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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浅笑有孕


夏景帝一年六月底,大夏嘉懿太后逝世,死因不详。悫鹉琻浪根据大夏史书记载,嘉懿太后是因为为救当时的礼部尚书施宴而死,然而,真正的死因谁也不知晓,这在大夏历史上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同时,史官们也好奇嘉懿太后到底和施宴有什么关系,施宴值得她豁出性命去相救。

        嘉懿太后死后还没有一天,夏文帝也抑郁而终,他在临死之前留下圣旨,说是想要和嘉懿太后同葬于一起。

        一时之间,大夏太上皇,太后接连去世,百姓在唏嘘感叹二人情深时,也免不了伤怀。

        未央宫中,这个一向奢华空阔的宫殿,此时看起来却带有着恐怖之感。嘉懿太后的尸体早已凉透,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景致,似乎她只是沉睡着。但夏楚曦知道,她早已断了呼吸多时。夏楚曦不禁后悔,如果昨晚他没有离去,一直守在这里,嘉懿太后是不是就不会死去。他还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他本想等嘉懿太后身体好点后,再问她所有的一切,但如今,他的母后已经逝世了。

        夏楚曦就如一尊雕像一样,矗立在那里,六月的天气十分炎热,宫中的太监总管见他这样,也只得着急地站在原地,皇上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要是再不准备太后的后事,谁能保证太后的尸体会不会发臭。

        “没有找到吗?”见御林军统领走进来,夏楚曦抬头问道。他微微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凶红。

        “回皇上,臣等没有找到秦嬷嬷。”统领跪倒在地,宫中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到,这是他的失职。

        “再出去找。”夏楚曦看着未央宫外,情绪浮动,他的一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微臣领旨。”御林军统领双手抱拳,当先走了出去。

        还未走出未央宫,就看到夏文帝身边的太监匆忙跑了进来,一脸惨白。

        小太监一进来后,就跪倒在地:“皇上,太上皇驾崩了。”

        犹如晴天霹雳,夏楚曦被这个消息炸的脚步踉跄退后,母后刚刚辞世,怎么父皇也?他今早上才见过夏文帝,夏文帝还安慰他,叫他把国事放在第一位,做个好皇帝。原来如此,夏文帝那个时候就在交代遗言了。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夏楚曦神色疲倦,他的表情十分孤独,让人联想到孤狼。他终于登上了帝位,但那又怎样,母后离开,父皇离开,唯一还尚在人世的兄弟也早已和他势不两立。夏楚曦只觉得他是如此的孤独,孤独到这种时刻,他想找个依靠下,那个人都没有。

        太监宫女退下后,偌大的未央宫只余夏楚曦一人。他犹豫片刻后,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前,似乎床上之人只是安静地睡着。

        “母后。”夏楚曦叫道。他本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这个女人诉说,但却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他的眼睛中泪光闪动,终是没有留下来。夏楚曦把眼眶中的泪水又全部逼了回去。

        嘉懿太后的死因很简单,失血过多而死,可是,这是未央宫,戒备森严,又有多少人可以进来。太后死亡,秦嬷嬷失踪,夏楚曦怀疑凶手就是秦嬷嬷。

        他一个人站在这座宫殿,看着躺在床上的嘉懿太后,沉默了片刻,夏楚曦才拿起一旁的锦衣,那是只有太后娘娘才能穿得起的衣物。

        把嘉懿太后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处,夏楚曦还来不及把衣物给她穿上去,就发现了嘉懿太后身下那几个大字。那是用鲜血写出来的字,早已干枯凝固,然而,写字之人可以说用了多大的力气,或者带着多大的恨意。

        夏楚曦瞳孔紧缩,虽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何?嘉懿太后在临死前写下这两字是何意,但却更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杀施宴,母后,你也终于想明白了,是吗?

        他帮嘉懿太后把衣裳一件一件地穿好后,夏楚曦又不着痕迹地抹去嘉懿太后留下的字迹。

        做完这一切后,夏楚曦就向门外走去,太监总管见他出来,谄媚地向前:“皇上,太后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害怕得罪这位少年皇帝。

        “准备后事吧,把太上皇和太后葬于一起。”夏楚曦淡淡地吩咐道。他的清晰晦暗不清,一向温润的面容仿佛也带着阴郁。

        太监总管说了一声喳后,就掉头吩咐其他的宫女们太监们忙活起来。

        这边才刚开始忙活,太上皇和太后同时逝世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凤兮殿中。

        凤芷茗早就得到了消息,她想要过去找找夏楚曦,只望这个她年少时代就爱慕着的男人不要太难过,然而,沈染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后。

        为了这事,凤芷茗甚至和沈染几次大打出手,然而,每次,她都是惨败而归。

        她虽有万千的计谋,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成了纸老虎。这是凤芷茗不曾预料到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像个犯人一样,毫无自由可言。

        “皇后娘娘,请回去吧。”沈染的脸色冰冷,眉目间全是据傲。没有皇上宠爱的皇后,在她眼中,只是摆设。

        凤芷茗的眼神犀利如鹰,但是最终,她也只得退回了凤兮殿。

        施宴从皇宫中回来后,并没有睡觉。夏浅笑在一旁催了他好几次,施宴仍是睡意全无,心事重重的样子。夏浅笑也只得陪着施宴,两人坐在一起。

        施宴终是心疼她,遂就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好让夏浅笑能够坐得更安稳一些。

        夏浅笑知施宴心中不好过,也不知该如何安稳他,只得紧紧地搂着施宴。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已经深了。

        夏浅笑把脑袋从施宴的怀中抬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容颜依旧景致如画,一双琉璃眸亦如以往一样,看她的眼神总是极尽温柔,带着怜惜。

        “相公,我们留在盛京吧。”这句话,这一刻,夏浅笑是真心实意地说出口,有施宴在,盛京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蓦然就想起了她刚踏进盛京时,施宴说过的那句话:盛京很冷,把人心都冻结成冰。

        可是,相公,你知不知道,曾经我的心也一度结成冰,它后来被你融化了。而如今,我却想要用自己那颗温热的心,融化你心中的寒冰。

        “不好。”施宴的神情带着疲惫。人的一辈子,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有多少人有那个幸运,爱着的人恰好也爱着自己。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份幸运,爱上夏浅笑,她也爱上他,他无法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哪怕她心甘情愿,他也不愿。

        “娘子,你要相信我,我们会离开这里的。”这句话就是当初他所说的誓言一样,让夏浅笑既安心又窝心。她想,不管施宴最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会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一夜无眠。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坐了一个晚上。

        黎明时分,施宴正要去上早朝,却得到消息,说是嘉懿太后辞世了。施宴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有那句嘉懿太后辞世了。

        夏浅笑从外面进来,见施宴面色发白,她用眼神询问着绿衣紫衣,发生何事了?

        两人小心地告诉她,嘉懿太后辞世了。

        夏浅笑轻点了下头,仿佛这个消息无关痛痒,她并不在意。表面的风平浪静却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嘉懿太后死了?那么,她和施宴呢?他们还能够离开盛京吗?

        昨晚上,他们相拥在一起,施宴说,等到他们离开盛京后,就带着她去天山隐居,把这一切全部放下。

        他还说冬日的时候会带她去塞北看雪,秋日的时候去沉塘垂钓,夏日的时候去溪畔赏莲,至于春日,施宴说,万花齐放,不及她那倾心一笑。

        而如今,这一切已经不可能再实现,嘉懿太后死了。

        夏浅笑还在想着嘉懿太后逝世,施宴的选择,施宴却已经跑了出去。如果是以前,夏浅笑一定会追出去,但如今,她想,让他静静也好。她不是施宴,无法体会施宴对嘉懿太后的感情,那种有着感恩又好像只是感激,或者说是内疚,她的一夜白发。但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夏浅笑知道,嘉懿太后在施宴的心中是占有一席之地。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晚上,施宴还是没有回来,夏浅笑带着府中之人出去寻找,然而,大家都说没有看到施宴。

        夏浅笑不信,又去了一趟皇宫找夏楚曦,只得到了几个字,太监对她说,皇上让容华郡主回去。

        无奈之下,夏浅笑只得回到燕王府。这时候,夏浅曜从燕王府过来了,说是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打算现在离开这里,去西凉找燕王爷。这是几天前,夏浅笑早就和夏浅曜说好的事情。

        夏浅曜先离开,她和施宴随后也会离开。那一种办法,以强硬的态度离开盛京,彻底和夏楚曦闹翻,夏浅笑不愿,她不愿施宴夹在中间为难。送别夏浅曜后,夏浅笑依旧在尚书府等着施宴回来。

        这一个晚上,施宴依旧没有回来。夏浅笑在第二天早上才收到施宴叫人送过来的信。他去了江南地区。他叫夏浅笑好好地在盛京等他,他说他会很快回来。

        顺子和芳菲为夏浅笑抱不满。夏浅笑只是笑,她说:“他不告而别,是因为他舍不得我。”

        施宴确实是舍不得夏浅笑,他害怕要是再见到夏浅笑一面,他就舍不得走了。

        他在皇宫中,见到了夏楚曦,也在寿棺中见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把她生下来,因为他而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的女人,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因为她的辞世而觉得生无可恋的男人。

        他们两个人安静地躺在一起,似乎只是睡着了。施宴多想他们能够醒过来,他会告诉嘉懿太后,他会留在盛京,和夏楚曦一起好好地守着大夏的江上。

        后来,施宴又去找夏楚曦,他说他打算去江南。夏楚曦自是同意。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夏浅笑一直呆在尚书府,好在,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还有府中的很多人都在她的身边,她并不觉得无聊。

        施宴每隔两天就会有信过来,虽只是短短的几句,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想你。却总是让夏浅笑心花怒放。他们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不知施宴想她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是努力地治理水灾,还是不停地画着她的肖像?

        夏浅笑这段时间,很想施宴,但古代的画像她却不会画,她只有画些Q版的施宴,或者看着他曾经送她的玉佩,睹物思人。

        嘉懿太后和夏文帝入葬皇陵的那天,夏浅笑并没有去送丧。尚书府除了她,其他人全部去了。

        那一天,夏浅笑一个人去了华恩寺,那个容华郡主自从五岁后,每一年都会去的寺院,那一年,容华郡主在那里,施宴也在那里。

        七月份,自从上次夏浅笑叫那个老婆婆不必再过来扫地时,华恩寺就没有人再过来了。

        推开陈旧的大门,夏浅笑本以为她会看到一地枯枝,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讶,梅花未败,依旧开的娇艳欲滴,这是七月末,这座小寺院中的梅花还在怒放中。

        夏浅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在寺院中到处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可是,干净的小道,不染纤尘的窗户都告诉她,这里依旧还是有人打扫着。

        她一个人走到院中最大的那棵梅树下,站在那里,施宴说,当时,他就站在那里。

        夏浅笑不知道,五岁的容华郡主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她只知道,她和施宴来这里的那次,施宴站在梅花树下,他对着她笑,粉白的梅花落下来,滴在他的肩头,他的白衣如雪,青丝如墨,容颜精致如画,好像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施宴当时看夏浅笑的眼神,夏浅笑依旧记得,温柔灵动,眼中好似蕴满了泉水一样,清澈又深邃,更似有水波潋滟。那是一个男人看心爱之人才有的眼神。

        那一瞬间,夏浅笑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这种心动,似乎多年前就已存在过。

        那一瞬间的幸福,定格成永远的画面。

        她一个人在华恩寺呆了很久,回到尚书府的时候,众人早已经回来了。绿衣紫衣从小由施夫人和施老爷养大,对于施宴和嘉懿太后之间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因此并没有说什么。芳菲却是闲不住的主,不停地和夏浅笑说着外面的那一切,而后她又问,夏浅笑刚才去了哪里?

        夏浅笑摇摇头,说她哪里都没有去。这一天,夏浅笑去了华恩寺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八月份终于到来了,距离施宴离开已经有一个月零二天了。这一天是施宴的生辰,他们两人并没有在一起过。

        曾经施宴还在身边的时候,夏浅笑就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她帮施宴过生辰,她会给他准备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人过生日一样。

        想象中的美好只能想想而已,施宴不在夏浅笑的身边。

        夏浅笑起床后,就呆在书房中。

        她拿起一张宣纸,在上面不停地写写画画,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好奇地凑在一起观看,夏浅笑画的是什么?

        夏浅笑微笑不语。

        她想要的很快就画好了。

        那是一幅简介的Q版人物,两个小人顶着大大的脑袋,手牵着手坐在一起,男子的表情看起来温柔,女子的脸上却带着俏皮。夏浅笑知道,这是她和施宴从天山回来时所发生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二人路过大夏挺有名的蓝城时,正逢城中在召开着英雄大会。夏浅笑突然就对着施宴说道:“相公,你和我讲讲江湖的事情吧,最好要劲爆点。”施宴不知劲爆是什么意思?夏浅笑又向他解释这个词的由来。

        当时的他们坐在一片草地上,夏浅笑脸上带着幸福的表情,她把脑袋靠在施宴的肩膀上。

        施宴思考了一会儿,表情一本正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夏浅笑哭笑不得,夏浅笑那个时候确实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的。她还威胁着施宴,说要把这句话昭告天下。

        施宴说的内容是这样的:三年前,武林中有一场浩劫,这场劫难来自于少林,武当和峨眉,这三大门派自从那时候就一直水火不容。

        夏浅笑急得问施宴,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哪知,这男人却突然蹦出一句:少林寺方丈带领着整个少林和尚,围观峨眉派。

        夏浅笑问道,那个和尚是不是看上了峨眉派的师太啊。

        施宴的冲她摇摇头,他说:“娘子,你猜猜看?”

        夏浅笑猜不出来。

        施宴才把那些话全部说了出来,他接下来的话是这样说的。

        原来,少林寺的方丈围攻峨眉,只因为峨眉派掌门人劫持了武当的张真人,少林寺的方丈这是愤怒之下只为男颜。尤其那一句话更是在整个江湖成为了美谈。少林寺方丈一见到峨眉派掌门人,就怒气冲冲地说道。

        ‘师太,你这个禽兽,放开张真人,让贫僧来。’

        这句话确实让夏浅笑笑了很久,和施宴在一起久了,她也已经慢慢地不腐了。

        她问施宴这话是不是真的,施宴什么都没有说,但夏浅笑还是能够明白,这些话只是施宴说出来让她开心的话。

        两个Q版的小人画好后,夏浅笑笑着在那个男人的脑袋边上加上几个字‘娘子,你的节操掉了。’

        女子的脑袋也被夏浅笑改了一下,用一只手插腰,一只手揪着男子的耳朵,旁边同样的还有几个字‘相公,人家无节操啦’

        两人的身后,远远地,还有几个人凑成一桌,坐在一起,那是三女一男,其中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脑袋上写着几个字‘节操是啥?’

        紫色衣裳女子的脑袋上的字是这样的‘不知,但这种东西不能吃。’

        紫衣女子的对面是一身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女子大大的脑袋上同样写着‘节操那东西全部碎了。’

        她旁边的男子脑袋上却写着‘节操那东西郡主有,你们应该向郡主去借点。’

        看着这幅图,夏浅笑突然就笑出声来。她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四人,施宴不在,她唯一觉得安慰的就是,他们四个都在,以至于她还没有那么孤单。

        她在画的背面写到:相公,等你回来,我很想你。

        施宴,你可知,你家娘子很想你,很想很想。

        江南地区突降暴雨,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个多月了,这一个月中,施宴无时无刻不在忙碌,只望能够早点回到盛京,这一个月,他对夏浅笑的想念只能通过信纸中的那些只言片语,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知道她在念想着他。

        夏浅笑在吃罢早饭过后,就懒洋洋地靠在凉椅上。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浅笑总是很容易疲倦,似乎总是睡不够,更重要的一点事,夏浅笑也容易觉得饿,每一天,她总是要吃很多餐,但每一餐却吃得极少,一看到饭菜就觉得没有胃口。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夏浅笑并没有在意,她也只当是天气闷热的缘故,夏天的时候,人总是这样。夏浅笑以前的时候也是这样。

        绿衣紫衣和顺子芳菲把夏浅笑的情况看在眼里,也只能干着急,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夏浅笑念想过重,这才让她消瘦了下去。

        四人商量过后,也不敢把这种情况告诉施宴,以免施宴担心,但又放心不下,因此四人只有找个个大夫过来。

        大夫过来的时候,夏浅笑已经躺在凉椅上睡着了。年迈的老大夫替夏浅笑把过脉后,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对着四人恭喜道:“这是喜事啊,你家夫人有孕了。”

        ------题外话------

        祝大家女生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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