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本来就是个抢手货

东方灵儿大大方方和我浅浅握了握手，尔后看向欧阳雪，“就你俩吗？”

        看得出来，欧阳雪分析案情脑子非常灵光，可是在女人与女人的明枪暗箭，她是弱智。

        “嗯，就，就我俩。”欧阳雪和东方灵儿说话时，眼神总是瞟向我。

        这个东方灵儿，穆煜森的前妻，穆木的母亲，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一身浅灰色休闲服，长发朝后随意绑着一个马尾，看上去特别的阳光，犹如一个大龄的姑娘。和飘逸的高琼是两种类型，但俩人的年纪相仿，气质大相径庭。

        高琼典型的江南女子，外柔内敛，整个人带着一股子仙气。

        而东方灵儿看着更加外向活泼些，整个人从眼神到笑容，似乎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没心没肺没心眼，其实，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者神态，无不彰显着她的优越感和傲娇。

        东方灵儿看向我，“那就一起呗！我和几个朋友包了东厅的多功能活动室，过去一起？”她说完后便开心欧阳雪的，静候佳音。

        我觉得，东方灵儿似乎知道我点什么？亦或许是自己心虚，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挑衅，但又觉得她的眼神很真诚，真的亦如什么都不知道样子？！

        欧阳雪踌蹴片刻后，说，“灵姐，今天就不了，我跟朋友晚上还有事，改天我们再聚，你都回到海城了，那我们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再说我和朵儿，跟您的朋友都不认识。”

        东方灵儿笑了笑，“那好吧！回头再约。”

        东方灵儿离开后，欧阳雪看着我，手指在空气里画来画去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白了她一眼，“干嘛这么别扭了，我知道她，大老板的前妻。”

        欧阳雪耸耸肩，“我当然晓得你知道她了，问题是怎么会这么巧？这里几年都没来了，来玩儿一次就遇上她了，太不可思议了。”

        没了兴致打球，我被欧阳雪拖着去泡酒吧。她说来海城就一定要来紫霞镇，来了紫霞镇就必须泡一泡紫霞镇的酒吧，不然枉来了一趟紫霞镇。

        果真是紫霞镇的酒吧不同于别处的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乱七八糟的舞娘，亦没有看见那些纹着各种诡异图案纹身的地痞混子。

        我们俩去的是一家门帘很古朴，但是门口的Led牌子上的几句话很有意思。

        是这样写的，“进入本吧，讲价时记得要撒娇；别紧张，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特别能忽悠；好男人反复睡一个姑娘，一睡就是一辈子。艳遇秘诀：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艳遇无罪，一夜友情！”

        门口坐着两个小鲜肉在敲打着当地的一种铜鼓，首先没有金发碧眼的怪异打扮，我俩相互看了看。

        欧阳雪打了个响指，“有点意思，就这家了。”走到门口，那家伙特么的一个混子的模样儿，对着两个敲鼓的小鲜肉勾了勾手指，“给两位姐姐找个清净点的地儿。”

        因为欧阳雪讲的是当地的醋溜普通话，那家伙从活动中心回到酒店就换了件吊带裙，让我给她化了个浓的要死的烟熏妆，简直就是一个夜场高手的样子。

        我被欧阳雪给强行拉着，打扮成民国时的那种豪门少奶奶的模样儿，低领的改良版旗装，在她的监督下我化了个良家妇女的淡妆，此时我俩亦正亦邪的进了酒吧，被俩个小鲜肉带着上楼，身后全是彼此起伏的口哨声。

        二楼是那种露天的阁楼，但是到处都是绿色植物和格式朦胧的灯光，我们依着护栏而坐，正好可以欣赏夜里的江南美景。

        虽然没有震天吼得音乐，但是那种朦胧的灯光和柔柔的音乐，再配上酒吧歌手天籁般的歌声，一杯不算好喝的红酒，此刻都是那么的醇香可口了。

        我和欧阳雪碰了下杯，欧阳雪说，“这样的夜，这样的环境真的太适合艳遇了。”她看向我，“朵儿，敢不敢彻底放肆一把？”

        我瞪着眼睛看着妖艳的欧阳，“你疯了还是受什么刺激了？”按理疯了的人应该是我，受刺激的人也该是我好不。

        欧阳雪笑的诡异而神秘，脸凑到我面前，“你丫不敢。”

        我瞪了她一眼，“你少用激将法来刺激我，什么叫敢不敢，我这叫自爱。”

        “噗”欧阳雪笑的心花乱颤，“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装，哼哼，你就是怕穆总削了你丫的脑袋。”

        “……”

        欧阳雪喝着红酒嘚瑟了，“被我说中了吧！无话可说了吧，哈哈哈！”

        我瞪了眼欧阳雪，最后我们还是聊到了东方灵儿。我说，“我怎么觉得她好像知道我？”

        欧阳雪蹙眉，“这个不是很好说，我和她的关系就跟和那个琼姐，还有心妍姐她们的关系是一样，就只是表皮层的关系，对她们的世界根本就不懂，也不了解。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东方灵儿的能耐和背景都很强大，但那是她和穆总离婚之前的说法，现在就不清楚了。”

        我才知道东方灵儿和穆煜森离婚后去了法国，欧阳也是听人说她一个周之前就回海城了。

        我突然想到了今天在海荣公寓大门口保安说的那女人，便对欧阳说了说，“会不会是东方灵儿去拿她的鞋子？”

        欧阳说，也难说，她警告并提醒我说，“总之呢，缠着大老板的那些女人们，没有一个吃素的，包括柔弱的琼姐也一样，既然你丫现在恢复自由身了，那么就对穆总上点心，免得被人惦记着，那老男人啊本来就是个抢手货。懂么，妞儿？”

        我赶紧给欧阳解释说，我和他没那层关系，我也对他没那份窥探之心……

        欧阳的手爪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得得得，别矫情了，姐姐我虽然没有阅男无数的经验之谈，但我也有阅人无数的资历，一个律师没有心理学的本事那就甭吃这碗饭了。”

        欧阳雪一杯接着一杯喝，给我诠释男人和女人，爱情与婚姻的种种，显得她好像是多么有经验的老者似的。

        直到她大着舌头，靠着我的肩膀说，“叶朵儿，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大老板的女人了，你知道吗？其实，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可也挺怕他的……”

        我看着已经微醉的欧阳雪无语，说是她陪我发泄的，可喝的最多的人是她，玩儿的最嗨的人也是她，到底是我俩谁陪谁发泄的。

        我摇了摇欧阳的肩膀，“欧阳，你喝多了，我们回客栈吧！”

        欧阳雪嘀嘀咕咕，“才没喝多呢，我今晚就是一吐为快的，这些话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朵儿，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只许你一个人知道哦，不许告诉穆，穆煜森。”

        我拧着眉心，这家伙难道是真的在一吐为快么？

        欧阳雪拍着我的头，“嘿嘿~”笑着，说：“你别不信，你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凭什么对你的事情那么上心，告诉你……”她眯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眸，说，“我是为了他，其实，我能有今天全是他给我的机会和平台，但我也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快乐的男人，而你就是那个让他快乐的，让他掀着嘴角坏笑的人……”

        欧阳雪在大着舌头不住地说着她想说的话，可我却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直到她停止唠叨，继续端酒杯时，我拦下她的手，“行了，我们回客栈吧！不然晚了路上不安全。”

        欧阳雪除了舌头大，眼眸眯着外，倒也没有别的问题，她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

        我深呼吸，“说什么？”

        其实到了今天这一步，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不把欧阳雪当朋友，而是，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多的过往和委屈又开不了口。

        端起一杯酒自顾自的喝完，看向欧阳雪，“欧阳，你有能力，又能吃苦，又漂亮，为什么不去争取？”

        欧阳雪瞪着我，“说你傻，你还不爱听。你难道看不出来姜围城缠着我么？他俩是过命的兄弟，更何况我在穆煜森的眼里、心里就是个好员工，或许还会有点朋友的位置在，一旦我说出对他的爱慕之心，对不起，什么都没得做了，傻妞儿。我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他根本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心，我又何苦去葬送那么好的一个上司，一个兄长，一个朋友。”

        欧阳雪说外后，仰头长叹了声，看向我，“你知道吗，穆煜森在我心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谁都不许伤害他，你也一样。”

        “呃……”我揉着发胀的的太阳穴，“你这样不觉得难过吗？”

        欧阳雪白我一眼，“才不会难过呢，我很开心！或许他再娶了他爱的女人，幸福了。我也就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欧阳雪果然是没喝多，她脑子到底是清醒的，那家伙卡着我脖子一再威胁我，不许把今晚她说的话透露出去半个字，不然，不然，她就让我嫁不了穆煜森，她就看着那些各路神仙妖精跟我抢穆煜森。

        我无语的瞪着她，“真是服了你了，都说了对他没那份心思好不，非得把你们看到的想当然强加给我。”

        欧阳雪指着我的鼻子说，“真没有？”

        我猛点头，“没有。我忙完手上的这个项目就辞职回家了。”

        欧阳雪点点头，“嗯~”了一声，说，“没有就好，我可听说他家人给他安排好几场相亲流水宴，各个貌美如花，神通广大……”

        欧阳雪说完，点点头，“那我就不用替你瞎抄心了，咱们就坐等穆煜森迎娶他的美娇娘吧！”她说完狠狠戳了下我的头，“你丫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哦！”

        我说，我才不哭呢，就怕你哭。

        欧阳雪说，她才不会那么矫情呢，这个世界上又不是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情了。欧阳说，无论穆煜森和谁结婚，她都会祝福他的，反正是谁都不会是她。

        我问她为什么？欧阳雪想了想，说，“第一，因为姜围城那个王八蛋，第二，即使没有姜围城也不可能，因为从一开始认识到现在，穆煜森从没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过她，用的都是看人的眼神，一个伯乐看千里马的那总眼神，跟一个男人爱或者喜欢一个女人的眼神不一样。所以，她心里有数。

        我被她绕的有点晕，但又细细一品她话里的道理，好像又挺合情合理。

        好吧，她就是个理性的姑娘，识大体懂得照顾大局，还真是个好姑娘。

        只可惜，爱情跟你千好万好没有关系对么！

        我俩准备离开的时候，过来两个男士，手里端着酒杯，跟我们俩搭讪。他俩指着不远处的一桌台说，那是他们家少董，要我们过去陪他喝一杯，他注意我俩多时了。

        我俩也不想惹事儿，起初还跟他们客客气气的说不喝酒了，我们有事要回去了。可是那俩人蹬鼻子上脸，竟然捏住我的胳膊说，“不给我家爷面子是吧？知道我家爷是谁吗？啊？他看上的女人岂能说走就走的道理。”

        我甩了下那人的手，“放开。”

        不远处的那位小爷站了起来，拍着手，说：“好，非常好，小爷就喜欢这种辣妹子，妹子一看都是是北方妹子吧！爷喜欢……”语落，那人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

        摁着我的那人松开了我的胳膊，对那位留着小络腮胡子的人说，“三爷，这妞儿……”

        被称作三爷的络腮胡子其实是个年轻男子，他大手一挥，横了那人一眼，“滚，我的女人都敢吓唬他，不想活了吗？”

        说实话来海城没去过酒吧，自从和穆煜森的这些人混一起后去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是自己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更何况我和欧阳雪两个女孩子，我们又不是本地人。

        我慌张的看了眼欧阳雪，那家伙竟然掏出一支烟点上，吞云吐雾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关键是她的妆容特别的浓，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个什么正经女孩子。

        在那位三爷快逼近我的时候，欧阳雪起身，对着那人勾了勾手指，“三爷是吧？”

        那人愣了下，看向欧阳雪，笑的邪魅，挑了挑眉，“怎么，这妞儿长得也不错么，你认识我？”

        欧阳雪吸了口烟吐了出来，“当然了，出来混的，怎么能够不知道三爷您的大名呢！”

        那货说完，直接绕到那男人的身侧，由于高跟鞋的作用，她本身就不低，贴着男人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后，便撤离开一步之外站着，看着那人继续吞云吐雾，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媚笑。

        那络腮小胡子脸上的表情僵了片刻，看着我毕恭毕敬的颔首，“对不起了叶，叶小姐，俾人有眼无珠，得罪之处……”

        “行了行了，不知者无罪，三爷客气了。”欧阳雪跟个老手似的在说什么？我被他俩的话搞得云里雾里的。

        那位年纪轻轻的三爷侧身，“那两位既然要回客栈，俾人让我的车子送你们回去？”

        欧阳拎着包，拉着我，说：“别别别，三爷这样兴师动众的，不就显得我无能无用了么，日后还望三爷多多找佛呢，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离开酒吧，我问欧阳雪到底和那位小络腮胡子说了什么，那家伙就是不告诉我。

        到了客栈，被我各种逼宫下，那家伙才说，她告诉那家伙说，你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吗？她姓叶名子，叶子，海城盛世集团太子爷的情、妇。我是她的保镖哦……

        我一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咬牙切齿，“欧阳雪，你个卖友求荣的叛徒，我什么时候是盛世集团太子爷的情、妇了？你，你去死吧你，气死我了。啊……”

        欧阳雪蛮不讲道理，“我管你了，那我不那样说的话，今晚我们俩岂不是有麻烦了。”

        我被欧阳雪给气的，直到第二天回程路上都没搭理她。

        欧阳雪把我送回海荣公寓楼下时，说了句，“行了行了，矫情，我什么时候再碰上那紫霞小镇的三爷了跟他纠正下，就说你不是某人的情、妇，是奸、妇。”

        我瞪着欧阳雪，“欧、阳、雪，信不信我让穆煜森把你的路虎给没收了？”

        欧阳雪大笑特笑，“承认了吧！我相信枕边风的作用是很大滴，不过呢，你是不会害我这个大恩人的，要不是老娘让你如此顺利脱离你那个渣前夫，你怎么能够名正言顺的在大老板的枕边吹风呢，是吧！走了。”

        “……”

        接下来这周，上班时候的状态就非常好，精力也很充沛，思想也集中了，基本没再出现过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愣神的尴尬事情。

        因为《孔雀翎》的正式开机还有些日子，我们造型组每天大量的工作就是，按照形象礼仪总监的指导，手工制作那些古典的头饰和饰品之类的。再就是各种培训，还要看他们训练群众演员时候的那些服饰、饰品，个工作量是非常之大。

        可我还是想在开机前回趟晋城，我要看看我的父母和朋友。

        同事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在向公司申请休长假，李佩颖便开始到处挑唆一众人马拉仇恨，挤兑我。

        其实第一次和她较量后，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从此见面也不怎么搭理彼此，所以她不直接对我，就开始对付我的助理丁香和后来分给我的几个助理。

        最过分的是，在我的长假批下来的那天下午，丁香那迷糊蛋也不愧是我的搭档，打印的一沓开会资料不翼而飞了。

        好巧不巧，那会议是由秦君越亲自主持的，而丁香的资料是陈娟安排我们组写的一个可行性，大批量群众演员服饰和妆容合理分配的报告，我给丁香说了几种方法，让她来做。

        结果呢，会议开始了，丁香的报告一张都没了。好在她的记性好，我们几个商量后，让她临时发挥用ppt演示讲解，还好这会议就算是勉强应付过去了。

        秦君越和高飞，陈娟他们都满意丁香写的东西，让她会后打印装订后，给各个组人手一份发下去。

        离下班前，我看见李佩颖去了洗手间，便跟了过去，和她并排洗手，我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她，说，“李佩颖，别耍小聪明，就你那智商斗不过我，那么就别想着动我的那几个组员。你的事儿没完呢，别以为我会怕了你，实在是忙的没时间搭理你。”

        李佩颖揪住我血口喷人不放我，我说，喷没喷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等我休完假回来，咱有的是时间算账，还有上次我的工具箱不翼而飞的事情，我们一起算，毛病还挺多。

        李佩颖阴阳怪气道，“吆，这口气怎么听着跟老板娘似滴？”说着，她贴近我的身体，“叶子，你听好了，不就是给两个女一、女二做造型么，以为你自己就是女一了么，神气个屁啊你。”

        我把擦了手的手纸砸在李佩颖的脸上，“老娘对戏里的女一号没兴趣，总之，这几天我不在，你要是敢再欺负我的人，试试看。坏女人，真贱。”

        我离开洗手间时，李佩颖的脸都扭曲成一团儿了。

        下班后，我和欧阳雪去商场给家里买了些东西，那家伙半道接了个电话，便把我放到海荣公寓大门口疾驰离开了。

        穆煜森打来电话说，他晚上忙就不过来了，第二天让付迪接我直接去机场。我们机场汇合。

        正在用买来的包装纸给他们逐个包装礼物，门铃响了，不是一楼的电子门而是楼上的大门。

        我蹙眉，穆煜森不是说他有事么？！

        拉开房门，门外站的女人使我们都愣了下，那不是东方灵儿是谁，她蓦地拿下墨镜，“怎么是你……？”

        我侧了个身体，“东方小姐好，我是租这房子的房客，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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