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5

黑夜降临，犹如人们沉重的内心。

        火光，哭喊声，村民惊惧的表情和忍者艰难的抵御。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水门艰难的睁开眼睛，是了，现在还不是为带土的事情烦恼的时候。手撑着地，他慢慢地站起来，血还在往外流，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吭一声。水门站的很稳，如果忽略掉染红的羽织和地上的一滩血迹，他就像是大树般不可撼动。

        伤口的疼痛和坠落的撞击姑且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只是这伤挨着动脉又伤到了内脏。照着这个流血量，影响实力的发挥不说，他现在已经有点头晕了。带土还真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啊，自己这个老师可真失败。

        抹过唇边的血迹，他决定速战速决。

        ‘亥-戌-酉-申-未’

        “通灵之术。”

        砰~

        几十年过去，那个原来只有一棵树大的蛤蟆文太，现在也成了蛤蟆一族独当一面了不起的大蛤蟆了。山一样的身体足以和九尾比肩，此时水门就站在他的头上与对面的九尾对峙。

        看到这标志性的通灵物，地上的人们一阵欢呼。水门的出现，极大地鼓舞了忍者们已经低沉的士气。

        “水门么……”

        日斩早就整装决定与九尾一战了，为此他已经做好了觉悟。在自己通灵兽猿魔的帮助下，成功将九尾赶至村外。见水门久未至，正准备亲上。

        而在文太头顶上的水门自然不知道三代打算牺牲自己保护村子的觉悟，自己的出现恰好阻止了日斩的行动。

        “咳咳。”

        “好严重的伤，四代目，你还好吧。”别看文太这么大个，却也是最先察觉到水门现在的状况。为了不让下面的忍者察出异状，水门一直在强装无事。天色昏暗，衣服上的血迹很难看清，忍者们确实没有觉察他们的火影其实是在勉力支撑，安心的观战。

        “我很好，文太，我希望你能就这么压制九尾一会。”

        “就算是我，也没法压制这家伙啊。”

        虽然这么说，文太还是尽全力的对抗着九尾。有了文太的帮助，水门也能更容易的准备空间结界。

        而就这么会功夫，九尾又准备发射尾兽弹了。

        ‘带着这么大的物体移动的话，需要消耗相当的查克拉。比起这个，现在的身体状况更让我担心。’

        想法一闪即逝，转眼九尾和水门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水门，带着九尾一起移动了吗。”日斩赶来，原地也只剩下文太了。一秒过后，山的那一边发生耀眼的爆炸映白了一片天空，“是那边吗？”

        三代带着亲卫向闪光处赶去。

        另一边——

        “抱歉，玖辛奈。”

        抱着玖辛奈和鸣人避开尾兽弹的波及，九尾就在一旁，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没想到落点处会有玖辛奈和鸣人，他明明已经尽量避开玖辛奈母子可能所在的那个位置。似乎知道水门的疑问，本来以为销声匿迹的波风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

        ‘是我做的，我想要玖辛奈避开这一切……但是没想到，最后却正是我们两个的不忍心，造就了这些。’波风的声音似乎很疲惫，说完这句话便又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那样。

        “……”

        虽然知道不能改变也无法改变，两人却都没有做到。不过现在，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水门，你受伤了。”被强行从身体里抽出九尾，玖辛奈已经很虚弱了，但她却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九尾……必须张开结界才行。”

        五条金色的锁链从她背后伸出，绑住了九尾也隔绝了周围。

        身为旋涡一族的末裔，玖辛奈的封印术绝不逊于水门，某方面甚至更胜一筹。本来这些也都是她教给四代火影，借由四代自己的理解又传给了现在的水门曾经的凌水。

        “玖辛奈……”刘海遮住了水门的表情，就在刚才他已经再也感觉不到波风的气息了。

        把身边的婴儿放到她的怀里，水门站起身，“查克拉的话还算足够，我现在有个任性的想法，希望你不要阻止。”

        “水门？”

        看着丈夫从自己面前走过，面对着九尾。玖辛奈就算有心阻止，也没有这个力气了。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抱紧了手里的孩子。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躁动。

        “呐，四代。就像你说的，我的行动一直是跟从着自己的心。所以，就算现在我有点生气也没有关系，是吧。”

        此时的水门作为火影的上位者气势全开。

        ‘巳—亥—未—卯—戌—子—酉—午—巳’

        “这是一场以灵魂为赌注的赌博。”也是他一直以来虽未明说却对所谓命运的不满。

        双手合十，“尸鬼封尽。”

        “水门！”

        没有理睬外界的呼喊和伤势的加重，水门只是神情专注的看着九尾，“咳，封印！”

        此时，三代也赶来了。只是被玖辛奈标志性的结界挡在外边，不过他也看到了水门的术。

        “水门那家伙，想要用尸鬼封尽封印九尾，而且还是完全封印吗？”

        就像三代说的，水门就是这个打算。他不断向术注入查克拉，拉扯着九尾，完全是不把它整个封印不罢休的势头。

        他能有这个任性的资本，还完全是多亏了那比原来的四代多将近一倍的查克拉量。

        看四代视死如归的样子，九尾剧烈的挣扎着。如果不是结界，离它很近的水门随时都有可能被伤到。这让本来想要解开结界的玖辛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只好加紧了封印。

        血渐渐从他的嘴角流出来，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

        此时的一刻仿佛无限长，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缓缓施力，直到九尾被完全拉进水门的身体，封印完成，他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闭上眼睛，真的是有点累了呢。这次，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看，波风。玖辛奈和鸣人都好好的，村子和家人，这次我任性的帮你选择了。其实，你偶尔也可以自私一点的，真是让人头疼啊。’

        ‘卡卡西，我不是个好老师，带土就拜托你了。’

        ‘自来也老师，预言之子什么的，辜负了您的期待，对不起。’

        ‘日斩大人，果然火影还是您最合适。’

        ‘阿斯玛，富岳，很遗憾，看样子是没法道别了。’

        ……

        “再见，大家。一起的时间，真的很开心呢。”

        风的声音，草的清香，夜莺的啼唱。一切都归为沉静，好像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原来灵魂离开身体，是这种感觉的吗。四代，这下我们一样了。

        “真是，你也太乱来了，凌水。”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水门，不，凌水发现自己在一个光团里被人捧在手上，那个人就是面露无奈的四代，身旁还站着那个刚刚还在和他共事（？）他很熟悉的死神。他们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这里除了他们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扶着光壁，十厘米凌水不解的问，“我不是死了吗？”

        摸摸肚子，“奇怪，伤口也没了。”

        灵魂的姿态是最真实的，所以现在凌水是墨发的样子，身上那些致命的伤也消失了。

        笑着摇摇头，“以前和你说过，我是因为使用了尸鬼封尽才引发了时空乱流。所以尸鬼封尽这个术就是打开这个时空节点的关键，你使用了这个术，自然原本的我和死神就可以出现了。但是，”四代戳了下光团，里面的凌水也跟着晃了晃，“你确实够任性，把重要的九尾封印了，现在不得不进行修正。”

        “我！”那他做的不就白费了，凌水皱眉。

        “不用说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交给我就行了。”

        “你打算怎么做。”

        “按我原本的想法，世界应有的发展。”

        “……四代，你总是从大局出发无视自己的心意，这样真的很痛苦呢。”本来想要反驳的凌水看着四代平静无波的眸子，转而说到。

        这话说的不知是四代，还是他自己。

        “也许吧。”四代微笑，“但是我想这种心情，你能够理解。”

        “啊，我知道，所以讨厌。”凌水蹙眉。他现在不想承认，多数时候自己和四代的想法一致。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讨厌现在的自己。如果不是他坚持以大局为重……

        “因为波风？”

        “……”

        四代总是能知道凌水的想法，他挥散光团，让凌水坐在自己的手指上，“他是我留存在身体上的执念，所以纵使时间倒流，他仍然存在。”

        “执念……么。”

        “知道他是什么的执念吗？”

        “对玖辛奈的。”很自然的凌水说。这是非常明显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没错。我期盼着玖辛奈的幸福，这个执念也是让他行动的动力。所以，除非他成功的让玖辛奈幸福，否则是不会消失的。”

        “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四代点点头。

        想起在他苏醒前听到波风对他说的话，凌水知道了他是因为达成了心愿所以才消失的，心中才真正平静下来。

        本来他以为波风是因为改变了事情的轨迹，虽然因为自己没能成功让玖辛奈离开，却也被所谓的命运惩罚而消散。因为自己……所以才……这种认知让他无可抑制的选择了和九尾同归于尽的结局。

        水门一直把波风当作和自己一样的生命，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灵魂。某种程度上，这样的他们反而更加亲近。

        他害了他一命，就赔他一命好了，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即使这样，你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四代了然的一笑，“九尾和村子的事，你一直是在认真的考虑。当初遇到的是你真是太好了，我们果然很像。”

        不在意的摇摇头，水门现在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任务完成了，我还能不能再回去呢？感觉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至少也想和他们道别。”

        “很遗憾，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指了指身边的死神，四代摇摇头。

        一直当壁花的死神童鞋无视凌水期待的眼神，果断摇头。笑话，他现在不摇头以后有的是苦要吃，所以还是饶了他吧。这年头，做死神也不容易啊。

        低下头，这种结果他多少也猜得到，但还是有些失望。

        “差不多你也该走了。”四代为凌水重新加上光罩，“这次我可以帮你，下次就要靠你自己了。”

        “希望你能找到回家的路。”

        没等凌水开口，光团就开始上浮。凌水看着四代和死神一点点变小，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说一句——“谢谢。”

        光团融入空间，飞向了另一个世界。

        对着凌水离开的方向挥挥手，四代在死神的监督下，修正了从凌水使用尸鬼封尽前2分钟开始发生的事。把自己做过的事再做一遍，感觉挺奇怪的。

        回到无的空间，四代毫无紧张感且十分随意的对死神说：“接下来，我就该进到你的肚子里和我封印的九尾厮杀了吧。”他甚至像是十分期待的样子，摩拳擦掌。

        死神激灵的后退一步，想‘吃了这家伙，我肯定会闹肚子……这年头做死神果断不容易啊~’

        四代只能看见死神捶胸叹气，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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