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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凌菲定定地盯着秦桑脸上那道嘲弄的弧痕,只觉得胸口上堵着一口郁气,呼不出,咽不下,"秦桑,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自私?

        秦桑挑眉,微抬起下巴,神情略带倨傲,浑然不在意地承认,"这个词在我身上又不新鲜,你觉得我会在乎?"

        在她身上各种各样的标签还少么?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指责自私,她不是圣母也不是菩萨,难不成还要她大公无私普照众生不成?

        凌菲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表情,"我想不明白,你又不爱周旭尧,为什么偏要这么固执地把他绑在自己的身边?"

        秦桑轻轻浅浅地笑着,语调带着几分恶劣的味道,"不如你这么想,为了膈应你和陆禹行,这个理由是否会让你自信多一些?"

        凌菲的表情骤然一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陆禹行为了你跟我离婚了,你却还要待在周旭尧的身边?秦桑,跟不爱的人结婚,就好像把自己埋进冰冷的坟墓里,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葬送自己的幸福。"

        "啊。你这么关心我的幸福,我真是谢谢你啊。"淡淡的声音很张扬,不无讽刺和轻蔑,秦桑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怎么办?"秦桑歪着脑袋,特别无辜地看着凌菲,口是心非地说道,"我这个人嘛,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恶心女配,思想境界不高,三观不够好,看到你和陆禹行都过得不好,我就特别爽。"

        凌菲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桑无动于衷地恶劣表情,脸上的表情仿佛是生吞了一只苍蝇般难看,"秦桑,你这种人,最差劲了!"

        秦桑无所谓地轻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是啊,我很差劲,不过很可惜,像我这么差劲的女人,偏偏你老公看上了,而你最爱的那个男人又跟我结婚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秦桑嘴巴毒。凌菲不是刚知道。

        如果此时站在秦桑面前是个心脏病患者,估计早就被她这顽劣气得噎气了,而凌菲觉得,再这么说下去,她一定会被堵出心脏病来。

        "看来我们是没办法沟通了。"

        "同感。"秦桑应声。

        一口气也出得差不多了,秦桑转身之前,目光又落在孩子的脸上,重重扫了一眼,"你有本事,就把周旭尧从我身边抢去了。"

        凌菲抱着孩子盯着那道俏丽自信的背影,心底涌出浓浓的嫉妒。

        嫉妒着秦桑的一切。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不公,所有的好运都落在她的身上,而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被嫌弃。

        ……

        秦桑前脚跟刚离开了秦家。陆禹行后脚跟就回来了。

        凌菲坐在沙发上,挑动了一下眼帘扫了他一眼。

        男人深邃的眼底下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暗影,神色略显疲倦,他大概是忙工作没有休息,下巴唇边上隐约可见一层青胡茬,却无损他的俊美,反而多了几分深沉性感的味道。

        踏进家门的第一步,开口便问,"秦桑呢?"

        "走了。"

        淡漠的脸冷气逼人,"你跟她说了什么?"

        "怎么?你以为我会伤着她不成?"凌菲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忍不住讥诮了一句,"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可不敢招惹她半根头发。"

        男人颀长的身躯迎了上来,黑色的皮鞋在她的跟前停下,逼人的气场压下来,令人心悸。

        凌菲抬起头,眼底略慌。

        削薄的唇挂着无情的冷漠,"已经三天了,考虑得如何?"

        他的嗓音很干净,也很冷。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墙壁洒进来,将他冷戾的气息映得更为凌厉。

        凌菲不安地咬着唇,缄默不语。

        陆禹行没有那个时间和耐心跟她消耗,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将一份文件递到凌菲的面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淡,"这份是亲子鉴定,如果你不介意让周旭尧和整个凌家陪葬,我们就打离婚官司,我保证会让你除了一个孩子,一无所有。"

        "陆禹行,"凌菲的脸色顿变,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喉咙更像是梗了一根刺,划破了皮肉,仿佛闻到了血腥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咬了咬下唇,"你是为了秦桑才跟我离婚的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把一个孩子留下来?就算你不觉得膈应,难道秦桑也会不觉得吗?就她那种容不下沙子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容忍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无需你关心。"陆禹行清描淡写地道。

        "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孩子是我生的!"凌菲情绪激动了起来。

        陆禹行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淡沉的声音平静无澜,"你的选择是第二个?"

        "陆禹行!"

        凌菲拔尖了声音,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同时将手中的杂志狠狠摔在了茶几上,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声响。

        "就算是一块石头,放在身边久了也会有温度,我嫁给你五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即便是没有爱情,也应该有人情,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陆禹行看着她极致暴怒的表情,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没有半分变化,冷眼讥诮,置身事外。

        凌菲受不了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一把将他手里的文件抢了过来,想也不想就往他的脸上砸去,陆禹行却微微一偏头,文件便从他的脸侧擦了过去。

        "陆禹行,你不是孩子的亲生爸爸,所以我绝对不会把孩子交给你!大不了,这个婚,我不离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跟秦桑在一起!"

        陆禹行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宇隐着灰霾。眼底阴鸷缓缓在扩散,周身的气息冷得几乎要将空气凝结。

        倏地,一道浑厚沧桑而低沉的嗓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弓张弩拔的气氛,"你们在说什么?"

        凌菲愕然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视线停留在陆禹行身后的秦有天和林嫂身上,脸色青红交替着,像个丧家犬般狼狈。

        而陆禹行倒是异常镇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疾不徐地转过身,薄唇抿成了冷淡的直线,一言不发。

        秦有天坐在轮椅上,声音不怒而威,"你们刚说到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凌菲心惊肉跳地看了一眼陆禹行,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的细肉,紧张得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抠掉一块肉。

        陆禹行沉郁着脸,一手扣住了凌菲的手腕,拽着她越过秦有天就往大门外面走。

        "陆禹行,你做什么?"凌菲被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腕,想要挣脱他的力道。

        然而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力量悬殊,她根本动不了他分毫,反而是被他强劲的力气捏的生疼,手腕仿佛要被他生生捏碎了一般。

        林嫂见状,也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大门口处。

        客厅顿时又恢复了安静。

        秦有天盯着地板上的文件,皱了皱眉头,吩咐道,"林嫂,把地板上的东西捡起来,我看看是什么。"

        林嫂回神,应了一声便蹲了下去把纸张捡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看清楚上面的字眼,顿时愣住了。

        秦有天沉着眼眸,"林嫂,是什么?"

        林嫂僵了僵,"大爷,是亲子鉴定书。"

        "给我。"

        秦有天从林嫂手里把东西接过来,他的视力不是很好,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也没有仔细瞧,眼角的皱纹微深,他眯着眼睛聚焦视线,翻到了最后鉴定结果上,周旭尧三个字映入眼底,他骤然一顿。

        生怕自己看错了一般,又重新逐字精读下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错过。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是周旭尧是陆寅的生物学父亲。】

        凌菲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秦有天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心脏猛地一阵抽搐收缩。

        林嫂见秦有天一动不动地,不由得凑上前看了看,"大爷,怎么了?"

        林嫂的声音刚落下,尚未来得及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纸张却从秦有天的手上散落,只见他猛地捂住了胸口,苍老斑斑的脸刷白一片,坐在轮椅上,身体抽搐着。

        "大爷!"林嫂一惊,"你怎么了?忍着点,我马上给你拿药!"

        巡逻的保镖都在外头,而其他的佣人刚才大概是听到了客厅这边的吵闹,所以也都避开了。林嫂见不着其他的人,也来不及多想,大声叫了出来,"来人啊!大爷出事了!"

        门口外面的保镖听见声音,很快就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马上给医院打电话!我上楼去拿药!"

        秦有天病重以后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楼上的卧室或者是呆在书房看书,活动范围不大,所以他的药物都是放在楼上,保镖虽然手脚速度快,但并不知道药物存放的位置,只能由林嫂去拿。

        短短的时间里,秦有天的脸色已经开始由白渐渐转紫,谁也不敢耽搁时间,分头行动起来。

        ……

        凌菲几乎是被陆禹行扔上车的,毫不怜惜的动作,让她吃了点苦头,整个人趴在后座上,刚爬起来,陆禹行已经坐进驾驶座,一脚踩在油门上,车辆嗖一下飞了出去。

        她被惯性摔得撞上了椅背的时候胡乱地抓东西,不小心把指甲给抠了一下,疼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陆禹行,你做什么?!"凌菲稳住身体,惊怕地骂了一句。

        陆禹行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下颚绷得紧紧的,脸色黑得滴墨,淡淡的一瞥,凌菲触及他的视线,声音顿时消匿在喉咙里,惧怕地哆嗦了一下。

        凌菲不知道他到底要把她带去哪里,飞快的车速吓得她死死拽住了车门上的扶手,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秦家别墅早就消失在视野里,他却像是玩命般的继续飙高车速,凌菲寒颤着,"陆禹行,你开慢点!"

        陆禹行双手握着方向盘,闻言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又提高了速度,凌菲整张脸呈现了青白色,胃部泛出恶心的酸意,隐隐抽搐着,她的眼底全是惊恐。

        就在她心底的恐惧达到极致的时候,陆禹行却猛地打转了方向盘,往路旁靠近,来了一个急速刹车。

        凌菲的身体猛地往前掼倒,额头狠狠地撞在了椅子后背上,震得她脑袋昏沉,剧痛传来,眼前是一阵发黑。

        眼前甚至还是很模糊,凌菲什么也顾不得。捂着胃部推开车门踉跄下去,蹲在路边上猛地吐了出来。

        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难受极了,她吐得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而陆禹行却安然地坐在车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下车,颀长挺拔的身形,气息冷漠,半倚在车身上,冷眼旁观地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

        吐完以后,凌菲终于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刚刚在某一瞬间,她真觉得陆禹行是想要载着她去送死的。

        缓缓站直了身体,她抽出一条手帕,擦拭了嘴巴,这才抬眸看向陆禹行。相比她的狼狈,他优雅清贵得令人发指。

        凌菲不由得怒从中来,"陆禹行,是不是疯了!?"

        阴柔淡漠的脸,英俊逼人,幽暗深邃的眼睛永远都是令人猜不透的色调。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搁至唇畔上,闲适自在地抽了一口,缓缓吐息,青白的烟雾在光芒中氤氲着他的轮廓。

        无处不在诉说着他的冷血和无情。

        "你不是很有胆量,都跟我叫板了,现在这么一下,就怕了?"男人冰冷的声音,夹着轻蔑的不屑,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陆禹行盯着凌菲泛红的眼眶,心无波澜,"凌菲,放聪明点。"

        凌菲吸了吸鼻子,惊慌地咬着下唇,"我不懂,"盯着男人内敛阴暗的眸色,"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一个不是你亲生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不知死活地嘲笑了一句,"难不成,是因为秦桑不能生?"

        话音刚落下,凌菲的脖子倏然被他的大掌掐住,呼吸一窒。喉咙生生地疼,她倏然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男人的手指很凉,掐着她的力道很重,凌菲掰着他的手,却挣不开。

        他微微压低了头,冰冷的视线冻结住她的呼吸,"凌菲,别试图挑衅我的底线,那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靠得很近,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冷气袭来,裹着浓郁的烟草气息,逼得凌菲愈发呼吸困难。

        陆禹行说完,用力地一甩,凌菲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崴,差点就没站住。

        她捂着喉咙,躬着身体,难受地咳嗽着。

        "你最好趁着我还有耐心的时候把字给签了,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情面了。"陆禹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抛下一句,拉开车门重新上车。

        凌菲直起腰,还没反应过来,车辆嗖得一下从她身侧开了出去,差一点就把她给刮倒了。

        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她身无分文立于一旁。茫然无措。

        ……

        秦桑安静地坐在后车座上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起那个孩子的脸,心头又堵又酸,五味杂陈。

        亲子鉴定书也许可以造假,然而秦桑却觉得,那个孩子,跟周旭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孩子虽然还小,但依稀可见他的轮廓跟周旭尧有几分相似。

        血缘这种关系,就是那么其妙而独特。

        人与人长得相似,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巧合。

        偏生这个孩子,还是凌菲生的,而且看她那副紧张的模样,虽未亲口承认孩子的父亲,也能猜测到几分。

        眉目上浮现一层浓浓的疲倦,秦桑阖上了眼睛,头靠着车窗,感到无力。

        在凌菲的面前,自己虽然大放厥词,口口声声说着不会离开周旭尧,实际上,她已经恨不得跟他再无联系。

        她没办法接受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在感情上牵扯不清,甚至还有了孩子,这样的关系复杂又凌乱,她没力气去处理调节。

        如果嫁给一个男人,会让她的生活天天鸡飞蛋打,不得安宁的话,她宁可一辈子孤身一人。

        感情的牵绊和纠缠,真的会将人的耐心和修养都消磨殆尽,秦桑不想等自己成为一个心理阴暗而堕落的落魄怨妇,那样太可怕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眼不见为净。

        正在胡思乱想着,她包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伸手摸出来,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接起,有气无力地应声,"喂。"

        电话那端传来林嫂惊慌焦躁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姐,你爸爸的病突然发作了,我们现在在赶去医院的路上,你赶紧过来……"

        脑中只有嗡的一声响,秦桑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的冷气开得太大,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发冷,冷得她直发抖,力气也像是抽干了一般,几乎连手机都要握不住。

        "林嫂,你说什么?"蠕动着唇,她哑声麻木地开口,"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刚刚才见过她爸,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是情绪也稳定。这转身才离开,怎么就突然发作了?

        林嫂也难过得红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吸着氧的秦有天,悄悄地摸了一把眼泪,"小姐,你还是先来医院,做手术还需要你签字呢。"

        秦桑一双凤眼瞪得很大,死死地咬着下唇,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下唇给咬破了,压下心底的恐惧和无助,喉咙干涩生疼地挤出一个字,"好。"

        K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注意着秦桑的表情。见她茫茫然地挂断电话,"太太,出什么事了?"

        秦桑用力捏着手机,"马上掉头去第一医院,快!"

        K瞟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在前面的路口打转了方向盘,提高了速度往医院驶去。

        二十分钟的路程,秦桑却觉得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只觉得K的速度太慢了,好几次催促他开快一点。

        先前飙车还被吓得失声尖叫的女人,这一回,却车速如此快,她竟然毫无感觉。K知道,出大事了。

        坐立难安了一路,K刚踩下刹车,车身尚未停稳,秦桑就猛地推开了车门,若不是K速度够快,绕到车门边上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胡来的冲动,只怕她的尚未痊愈的脚伤口都会裂开。

        "太太,你冷静点!"K沉着声说道。

        秦桑眼神有些失焦,失措地开口,"我爸爸他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的情绪很不好,完全就忘记了自己腿上还有伤。K不假思索地俯身弯腰,快速说了一句,"太太,失礼了!"

        说罢,他就把秦桑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医院走了进去。

        秦桑顾不得男女有别,更在意不到周围人审视的目光,任由K抱着。

        救护车已经比他们先到,秦有天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林嫂看见秦桑,快步迎上去,"小姐!"

        "我爸呢?他怎么样了?"

        林嫂尚未说话,那边手术室的门推开,一个穿着消毒服的一声带着口罩拿着笔纸走了出来,"病人的家属,病人情况危急,请马上签字!"

        K把秦桑小心地放了下来,"我是他女儿。"

        医生把笔递过去,"麻烦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秦桑接笔的时候,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签下的名字也是歪歪斜斜的,签完字递过去,她握住医生的手,用几近哀求的声音道,"请你们一定要救我爸爸。"

        医生冷静而公式化地应了一句,"我们会尽力!"

        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关上,秦桑双腿蓦地一阵发软,直直地往地上栽倒了下去,幸好站在她身旁的K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太太!"

        秦桑虚弱地呼了一口气,"抱歉,忽然觉得没力气。"

        K沉默地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又转身朝林嫂说道,"我出去一下,麻烦你照顾好她。"

        林嫂自然是无话,连连点头,等K走远了,她才在秦桑的身侧坐了下来,心疼地看了秦桑一眼,宽慰道,"小姐,别太担心,你爸爸他会挺过去的。"

        秦桑垂着头,低声问道,"刚才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发作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嫂看着秦桑苍白的脸,踌躇了一下,欲言又止。

        秦桑侧目,视线对上林嫂,抿着唇,淡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林嫂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怎么告诉她,她的丈夫跟她的婶婶生了一个孩子?这样天理不容的事,连她都觉得难以接受……

        见林嫂吞吞吐吐始终说不出话,她问,"是凌菲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了。

        林嫂酝酿了良久,"小姐,二夫人的孩子,不是二爷亲生的,孩子的爸爸……是周先生的……"顿了顿,继续道,"大爷看到了那份亲子鉴定书,情绪一激动……"

        秦桑重重地阖上眼帘,心底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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