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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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手术?”刘大仁略略思忖:“你是说,整容手术?”
“那我也不会做别的手术。”
雅格城的“幽灵”、香夫人的隆国背景、托拉斯甚至推断这个女人有过军队的经历,刘大仁可不像赵燮那么一根筋,死死抱着先女友“不可能是坏人、更不可能是阴谋”的残骸不放!他很自然就联想到,如果沈静宜假死脱逃,一个新的身份、一张新的脸孔,毫无疑问能帮她活得轻松些。
但托拉斯的回答立即反驳了他的猜测。
托拉斯根本没见到过“香夫人”本人,甚至不曾从她那里直接接收过指令,所有要干的活儿都是香夫人的心腹来传达。连面都没见过,更遑论做整形手术了。
而且,“接受手术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和和岛女人。”这是托拉斯的原话。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香夫人瞒天过海,一面禁止外人与自己的接触,一面扮演一个无辜的和和岛女孩,接受手术,开始新生!
事到如今,靠说是说不清楚了。反正这老头儿一门心思跟着他们回隆国去,护照都带齐全了,不如让他过去,拿张照片出来,让他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一个整形外科的专家,对自己刀下动过的那张脸,应该是印象深刻的。
刘大仁足足审问了这外籍老头儿半个小时,见他对答清晰,并没有隐瞒和谎话,警告了他两句不准他随便接近许宁染,决定暂时放过他。
但托拉斯所说的,香夫人派的人渗透进了隆国边境,这件事刻不容缓。刘大仁帮苏颜查过赵燮的行踪,他知道赵燮八成已经离开K市,去往西南边陲。目前不知道,香夫人对此是不是同样了解。
隆国的西南边陲与一系列贫穷小国接壤,时常是du-品和走私犯罪的重灾区。可以说,一道国境线之隔,很可能就是香夫人的地盘。
他虽然追着女人来了地球另一端,却也绝不可能置兄弟于不顾。
必须尽快返回,还不能在事情没确定之前,先惊动了许宁染。她刚刚经历人生中很糟糕的时刻,如果不是必要,刘大仁愿意她的心绪简单一些。
急匆匆跑到苏摩士来,连特制的卫星电话都没有带一个!否则,即便是在大雪封山通讯中断的时候,军用频道永远是可靠的!
刘大仁拿出屋子里唯一的一部卫星电话,试图拨几个号码。
嘟嘟嘟——永远是打不出去的盲音!这什么鬼电话,小灵通么?气得他真想直接扔进湖里去!
这部老旧的破电话,天气好的时候还能打通管理处电话,暴风雪一来,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干脆彻底成了摆设!统共打通过两次,根本没有人接!很可能是管理处那帮家伙离开了岗位,躲到远离雪山的温暖小镇上去了。
他还得庆幸自己来了,否则,暴风雪一来,这帮家伙这么不靠谱,许宁染自己困在山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托拉斯已经冷眼旁观他尝试过好多次,这时扯着一个说不上来友善的笑,在旁边看热闹。
刘大仁也冷笑一声:“你不用看热闹。我可以告诉你,咱们的燃油已经不够了,三个人用,最多再撑十天,食物也稀缺,你这大半天,还连一条鱼的影子都没见着呢吧?十天之后,你也得坐在雪地里吃生肉——当然,我一定会提前切断你的供给的,能给我俩省点儿。”
托拉斯一听,眼睛瞪圆了,嘴里嘟囔两声又没敢说出什么。
但是两个小时以后,他来敲房子门,告诉刘大仁说,仓库的角落里,藏了一台无线电发报机,不知道是哪个年头的老古董,而且是坏的!
这孙子!肯定早就发现了,憋着坏就是不说,能少一事绝不多一事,典型的外国个人主义,自私自利!可能,也还是不太信任刘大仁和许宁染,尤其是刘大仁,总觉得这年轻人要把他卖了换钱。
刘大仁大喜过望。无线电发报机这个东西,无论军方还是民间差不多都已经淘汰了,换上了更好的卫星通讯频道。但其实,在一些极端条件下,无线电、代码,这些东西,仍旧是最为稳定可靠的。
坏了不怕,在他手上,造个发报机大概困难,修理一下机械,是男人们的拿手活儿。
问题是,这玩意儿修好,传送代码的范围其实很有限,而且,就因为无线电在很多地方淘汰了,有没有适宜的接收装置、将会传送到哪里,也是未知数。
刘大仁坐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在发报机上滴滴答答地,按下了一组代码。许宁染和托拉斯都不懂这个,军方现在还在使用的少数代码,具有比摩斯电码还要复杂的套路,而且各国之间未必相同。
“你发到哪儿?”托拉斯问。
“苏摩士维和军。”
“你疯啦!”托拉斯大惊小怪地说:“苏摩士的军方现在先进的很,还收不收电码都不知道。而且,你知道苏摩士这边的代码?就算发过去了,你这一个民用信号,军方谁理你?”
他本来还指望刘大仁能实际一点,发发求救信号到周围的村镇什么的呢。
“我不用他们理我。”刘大仁简短地说:“现在等等看吧。”
赵燮和苏颜沿着山林的边缘向前走。赵燮一路砍断横生的枝条,尽量为苏颜扫清道路,尽管如此,路并不好走,一公里山路,比十公里的慢跑还要耗费体力。苏颜几次几乎支撑不下去,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从地底的河流半天可以穿过的路线,翻山越岭,却需要一天多。
但还好,在第二天的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边境熟悉的隆国旗帜!
不等他们靠近,山顶早已传来“喀拉”响亮的拉枪栓声,伴随熟悉的隆国话:“站住!报告身份!不准再靠近了!”
“隆国北都军总部,特战部队94307!队长,赵燮,军衔,少校!”
对面立即有了动静,有人一路小跑,去向上级报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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