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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身陷困境


梁岳天一行五人趁着天光大亮,沿着官道向着虎丘山方向急奔而去,一路上五人也不交谈,面色凝重之极。

        五人行了约摸半柱香时辰,刘鹤灵指着前方道:“终于到了!”梁岳天看了眼前方山峦,说道:“咱们加紧登山。”又如此急奔一刻钟,五人终于到了正殿,只是一路之上并未有执守的兵丁,仿若虎丘山上此刻也是空山。

        梁岳天顿感不妙,当先冲入正殿,叫道:“五哥,金武哥!”连连呼唤几声也是无人答应,梁岳天眼见四周空空荡荡,心知不妙,正欲掉头下山,突的只闻几声“咔咔”响动,正殿几个门户突的关闭起来,正殿四周一下涌出几十个蒙面汉子,手里握着刀剑弓弩,梁岳天见状,连忙拔出背上单刀,赵无燕,刘鹤灵,张空宵同样抽出单刀横在胸前,双眼注视着这伙人。

        这时,正殿前方缓缓走出几人,正不是那天虚道人、谭雪容、童千金、慕容云海、凌青还有伶苛婆婆几人,唯独不见金武身在何处?梁岳天见到天虚道人走出来,不觉感到讶异,问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虚道人双目圆瞪,叫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回事?”他指着那易容过的卓乔灵,继续说道:“你居然将她救出我虎丘,亏得我们以为你是为了我虎丘才行此下策,我们一路尾随草原狼,眼见你要被他们擒住,我们便现身与风铃草原狼斗在一处,咱们弟兄以寡敌众,你不帮手也罢,没想到咱们折了老五的姓名,救下的却是一只猕猴,若不是伶苛婆婆率人赶到救援,我们弟兄早就折在草原狼手中,万万不料你居然别有用心,小子,你屠戮姑苏城,杀害卓泾阳,意欲挑起我虎丘与风铃楼自相残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岳天听闻天虚道人一通数落,最后居然自己成为了姑苏惨祸的罪魁祸首,不禁急道:“大哥,这是一场误会。”天虚道人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解释,只见他拂尘微扬,怒道:“来呀,把他们乱刀砍死,以为咱们兄弟在天之灵!”殿下那些手握兵刃的汉子,听闻天虚道人下令,慢慢围起圈子,把梁岳天五人围在一处。

        梁岳天见状,连忙说道:“大哥且慢,兄弟有一事请教!”伶苛婆婆手举拐杖,怒指梁岳天,叫道:“小子休再多言,之前我便看你不是善茬,情知你必有他意,只是因为金五爷的担保,几位当家有看你为人热忱方才允你入我山寨,不曾想,玩了一辈子的鹰反倒让鹰啄了眼睛,也不知道你小子居然城府如此之深,故意引我们到密林中与草原狼决斗,哼哼,恐怕让你失了望,咱们虎丘山也不是易于的,咱们虽折了金五爷,但草原狼也是受到重创。今日你有命上得虎丘,哼哼,咱们就拿了你们的命祭拜金五爷。”

        原来那日梁岳天背负荨尛宫主躲到猕猴居住洞内,将自己衣物穿在猕猴身上,以它引开风铃草原狼的追逐,天虚道人与谭雪容,金武凌青四人恐担心梁岳天被擒,也随在身后追去,只因荨尛宫主不想再被天虚等人制住作为要挟,哀求梁岳天不要声张暴露藏身地,梁岳天竟也答应了她。

        风铃草原狼追逐猕猴至密林之中,只见这猴子背负一人居然还能在树木之间腾挪自如,风铃草原狼又哪里知道这并非梁岳天与荨尛宫主?那为首的汉子见状,不觉怒气冲天,擎起手中弩箭连射出两只箭矢,哪只那猴子居然连连避过,遂又连射三箭矢,只见那猴子正在树间撺躲,突的便没了踪迹,情知他定然受伤,于是连忙向着那猴子坠落之处赶去。

        紧随在后的天虚道人几人,耳听得密林中箭矢之声破空传来,心知不妙,突又听到有人低呼一声道:“大哥射中了!”心中一急,也顾不得江湖规矩,当下吩咐谭雪容以笛声向虎丘山求援,同时捡起林中几块石子,随手掷了出去,只听到几声哀呼,有人叫道:“是谁在偷袭?朋友不妨露出面来,咱们过过手!”

        风铃草原狼正欲赶往那猕猴坠落之处,耳听得己方几声惨叫,连忙返回身子,怒骂几声,耳中又传来几声翠迪声响,只见林中缓缓走出四人,正是适才与之相斗的天虚道人一伙。

        那汉子叫道:“好你个天虚老道,居然一再使用这下三滥,今日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只见他一挥手,“给我上!”

        那些虎皮汉子瞬间围住四人,天虚道人见状,手中拂尘一摆,展开架势,金武则立起单刀,凌青摆开手中莽鞭,谭雪容伸开手中玉笛,四人凝神待敌。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凭你四人也好与狼斗?哼哼,此地便是尔等丧身之地。杀!”汉子命令方下,那些手下便呼拥而上。

        一时间密林中刀光剑影,呼喝声声,罡风呼啸。真可谓:金铁交鸣煞风起,刀光剑影搏性命。

        须知风铃草原狼本就个人武艺不凡,如此群斗,天虚道人四人哪里会有胜算?当真是双拳难敌四手,单虎难架群狼。天虚道人一柄拂尘左击右打,上撩下拂,当真是英武不凡。那金武一把单刀左突右撞,挥舞的密不透风,一时之间那些虎皮汉子倒也不能靠近,再看翻云蛇凌青,一道莽鞭犹如灵蛇一般,将敌人隔在三尺之外,那玉笛仙子谭雪容,施展绝学“笛音醉”,扰乱敌人心智,端的是令人头脑欲涨,神志不清。

        天虚道人四人武艺再是不凡,终究凡人力量,双方激战半个时辰,天虚道人亦是身上伤痕累累,其余三人更不消说。好在对方二十五人也已倒下五人,伤了几人。对方草原狼那首领眼见天虚四人居然能够支持如此时间,也是大感惊讶,当下吼道:“摆出风狼阵。”

        当下但见剩余二十人迅速转动身子,围城圈状,四方兵刃直指中间四人,那领头的汉子站在圈外,手中握着弓弩,箭矢早已上弦,蓄势待发,天虚道人眼见对手阵势严密,无缝可钻,心知要遭,情急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突的只闻几声厉啸,破空声中,数枚暗器急射而至,草原群狼猝不及防,瞬间便有几人中了暗器,那领头汉子怒吼一声道:“杀!”圈子一下迅速缩小,头上突然暗黑一片,原来是阵势上方也有袭击。

        天虚道人四人一声大喊,挥起兵刃,叫道:“拼了!”只见双方瞬时便战在一处,天虚道人四人转眼间身上便已伤痕遍布。草原狼原本是要在对手救兵赶到之时击杀四人,此刻救兵转眼就到,草原狼首领眼见情势不妙,举起弓弩,连发三箭矢。

        虎丘山救兵之前闻听道玉笛仙子谭雪容的信号,老二千斤石童千金与伶苛婆婆老三病书生慕容云海带领一众手下迅速赶往发声之处。待赶到之时,恰好眼见草原群狼施展开“风狼阵”当下伶苛婆婆发出几枚透骨钉伤了几人。

        老三病书生慕容云海与童千金伶苛婆婆众人赶到之时,恰逢草原狼首领射出三支弩箭,老三病书生慕容云海叫道:“大哥小心!”这三支弩箭分别射向天虚道人,老五金武,另一只则射向伶苛婆婆。

        正在酣战中的天虚道人听到一声高呼,抬眼看时那弩箭已然破风而至,只见他拂尘一圈,将弩箭挑开,身子却跌向一丈开外,而金武却没有这般功力,弩箭本就力大,那汉子又加上内力急射而出,天虚道人如此深厚功力情急之中竟也接不住,金武功力较天虚道人又差许多,单刀格挡之时,竟然深受内伤,一旁围攻的汉子趁机一剑便在他胸膛刺了个窟窿,金武便当场命陨。

        虎丘山一众人眼见金武丧命,一齐呼喊,挥刀齐上,与风铃草原狼战在一处,一时间,直斗得天昏地暗,鸟兽奔走。草原狼首领眼见对手势众,己方本已体力消耗过剧,加之又损失了几名弟兄,如若再继续缠斗,定要损失惨重,当下厉啸一声,草原狼迅速撤出战圈,逃生去了。

        天虚道人眼见草原狼撤退,也不在追击,情知己方绝非敌手,若非早已缠斗多时,恐怕倾虎丘百十余名手下姓名,也不一定能全歼对手。他翻身一跃,跃至那猕猴坠落之处,他担心梁岳天遭了毒手,心中不安,哪只走近一看,哪里有梁岳天尸体,躺在地上的却是一只身着衣服的猕猴,当下震惊不已。

        天虚道人寻不到梁岳天踪迹,也不在寻找,当下着人背起死伤兄弟回转虎丘山。回到山上之后葬了诸位丧命的弟兄,又为金武摆了灵堂,做了法事,为他超度。突然听说姑苏城内梁岳天与风铃楼卓泾阳家千金订婚,当夜城内居然惨遭横祸,情知有人用计恶化风铃楼与虎丘山之间矛盾,于是做下计较,猜测定会有人前来偷袭,所以摆下空城计,静等敌人入瓮!不曾想前来的竟是梁岳天,本以为他既然未能被风铃草原狼擒获,后却成为风铃楼第二把交椅的女婿,天虚道人兄弟猜测梁岳天定是风铃楼派出的奸细,出演了一场苦肉计,好将荨尛宫主救出。后又听说姑苏城内所有生命死亡,即使卓泾阳夫妻也未能活命,而眼前梁岳天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眼前,便又猜测梁岳天图害姑苏,必定另有图谋,若是他人行凶,梁岳天又怎能安然无恙?

        千斤石童千金怒吼一声,叫道:“贼儿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不顾恩义之人,枉我等兄弟如此相信你,今日即使我童千金拼了命,也要将你留在咱们虎丘山。”说完,不待梁岳天说话,摆开门户,一双铁拳便冲着梁岳天打去。

        梁岳天急忙叫道:“童二哥且听我一言才是。”童千金此刻怒火冲天,怎会理他如何说法?只听他怒吼一声,道:“拿命来!”一双铁拳左右一抡冲着梁岳天胸膛砸去。梁岳天见状,心知虎丘山已然误会自己,拿自己当了罪魁祸首,虽是如此,也不能任他胡乱陷害,任他挨打。随即摆出八卦掌接下童千金一拳。

        童千金见梁岳天接下自己一拳,面色冷然一变,叫道:“接的好,既然未做亏心事,怎敢不受我一拳?”梁岳天闻言,无奈苦笑,正欲再说些什么,忽又感觉多说无益,说道:“咱们先见个高低再说吧!”童千金冷笑道:“好大口气,乳臭未乾的毛头小子,初入江湖,如此心高气傲,城府如此深沉,今日若是不把你留在我虎丘,唯恐是放虎归山,祸乱武林。”梁岳天此时也被童千金激起了好胜之心,年轻气盛之下焉能服输?如此时刻,更是没有心情再去解说什么,他大笑一声,高呼道:“好,今日咱们便论论高低!”

        赵无燕、刘鹤灵、张空宵三人闻言,都是大觉胸中气愤,虽说三人不知其中情由,但梁岳天乃是同门,焉能受此闷气?刘鹤灵道:“大师兄,把这大个子好好教训一通,让他胡言乱语!”张空宵附和道:“是呀,要打便打,哪里这许多的废话!”梁岳天身后的卓乔灵也看不出表情,只是眼神之中飘过一丝阴鸷,只听她向梁岳天温言说道:“梁大哥,好人总是难当,有些事情总不会尽如人意,天意难违,既然老天如此,咱们又何必顾忌太多?”赵无燕闻听卓乔灵一番摸不着头脑的话,也觉有些道理,于是开口说道:“大师兄,既然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这些山寇土匪又怎是通情达理之人?正如这位姑娘所言,好人难做,咱们今日便豁出了命去,拿的一个正好,杀掉两个便赚,只赚不赔的生意,咱们何苦怕他来?”

        梁岳天本就对卓乔灵一番话有些不明所以,忽又听到赵无燕一番慷慨陈词,胸中豪气陡升,不禁朗声大笑,说道:“师妹高言阔论,好,今日既然已入虎穴,焉能不得虎子?”这时,天虚道人听得须眉皆张,他冷哼道:“好大的口气?当我虎丘六杰吃素的不成?老二,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快动手?咱们兄弟都被人说的一文不值,咱就挨个称称他们的斤两,让他们知道知道姜还是老的辣,酒还是沉得香!”虎丘山一众人听到天虚道人的话,大觉豪气干云,一齐呼喝几声,童千金听到此话,一声怒斥,叫道:“好小子,话不多言,你就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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