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楔子

“阿水，篮球部的主力受伤了，你能不能去替一下？拜托了！”

        “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

        “可以，我正好有空。”

        “太好了！”

        “让开！条子。”妮子没好气的推开条子，挤到凌水的身边，“阿水啊，水帅哥~你也帮帮我吧。你看，条子他们的事你总是痛快的答应，怎么就老是拒绝我那个简单的请求呢。妮子我好心酸啊好桑心~”说着还抽出条手绢应景的擦擦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眼泪。

        凌水叹了口气，并不为所动，“妮子，只要不是关于COS的，我很乐意帮忙。”

        “哦帅锅，为啥要拒绝呢，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就太可惜了。我就说所有的动漫人物都是有现实原型的，瞧着长相，简直一模一样。阿水你来的话，我们组绝对能获第一！看在咱们同窗三载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还有，阿水你……”

        凌水勾唇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温润的气质中带有不同他人质疑的特质和随性。他看着妮子说：“抱歉，我刚想起了有件事忘了做，不如下次再听你说吧。”

        等妮子缓过神，教室里哪还有凌水的身影。

        “可恶的凌水，每次都来这招美男计。等着吧，下次我绝对非要让你同意不可。哦，我的四代大人~”妮子做雄心壮志状。

        “唉，某个人还真是越挫越勇啊。你都不会嫌腻的么？”条子摇摇头考究似的看着妮子。

        “哼，你懂什么。谁理你啊，万年条子精。”妮子说完仰着头阔步离开教室，咳，去追凌水去了。

        ——

        “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寂静无声。

        ‘呵，这不是当然得吗。’凌水把书包放下，笑了笑，并非自嘲亦无伤悲。

        凌水是个孤儿，从出生下来的那天起就没有享受过亲情。他去过孤儿院，然后被素不相识的所谓亲戚找到，并开始辗转在各个不同的家庭里的生活。

        收养他的所谓亲人的家里基本上都有个一儿半女，那个时候小小的凌水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而凌水的过分优秀和谦和，也让那些‘亲戚’的孩子们妒恨异常。

        孩子们的排挤，大人的偏帮，造成了凌水悲剧般的童年。他甚至没有在同一个家庭里呆过一年以上，索性他似乎有一个相当大的家族。当被每个亲戚轮番收养过后，凌水也已经17岁了。

        排挤的定势在孩子们的心中扎根，到最后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即使凌水改变自己收起了所有的优势也无法融入那些人。大人们无法同一个和自己孩子无法相处的人生活，于是他们最终决定提供给凌水一个住所，一定的生活费，让他一个人生活，反正他也快要成年了。

        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凌水一人生活的真相。

        虽然比同龄的人经历了更多的人情冷暖，但凌水仍旧是那个宽容温厚的凌水。而这种心里的成熟，也让他成为众人信任和依靠的对象。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凌水仅围着条毛巾站在镜子前扒拉了一下额前墨色的刘海。

        “真的有这么像么……”

        “当然。”

        “谁！”

        凌水警惕的看着周围，却一无所获。

        “因为你就是我。”凌水面前的空间开始泛起涟漪，接着空间像幕布似的向两边展开渐渐形成一个男人的身影。

        两人就像是照镜子一般，男人穿着白色的羽织和标志性的护额，有着灿烂的金发和让人想要接近的笑容。

        “你是……波风水门？”凌水有些疑惑，却又不是很惊讶。

        “没错，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抱歉，我的下限比较低。”好吧，这是开玩笑。

        正经着表情说完这话，少年反而自己先笑出了声。

        “……”

        “是你刚刚说的‘我就是你’吧。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我们相似的相貌么？”

        “当然不仅如此，孩子。我们是命运相连的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像是□或是别无二致的存在。”

        “是这样。”凌水作恍然大悟状，不过首先，“那个，能不能别叫我孩子，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

        凌水挠挠脸颊，微微笑了笑，很雅俊。

        感觉很不可思议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说话什么的。

        “可是我24岁了，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难道不应该这么称呼别的孩子吗？”四代表示不解。

        “……叫我凌水好了。”凌水的大脑自动过滤四代的话，用四代的这张嫩脸说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好不好。

        “好吧，凌水。”四代大人从善如流的改口，“我这次来找你，是需要你帮忙的。”

        “我？”凌水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清澈的蓝色眼眸，让他看起来很纯良。

        凌水或者说四代，他们有着一张容易让人信任的秀美长相，但时而犀利的眼神，却不会让人错认他们的性别。

        因此，虽然他们总是表现的老实温厚，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们。

        “是的。九尾袭村的一役，我用灵魂封印了九尾阴性的查克拉，将它的本体封印在我刚出生的儿子——鸣人身上。但是死神在带走我的灵魂时，出了点问题。”

        四代看凌水很认真的在听他讲，接着说：“当时的位点，时空并不稳定。外溢的时空乱流干扰到了我的世界，时光倒流。这本没有什么，没人会意识到，然后大家会继续按照原来的选择发展。但是除了我。”

        四代露出苦笑，“已经完成的交易是无法取消的，当时死神和我并没有受到乱流的影响。我必须按照术法的要求，永远的在死神肚子里和九尾‘互相憎恶和斗争下去’。嘛，谁知道呢，毕竟我现在还没被吃掉。”

        四代露出个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所以，为了不让我的时空崩溃，就只能找你了。”他拍拍凌水的肩膀，“想想看，如果我一开始就不存在……”

        “那我也不会存在。”凌水接口，“所以不论如何，这都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是的。”

        “我还可以回来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四代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你将会我所有知道的忍术，包括时空忍术。最后也许，你能回来。”

        “我需要做什么？”看着四代的眼睛，凌水却笑了，一种和四代相似的灿烂笑容。他信任他，没由来的。

        “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即使你不帮我，按照不同时空的流转速率不同，你仍旧可以长命百岁的过完一生。”

        “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水门。”凌水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之前不信但是，你都已经像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了。所以……也就是说，你，是真的；忍者大概，也是真的。最重要的是，你说的话，我相信。”说道最后，凌水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所以，不管会不会影响到我，我都会帮你这个忙。”

        “谢谢。”四代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呵呵。”

        “呐，所以说我到底做什么，总要有个目标之类的东西吧。我没有你的记忆，完全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

        “照着你的心，最低限度只要保证鸣人能够顺利降生就可以了。那孩子对这个世界是必须的。”

        ‘孩子……’凌水顿了顿，然后定定的看着四代。

        “四代，如果你知道我的话，就应该清楚，我是不可能喜欢上玖辛奈桑的。”凌水有些为难的说。

        凌水，17岁；爱人，有；性别，男。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四代也是知道的。他对另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居然是同性，没什么想法，接受程度也很高。

        “我知道，很抱歉。如果不能爱上她，至少替我好好照顾她。”四代也很无奈，但是想起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他的眼神就变得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玖辛奈……鸣人……我把我最重要的两个人和村子就托付给你了，请你一定要，一定要……”

        在凌水面前的四代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已经完全消失。

        “四代？波风水门？波风？”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波风水门。”

        随着这一句话，凌水的意识渐渐消散。

        氤氲的水汽还在盘恒，但无论哪里都再也找不到那个笑起来很窝心的墨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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