异的笑了,“大师兄,我把我的后背交给你,你就这样对我的?”
声音不大,透过微微吹起的风传入人的耳朵,却隐隐透着凄苦。
白袖眸色一沉,将震惊掩下,她明明能躲开的,为什么不躲?
“我们注定是对手,现在杀了你,便能永绝后患!”
他努力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却再也不敢看向那一双让他曾经为之心动、心碎的眸子,怕再多看一眼,就不能再下狠手。
“既然注定是对手,为什么要救我?”上官莺望着他背后将弓箭对准她的弓箭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让我猜猜啊!一定是那时候的我没有什么价值,你权当日行一善搭救于我,就跟你闲暇搭救阿猫阿狗一样。然后呢,你发现了我有着那样的身份,于是不安的看着我步步筹谋,一步步扩大势力。之后你更故意在我面前作姿态,还送我宝衣,甚至把你的师傅引荐给我让我对你彻底放心,然后利用我对你的信任算计我,就等这几日给我设下必杀之局,对不对?”
不是不是,全部不是!
白袖满嘴苦涩,却不能吼出声,他承认接近她是故意,可是为她做的那些都是出自真心,没有半分假意。直到‘那人’以他家族的性命威胁于他,他才想要挟持她,可当他在今夜看见她,真正要动手时他却无法下手,只想趁着他人还没发现她之际让她离开。可是没有想到,她竟误会他至此。
“大师兄,你好,你真好,你真的好残忍!”
上官莺把他的沉默当默认,眸中泛出凄楚的眼泪,“我信你,拿你当最亲近的人看待,原来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自始至终都拿我当傻子,把我骗的团团转,我却丝毫不曾怀疑你,甚至是明明有些时我身边的人怀疑到你,都被我厉声喝退,不允许他们对你说半个字的不是。我很笨,我一直记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对我最好的大师兄,我说过我的后背可以交付给你,可是现在你回报我的却是这穿心一箭!”
她笑,那笑声却比哭更凄苦,更悲凉,“所谓的承诺是假、亲近是假,唯有要杀我才是真的。大师兄,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最残忍的不是一刀杀了人,而是你左手给了人希望,却用右手活生生将人推下地狱!”
白袖被她蓦然激动的语气所震惊,这才敢抬眼看她,这一看却看见一道笔直的血珠从她胸口飞溅而出,他几乎是全力控制自己才未说出话来,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紧张的盯着她不断流血的伤口。
上官莺将拔出来的染血长箭高扬起,厉声喝道,“白袖,天地为证,今我与你于此割袍断义!从此,你与我,敌!”
狠狠一划,尖锐的箭头割破她长长袍袖,连箭带布料用力一掷向湖中!
白袖面色倏尔惨白,可随即却又明了,他们既然是站在对立的立场,即便日后相见也不过是相见不相识,他怎能贪心还能再做她的那一个以保护她为己任的大师兄?
“射!”
沉痛的闭上眸子,既然结束,就结束得更决绝一些!
上官莺快如闪电点住自身穴道,不让伤口再流血,与此同时手中长剑高高挽起剑花,正面迎击那些朝她射来的漫天箭雨。白色剑气如巨大的白绫将长箭尽数席卷,于空中轰的一声,碎裂成齑粉,纷纷扬扬落下。
这等恐怖的威力实属罕见,不但射箭的禁卫再次下手有迟疑,就连白袖也是被惊了一惊,他怎么都没想到她如今的武功竟已经这般高强。
眸色倏尔一沉,“再射!”
她已经受伤,今日不除,来日定更难对付,于公,他不能留下这祸害!于私……他紧紧攥住发颤的拳头,努力将心头的苦涩的疼痛压下,一遍遍的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回想,方才能让心肠如铁。
决绝的声音伴随漫天箭雨而来,上官莺望着站在岸上发号施令的人,一瞬间只觉得那人的面孔是那么的陌生,心中却有钝痛感传来,连呼吸都疼。
曾经他不顾一切的救她,而今也是他下令要杀她!
往昔的所有美好就好像她妄想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便是把一切的美好都撕碎,露出丑陋不堪的真相。他于她,不过一场利用,不过,一场利用!
心头最不能碰的伤口被残忍撕裂开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她只觉浑身冰凉,嘶吼出声,“白袖,曾经我有多信任你,现在我就有多恨你,我即使是死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对我的背叛!”
嘶哑而绝望的声音伴随着强横的攻击而发出,那滔天的恨意和杀意让所有人胆寒,包括白袖。
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愕,多日在她身边的潜伏,他深知她虽然心狠手辣,却也重情重义的性子,只要他人对她一分好,她必还十分,自己曾救过她性命,还数次搭救她,即便是决裂她也不会真的杀她。不管她承不承认,有时候她就是这么一个心肠软的人。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这样决绝的她不会成全他在敌对的方向默默的看着她的愿望,而是会真正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公子,小心。”
禁卫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袖猛然回神,却见上官莺已如虎入羊群,如同修罗一般收缴着禁卫的性命,下手狠辣,都是一剑穿喉,丝毫生机不留!
“那族长带不回去就直接杀掉!”白袖眼看着自己人越来越少,只来得及交待一声,身子一旋至上官莺身边,大刀抡起,招式施展,从背后攻向上官莺。
这一招并不光明,是偷袭,趁着她和禁卫纠缠时而发动的攻击。
上官莺对于危险有天生的敏感,在结果了禁卫的性命后长身暴起,须臾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背后,长剑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脖颈刺去。
如果说先前的那一箭让她心寒,那这背后的一刀足以让她心冷如冰,所有的念头摒弃,不顾一切的要杀他!
哐当!
长剑与大刀剧烈碰撞,两双火热的眸子同时撞上,却须臾之间分开,让然后便是各自施展杀招攻向对方。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默契的师兄妹,更不是交情好的朋友,而是仇人!
“喝!”
内力的剧烈碰撞之下,上官莺和白袖齐齐倒退数步,她身子一弯,一口鲜血猛地从喉咙喷了出来。
“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这庄子里的所有人!”
白袖手上大刀直指上官莺,虽然没有吐血,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气息也不甚稳定。
“白袖!”
上官莺拄着长剑站起,血色的瞳眸死死的盯着他,“我发誓,你敢杀这里的一个人,我就在你身上捅一个窟窿!你要是杀光所有人,即便是让我的身份曝露,我也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九族组诛尽!不要忘了,上官家直系一脉已经只有我一人,我若被处死,上官家断子绝孙,那时候视我如珍宝的爹爹又岂能坐视不管,哪怕是背上骂名,他也会造反为我复仇!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嗯?”
“你孤注一掷是赌我不敢杀你吗?”白袖紧握着大刀的手,青筋暴凸,手臂绷紧到极致。
“不,这不是赌,凭你根本杀不了我!”上官莺粲然一笑,妖红的眸子透着绝对的自信,“论武功你不及我,论狠毒,你更比不上我!我的性命很贵重,你若是拿他们的生死要挟我,我会记得他们的怨、他们的恨,但却会保着这一条性命逃出去,然后拿你们所有人的血去祭他们!”
她不是救世主,于她来说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比不上一个莫问,哪怕这里变成屠戮的修罗场她也不会皱眉。
而莫问,他知道她已经竭尽全力,必定不会怪她,反而会与她在一起,共同对付他们!
她妖红的眸子透出讥诮的光芒,“白袖,你不信,大可一试!”
------题外话------
其实大师兄不是纯粹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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