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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雪


  梁媗仍然是一门心思的在沉吟着梁姷这又是想再谋取些什么了,祁瑜的突然被软禁,肯定给了她得“大计”不小的混乱,她会从什么地方开始着手弥补呢?

  梁媗陷入了沉思,就连青茼二人的问话也没听见,窗外此时又再下起了大雪,鹅毛一般的雪花轻飘飘地飞舞而下,落了小云曛是满庭满院。

  银装素裹也不过就是如此了,虽然现下已是黑夜笼罩,但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雪那纯粹的白色却还是会那样的清晰,清晰得都刺痛了眼睛。

  “对了,青茼,今天是什么日子,初八吗?还是初九?”梁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就抬头看向青茼,没头没尾的便对她问了这么一句话。

  而青茼则是被梁媗问得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的说道:“今天是初九,大雪。小姐你怎么想着突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大雪,初九………初九,大雪……”梁媗没有回答青茼的问题,她就只是反反复复的叨念着这几个字,她总觉得自己是忘记了什么,可要好好的回想起来,又总觉得没什么头绪。

  她到底是遗漏了什么呢?梁媗想的头疼,最后干脆就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那不安的样子让得青茼和念湘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着急了起来。

  只是这一着急,却就直接着急了一晚上都没有得出个答案来的,梁媗想了一晚上,可却始终还是没想通让得她不安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次日一早,她除了罕见的又顶着一双熊猫眼去南兰溪畔给沈氏请安之外,其他的就一点收获都没了。

  而等到沈氏一看见梁媗那一夜未睡,难看得不行的脸色时,向来都是淡漠的神情一瞬之间就沉了下来,梁媗见状知道不妙,连忙就开口解释道:“娘亲,我昨晚只是又梦魇了,因此才没能好好休息的,其余并没什么大碍的。”

  在梁媗努力的解释下,沈氏的神色终于好了一些,但之后除了让弄琴连忙去吩咐汪大娘,临时再煮一碗七翠羹来给梁媗外,其余时间,沈氏就都没再理她了。

  梁媗知道这是她娘亲生气了,可就算生气,娘亲却也还是在挂念着她的身子,还让弄琴去叮嘱汪大娘,这样的关心,梁媗比起其他,欣喜和高兴实在是要占大头的啊。

  因此接下来的早膳,虽说是一阵的沉默,沉默得就连梁雍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了,可梁媗的心情却是这几天中最好的一次了,拜托了那种茫然和无措感之后,梁媗又看见了娘亲对她的关心。

  这实在是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还能让梁媗再次振作起来的勇气了,所以在用完早膳,梁媗又亲自送梁雍到鹤寿斋之后,她便急急的又回了小云曛。

  “紫川院那边有动静了吗?”梁媗一进房,便先向念湘问起了梁姷的动静,她今早在出门之前,可是已经事先吩咐过念湘,让她留在这儿等消息的。

  “还没有,不过银安倒是出府了,我已经派人去跟着她了,等一会儿后应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念湘一面递过茶水给梁媗,一面回道。

  “银安?她这个时候出府去干什么。”梁媗接过茶水的手顿了一顿,然后才诧异的看向念湘,不过此时念湘也只能对着梁媗摇摇头了,因为她现下也是不知道银安出府去干什么的。梁媗无法,也只好先坐下来等消息了,而不久之后,果然就有人回来传送消息了。

  “银安在出府后就一路去了谢府,直到刚刚派人回来报信的时候,银安都还没有从谢府内出来。”念湘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又再一字不漏的向梁媗复述了一遍。

  “看来二姐是有很多事情要和谢家小姐商讨啊,不然银安怎么会需要在荣恩候府里逗留这么久的?”梁媗低声说着,而心底却一直在想着荣恩候府谢家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到底是什么引得梁姷与谢琪燕如此交好的?

  梁媗不解,可念湘却还在继续禀报道:“荣恩候府最近都在采办,周围进进出出的人也多,所以我们派去跟着银安的人也不敢太过靠近,一切都是在远处看见……”

  “谢府最近都在采办?他们在采办什么?”梁媗忽然一个激灵,其后也不等念湘再说完,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自然是采办举行宴会的东西了,小姐你难道忘了,荣恩候府谢家的大公子,可是已经夺得了太学院大考的榜首之名了呢,不管是院内还是荣恩候府,那都是准备着要给他举行庆贺宴的呢。”

  边关战事如火如荼,但在建安之内的贵族们却还是一如往常的歌舞升平着,完全就没有一丝一毫战争打响的样子,都到这个时候了,建安城里的大多数贵族们,却依然是在醉生梦死着。

  这些梁媗也早看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她现在也早不会再为了他们而波动什么心绪了,现在的梁媗所思考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便是谢弘的庆贺宴。

  她也真是一叶障目了,谢弘如今才刚刚夺得太学院的榜首之名,那接下来便就是庆贺宴了啊,荣恩候府里为他举行的先不说,但太学内举行的却就是不得了了呢。

  梁媗有些冷笑的弯了弯嘴角,梁姷这是打算借着谢琪燕的关系,一同混进太学,太学院的这个庆贺宴,可不是谁都能进得去参加的呢。

  可谢琪燕作为谢弘的胞妹、作为这次宴会主角的家眷,那进入太学去赴这个宴会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梁姷想通过谢琪燕这个桥梁进入太学,也实在是想得美。

  梁媗现在可总算是摸清楚一直让她不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那便是梁姷想借着谢琪燕去赴太学的这场庆贺宴,而等到她进了太学之后,恐怕那才是她真正得目的。

  梁姷要去见祁瑜,她与祁瑜之间还有联系,不然这可不是梁姷单方面就能决定的事情,肯定是她已经与祁瑜暗中沟通好了后,梁姷才在这么巧的时机之下,走到了谢琪燕的身边,

  可是谢弘呢,难不成也是因了这次祁瑜被二皇子妃杨氏软禁在了太学的关系,所以他们才有机会结识的?

  梁媗有些着急起来了,在祖父已在前线的这个时候,梁媗可不由得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而梁姷和祁瑜碰撞在了一起,却偏偏又是最有可能引发灾难的两人,梁媗就算是想对他们视而不见都做不到。

  可现在她能怎么办呢,梁姷与谢琪燕交好,然后再一起去太学院赴谢弘的庆贺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该以什么理由劝动娘亲去阻止梁姷?

  难不成就直说梁姷这根本不是去赴什么宴会,而是想混进太学院去与祁瑜碰面?但证据呢,还有她为什么会知道梁姷和祁瑜的事情,梁媗总不能说都是她猜的,那娘亲会搭理她才怪了。

  能去太学院赴宴,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她娘亲虽不在乎,可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阻止梁姷去的,她娘亲对于他们,向来都是持着不干预任何事得态度的。

  因此梁媗现在就可以预见,梁姷在庆贺宴当天,绝对是可以畅通无阻的跟着谢琪燕去太学院赴宴,以及借着这个天赐良机,与祁瑜会合的。

  而今天是初十,距离太学院内的庆贺宴也相差没有几天了,她该怎么去阻止梁姷的这步棋呢,反正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会允许梁姷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与祁瑜碰头的。

  梁媗沉下了眼,暗暗的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道。

  ……

  ……

  “小姐,你让我带的话,我都带给谢家小姐了,她让我请你放心,过两天她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夫人,由她亲自和夫人说清楚的,到时你们就一定可以同去太学院赴宴了。”紫川院内,刚刚才从荣恩候府回来的银安,正在向梁姷回禀着。

  “嗯,你做的很好,这一趟辛苦你了。”梁姷手里此时有一个香囊,乃是她这几天亲手绣的,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假借过他人之手。

  那精细的纹路,繁密的花朵,金丝雪缎,无一不是用最好的锦绸与最用心的绣工所编织出来的,而梁姷也正是为了这一个小小的香囊,最近是起早贪黑的在赶制着,其用心程度是连银安都要感慨一声的。

  不过这些感慨也只能停留在心中了,银安可不敢说出来,因此现下也是连忙垂眼,什么也没看到的说道:“不辛苦,能为小姐办事就已经是银安的福气了。”

  “就你会说好听话。”梁姷此时的心情极好,抬头笑睇了银安一眼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她问了一句:“小云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银安没料到梁姷会突然问起这个,在微微顿了一顿后才回道:“三小姐那边没什么动静,还是和前两天一般,在送了四爷去鹤寿斋之后,便就回小云曛去了。”

  “哼,她最好一直都是这样,不要又在节骨眼上给我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梁姷一想起那张面无表情的瓷白色小脸,心里就觉得有些堵。

  这根木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她都轻视了她的时候,居然渐渐的已经成了那根埋进了她肉里的刺、眼中的钉,简直已经是一个心腹大患了。

  此时屋外正是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楚孤的母亲,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到来。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后,一生只有一位,那是元后桢皇后。在桢皇后红颜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没有再立新后,掌理六宫的大权,最后却是旁落成帝的宠妃,李贵妃手上。

  李贵妃此人,专权跋扈,野心颇大,一直都想插手国政,在先帝病危之时,更是与太医串谋,假宣诏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骗进了广明殿,全部毒杀。

  最后,李贵妃还与其父兄发起了承德门兵变,欲立其只有三岁的幼子为帝,要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孟太妃冒死救出了元后桢皇后的遗子——当时还只有十一岁的文帝和六岁的郦王,让三公借此有了反击的理由的话,那估计当年李贵妃的毒计早就成功了。

  只是,在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人们才猛然发现,孟太妃的长子和幼子,全都已死在了广明殿的那场阴谋里。

  而这些,梁媗也是在前世时,父亲和娘亲被斩前夕才那样深刻的清楚了。

  文帝驾崩,怀帝登基,而相比文帝的明君之名,怀帝的残暴和昏庸就更显丑陋,在登基之初,怀帝立刻一改先前的谦谦君子之范。

  凡是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不出一月就全部罢职免官、获罪下狱,无一幸免。

  这其中,最惨的虽不能算做是梁家,但在梁思玄被定死罪下狱,沈氏也因辱骂怀帝及沈云崇的暗中捣鬼而获同罪后,梁思玄把梁家最后的力量却是用来保存了梁雍的性命时,她才知道了一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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